很快她便发现元儿的水性很差,再加上河里冰冷,还没游出多远人便开始不自觉地往下沉去。
她弯起唇角泛了笑来,四肢迅速滑动,很快就到了元儿近前。
赵敏对自己的水性很有信心,在二十一世纪几乎可以与专业选手一起去参加奥运会的水平应付这小小的困难实在是不在话于。
于是当即向前探出手臂,一把便从后背扯住了元儿的衣服。
元儿大惊,不再向前游动,而是回过身来开始反击。
赵敏更不怕打架,二十几年的黑道生涯,打打杀杀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样。
再加上元儿水性不好,纵使武功再高,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没办法发挥出正常水平。
她使出小擒道手,很快就占了上风。
但是元儿很狡猾,见打不过,便再不恋战,想着溜走。
把你衣服都脱光
见她开始左躲后闪的不再跟自己正面打斗,赵敏也有些气。
毕竟河里太冷,她也撑不了太久,游泳是她强项没错,但潜在深水里跟人打架,这样的经验却并不是很多。
她心急,于是干脆使些坏招,开始在拉扯元儿的同时用力地去撕她的衣物。
她挑的都是纽扣或是系带的地地方,元儿没想到她使这招儿,又有些闭不住气,很快地便连挣扎的能力都渐渐失去了。
赵敏将她的上衣全部扯去,就只剩下个肚兜。
正准备在元儿无力再逃的时候抓她上岸,却在这时发现元儿腹部的皮肤竟开始起了皮。
她有些惊,再往前游了一下仔细去看,但见得好像是有一层皮肉在河水的浸泡下开始与身体脱离。
元儿见她发现异样,拼命地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
但是动作还是比赵敏慢了些,不等她去按那一层被水泡起的皮,赵敏的脑袋已经探到那处。
她怎么也没想到,元儿的肚子上竟是贴了一层假皮,在那假皮的里层还写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赵敏伸手去扯,元儿急了,在她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肚子上的时候,突然一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枚发簪,而后对准赵敏的肩头猛地一下插了进去。
河水刹时被鲜血染红,赵敏痛得全身都哆嗦,但却并没有放弃自己要做的事。
在手一触到那层泛起的皮时,猛一用力,一把就将其扯了下来。
因为河里有血,两人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她不想放弃抓住元儿,于是再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胳膊。
李修跳水救人
那只手臂刚好是受伤的那半边肩膀,赵敏只觉得每动一下都疼得冒汗,但又必须得这样去做。
忍着痛把人往水面上扯,刚才突然被硬物伤到时一直闭住的气息已经泄去,再不浮上水面怕是肺腔都要炸掉了。
可是身体受了伤,又在冰水里冻了太久,动作也比刚入水时慢了很多。
赵敏开始有些紧张,就在她已经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就此死掉的时候,突然就从自己的后面探出一只手臂来。
她大惊,想要挣扎,却又一眼瞧见那人的大拇指上戴了一枚翡翠的扳指。
她还有印象,昨晚李修也带了这么个东西。
再加上李修本来就在后头追她,所以不难猜到此时箍住自己的人是谁。
很奇怪,在她想到了来人是仪国皇帝时,竟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本来拼命滑动的四肢也安静下来,除了抓着那层假皮和元儿胳膊的两只手外,身体的其它地方都不再用力。
她知道身后这人是来救她的,虽然两人昨天晚上还在吵架,虽然对方昨晚还在因怀疑她是元京的细作而大发雷霆。
但她就是知道,这皇帝是来救她的。
很奇妙的第六感。
李修当然是来救人的,天知道当他眼瞅着赵敏跟着元儿一起跳进这结了冰茬儿的河水时是有多紧张。
不过他又实在是很生气,就觉得那个叫什么敏的人是他这辈子见过气性最大的一个。
于是停住马就站在河边,想着给她些教训,让她在河里多冻一会儿,也去去她那嚣张的气焰。
可是越看越不对劲,两人在水下的时间也太长了些,而且水面渐渐泛红,很明显地是有人受了伤。
不相信我,就不要来照顾我
他再等不下去,弃了马就往那河里跳进去。
就这样找到了受伤的赵敏,李修的手臂从后头将人环住时,竟是最先看到了她锁骨处那朵梨花烙。
这一眼,更是激起了他救人的欲望。
三人很快上得岸来,赵敏自头一透出水面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元儿更惨,还不等上岸就开始吐水,一口接一口地,很明显刚才的打斗让她灌了太多的水,以至于都没有力气再去逃跑。
再加上她的衣服全都被赵敏扯去,这一上了岸,不但冷得几乎想去死,更是想要努力地挡住自己大片外泄的肌肤。
不过李修没心思去看他,因为赵敏正用力地把那张从元儿身上扯下来的皮往他脸上扔去——
“给你!”她怒吼——“不是怕人家丢了你大仪的东西吗?姑奶奶拼了命给你抢回来了!怎么样!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我不是跟她一伙的?”
她已经不再喘粗气,只是浸透的身体实在太冷太冷,以至于吼了几句之后就不得不抱成一团开始打着哆嗦。
李修只往那张皮上瞄去一眼便不再看,想要把自己身后的斗篷摘下来给赵敏披上,却又突然想起自己也跳下了河,身上也是湿的。
好在后面的禁卫军也都追了来,李墨也来了。
他将李修的湿斗篷摘下,再把自己的那件披在其身后。
李修想也没想就扯过李墨递过来的斗篷给赵敏递去,一把将人给包裹住。
赵敏却不领情,猛地一下将人推开,而后站起身倒退一步,很是委屈地看着李修,道:
“不相信我,就不要再照顾我!我死不死冷不冷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我只问你,现在还怀疑我吗?”
我不!我绝不跟你回去!
李修赶紧摇头——
“当然不!昨晚是朕错怪你了!”然后再把被她扔回来的斗篷往前一递,道:“快点披上,你想冻死吗?”
说话间,赵敏肩头的血又开始往外流,白色的丧服被染了半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的眉紧紧拧在一起,上排牙齿也死死地咬着下唇。
真的很痛,虽然这支发簪并没有插到骨头,但就这样停留在自己的肉里也挺要命。
她在合计着接下来要去哪里,身上有伤,还全都湿透了,会不会还不等她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就得冻死?
这时候,李墨说话了。
那元儿抱着身体缩在雪地里,面色煞白,正无助地望着他。
李墨看她一眼,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如其所愿走上前。
他只是冲着自己的哥哥低下了头,道:
“哥,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以后墨儿都听你的,再不轻易相信别人。”
李修拍拍他的肩,不再说什么。
却转向赵敏,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再顿了顿,终还是道: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也知道你在怪朕。不过现在你身上有伤,我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
他再扬了扬手里那张人皮密文,道:
“谢谢你把这东西抢了回来,这是一份很要紧的军事密方,如果落在敌国手里对大仪来说是很致命的。跟朕回宫去,好歹把伤治一治。等好了之后是留是走,朕都不拦。”
他好言相劝,本以为赵敏定会答应。
可却没想到,话音一落,等来的却是一句——
“我不!”她说:“我不!绝不跟你回去!”
她选择跟李墨回王府
说话时,赵敏还在打着哆嗦。湿透的衣物尽贴在身体上,将这身体十六岁玲珑身段娇好地展露出来。
“你不相信我,你疑心太重,我不跟你走!”
“可是你受了伤又泡了水,我若就这样扔下你,怕只有死路一条!”
李修极力地劝说着,甚至放下了皇帝的身段,言语里带了哀求。
赵敏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她还在生气,或者说还在怪李修昨晚对自己的怀疑。
她赌气,所以不愿意跟他走。
两人僵持着,李墨却在这时走上前一步,冲着赵敏道:
“如果实在不爱回宫,你也可以选择回我的墨王府去。”
他说这话时,目光中又覆了那一层慵懒。
就好看前几天因为元儿所受的伤痛从不未存在一样,目不斜视,都不去往那个还蹲在地上半身赤裸的女子处看上一眼。
赵敏想了一会儿,再看一眼李修,也不知怎的,竟点了头,跟他道:
“好!我去你的王府!”
李墨邪邪一笑,再大步上前,将人打横往起一抱,转身就往自己的马前而去。
赵敏也没想到他竟会有如此动作,被他吓了一跳。
想要挣扎,可是刚动一下,肩头那枚还没拔下来的簪子就会搅在肉里,让她疼得冷汗直流。
经过李修身边时,她有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顿了一下下,可也只是一下下而已,然后又大步离去。
她有扭头去看,看到了李修眼里复杂的神情。
有无奈,有微怒,有诧异,也有……不舍。
赵敏没工夫去分析他为何会有这些奇怪的情绪,因为寒冷和刺痛,她已经觉得自己就快要晕倒了。
……
宫里有个深爱的,府里一群圈养的
她是跟李墨共乘一骑,被他抱回墨王府的。
总算是咬牙撑着没有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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