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要被活生生撕开似的。
那么坚强的夏文杰也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他深深吸了口气,看到玉米地里没有歹徒冲出来,随即转过身形,一瘸一拐地然向前方的市场走去。
刚才歹徒的疯狂开枪扫射,以及手雷的爆炸,使得附近围观的人们早已跑得一干二静,如此一来倒也没人挡夏文杰的路了,也不用再担心有便装的歹徒混在人群里向自己打黑枪。
他举步维艰地走过空地,不足二十米的距离,对于此时的夏文杰而言就如同走完二十公里似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滴落下来。
终于进入市场里,他向四周环视,目光所及之处,要么是慌乱逃窜的民众,要么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蔬果摊位,哪里还有李震山和田丽洁的身形。
夏文杰横移了几部,身子摇摇晃晃地倚靠住一个摊位的货架,弯下腰身,连喘粗气,只歇息了一两分钟,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他重新站直身躯,向前方慌乱的人群走去。
他是按照自己的思维来推断的,如果他是李震山或者田丽洁,不管躲在多么安全的地方,现在肯定要冲出来随着人群一同往外跑,先脱离险境再说,所以按照他的猜测,李震山和田丽洁十有**是在前方的人群里。
不过李震山和田丽洁都不是夏文杰,后者的思维方式也无法套用在他二人身上。李震山和田丽洁此时就躲藏在一座蔬菜货架的底下,虽然有无数的人群从他们的面前跑过,但两人根本就没敢出去。李震山还好点,至少还算镇定,田丽洁则是脸色惨白,蹲在货架下面的身躯都在突突地哆嗦着。
她的抖动使得整个货架都在微微地震颤,普通人此时只顾着逃命,根本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不过有一名青年在路边他们所在的这座货架时,本来人已经过去了,可没走出几步,他猛然停下脚步,站在原来眨了眨眼睛,又一步步地退了回来,而后他低下头,弯着腰身,看向货架底下,正好和下面的李震山、田丽洁六目相对。
突然看到一个人的脑袋伸进来,田丽洁吓得惊叫出声,身子本能地向后缩,李震山亦是脸色顿变,两眼充满戒备,直勾勾地看向对方。
青年的目光在李震山和田丽洁的脸上扫了扫,接着,他一咧嘴笑了,说道:“我不是坏人,你俩不用怕,现在这里很危险,大家都跑了,你俩怎么不跑呢?”
这时候,李震山和田丽洁也看清楚了青年的模样,很庆幸,他不是维族人,而是典型的南方人长相,皮肤略黑,脸颊也消瘦,眉清目秀,与北方人的粗犷比起来要斯文许多。
没等李震山和田丽洁说话,那青年主动伸出手来,说道:“出来吧,我有车,我送你们出去!”
听闻他的话,田丽洁顿露喜色,刚想去拉青年的手钻出货架,不过李震山扯住她的衣服,制止住她的动作,同时对青年说道:“我们躲在这里就好,你走你的吧!”
青年面色一正,说道:“你们没有听到枪声和爆炸声吗?如果再不走,等歹徒们过来,被他们发现,可就谁都救不了你们了!”
田丽洁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然后向身旁的李震山连连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是……是啊,主任,我们……我们还是跟他一起走吧,他……他有车……”
第399章 恶斗
第399章 恶斗
李震山现在也是左右为难,即怕这个青年别有用心,又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歹徒会冲进市场内行凶。他琢磨了片刻,最后还是和田丽洁从货架底下钻了出去。
等他二人出来之后,青年才算看清楚两人的模样,稍微愣了愣,而后抬手一指,正色说道:“我的车就在那边,你俩快跟我来!”说着话,他向他手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李震山和田丽洁跟在他的身后,后者低声说道:“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李震山没有接话,眉头拧成个疙瘩。
好人、坏人又岂能是用眼睛得看出来的?现在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青年没有说谎,他的车确实有停在不远的地方,一辆d市本地车牌的suv。
当夏文杰急匆匆向人群走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远处的李震山和田丽洁登上了一辆陌生的越野车,而在他俩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青年。
见状,夏文杰的身子不由得为之一震,本能地大吼道:“不要上车!不要上他的车……”
只是现场的情况太混乱,人们的尖叫声、拥挤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他发出的吼声才刚出口就淹没在周围的嘈杂声中,根本传不到李震山和田丽洁那边。
眼睁睁看着他俩上了那辆越野车,而青年也随之坐进车内,启动汽车,连连鸣笛,吓开前方的人群,直向市场外开去。
此情此景,让夏文杰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无法再顾虑那么多,回手从后腰抽出手枪,边向前跑着,边向天空连开两枪。
嘭、嘭!随着两声响亮的枪声,周围疯狂拥挤的人群一瞬间扑倒一片,人们双手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哭喊之声倒是此起彼伏。
把周围的人群都吓倒,夏文杰放下枪口,一瘸一拐地向前奔跑着,与此同时向前方的那辆suv连续开枪射击。
他此时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再加上李震山和田丽洁还在车内,他不敢贸然向车体开枪射击,只能打汽车的边边角角,如此一来,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枪法也大失准头。
嘭、嘭、嘭……
他连续开枪射击,子弹有划过越野车车体的,还有打在倒车镜上的,听着车外的枪声,以及子弹摩擦车体发出的沙沙声,坐在车内的田丽洁抱着脑袋连声尖叫。
嘭!这是夏文杰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这颗子弹飞跃趴在地上人们的头顶,与suv的后轮胎擦肩而过,却正中它的左前轮。原本已行到市场大门口的汽车一下子失去平衡,车头一偏,结结实实地撞在市场门口一侧的木桩子上。耳轮中就听咣当一声巨响,越野车的车窗俱碎,汽车的前脸都凹陷下去一个大深坑,粗粗的木桩子完全没入车体之内。
好在李震山和田丽洁是坐在后排,如果是坐在前排,以刚才的撞击之力,都得从副驾驶座位射出去。
那名开车的青年也是被震得不轻,胸口撞在方向盘上,隐隐作痛。他回头看了一眼正一瘸一拐追过来的夏文杰,暗暗咬牙,他把汽车的档位向后拉,想把车倒退一段,然后再继续开出去,只可惜,越野车的损毁太严重,他连拧了三次车钥匙,就是无法点着火。
他气得牙根痒痒,猛然一脚,把身旁的车门踹开,人也随之跳出了汽车,在他出去的同时,还回手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钢刀。
回过神来的田丽洁看到他手中的刀,身子不由得一哆嗦,她急忙又回身向后看,正看到踉踉跄跄追上来的夏文杰,她脸色顿变,对那名青年急声说道:“他是我们的人……”
她话音还未落,那名青年已如同猛虎下山似的,向已追到附近的夏文杰直冲过去。这时候,夏文杰已退掉空弹夹,正在更换新弹夹,他刚刚把新弹夹装进手枪里,那名青年业已冲到他的近前。只见青年的身形高高跃起,对准夏文杰的脑袋,居高临下的斜劈一刀。
嗡!刀锋下落之时都发出慑人魂魄的呼啸之声,刀未刀,劲风先至,刮在夏文杰的脸上,令他周身上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对方来得太快,他甚至都没有向对方开枪射击的时间,也无法做出闪躲,他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中枪,以枪身去格挡对方的重刀。
当啷!对方的钢刀正劈在夏文杰的手枪上,爆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鸣声,火星子都窜起好高,夏文杰只觉得持枪的手掌一麻,手枪脱手落地,血珠渗出他的虎口,滑过他的手指,由他的指尖滴落下去。
对方根本不给他捡枪的机会,下面一脚,把坠地的手枪踢飞出好远,接着,又向夏文杰的脖颈横扫了一刀。
好快的刀!这是夏文杰心里唯一的感觉。他身子后仰,倒退一步,唰,钢刀在空中画出的一道寒光由他的喉咙前掠过,在他的喉头上划开一条丝线般的小口。
这还多亏夏文杰闪得够快,只是稍微被刀锋刮个边,如果他再慢一点,他的喉咙就得被对方的刀切开。
他刚把对方上面的这一刀闪过去,却未能闪过对方下面的一脚。这一记侧踢,结结实实蹬在夏文杰的胸口,使他的身躯如同射出膛口的炮弹,直挺挺地倒飞出去。
看着被自己一脚踹出好远,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夏文杰,那名青年嘴角挑了挑,脸上露出阴冷的嗤笑,他很清楚自己全力的一脚有多大的力道,对人体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他没有再去理会夏文杰,手中提着钢刀,一步步往回走去。
这时候,就算田丽洁再天真也看得出来青年不是普通人,而且还居心叵测,她双手颤抖地抓住李震山的胳膊,结结巴巴地说道:“舅……舅爷,现……现在我们怎么办?”
危急时刻,田丽洁对李震山的称呼都变了,由‘主任’变成了‘舅爷’,而这,才是他俩真实的关系。
别看李震山的职位高,但他毕竟不是军人或警察出身,而是一名政客,自从事工作那天起就做文职,对于眼下这样危急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不过他比田丽洁镇定得多,终究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国家领导层级别的人物,他拍了拍田丽洁的手,面色凝重地低声安慰道:“不用怕,他们要找的是我!”
且说车外的青年,距离越野车已越来越近,他脸上的阴笑也逐渐加深。
本来他不想在这里杀掉李震山,这里的人太多,杀掉李震山后,他日后也不容易脱身,但是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当他快要走到suv近前的时候,原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夏文杰竟然缓缓站了起来,此时再看他,头上、脸上、身上都是尘土,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整个人看上去已然是摇摇欲坠,好像一个三岁的孩童都能把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