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哪且蝗铡
“这么快?”叶蔚蓝讶然,抬头看齐誉。她才刚改变了心意,他就已经想到要见家长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纤长脖颈伸出被子,像是探出龟壳的小乌龟,撇着嘴还打算讨价还价,“没有谁规定有孩子了,就非得马上结婚吧……那个,我还是可以等一等的……”
“等?”齐誉手中给她吹干头发的吹风机不停,话音也随着她模棱的话提高起来,勾着唇讥笑她的缩头乌龟样。“我爸妈又不吃了你,没必要那么怕吧,你不是都已经跟我妈过过招了。我看你厉害的很,我妈纵横我家几十年,你还是第一个打败她的。没瞧出你有胆小的心啊。”他凉凉道,心中又是不平起来。
为了季淳风,她差点带着他儿子上刀山,下火海,怎么,为了他,就不肯了?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当初他将她强行扣在这公寓中的时候。
叶蔚蓝撇撇嘴道:“说实话,我还真怕。在我们的世界里面,不存在门第观念,只要一个‘义’字,就像夏瑾跟我大哥一样。但是你们大家族里面不一样。我是要融入进你们家,我什么个性你很清楚,我很容易得罪人,也不喜欢周旋客套。若是真进你家了,我觉得我以后一定是很辛苦的。”
“之前我敢跟你妈呛声,是因为没想过会真的跟你在一起,所以也就抱着不用叫她妈的心态去跟她玩玩,纯粹是抱着搓搓她锐气的想法,还真没别的意思。有时,我在想,要是等到我敬媳妇茶那天,你妈妈会不会给我泼一茶杯水。”
说到这里,她懒懒歪着头,越想越觉得前景黑暗。“齐誉,我们还是就这样好了……做情侣也不错,我照样给你生孩子,要是你不满意了,还能随时换人。比结婚简单多了。你看,这样多好。”
“叶蔚蓝,你什么意思,感情还想着再找一个?”齐誉提起声调,手指紧了紧她的头皮,“想都别想。我的孩子生下来,爹是我,入得也是我齐家的户口簿。你不是有王牌么,能威胁我还威胁不了我爸妈?你这模样是提前得了产前忧郁症还是婚前忧郁症?”
叶蔚蓝头皮吃痛,伸手抓了抓自己头皮道:“去,我才没有呢。只是有点紧张……”她小声道,颇有真正的丑媳妇见公婆的味道。就是因为紧张起齐誉这个人了,所以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他的家人认可。
她曾经混过黑社会,满手血腥,她曾经做过模特,在大众面前抛头露面。这是任何一个大家族都难以接受的。她的骄傲在他的家人面前一文不值……叶蔚蓝手指伸出在被子外头,剥着手指甲。
“放心,一切有我在,我是你的天,你只管在我的保护下,好好做你自己就可以了。”齐誉捏捏她的脖子,宠溺的大手拨乱她的头发。她能这么想,说明她是真正在乎他了……
“我是你的天”这句话听在叶蔚蓝心中,感觉怪怪的,却听来很甜很蜜。从没有跟她说过这句话,冥夜的人会说要保护她,包括季淳风跟她大哥在内,从没有说这句话。只叫她要坚强,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要么就是将她推开那个世界,但是依然是要她坚强,要靠自己这类的话。经年累月中,才成就现在的女王样子的叶蔚蓝。其实,她何尝不想做一个温柔如水,像是小兔子一样惹人喜欢的女人呢?
只有这个男人,会说“我是你的天”,他让她依靠,不用她再强自坚强,做孤独的树。
“好。”叶蔚蓝张口应他。因为她忽然很想靠一靠,停歇下来,不去想其他,只做一个被人呵护着的小女人。
嗡嗡的吹风声音中,两人倒是心平气和敞开心扉说了一点儿心里话。一时空气中的气氛和谐了,没有**高涨时候的擦枪走火,也没有话不投机时候的剑拔弩张。小两口还真有了一点儿过日子的味道出来。齐誉趁着间隙,将他家里人都简短地跟叶蔚蓝陈述了一番。从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那一辈开始,一直到低他一辈的侄女儿,小外甥等等。
齐家果然是人才辈出,每一代人都是在精英计划下培养成长。听齐誉口气,他最小的一个外甥,才刚学会走路,就已经会拿着玩具枪做瞄准动作了。感情这个外甥不是要培育成军人,就是警队神枪手。
“那么,将来我们孩子准备培养成什么?嗯,如果是枪的话,我可以亲自来教。”将到这个,叶蔚蓝兴奋起来,她可是有一手的绝活儿的。
“那可说不定的。我们齐家孩子,在周岁那天要抓阄,抓到什么便往什么方向培养。”齐誉打断叶蔚蓝的幻想,“我那时候抓了代表法律的天平,然后就往司法发展了。”他说得轻巧。
“什么!这么随便!是真的吗?”叶蔚蓝呕血,她以为的菁英教育,从婴儿抓起,原来是决定的如此草率跟粗鲁。“那抓阄里面有什么,如果是玩具,就是将来做个二世祖吗?”
“唔,里面没有那种玩物丧志的东西,每一种都是有寓意的。你当我们齐家培养孩子真这么随便?”
……
聊天间的宁静很快被叶蔚蓝肚子发出的“咕咕”声打断。
“这么快就饿了?我记得你晚餐吃了不少。”齐誉惊愕得盯着她的腹部位置。
“是你儿子饿了,又不是我。”叶蔚蓝嘟着嘴。她记得听人说过,女人真正当女王的时候,只有在怀孕时候的十个月,错过了,就是当女佣的岁月。这个时候,她觉得正是要好好把握的时候,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齐誉,你的儿子要吃烤地瓜。”她满眼期待,瞳仁里几乎都要冒烤的香喷喷的地瓜样子。
“什么?现在?”齐誉撇头看着外面繁星缀满天的天空,以及窗外在寒风中颤抖的光秃秃的树梢,一片树叶被风高高卷起,在风浪里漂泊。“你就不能挑一个能在家做出来的东西么?面条?粥?白天买的寿司?”外面有多冷,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人都知道。
“可是,你的儿子只想要吃地瓜。”
叹息,摇头,认命。他就依稀觉得未来的生活不会平静,舒适得只要抱着老婆睡大觉。
王牌,是他说漏嘴了,那张王牌,叶蔚蓝第一个用在了他身上。只要搬出她的肚子,她要学天狗吃月亮都行。
“好,儿子,爸去给你买地瓜。”他手指掀开叶蔚蓝裹着的被子,里面依然是光溜溜的,热乎乎的身子。他的唇贴上吻了一下,再摸一下,意犹未尽,再来一下,然后才裹紧了她被子,“照顾好我儿子,等我回来,老婆。”他披了羽绒大衣像是个壮士一去兮的姿态出门。老婆,说的可真顺溜,齐誉心中欢唱,就连大冷的夜出去寻地瓜摊子也不觉得憋屈了。
在老婆未真正进他齐家大门之前,他必须得哄着。叶蔚蓝是代表了新时代女性的,跟夏瑾那类传统女人截然相反。完美体现了新的“三从四德”。从不讲理,从不温柔,从不体贴,说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惹不得。他是深有体会了。就为一个哈根达斯,她都能想出这么个折磨他的方法,还有什么是意想不到的呢?
更有趣的是,他是心甘情愿被她这么欺负着,只想将她当成宝贝一样宠爱着。他会欣喜每天生活里面的新惊喜,想必未来是充满了精彩的。叶蔚蓝是一座奇妙的森林,待你走入了,你便会被里面的奇妙所着迷。就如她今儿忽然扮成了山林妖精。她是个多面的女人,世间只此一个多姿多彩的女人,被他误打误撞得了手。
他原本以为,此生只爱一个夏瑾,却不知道,靠近了叶蔚蓝,会有不一样的精彩。上天无法满足他心中所想,却给了他一个一样值得珍爱的女人。
叶蔚蓝笑米米的,卷了被子往后仰躺在大床上。老婆?她痴痴笑了下,嘴唇无声动了下,形似“老公”。
齐誉开着车子出去寻找地瓜摊子,期间,叶蔚蓝已经在朦朦胧胧中会了周公。等他捧了热乎乎的香气扑鼻的地瓜回来,那女人玉/体横陈,睡得十分的踏实。
“老婆……”齐誉委屈叫了一声,手里的地瓜捂热了他的手,可是他的心有点凉。他巴巴得绕了几个圈子才找到一家卖地瓜的,又以火速的速度回来,可是,心心念念想要吃地瓜的人已经不要地瓜,只要周公。
“嗯……”叶蔚蓝迷糊应了一声,侧个身继续睡。她套了一件宝蓝色的睡裙,因着她的睡姿,胸前两团绵软挤在了一起,V领的睡衣中露出大半惷光,深深一条沟壑被两座大白山给挤了出来,呼之欲出。羽绒被子滑到了她的腰腹间,更像是一尾白鳞的美人鱼。
齐誉突然后悔把空调调的太高,以至于她睡意朦胧中掀了被子,露出如此旖旎的模样来。他整了整又乱了的气息,调低了温度,再将被子给她重新盖好,有点觉得无趣起来。坐在床头看她睡姿,心中一个念头上来,他突然掰开地瓜,将烤的金灿灿的地瓜凑到叶蔚蓝的鼻子下给她闻。
“嗯,香……”叶蔚蓝睡梦中喃喃,梦到了白胡子周公突然变出一只烤地瓜,边啃着地瓜边跟她下棋,那金灿灿的地瓜屑落在他的白胡子中间,随着他的咀嚼动作,白胡子也一动一动,地瓜屑落在了棋盘上,连地上蚂蚁都爬上来分了一杯羹。
叶蔚蓝觉得十分的可惜,又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她要饿着肚子跟他下棋?他一个白胡子老儿,拿个地瓜来馋她,分明是乱她心志,要她不能赢了这盘棋子。她气不过,手指在棋盘上胡乱一抹,黑白棋子混乱。
她趁着周公愣神的空档,猛扑上前,抓着周公的手中半个地瓜啃了上去。“啊,好吃。”她砸吧着嘴,忽然觉得嘴里是真有东西。香香的,软软的,甜丝丝的,粉粉的细腻感觉。
她迷迷糊糊眯开眼,眼前齐誉放大的脸就在她的面前,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她的唇边就是那梦里也要夺了的金灿灿的地瓜,还有……她的手紧紧扣着齐誉的手腕。
原来那白胡子周公就是齐誉这厮……
“做什么好梦呢?”齐誉腾出一只手,拉她坐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喂她吃地瓜。叶蔚蓝要伸手接过自己来,齐誉避了开来道:“别脏了你的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