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誉闻言皱了皱眉头:“我能想到的只有诗菲,毕竟她在媒体方面很有影响力,可是你不是说她还不知道夏瑾的存在吗?”
说起这个,沈逸珲沉默了会儿,而后才缓缓说:“她请侦探查过我,我叫陈阳做了些手脚,对夏瑾,她应该只是疑惑。”
“什么?她请侦探查过你?”齐誉吃惊不小,“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诗菲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夏瑾,你以为你能瞒得住?”
他冷哼一声,一脚踩两船,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全身而退的,最后都落了一个船沉人湿的下场。
沈逸珲想起那晚宋诗菲的话,她说她听过他酒醉时候叫过夏瑾的名字,当时他已经被她怀孕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并未多想。毕竟他的确酒醉过,为着夏瑾的冷漠拒绝。他的黑眸黯了黯,这一错,他再也不能挽回夏瑾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喝酒……
“就当是她已经知道夏瑾跟我的关系了,可是她没理由攻击夏瑾啊。誉,我们跟诗菲相处时间不短,而你向来观察入微,对她的了解不比我少。现在版面上都是夏瑾的新闻八卦,诗菲俨然成了配角,我想这不符合她的个性。
诗菲好强,一向不喜欢做人陪衬。如今她又刚从巴黎展回来,正是大幅宣传自己的时候,不至于这样错过机会。再者,如果是她透露出去,刻意误导媒体,同时她也会冒很大的风险。假如媒体笔锋一转,她就成了破坏人家庭的人,必定被人唾骂,她的事业也会大受影响,她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攻击夏瑾,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宋诗菲眼圈绯红,俨然要落泪的样子,咬着下唇委屈不已,见着沈逸珲,一颗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逸珲,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跟她有过婚姻?”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满含哭意。
“她就是你梦里叫的那个女人,对不对?”
沈逸珲默认,无言对上宋诗菲的眼睛。
宋诗菲转开脸看向齐誉,带着不可置信:“你跟安泽肯定也知道,是不是?”
齐誉拧眉点头。他们一手促成了逸珲跟她的复合,将夏瑾摈弃在外,对谁都是个错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追回的就是“如果”两字。
宋诗菲的泪汪汪的大眼里满是无辜,哭叫了出来:“你们怎么能这样!那我成什么了?我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你们怎么能这样……呜呜……”她颓然坐倒在地上:“如果你们早说,我一定不会跟逸珲重新在一起的……叫我怎么办……怎么办……”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边哭。沈逸珲看她的姿势,地上寒凉,她怀着孕又哭又闹的,忙上前扶起她,将她安坐在沙发上。齐誉自知自己有错,沉默着一张一张给她递纸巾。
宋诗菲坐倒在沈逸珲的怀里,哭得好不伤心:“逸珲,你爱着她怎么能够再来招惹我呢?我再也离不开你了,你叫我怎么办?”
齐誉听着哭声心意繁乱,事情未有头绪,宋诗菲来一闹,更加无果,唯一能做的只有压下媒体。他看向宋诗菲想着夏瑾,现在夏瑾一定躲去了浦海,她会是什么心情?叶秉兆,他一定在她身边安慰着她,想到这里,齐誉不免心里苦涩,终究他都是迟到的那个人,不能保护她,在她最危急的时候不能做她的盾牌。
……
夏瑾也许是因为喝了些酒,也许是因为晚餐时候冥夜弟兄们的玩笑话放松了不少,也许是午间时已经发泄过,有了抵抗力,总之没有噩梦纠缠,一夜好眠,睁眼时已是天大亮。待她洗漱起身时,叶秉兆已经等在门外。
夏瑾脸微红:“叶哥,早。”这么晚起还是第一次,又是在别人家里,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叶秉兆还是一如既往地摸摸她的发道:“去吃早餐,过会儿带你去骑马。”誉着足知独。
夏瑾闻言,雀跃起来,骑马,她从前连近距离摸过马都没有呢。
叶秉兆在夏瑾离开后,收回视线,勾起的嘴角放下,脸上已是全无笑意。以他对夏瑾的了解,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担心,面上装作无事而已。沈逸珲用他的手段将事情全面封锁,可是浪已经起,他这么一来,只怕是反而激起了公众的好奇心,要彻底淡化这次事件,只有用更大的新闻来平息。
季淳风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在叶秉兆身边站定,透亮的镜片一闪,漆黑的瞳仁平定无波,他薄唇一动道:“叫她回来吧。”
叶秉兆侧头看看他:“你准备好面对她了?”
……
出门的时候,罗澄突然冒出在夏瑾面前,欢喜道:“夏小姐,叶老大收我加入冥夜了。”他不禁上前抓住夏瑾的手一阵晃荡,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
夏瑾被他兴奋的样子感染,扬着笑脸说恭喜,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叶秉兆走出来,见到两人抓着的手,脸色一沉:“小罗,你还不去洛特那里报到?”
罗澄听见冷冷的声音一个激灵,立马松手,冲夏瑾做了个鬼脸,兔子一样跑得无影无踪。
夏瑾瞄着他消失的方向,嘴角笑意未淡,罗澄就像个刚出大学就被世界一百强的公司录用一样的兴奋,加入冥夜有这么值得高兴吗?:“他为什么这么想加入冥夜?”
叶秉兆将手上的外套递给夏瑾道:“先把外套穿上,早上山间比较凉。”
夏瑾依言穿着,一双眼睛还盯着叶秉兆等他接下去说。
“罗澄十二岁的时候,他的父亲欠了很多赌债,后来,他的母亲不堪被人天天追债,点了家里的液化气跟他父亲一起死了。他成了孤儿,被福利院的大孩子欺负。后来,他从福利院跑了出来,过着流浪的生活。
有一天我遇上了他,帮了他一把,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说要跟着我了。不过当时我说等他满十八岁了再来做这个决定。
我看这个孩子挺聪明,就资助他上学,去年他从美国理工大学毕业告诉我还是想要加入冥夜。
以前的冥夜已经成了现在走正道的御风,再不是打打杀杀的冥夜了,需要的是新鲜的血液,他精通电脑,又通各国语言,能在御风能大展拳脚。再者,他的偶像是洛特,当然更想能在洛特手下做事。不过每一个正式加入御风人必须要受点考验,即便是我看上的苗子也不例外。”
夏瑾听着耳畔低沉磁哑的声音,假装低垂着头看路,耳边头发掩住了脸颊,叶秉兆看不到她的眼眸湿雾雾的。
罗澄,一个跟她一样没有父母的孩子,在黑暗中成长,难得的是他的乐观向上,幸运的是他遇上了叶哥,就如同她一样。她为他高兴着。
两人边走边说,转眼就到马场。叶秉兆去换衣服顺道去选马,而夏瑾换好了衣服提前来到跑马地。
立在马场前见着眼前场地的夏瑾,眼睛不由瞪大了。虽然鼻子尖的味道不是那么好,但是当她看到俊美有力的马匹在场地上欢跑时,不由觉得心也跟着欢快起来。叶秉兆一身骑马装出现时,她看得不由呆了下。
眼前的男人高高大大,酷劲十足,又有着成熟男人的韵味,不管是t台上的男模还是镁光灯下的大明星都没有他来得具有震撼力,一旁高大的骏马服帖地立在他身边,看上去就跟个帝王一样有气势,简直叫人移不开眼了。
受伤时候的叶秉兆,带着戾气跟愤怒,她见过;悼念亡妻时候的叶秉兆,深情哀伤,她见过;大哥一样的叶秉兆,温和谦诚,她见过;工作时候的叶秉兆,认真专注,她见过;跟兄弟们一起时候的叶秉兆,她见过,手足情深,重情重义,她见过……
眼前的他是另一面,高贵冷峻,夏瑾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纵然自己穿上了水晶鞋,依然是个灰姑娘,想想自己所拥有的,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也是存在着巨大差别的,自卑感油起。她退了两步,脸上有些不自在。
叶秉兆以为她害怕跟马靠近,笑着道:“别怕,马是温顺的动物,不会伤着你的。你过来跟它熟悉一下,它叫莫利。”
夏瑾挪着步子上前,伸出手摸着马的鬃毛,脸上欣喜之色淡淡,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低低唤了声:“莫利。”
马儿听见叫自己的名字,嘶鸣了一下,玻璃珠子一样漂亮的眼看向夏瑾,歪着脖子上前凑了凑她的手。
叶秉兆盯着夏瑾的表情,发现了她的情绪低落,恍惚的样子,皱了眉道:“不舒服吗?没关系,我们可以改日再来。”他牵着马套欲要转身。
夏瑾摇头:“不,我没事。”她抿了抿唇,问:“叶哥,这些马也是你的吗?”
叶秉兆点头,一手抚着马鬃,给它顺毛:“是的。我喜欢马,这些都是我买下的名种马,有些可以去参赛呢。”说到马,他脸上露出自豪。这些马都是自马驹时买来的,好马差马全靠眼力,没有人知道它们长成时是怎么样。这是个极其有趣又具有挑战的兴趣,就如同看人一样。叶秉兆做人做事果断利落,雷厉风行,关键就在于他的敏锐的直觉,第一眼能定胜负。
夏瑾未出声,只是淡淡笑了下。叶哥连宠物都是马,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知道他很有钱,可听是一回事,真正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听说养一匹马投入的费用都在百万以上呢。
整个骑马过程,夏瑾都没有很高的兴致,寡淡沉默,只是任由叶秉兆牵着马载着她在马场转圈。
叶秉兆一看再看,到后来索性停下来,叫夏瑾下马:“你这样心不在焉的,骑马很危险,还是下次吧。”
夏瑾淡淡回应了声“哦”,闷头向前走。
叶秉兆几步上前抓住她,将她扯了回来,凑到她面前道:“小夏,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刚才出门时不时还好好的吗?是不是还在为那事烦心?没关系的,我会帮你。”叶秉兆只能猜到昨天的媒体事件上来,可端看又不像。
夏瑾怔怔看着眼前关心的脸,鼻子又开始发堵:“我没有事……”嘴上这么说,可是出口的话都带着哽咽,眼圈儿都红了。
这下叶秉兆的脸沉了下来,不再依着她的性子。他扳正夏瑾的身子,目光再次与她平视,严肃道:“小夏,你有心事就一定要说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