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捏紧了拳头,任由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因为他太爱你,想要保护你。”夏瑾抽了纸巾擦拭她的眼泪。这个聪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也会迷失,因为太爱,所以不容许自己有失望的时候。叶蔚蓝骄傲,可是为了跟齐誉在一起,她放弃了追寻季淳风,她放低了自己,去面对过齐誉父母的反对,去为自己的爱情努力抗争。
可她不能忍受齐誉的背叛。在齐誉站在杜可枫的面前保护她的那一刻,她是深深的受伤了,害怕了,失望了,退却了。
“保护我?他究竟隐瞒了我什么?”叶蔚蓝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既然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为什么他不光明正大的出现,不敢让她知道,又或者说,他是不敢让某些人知道?
自从她生下孩子以后,没有人来打搅她,那时候冥夜的案子还没有结束,可是,那时候没有人来找她谈话。齐誉的父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表示要把孩子们抱走。齐誉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才让那些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他将自己卖给了杜家,买你们母子一生的平安。他怕你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控制不住,反对他做那些事情。为了你的安全,他让我一再隐瞒你,不让知道这些。”夏瑾叹了口气看向一直在一边站着的叶秉兆,“兆,事情还有转圜余地的,是不是?”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结局曲,唆:吻别,在无人的夜
夏瑾实在不想让这对深爱彼此的情侣就那么被分开,对叶蔚蓝也好,对齐誉也罢,都太残忍,太遗憾。悫鹉琻晓她不想再继续帮齐誉隐瞒下去,错过了明天,这对情侣错过的也许就是一生!
也许那对杜可枫来说,她会痛苦,可她那种畸形的爱算什么呢?爱一个人应该是成全,想让对方幸福,而不是用婚姻将不爱的两个人囚禁!
就算他们有什么把柄还被杜可枫的父亲拿捏着,可是,他们愿意一起去面对,让齐誉一个人去扛,算是什么呢?现在叶秉兆回来了,那些能干到恐怖的男人们回来了,他们齐心协力,总可以迈过那个槛的。
“齐誉那小子也太小看我们了,我需要他卖/身来护我们周全么?”叶秉兆冷笑了下,眼睛发着幽幽光芒,他低头看了眼在他手心乖乖睡着的小天使,那抹锐利又很快的隐去。他对着那白白粉粉的小糯米团儿小声说,“如果他敢让我的外甥们没有爸爸,我一定饶不了他。杜家敢破坏我妹妹的终身幸福,我一定会好好回敬他的……”
睡梦中的小糯米团儿好像能听懂叶秉兆的话,胖乎乎的小手竟然握着小拳头在空中有力挥舞了几下,蠕着小嘴吐出一个泡泡,呓语了几声,好像在呐喊助威。
“蔚蓝,真相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还准备在这里干坐着,做你的单亲妈妈?”叶秉兆从可爱宝宝的小脸蛋上移开视线,看向叶蔚蓝,“杜家敢这么抢你的男人,你就让他们欺负到你头上去?”
叶蔚蓝手中握着的铜勺被她用两个手指掰弯,“当啷”一下掉在了茶几上,她霍得站了起来,嘴角翘起,褐色的眼眸闪着熊熊烈火。
结婚?没有她叶蔚蓝的准许,谁让他结婚的!
“在我的人生字典里,凡是欺负了我跟我朋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结婚?我会送给他们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的!”
随着那声清脆的声音,沉睡的小宝贝被惊醒,睁开水汪汪的黑眼睛,瘪着小嘴蠕动了几下,就那么看着她那彪悍的母亲,忽然咧开了嘴“哇哇”哭了起来,小手有力的挥动,为她母亲抢亲拉开了序幕……
……
夜凉如水,秋风掀开米白色的窗帘,月光透进,照耀一室清冷的月辉。简欧式设计的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到处都贴着红喜字,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婚房。红色的大喜被子,上面绣着大大的龙凤图案,过了几千年,中国人的习俗犹在,不论结婚的年轻人有多么前卫,但是那些传统却不会改变,因为他们喜欢那吉利的图案,喜欢那千年的祝福。
而对于这个房间的主人来说,他却并不那么喜欢那耀眼的红,而是憎恶。
齐誉刚刚参加完莫安泽跟沈逸珲为他举办的单身派对,醉熏熏得跨进这间婚房。满目的红色,他涌起想要毁掉一切的冲动。脱掉外套,他扯松了领带,将自己抛在那偌大的床上,揉皱铺得平整的喜被。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渗出,落在红色被子上,形成一滩深深的水痕。他想要结婚,可是他想要娶的女人不是他心底的那个,这种痛,大概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了。今晚过后,他就要结婚了,与他单身的身份告别,与他最爱的女人彻底的分开,也跟他可爱的孩子们分开,这大概是世界上最荒谬的婚姻了。
结婚了,新娘不是他所爱,他的孩子流落在外。
今晚的单身派对,更像是个葬礼一样,为他今后痛苦的人生默哀,没有人吵闹欢笑,只是闷声喝酒,一杯接一杯。
沈逸珲说,阿誉,你真的很失败,我以为你会跟夏瑾在一起,但你败给了叶秉兆,我以为你不会放弃叶蔚蓝,但是你却要还债,这个世界上,大概再也没有比你更伤情的男人了。可我们是兄弟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已经得不到幸福了,为什么你也得不到?老天是不是睡着了?
莫安泽说,阿誉啊阿誉,你叫我怎么说出口来祝福你?
他说,不要祝福我,永远都不要祝福我。我跟杜可枫,没有祝福……
那一刻,齐誉真的很想恨想逃跑。没有叶蔚蓝的日子,他已经过得形同行尸,只有在偷偷去看他们母子的时候,他的心才好过一点。对杜可枫,他对她只有愧疚跟同情,他告诉自己,他会好好照顾她,可是,仅仅只会是照顾,不会再有其他了,他的心,只为叶蔚蓝而跳动。
一想到要跟杜可枫一纸婚约就那么生活一辈子,他真的有种想要醉死的冲动。没有了叶蔚蓝,他的生命还有什么阳光可言?他好像再也不会笑了。
结婚快乐,房间角落堆着的礼物上面,有一张醒目的贺卡写着那四个字,他走过去一把揉了那张卡,狠狠丢进垃圾桶,他哪里来的快乐?
他脚步虚浮着再次跌倒在大床上,醉眼中他看着床头贴着的大大的红喜字,刺得他眼睛生疼,火辣辣的疼。可是他不想去擦一擦,揉一揉,那红喜字像是一把尖刀捅进了他的心,在上面挖了个大窟窿,窟窿里流出他的血,他的泪。
齐誉再也躺不住了,“嗖”得站了起来,红着眼满屋子得去揭那红色的喜字,床头上的,墙壁上的,电视机贴着的,凡是在他看得到的,都被他撕了。可是,撕了又怎么样?撕了,明天的婚礼就会取消吗?
他呆呆站在偌大的房间里,环顾四周,觉得这就是困着他的牢房。
门上还贴着一个喜字,可是他的脚步不动了,他无力看着那字,任它刺痛他的心。他找不到治他心痛的药,就那么痛着吧,那样,他至少还觉得自己活着。
齐誉呆呆地靠在床尾坐在了地上,眼睛盯着那个红喜字,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是冷笑着看他被不幸福的婚姻束缚得无法动弹,还是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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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她是冷笑着看他踏进礼堂吧……
医院的分手画面还在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她挺着大大的肚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失望而去,那么的狼狈,那么的伤心。而他只是靠在墙头,看着她伤心离去的背影,没有上前一步。她一定是还恨着他当时的却步的……
随着婚期一日日的逼近,他没有再去偷偷看叶蔚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带着她们母子私奔,也怕越是见,越是舍不得。
齐誉无力的仰头望着白色的天花板,昏暗的光线一如他灰暗的未来,没有一点色彩。他的手指慢慢屈起,继而紧紧握成了拳,忍住心底的疼痛,眼睛却越来越热。他是个男人,不能随意流眼泪,可是到了伤心的时候,他可不可以就那么脆弱一下?
晚风再次浮动窗帘,凉凉的吹在他的脸上,空气中浮动一丝丝香气,是他熟悉的,念念不忘的香气。他苦笑了一下,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了,连幻觉都出现了。齐誉随意转头看向风吹进来的方向,只是那一眼却将他定住了。
月光下,那抹娇俏的身影就在忽隐忽现的窗帘后面,丝丝海藻般的长发飞舞在风中,月光挂在她的发梢。她身穿一套白色女式西装侧躺在阳台的横台上,一手支着头,嘴中横咬着一支红玫瑰,修长身姿帅气,完美比例的脸上带着妩媚,似笑非笑得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他。
世上再也找不出能将帅气与娇媚完美糅合在一身的女人了,是那么的吸引住人的眼球,让人的目光再也挪不开。
是她那霸气的眼神震慑人的眼,还是她娇媚地让人融化,舍不得移开眼已经无从分别,齐誉只知道,她那样子,让人想要收藏,就那么看一辈子。一定是他太想看到她了,竟然眼前还能幻化出她这般模样来,齐誉惨淡笑着摇头,却还痴痴看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他怕一个眨眼间,她就不见了……
叶蔚蓝从阳台上纵身跃下,从嘴里拿出那支红玫瑰,缓缓向齐誉走来。月色迷人,将那抹白色身影映衬得如同梦幻。白色的衣,褐色的发,鲜艳的红色花瓣,月光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色,她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散发着一层柔和的光。
齐誉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靠近,心跳得飞快起来。这个幻象怎么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她的眉眼都看的清清楚楚,空气中她的味道越来越浓。难道是他酒精中毒太深?
他屏住了呼吸,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随着心跳的加快也加重了呼吸,那身影会被他的呼吸吹散。
“喂,呼吸,你这样会被憋死的,傻子。”叶蔚蓝拿着手中的玫瑰挑起齐誉的下巴,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跟他柔柔笑着,嗔笑他傻。
一傻,是他分不清她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