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在屋子里笑完了,继续喝着粥,夹着羊肉小口的吃着。突然就听见绿柳说苏家大郎君来了,急忙让他们进来。
苏家大郎君姓刘,秦卿跟他玩得开,便叫他刘哥哥。秦卿还未开口说话,刘氏便越主挥手让绿柳出去,绿柳看了秦卿一眼,秦卿轻轻点头,绿柳便退了出去,关了门在外面守着。
绿柳才关了门,刘氏便扑在桌子上呜呜大哭起来。秦卿一惊,“刘哥哥,这是怎的回事?”
刘氏哭得说不上话来,哭得头昏脑胀,却还带万丈着豪气,真是有一种人,爽利埋进了骨子里,连哭都带上了利落。秦卿见他似是憋的久了,忍不住了才跑来他这边大哭一场,他的事情,他也仅仅知道一点半点,那也是愁肠万千的乱事。
秦卿之后也不说话了,坐在一旁,偶尔递着帕子给他。等着刘氏不再哭泣,咬牙切齿的愤愤,“那个贱蹄子,我弟弟不过有了身孕,我才出门几天,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女人的床,爬了也罢了,偏生还有了身子,我日后脸面往哪里放,整个苏州,哪个人不知我性子强,偏偏这时候还打我的脸面!”
秦卿听得云里雾里,刘氏擦了泪水,勉强一笑,“我实是气不过,现在唐家跟荣国公府斗得厉害,明眼的人都看出来圣上对唐家也是忍无可忍了,也不知何时发作,我们现在行事,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偏前几个月,老太君说他远房侄孙是个好的,赏了妻主做小爷,那小爷便罢,我也犯不着如何腌臜,再说我妻主也是知事的,这当头哪里敢犯颜,又怕担了不孝的名声,把人抬进了府也只留着,他倒也算是不惹事我便也罢心,可谁知这昌子那般黑心肠,只等着我出门不注意就蹭着妻主与友人聚会爬床了,上了妻主好友知府之女的床,又在圣上刚刚狠狠斥责了唐家之后有了身孕。”说着气得只拍着胸脯,“如今家里只怪我管家不严,不懂如何管束小爷,更是纵淫引诱官家之女,要是算一罪,连着唐家的罪责,我们也是要被狠狠的罚,也不知今年进贡的丝绸如何是好。”
秦卿也是知道,苏家老太君是唐家嫡系公子,原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也不知他那侄孙是如何,拿来配自己的嫡孙,还做了小爷……端了茶给刘氏,“别气坏了身子。”
刘氏又哽咽了起来,“他们还巴不得我气死才好,踩着我的脸面,做出这样的事。”秦卿叹了口气,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此时何等庆幸,妻主只有他,二人只羡鸳鸯,府里也没有那样谋算心机的小爷或是侍夫。
刘氏握着秦卿的手,“荣姐儿是个好的,对你好到心尖了,我却是没有你那般的福分,忙活了多少年,却是这般的苦心。”秦卿急忙安慰他,“刘哥哥别说这样的话,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再者哥哥这样的人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哪个女子不知惜福。”
刘氏嗔了秦卿一眼,却是开怀许多,这安慰的话很是受用。接着说道:“家里现在一团乱,老太君也是气得不行,我看着实在是心烦就跑来你这里躲着,不然我又不知要担上什么样的罪责。”
秦卿听了也反手握着刘氏的手,“刘哥哥只管来玩,我妻主前个留了几只羊,今夜拿了一只宰杀了,哥哥只管尝尝我妻主的手艺,她最是擅长弄这些吃食了。”刘氏惊异看着秦卿,让女子下厨?女子会下厨的理由只一个,也是史上流传了下来的定律,除非夫郎有了身孕,女子远离厨房!
秦卿原本淡淡的笑容在刘氏惊异的眼光之中渐渐无法维持,脸越来越红,像是燃烧的红云,火红一片,漫天霞云,艳丽之极。刘氏看着竟是羡慕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好多,终于可以更新啦……
写写秦卿,吼吼,爱他吧,嘿嘿
☆、61消息
刘氏一个下午都留在顾家跟秦卿说话;秦卿带着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之后,看着天色也晚了,见刘氏还没有回去的念头,有些担忧;毕竟他是苏家夫郎,不在是闺中公子,哪里还能这般任性,若真是惹了公爹不愉,日后的日子可就是真真难过。
秦卿拍拍刘氏的手,笑着劝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要想开些,你毕竟是主家夫;家里家外哪里不要你去打理?主持中馈说是忙些,你若把这该忙的让旁人忙了,清闲下来你还别扭不安呢!像我,如今家里都让公爹管事,只管吃只管喝,或是只管睡,空闲得更是不安心。”
刘氏心里一禀,额头冷汗盈盈。只怪自己气得头脑发昏,只想着舒心便不管不顾的跑了出来,如今快到了年底,家里若是没有人主持中馈,忙得团团乱,若是有人趁此得了好,日后他在要回管家的权利岂不是……瞬间念头百转,冷静下来之后感激的看着秦卿,“好弟弟,也是你不外道,这般与我亲近,不然我还真是错了一大步呢。”
秦卿只笑笑不说别的,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令人恼,只能自己想清楚,显然刘氏是个明白人,不怪自己多嘴。刘氏看秦卿这般知事,心下越是欢喜,自觉找到了闺中密友,突然凑到秦卿耳边低声提醒说一句,“据说下任知府便是唐家旁支的侄女。”
秦卿一愣,刘氏已是站直了身子,手摆弄着头发笑了笑,“好兄弟,现在天也晚了,我改日再来,那时我们只管玩。”
秦卿客气留他吃晚饭,刘氏婉拒了,秦卿知道他现在恐怕也急着回家,便将他送出门去。到了门口,刘氏乘坐的马车刚离去,秦卿还没进门就见顾荣带着一身寒气向他走来。突然想到今早的事情,脸一红。
顾荣还未走近就见秦卿站在门边,微低着头,脖子上围着绒白的毡子,衬得肤白如雪,而双颊微微晕红,如雪中点点红梅,只差暗香袭来……顾荣站定,远远看着,觉得此情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也不知站了多久,风一吹,带着寒气吹着脖子,一阵一阵的冷才让顾荣醒悟。大步走向秦卿,伸出手想揽住他,只是一身的寒气怕冷了他,便距离他三步远停了下来,“这么冷的天,怎么出门来了?”
秦卿向着顾荣走进一步,把手炉放进她手中之后才笑道:“之前苏家大郎君来家里玩,我送他出来。”
顾荣要把手炉给秦卿拿着,秦卿不依,顾荣想想便罢,窝在手里,手暖了些便伸手牵着秦卿向屋子走去。刚进屋里,秦卿让绿柳去端热水来,他自己给顾荣倒了热茶,看顾荣轻松的神情,笑问:“今日羊可是卖得好?”
顾荣喝着热茶,肚子顿时一暖,加上今天的确很顺利,也眉开眼笑的回答:“恩,羊虽没有兔子金贵,不过许多人家有用牛羊祭祖,耕牛卖的少,要买羊的便更多,才一日,那些肥羊也卖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我留着,明日送些过去给姨母他们,穆家也送些,剩下的留着我们自家过年用。今年肯定能过个好年!”
秦卿听了也很是高兴,今天因为刘氏的事情带来的些许负面情绪去了大半。绿柳端了热水来了之后,秦卿给顾荣擦手擦脸,尤氏就让四季来叫他们去吃饭。
顾荣坐在主位上,绿柳扶着秦卿小心的坐在顾荣身边,尤氏早已端坐一旁,饭桌边上只没有顾鱼。顾荣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顾鱼端着大碗热汤袅袅走来,小心怯意的摆在秦卿面前,拿着小勺子盛了一碗递给秦卿,声音带着讨好,“姐夫,以前是我不知事,姐夫看在我年幼饶过我一次,日后我定改之。”
秦卿莫名看了顾鱼一眼,又看了看顾荣,顾荣面上带着欣慰,秦卿思绪一闪,急忙接过那碗汤,拉着顾鱼的手上下瞧着,“这汤可是滚开的,可别烫着了。”瞧完了手,才回应顾鱼之前说要道歉的话语,“鱼哥儿说什么饶过不饶过的,都是一家子人,再说了,哪家的公子有鱼哥儿这样纯心童意?旁人求也求不来,可是我们家的福分,别说那些生分的话,来,坐下吃饭,多吃些。”说着还热情的给顾鱼夹菜。
顾鱼眼神一闪,只乖乖的坐在秦卿身边,见秦卿还要起身给他盛汤,看了顾荣一眼急忙接过,又说了些客套话,等顾荣不耐烦让他们吃饭了才停了相互恭维的热情话语。
尤氏坐在一边笑着看顾鱼,也殷勤的让秦卿多吃些。秦卿心里诧异他们的转变,面上却不漏声色,只是胃口却不太好。
饭桌上估计就只有顾荣吃的好,吃的没有丝毫压力。今天或许是累狠了,吃饭的动作有些粗辱,尤氏看了颇为心疼,也顾不得管秦卿和顾鱼之间那点言语暗斗,把顾荣爱吃的肉都推到顾荣面前,偶尔也夹些菜给秦卿和顾鱼。
等顾荣吃得八分饱了才慢慢停了下来,便说要送羊给姨夫的事,秦卿现在有了身孕,去杭府不便,顾荣自己不放心,不可能让他去。而尤氏虽说是寡夫,但两家是亲戚,要过年了,走走亲戚也是必要的,就打算让尤氏和她明天一起去杭府。
顾鱼也想去,不过他如今正在受罚禁足时期,顾荣没说让他去,顾鱼也不敢开口,只能眼巴巴看着尤氏,想让他说情,只是尤氏心里念着明天要做的准备没注意。顾鱼眼珠子一转便瞅着秦卿,秦卿低头摆弄着袖子,不时捏捏腰,眼角半点余光也没留给他。顾鱼心里气愤恼怒也无计可施,只能干坐着,脑中又想起今天顾荣的话语,不由又偷偷看了秦卿一眼,心里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他今天想了一天的计谋,秦卿眼睛眨也不眨就破了他的计划,还更加博得了姐姐的好感,更是显示了他的贤惠和宽容。而他,何时也会有这样的手段心计……
顾荣跟她爹说完了,让绿柳扶着秦卿回屋,顾荣扶着她爹去他房里之后才回到自己屋子。
进门就是暖暖的舒心,顾荣脱了大棉袄,走到秦卿身边。秦卿半躺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顾荣看他想得出神,时而皱眉,时而撇嘴,小动作也那般可爱生趣,笑了笑俯身捏了捏他的鼻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秦卿嗔了顾荣一眼,“别闹我,我想事情呢。”顾荣失笑,“是是,想出什么大事了?”说着把秦卿拉了起来,有些宠溺的半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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