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低头应是,眼睛留恋看了金卡几眼才收起告辞。那金卡如今只有不足十人拿到了,多是拿到木牌,成为临时贵客罢了,那临时贵客不过一个月时限,过了时期又不够银子补足让人捷足先得,那木牌也就废了,木牌也是限定的,金贵得很,更不要说金卡了,那才真真是万斤难求!金卡可是永久贵客,拿着金卡来到火锅店便得到最高服务,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店里做不到的,不知多少人想拿到金卡却毫无门路,今个儿她却是有机会摸摸,带着兴奋走了。
顾荣接着便是检查还有没有余漏,看见店里的人忙碌着准备,却是有条不絮,不由满意点头。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店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那些低级品级的商官来瞧热闹的,有名门贵族因为有木牌受邀而来的,有慕名而来的,一时之间门庭如市,喧闹繁华。
门口站着两名清秀男子,穿着清新,带着妍妍笑意,有了客人进门便面带笑容喊着‘欢迎光临’。有人觉得有趣,还不停进进出出只为听那清秀小男子对自己喊几声,闹得哈哈嬉笑。顾荣也站着门口迎客,见了也不过一笑,穆奇也在店里帮着招待客人,店里人满为患,周边看热闹的人也越发多了。
眼看着快正午了,赵君的父母连着赵君夫郎都来了,却是不见赵君,顾荣讶异,才一会就见苏贺和赵君以及一个陌生的女人一块来了。那女子不过二十五六,身材高大,眉宇间带着凌厉的锋芒,那双原本很‘女气’的细眉也变得盛气凌人。
顾荣心下明白,这女子看来就是镇南侯仕女了。俗话说,相由心生,那样凌厉的模样,看来若不是杀伐果断,便是残暴肆虐的人了。顾荣心里一秉,带着笑迎接过去。
镇南侯仕女迈着大步子走在前面,玉带金冠,贵气逼人。苏贺和赵君微微落后一步跟着,苏贺略微悠闲,赵君有些拘谨,行走都带着小心。顾荣对着镇南侯仕女拱手笑道:“仕女大驾光临,荣幸之至。”
镇南侯仕女,也就是廖青,随手挥挥,也回了一礼,多看了顾荣两眼。来之前她母亲曾交代顾荣这女人是个不简单的,即使是个棋子,也是很有价值的棋子,用得好了,前途无量。而在她看来,这个顾荣更不简单,单凭她敢夹杂荣和和苏贺两人之间夹缝生存,那便不是一般人敢想敢做的!单单用作棋子,就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对着顾荣因而多了几分郑重。
苏贺脸上笑意随着廖青那一回礼一顿,随即又加深,意味深长看了顾荣一眼,便随着顾荣的引领进了二楼雅间,临走之前吩咐苏里说了几句话,苏里便小跑着出了店门。
该来的客人都来了,要给店铺牌匾‘揭红盖头’的事原本是请了苏贺母亲,她是三品官商,身份高,资历老,而苏贺又和顾荣一起开店合伙,请她最合适不过。只是如今镇南侯仕女来了,身份最高的人变成廖青了,镇南侯只有廖青这一个嫡亲女儿,圣上也肯定了廖青是小侯女,下任镇南侯必然是她。
所以快到了时辰,顾荣正为难着这揭礼的事,苏贺笑说她跟了她母亲说了,今个这揭礼之事便交与廖青。顾荣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今天就得罪了两个巨头。同时也看出苏家对镇南侯一家的态度,苏家当家主母可是长辈,却为廖青容忍让步,算得忍气吞声的讨好了。毕竟苏家是地头蛇,这一让步,可是脸面的问题。
顾荣暗暗称奇,同时对待廖青更多几分小心。邀请廖青揭礼的时候,廖青也诧异,虽是冷着脸,却也没有泼了顾荣面子,好似屈尊降贵的点头答应了。顾荣嘴角抽搐,这苏家和镇南侯府到底是闹哪样啊……
廖青说了几句场面话,解开红绸,露出描着龙飞凤舞字样‘容贺火锅’的牌匾,穆奇点燃炮火,轰轰热热的开店仪式完成。
进了店里,大堂中央是个大圆台,顾荣站在上面大声向众人道谢:“感谢大家捧场到来,顾某感激不尽,今日开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日开了席的普通客人,一律八折,拿了贵宾卡的贵客,一律四折,再次也祝大家吃得愉快,玩得尽兴。”
台下闲散的人轰的起哄,“那有没有美人唱曲啊?娘们要是离了小爷可是不爽快!”
顾荣淡淡一笑,“凡是有需要,直接递了木牌子过来,西大街红袖楼可是纵多美人,随你挑。”
“哇,还真有小爷陪着?还是江南**帐美人窟,要红牌……”
有人知道实情的轻蔑一笑,“拿着木牌子的人又有多少人,而请来的美人又是要垫了多少黄金白银进去?那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也有人又是眼红又是嫉妒,“这顾家的娘们倒是会来事,据说红袖楼里的美人都被训得一身本事,直叫人欲罢不能,让多少进了红袖楼的女人都软了腿出来,又迫不及待爬进去。银子跟水似的往里扔,而容贺火锅店拿了四成利银!”
顾荣的火锅店里,还未开席,最吸引女人的就是红袖楼,那红袖楼也不算是小倌楼,里面是泡浴按摩,以及赌牌。红袖楼里赌牌是苏家的产业,里面添加了泡浴和按摩是顾荣的主意,里面伺候的小爷有一手伺候人的好功夫,同时也和火锅店互助。
红袖楼的吃食改成了火锅为主,而在火锅店时有贵客想要美人伺候就拿了木牌子去红袖楼享受。‘容贺火锅’的美人美酒美食……胜却人间无数,因而声名大噪。
外面轰轰闹闹,在家中的秦卿全然不知,他刚起身,绿柳连忙打了水服侍秦卿梳洗,秦卿揉了揉额头,好奇今日的安静,他能睡得如此安稳。“今个儿没人来?”绿柳笑说:“怎么没有,多是一些年轻小子来,那些做主夫的都跟自己的娘子去店里尝鲜了,打发一群小子跑来我们家里闹腾,鱼哥儿在前厅陪着玩。”
秦卿点点头,还未穿戴好,顾鱼身边婢子就在门外请秦卿,“君子,苏府大郎君来了。”秦卿一听,手一顿,奇怪他怎么不去凑热闹反而来家里,“知道了,带着苏大郎君去东次间,我就来了。”捡了个凤钗簪好,手捏着一朵紫色丝绒珠花犹豫着要不要也别在头上。
绿柳打开紫檀刷红漆雕着猴子偷桃的匣子,拿出一朵錾着翡翠石四季花开珠花插进秦卿发间,拿起镜子给秦卿看,“君子你看,这珠花如何?可是奶奶前个日子特地给君子去金铺里描的花样做的呢,君子就是舍不得戴,今个儿是好日子,君子戴了,打扮得靓丽娇艳,奶奶见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秦卿对着镜子笑,镜子里的人亦是笑颜花开,头顶的珠花更是艳艳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gloria扔的地雷,么一个,╭(╯3╰)╮
☆、83说道
秦卿穿着大红色描金的杭绸褙子;下着粉色梅花遍地裙;头上除了戴着明晃晃的大凤钗;还有一个很耀眼的宝石珠花;二色彩饰相映得彰。莹白又润红的脸颊,谦谦气度,即使挺着大肚子也掩饰不住明媚风华。
款款到了东次间;见着苏大郎君也穿着一身红;怕是不想掩住了今日主角的风采,又为显示喜庆,穿了年轻活泼枚红色,配上橘红襦裙;头上头饰也不多;倒是簪上几多小红花,多了几分俏皮,整个人看着活泼喜悦,和他素日往常装扮完全不同。
秦卿好奇笑道:“好哥哥今个倒是好心情,是个什么好事,也拿来说道说道,我和哥哥一道乐呵。”
苏大郎君起身扶着秦卿坐下,一边看着秦卿,脸上笑意盈盈,“要说好事也要兄弟应承了才是好事。”秦卿面上带笑,心里暗自琢磨,不过也没想太多,看苏大郎君一副要他快问的样子,便笑着配合:“哎呦,好哥哥也别给我卖关子,我日日在家,哪里知道外边有甚好事发生?也亏得哥哥怕我闷着,有空就来陪我说话。”
苏大郎君颇为神秘一笑,对着秦卿耳边轻语一番,秦卿先是惊喜,而后又有些游移不定,迟疑问道:“这样好事怎么就落到我们顾家了?可是女方有什么不好?”
苏大郎君也不恼,拿起茶慢慢喝,随后才细细解释:“要是个烂肠肚的,缺斤少腿的,我哪里敢拿来说与你,你只管叫顾娘子去打听,若有半个不好,我必定上门负荆请罪。”
秦卿拉了他的手,轻笑道:“哥哥别恼,这天下掉了馅饼,我脑子也不能晕了不是,总要知道缘由,否则可是要睡不稳咽不下饭了。”随后又说了一些好话。
苏大郎君也是个豪爽的,秦卿也对他性子,知道自己斤两,没有一个劲想攀龙附凤,便慢慢说起来:“我家那小叔子当年嫁给了杭州知府之女,那女儿原本考了举人,我婆母去看了也说那是个有气性的,便去提亲。可姑母考了举人之后总是落地,最后不耐烦了便也做起生意。没想到倒是个精通庶务的,也就前几年开始做生意,如今也是个五品官商了。她女儿也是个厉害的,前年考了秀才之后也开始管理铺子,家底厚实着呢,如今才十五,人品相貌,人人见了都要赞一声好!”
秦卿听着心里微微惊讶,这么一听,跟顾鱼身份地位跟那个女子可不配,不是他自损,顾荣虽说如今是六品官商,可顾荣是白手起家,毕竟根基不稳,朝中又没有人做官。真心比起来,顾鱼这身份可真是要低多了。
虽说低头娶夫郎,抬头嫁儿子,可是身家太差,以后嫁过去了日子也不好过。而顾鱼性子却是没有那样好的,那家女儿那样品格家世,要娶个更出色的男儿也不是难事,却跑来跟他顾家说亲来了……
秦卿有些意动,顾鱼嫁得好了,日后或许能帮一把顾荣,顾荣只靠着她一人打拼,没有什么人帮衬,着实太过辛苦了。
苏大郎君看着秦卿脸色,知道他也满意,又说了许多,又隐晦说起苏家老太爷四月低要去夫子庙上香,邀请着秦卿带着顾鱼一块去玩。秦卿又是忧心,又是意动,就怕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不然这样的好事怎么突然就落到他们家头上了,所以也不敢直接就应承了,斟酌笑道:“这事我还真不敢就这么定了,还要问问妻主才好定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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