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啊。”
“看见什么?”
转眼间,他怎么成了弱智了,就知道问十万个为什么。
莫梓旭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他的,“就是之前那个,我们只是玩的。”
祁连琛脸色更差,齿间挤出了一个字,“玩?”
“呃……”
一个规矩守贞洁的古代女人,是不可以如此言辞轻浮。
可如今只对着祁连琛一人,她心知对方知道自己爱伪装,如今要装也没有大意义,更何况,她可不想被他的情人给误会,那样,指不准会不会招来嫉妒,这大户人家的人心难测,古代人的诡计也颇多,一个不小心,她招了妒,被人给盯上,时不时地搞点诽谤陷害诬赖之类的,岂不麻烦?
莫梓旭可不想因为一场嬉戏而葬送了自己的平静生活。
于是,她容颜一正,也不迂回,“当然是解释事实,反正刚刚,不是二嫂想的那样,你再不解释,她真的会生你的气。——妾身愿意忧夫之忧。”
7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梓旭在说完这句话后,觉得周遭地气压都低了下来。
对面的男人翘着嘴角在那似笑非笑着,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小旭这般体恤为夫,那为夫想知道,这一次,你又打算如何忧夫之忧?”
莫梓旭四下张望,而后压低声音,“二哥纳第二房妾,这里前来贺喜的人多口杂,相公如果要找二嫂解释事实,难免会被外人发现,那时府里的流言蜚语又将传开来,于二嫂于相公的名节,都极为不利,妾身愿意当个把风的人,如外人看见妾身也在现场,难免流言也就少了七八分的力度了。”
“哦——”祁连琛故作恍然,竟似有写咬牙切齿地说道,“小旭当真心思缜密。——只是为夫仍不明白,小旭口口声声的事实,到底是什么事实?”
莫梓旭瞪圆了眼,这家伙是装傻地吗?
“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就是是……”她这次直接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角,“就是刚刚咱俩这样啊。”
“哦——,是这样么?”
祁连琛说着,一手抓开她杵在唇边的手,同时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低头在她的嘴角轻吻一记。
“……”莫梓旭眨眨眼,脑子开始有点打转,她现在头脑里满满的,只有一个想法祁连琛是耍她吗?
见她发呆,祁连琛忽而心情大好地笑笑,“难道不是?那是这样?”说着,再次低下头,这次准准地亲上了她的唇,已不是在嘴角处打游击。
虽只是一碰而已,莫梓旭已吓白了脸,下意识地推开他,同时两只白皙的小手也捂住自己的唇,“你……你……”
她赶紧四下看看,好在除了身后已瞪目结舌的柳儿外,没什么别的人看见,只不过视线范囤内,还是撞见了二少奶奶那黯然离开的身影。
莫梓旭突然有点明白了,她松开了手,不可置信地看着祁连琛,“你故意的!故意用我……用妾身气走二嫂?”如果说第一次碰触是他在逗弄她,那么后面两次,绝时是故意做给二少奶奶看的。
祁连琛笑得滑头,他颠了颠肩头,一脸的无所谓,而且,竟答非所问地搓搓手,“哎呀呀,手痒了。”
莫梓旭被气到抓狂,如今看来,自己的结测已有八九成是没错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自己去气二少奶奶?或许是他们之间吵了嘴,有了小摩擦,才做了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还是那日他被二少爷打了,二人达成了让他不再骚扰兄嫂的共识?总之,这是他们俩人的事,干嘛把她扯进来充当扯箭牌,还……还……
嗯,刚刚只是被惊呆了,现在想起来,这家伙的嘴唇温温的,还挺软,虽是突然,却不似想象中那么反感。
无意识地以手背抹了下唇,擦去他留下的痕迹,莫梓旭蹙着眉头,微微不悦道,“以后还请相公别再做此无聊的事,妾身不觉得好玩,而且,妾身是个人,不是相公随意利用的工具。”
说着,她扭了头走开了,当然,也顺手扯走了那个还在犯花痴、流口水的傻柳儿。
祁连琛歪着头看她离开的背影,忽而狠狠地砸了砸嘴,疑似回味,“其实……真的挺好玩。”
秦雅韵死死地咬着下唇 眼泪不停地流着。
她看了看面前的梳妆镜,镜中的自己不到双十年华,容颜比起那年嫁给祁连城,更增添了几许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不觉得自己丑,甚至是觉得自己比莫梓旭要漂亮几分。
可是……可是……他凭什么对那个女人,做着都没有对她做过的事!
泪痕清晰地印在脸颊上,她顾不得擦拭,手忙脚乱地从梳妆柜里找到了一个锦盒,颤巍巍地打开来,里面躺着的,就是那日敬茶,她赏给莫梓旭的耳环。
当日,祁连琛回府的时候就还给了她,那时他只说,“别再让二哥误会,既已是你的东西,还是由你自己扔了吧。”
那时,她未解其意,还以为他不想将他们间彼此情意的证明,转给到莫梓旭的手里,所以才借口让她扔掉,其实,只是想归还她的手里。
如今,看了刚刚那一幕,她有些懂了,原来,他那日竟真是要从此与她了断过往,从此划清界线,是她……是她一直没有读懂其中滋味。
耳环紧握掌中,那针样环尖刺入掌心,扎痛的感觉,却敌不过心里的痛
这时走进来的芷儿一见秦雅韵满脸泪痕,大惊失色,忙不迭地走来,用丝帕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小姐这是怎么了?“当日少爷纳敏姨太为妾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伤心,如今任谁见了菲儿都知道那小蹄子不过是小姐你的替身,你又何须难过成这样?”
原来,芷儿只道是秦雅韵因为二少爷纳妾,所以心伤。
那芷儿给秦雅韵擦去了泪水,这才一眼看见她紧握的拳,而眼见着掌纹处有丝丝血迹渗出,芷儿惊呼一声,忙小心地掰开了她的手掌,就发现那对耳环躺在掌中。
芷儿轻叹,“奴婢知道,小姐一定是心里又念起了三少爷,可是奴婢觉得,就算当初小姐嫁了三少爷,那如今也未必不是这般情景,奴婢可是听说,大夫人正积极张罗着让三少爷纳竹儿为妾呢。”
秦雅韵抽噎着,缓了情绪,这才将耳环放入锦盒中。
她没有说起刚刚自己所见的一幕,因为,那不仅是心里的痛,那更是让她觉得万分没有颜面的事情。
整个府里都知道祁连琛的心里装的是她,莫梓旭至今无孕,也是让她心里唯一觉得慰藉的事,她虽然无法和他的人一起,但是她想,如果能够彼此心里只有彼此,那也算不枉此生,可如今,她竟然看到那样一幕。
她不认为祁连琛是个会在公众场合做出那种轻浮举动的人,除非他是……他是对那个女人真的有了兴趣了,这事若在今天传在众人耳里,她情何以堪?
自己的相公纳妾,自己的“情人”也有了新欢!
秦雅韵吞下所有的泪水和苦楚,对芷儿挤出一个笑来,“男人三妾四妾有什么稀奇,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如果能够心里始终只有一人,那才是难得。”
芷儿见自家主子笑了,也跟着陪笑道,“是是,就像三少爷心里只有咱们小姐一样。”
秦雅韵不语,唇边的笑也略显僵硬,情况已不似之前想象的那般乐观,或许,她该在过两日的端午出游时悄悄地找祁连琛谈谈,也或许,她应该探探常喜和竹儿的口风了。
……
很有默契的,莫梓旭和祁连琛都将今日的亲吻事件,当做没发生一般,莫梓旭还在自己房里画新一批的设计图,祁连琛仍是深夜才归,而等他回来的时候,莫梓旭也刚好已经上了床安歇。
第二日一早,祁连琛又在莫梓旭还没醒时就出了门,如此这般,二人竟是两天都没有说了一句话。
按着,便是端午出游。
本来,在莫梓旭的认知里,如果此时算是和明末差不多的时代的话,那么女人家的家规是极严的,能够堂而皇之地抛头露面的举家出门,也不过是逢正月十五这种日子才出来拜拜神、烧个香啥的。所以才有千古以来,才子佳人元宵节里,一见钟情的故事不断。
再接着,便是乞巧节,那时于古代女人来说,是一个很隆重的“女儿节”,据说宋代和明代在“七夕”这天,妇女的待遇很高:女人要穿红戴花,用五彩绫线结成樱桃、桑葚儿、角栗、葫芦等形状穿线佩身,家中还要备足美食供女人享用,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享受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游艺、聚餐等持权,远嫁的女子也可以在这几天回娘家看望双亲,共享天伦。
而在莫梓旭此时所处的凤国这个国度里,端午节便是另外一个小“女儿节”,据说是凤国特有的习俗,为了纪念在这端午这日所生的始祖黄帝的皇后所设,传言端午不仅仅是先祖皇后的生忌,也是先租黄帝与皇后初次见面之日,甚是一段佳话。
所以这日,街上必是异常热闹,除了必须的赛龙舟外,女子们皆穿戴美艳,未婚的女子甚至可以在今日里堂而皇之地用眼神和装扮去“挑逗” 自己心仪的富家公子。
莫梓旭那日带着柳儿去“琛六福”里挑簪子,也是为给柳儿寻觅良人多增加点机会。
话说这日,整个府里的女人们都闹腾起来,一大早不到极体鸣,便爬起来洗漱打扮。
由于各房夫人们和祁老爷都同住,故而今天四位少爷不都被叫到同行,可谓是祈府全家出动。
再说莫梓旭还是如同往日一样,睡到鸡鸣数声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睡眼,她一翻了个身,顿时全身的瞌睡虫都跑了。
因为,在自己的身侧,她那个两日不说话的相公正支着头,侧身笑看着她呢。
被人盯着刚睡醒的怂样,就算是毫无关系的人,莫梓旭也难掩一瞬间的赧然,她胡乱地拢了下头发,抱着被子坐起,干笑道,“相公怎未出门?”
祁连琛眯着眼睛笑道,“今日出游,为夫定是同小旭和娘一同前往,你想我出门去哪里?”
莫梓旭干笑了两声,“原来如此。——柳儿、竹儿呢,也不来伺候相公更衣。”
祁连琛回头看了看外面,而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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