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再次惊叫起来。冷汗冒了一身。那条软体动物被她一甩手扔出去很远。
睡在一床的果果惊醒,吓得哭起来。
婆婆和丈夫也惊醒,一起从卧室跑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蛇,一条蛇!”江飞燕惊魂未定地指着角落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夏一鸣犹疑地朝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看。果果揉揉眼睛,不哭了,下了床,踮着小脚跑过去,坦然自若地拎起那条“蛇”,嘻嘻笑着:“阿姨好胆小啊,是我的玩具蛇!”
江飞燕从小就怕蛇,经过刚才一番惊吓,浑身发虚,此刻气愤未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玩具蛇你放被窝里干什么?谁这么变态,给孩子买这么变态的玩具?”
李金芳脸立刻阴了下来:“哎你怎么说话,什么变态,谁变态,你骂谁呢?谁是变态?那是我买的,怎么了?”
江飞燕这才知道自己一顺嘴闯了祸,连忙解释道:“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时生气,不是冲你的,可是,你要给孩子买玩具,买点益智玩具嘛,这个东西,做得跟真的一样,挺吓人的。”
李金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就是一个玩具嘛!这么大的人,至于吓成那样吗?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懂。不就是嫌我占了你的床你的卧室吗?”
“妈!我!”江飞燕有口难辩。
“飞燕,我也是为一鸣好,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整晚上瞎折腾,他早上还要早起上班,那身体能吃得消吗?”
婆婆此句一出,江飞燕沉默了,只是心里鄙夷地暗笑:整晚上折腾,你儿子有那本事吗?
夏一鸣在一边做和事老:“好了好了,没事了,都睡吧!”
李金芳抱起朵朵上了床,瞥了江飞燕一眼,说:“来,果果,咱们睡觉!”
江飞燕心有余悸地望着仍被果果拿在手里的那条“蛇”,如遇大赦般和丈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关了灯睡下,夏一鸣却忽然来了兴致,手不安分地摸索到江飞燕胸前,呼吸粗重地靠过来。江飞燕没好气地打掉那只手,转了个身,嘲讽道:“没听见你妈的话吗?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别累着你了。”
夏一鸣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倒回自己的枕头,长长地叹口气。
六点半,手机的震动准时响起,是江飞燕给自己定的闹钟。她现在每天要六点半起床,给全家人做好早餐,然后,看着丈夫出门,她再送果果上幼儿园,送完孩子,再去上班。
做好早餐,夏一鸣已起床了,匆匆吃完就出门了;而果果因为晚上没有睡好,早上磨磨蹭蹭哼哼唧唧不肯起来。等江飞燕吃完早餐穿好外套,婆孙俩才从卧室出来。
“妈!今天你送果果上幼儿园吧!我快迟到了,来不及了。”
“我等会还要和你孙阿姨她们跳健美操的,这一来一回要半个多小时,等我回来她们都散了。”
“可是我真的快迟到了。”
“你那破班,迟到一下有什么关系?”
“迟到要扣工资的。”
李金芳一听要扣工资,马上沉默了,说:“好吧!我送果果。”
江飞燕连忙抓起包包开门往外走,李金芳又叫住她:“对了,回来买一壶金龙鱼菜籽油。”
“前两天不是刚买过两桶吗?还有前些日子一鸣单位发的。”
“现在物价上涨那么厉害,多买点囤那怕什么?”
“油也会放坏过期的。”
“让你买你就买,怎么那么多话。怕花钱啊!”
江飞燕着急出门,只好胡乱答应了。
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迟到意味着将扣去五十块钱工资,也就是说,大半壶油没了。江飞燕忍不住心里骂着:“死老太太!”
对面桌坐的同事李大姐看到江飞燕的表情,关切问道:“怎么了,飞燕,不开心啊?最近怎么回事,总来这么晚。”
江飞燕心里郁闷,将家里鸡毛蒜皮的事都和盘托出,李大姐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了,诡异地笑笑:“我告诉你,这老太太,一是在家太闲了,二是因为寡母孤儿,心理难免会和常人有异,儿子恋母,母亲变态,我给你说,我们家那位他妈,以前也是这样,后来,找了个老头,老两口现在和和美美夕阳红,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一家人周末一起聚个餐,我们现在处得挺好的;所以啊,听我的,也托人给你婆婆介绍个老伴,她就没心思掺和你们夫妻的事了。”
江飞燕听着玄乎,问:“真得有用吗?”
“有用,绝对有用。我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飞燕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仿佛看到指路的灯塔一般,亲密地拉起了李姐的手,说:“那,李姐,你帮忙留意着,我我找机会试着给夏一鸣说说。”
将天真进行到底。天真单纯的江飞燕,这次,不小心又天真了一次。
第1卷 第十三章 鱼翅男,粉丝男 1
第十三章 鱼翅男,粉丝男 1(2001字)
小生命在肚子里一天天成长,苏朵母爱泛滥,有空就逛童装店,看着婴孩小小的鞋子,可爱的小衣服,脸上就忍不住掬满甜蜜的笑;每天下午到公园里散步,看到被年轻妈妈推在婴儿车里的孩子,总忍不住做个鬼脸逗逗孩子。
苏朵不止一次对林墨说,唉!到年龄了啊!
所以,林墨邀请她去儿童福利院,她很爽快地答应了。
安良本来要陪他们一起去,公司临时有事,只好再三打电话嘱托林墨照顾好苏朵。
周日一大早,林墨开了单位的车,来接苏朵。一看到苏朵大包小包买给福利院孩子们的东西,忍不住叹道:“哇!买这么多。不好意思,都怪我,让你破费了。”
“说什么呢!就许你献爱心,不许我献爱心啊!”
“我只是想让你顺便也去郊外散散心,没想到你这么实诚,真是不好意思,你以后还要养孩子,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下次,可不要这样了。我先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发动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渐渐视野开阔,远离了城市喧嚣,最后,在一座红砖围墙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林墨停好车,走到老式的铁栅栏门前,对门房的大爷点点头,得到许可,带苏朵进去了。
三层半新的楼房,空地上,孩子们在玩耍。只是墙角一处残破篱笆和一个失修的滑梯,显出这里的简陋来。比起城市里的学校,这里虽然略显寒酸,但却不失为一处清幽的所在。几个大点的孩子,正在跟老师清扫落叶。
有眼尖的孩子见到林墨,早已报告给老师。一个中年女子被一群孩子簇拥着迎上来,热情地招呼:“林墨啊!你啊!总是这么风雨无阻的,我刚才还心里想,这个时间,你该到了吧!这位是?”老师将目光落在苏朵身上。
“哦!莫老师,这位我的朋友,苏朵,孩子们,叫苏阿姨。她常常说来和我一起看看孩子们,只是工作太忙了,这不,怀孕了,终于闲下来了。”
莫老师正是福利院的院长。她欣慰地笑着,拉起苏朵的手:“谢谢你们!”
“苏阿姨好!”
“好啊!你们好!”苏朵望着眼前的孩子们,他们笑脸映在晨光里,眼神澄净。她买来的零食和学习用具,林墨正分给他们,孩子们簇拥在一起,眼神里揉着自然的喜悦,有几个孩子,身有残疾,仿佛也天生了自卑一般,远远地躲在人后,苏朵走近他们,亲自拿了东西给孩子,他们才怯生生地接受了,她看到,一只伸来的手,手指残缺,样子丑陋,那样子,一下子像一把重锤,击在了她的心上。
她知道,这些孩子,有的是孤儿无人抚养,有的是残疾从小被遗弃,他们的生命,都是缺失不完整的。相形之下,她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暗暗下决心,要给孩子更多更好。
林墨正和院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唉!这些游戏设施也都旧了,墙角那块砖墙也该修修了。”林墨说。
“放心吧!现在爱心人士越来越多,对了,今天会有一位大老板来,给福利院捐款,我们要搞一个简单的捐款仪式,听说,有电视台来采访呢!”
“那就好!”
短短半天功夫,苏朵已和孩子们打得一片火热,孩子们围着她,听她讲故事,午饭时间,都希望能和苏朵坐在一起,连林墨也笑道:“你们这些小家伙,有了苏阿姨,就不理我了。”
几个孩子听了,又乖巧地坐到林墨的身边。
午饭过后,孩子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很快换好的统一的干净衣服,洗了手脸,等待那个传说中的爱心人士的到来。
午后两点钟,爱心人士的车子姗姗来迟。
孩子们的掌声和“欢迎”声很热烈,但却隐隐透着一种模式化。
林墨悄悄附耳对苏朵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很多爱心人士来这里,都只是为做个秀,沽名钓誉,很少有人能坚持的,孩子们真正缺少的,是真心的爱和关怀,你没发现吗?他们特别贪恋大人的拥抱,有时候你抱着她,都无法脱身了。可是,有几个人是发自真心地拥抱呢?”
说得苏朵心里酸酸的,她说:“我以后经常来。”
“爱心人士”终于从黑色轿车中下来,倒不像苏朵想象中一身道貌岸然的西装,男人穿了件墨绿色休闲夹克,没有腐败的肚腩,身材挺拔,面容干净。走过孩子们的时候,还友好的抚摸了一个孩子的头。苏朵暗想,但愿他不是作秀。
不一会儿,电视台的采访车也尾随其后适时而至。这让苏朵有些失望,果如林墨所料,又是沽名钓誉的主。
可是,当“爱心人士”的助理上前介绍后,苏朵吃了一惊。“XX酒业公司”魏家明董事长为福利院捐款四十万。
“魏家明”,是她在网上的那个老板魏家明吗?“XX酒业公司”,名字也一字不差。
不知为何,苏朵有些发窘,她惊惶地朝人群中躲,可是,在一群孩子里,哪有她遁身之处。魏家明的目光循来,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一喜,颔颔首,绽开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一笑,苏朵一下心慌了。
“你怎么了?”林墨扶住苏朵。
“没事,没事!”
此刻,莫院长正在镜头前慷慨激昂地表示感谢,感谢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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