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后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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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后妇-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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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一棍子打死啊!我还正准备给你介绍呢!你不会也认为我要介绍一个歪瓜裂枣给你吧!”

“有好的,你干嘛不自己留着?或者,是你挑剩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啊!我可告诉你,我给你要介绍这个,可是个文化人,杂志社主编,以前是个诗人,眼光高着呢,可不像大部分男人那么庸俗,我觉得,你那股子文艺范儿,和他满般配的,去见见吧!”

“你为什么不要?”

“你见不见?不见拉倒,说实话,我是自惭形秽,怕他和我谈起普希金叶芝我对不上来,你肯定行。要愿意,我安排一下。”

“再说吧!”

见苏朵意兴阑珊,林墨也不再勉强。

“叮铃”!

门铃响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啊!”林墨嘟囔着,透过防盗门的猫眼,看到胖胖的安良,焦灼不安地站在门口。

苏朵起身到客厅倒水,懒懒问道:“谁啊?”

林墨打趣道:“安良。要不,你拿安良凑合凑合得了,他其实也挺不错的,做老公绝对百分百。”

苏朵白了她一眼,端着水进了卧室。

林墨开了门。安良提着一个印着“怡康大药房”字样的袋子,径自走进苏朵房间,将袋子里的药一样样摆出来。紧张地问:“你生了什么病?林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怎么就生病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床头柜上,很快摆满了胃康灵,白加黑,利君沙,阿司匹林,甚至,还有两盒益母草颗粒。

还不待苏朵回答,他自顾伸出手,摸摸苏朵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不烫啊?”

“没事了,有点发烧,已经好多了。”苏朵回答。

林墨走进来,望着床头柜上的药,揶揄道:“哎哟!安良,把药店搬来了。”

苏朵玩味地拿起那盒益母草,暗自笑道:“你买这个做什么?真是的!”

安良的脸,刷的红了,嚅嗫着解释:“你说苏朵生病了,也没说生什么病,我就把这些药都买一些,反正,平常总用得上。”说完,笑笑地望着苏朵。他看人的眼神,是温和恍惚,微微带笑的样子。

在“食草男”这个名词流行起来之前,安良已经做了食草男很多年。温吞的金牛座男人,却学了与他性格很不搭调的美院艺术设计系,然后进了艺博广告公司,和苏朵成为搭档。他身材微胖,笑容腼腆,少年时代,就有了肥硕的肚腩,像一只肥软可欺的麦兜,许是对自己的外形不够自信,大学四年,身边虽然有美女往复,却从来不见传出绯闻;在公司里,安良也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苏朵觉得他屁颠屁颠鞍前马后的样子,一点不谄媚,反而很迷人,因为,他对谁都一样。没有攻击性,不具杀伤力,像疲劳时扔过来的一个抱枕,舒适,踏实。女人必备装置,男闺密。是的,安良就是苏朵的二号闺蜜。

林墨依然饶有兴趣地扒拉着药盒,调笑道:“安良,你不会是爱上苏朵了吧?”

安良再次红了脸,解释道:“乱说什么啊?我们是搭档,黄金搭档。”

“哎哟,那可惜了!”林墨故意夸张地感叹:“刚才我还在说,把你俩撮合撮合。江一航那负心男回来了,我怕苏朵心猿意马再毁他手里,想给她赶紧找个人,幸幸福福地死心。你既无意,我再给她物色物色吧!”

安良紧张起来:“哎!林墨,你可别乱点鸳鸯谱!这种事,急不得。管他谁回来呢!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强扭的瓜不甜。”

看着安良紧张的样子,苏朵和林墨都笑起来。

林墨道:“放心吧!谁要强扭的瓜了,我自然要给苏朵介绍给比他好的。”

“那个江一航,到底有什么好啊?”安良认识苏朵的时候,苏朵刚刚离婚,从原单位跳槽到艺博,后来渐渐熟识,和苏朵林墨渐渐成为朋友,才知道,漂亮单纯的苏朵,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一个出轨的前夫。

林墨故作玄虚,夸张地形容:“他啊,远看像周润发,侧看像是刘德华,乍看像梁家辉,再看像梁朝伟,唉,总之帅得无法无天了!”

“啊!”安良像一个容易欺骗的小孩,瞠目结舌地看林墨手舞足蹈地比划,不可置信。

一直沉默的苏朵,忽然发起火来:“你俩有完没完,去去去,都给我出去!”

林墨吐吐舌头,知道自己总提起江一航,触痛了苏朵脆弱的神经。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出去了。安良尴尬地楞了几秒,起身安慰了几句,也告辞了。

夜深了。苏朵关了灯。依旧头痛欲裂。

屋子恢复宁静。空调发出细微声响,脖颈粘湿一片,婴儿的夜半哭闹,争吵夫妇的隐约谩骂,以及隔壁同居男女的喘息呻吟,在静寂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个夜里,她失眠了。

第1卷 第二章 你的幸福,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2

周末的上岛咖啡,人声寥寥。

禁不住林墨的软磨硬泡,苏朵来见那个她口中的诗人主编。

一件白色纯棉V领小盘扣裙衫,一双露趾绣花凉拖,一头青丝被兰花陶瓷簪高高挽起,两朵青花瓷兰花耳钉,在耳垂婉婉盛开。苏朵一身清凉古典的装扮,惊艳了坐在角落里慢慢抬起目光的高瘦男子。

“你就是苏朵啊,请坐!”

男子穿着素净普通的浅灰T恤,发顶微秃,三十出头,很瘦,站起来握手,高出苏朵一头。和苏朵印象中的诗人印象无二。

他却并不像有些文人那样木讷寡言,反而很健谈。自我介绍后,开始侃侃而谈。从中国文学,谈到世界和平,从石油涨价,谈到伊拉克战争,再从普希金,谈到舒婷,思维跳跃,口若悬河,最开始,苏朵还应和几句,后来,变成他一个人的演说。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在恍惚中,会暗暗怀疑,这样每个周末装扮一新地与一个人们口中“很不错”的男人见面聊天,真的会找到幸福吗?

“你喜欢诗歌吗?”诗人发问。

“喜欢,上学时,偶尔还写过。”苏朵实言相告。

诗人叹口气:“唉!我也是,已经很久不写诗了。这个病态的文坛,已经不需要诗歌了。歌以咏志,诗以言情,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了。”

“不会啊!我就很喜欢诗歌,您的大作,我也读过。”是的,来见面的前一晚,林墨扔给她一本诗集,声称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大作,让她好好恶补一下,好投其所好。苏朵读了几首,还算清新明快,不像有些诗晦涩难懂。

“真的吗?你喜欢哪一首?我最近新写了一首,我朗诵给你听。”

还不待苏朵回答,诗人已激情澎拜地在安静的上岛朗诵起来:

“你是虚构的情节。

又是无可论证的真理。

是春风对叶片的低吟浅唱,

秋来后却呼啸而去;

是镜中花,

雾气氤氲中模糊的容颜;

是一捧雪,

融化在掌心的斑驳水印;

是水中月,

夜风吹皱水面碎裂的一池昏黄。

你是初恋爱的少年,

遗失在岁月里的一涡笑。

你是消失了踪迹的爱人,

午夜重回梦境,

与现实终于握手言和。

他旁若无人的姿态,很快迎来周围几对情侣狐疑和好奇的目光。诗人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因为激动,嘴角微微抽动。如果不是周围人汹涌的目光,这个瞬间,苏朵真的感动了。这是一个依旧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和那些要奋斗当老总,奋斗公司上市的男人决然不同。

苏朵强忍着周围异样的目光,用崇拜和欣赏的目光望着诗人。

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问道:“你能听懂吗?你懂这首诗的含义吗?”

她没想到诗歌朗诵后,还有知识问答。于是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想,这首诗,你表达的,是被你遗弃的梦想,依旧簇新。对吗?”

诗人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朵,忽然,起身离开座位,一步上前,坐到了苏朵的身边,激动地颤抖着双唇:“对,对!知音啊!我的同事朋友,所有人都以为我写这首诗是无病呻吟追忆初恋情人,其实不是。只有你懂,你懂我的心。做我的女朋友吧!以后,我每天会为你写诗,我会是最浪漫的情人,也会是最体贴的丈夫,答应我!”他一把抓住了苏朵的手。

突如其来的表白吓了她一跳。她努力想抽回双手,却被诗人长瘦纤细的手紧紧抓住,动弹不得。于是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以期脱身:“可是,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吗?”

“你叫苏……,哦,不,这并不主要,重要的是我们心灵相通,重要的是你懂我。”

“可是,你懂我吗?”尴尬和羞赧让她满脸涨红,她使劲抽出手,几乎要哭出来。此刻她多想想韩剧里那样,眼前忽然出现帅气的男主角,一把拉过她的手,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生活不是韩剧,没有帅气多金的男主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不帅又不多金的安良,他不知道忽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

他也并没有韩剧男主角那样帅气地拉起苏朵就走,而是木讷地问道:“苏朵,你怎么在这里?”

诗人仍拉着苏朵的手不放。她灵机一动,用力抽出另一只手,装作神色慌张地对着安良说:“啊!是你啊,对不起,我欠你的钱,过些天再还,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一把抓起包包,噼里啪啦跑开了。安良见状,暗暗一笑,很配合地跟在后面叫道:“哎,别走啊!”

诗人悻悻地坐在原处,从极度的亢奋中还未回过神来。

第1卷 第二章 你的幸福,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3

一回家,就将林墨批得体无完肤。

林墨听着苏朵愤愤不平的控诉,又看着安良打抱不平的样子,笑了:“难怪安良说你俩是黄金搭档,配合得这么默契。”

“你还说。我就说不去嘛!倒不是歪瓜裂枣,原来是个脑筋不正常的。”苏朵撅着嘴埋怨着。

林墨坐下来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了,宝贝!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再说,诗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是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样吧!你不能接受,不能说人家脑筋不正常吧?”

“还说!”

一直坐在一边的安良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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