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另一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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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另一半脸-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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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冷静点,斐麟知道的肯定都告诉我们了。”刘奇拍了拍陶子的肩膀,把他牢牢箍着我的手臂拉了下来。     
  “我――,我急啊――!”陶子低声地嘀咕了一句,两眼无神地蹲了下来,茫然地猛吸烟。他本来被梳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凌乱地垂下了一些,在路过的微风下轻轻的摇曳着。     
  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的陈刚叫我,“斐麟,霖荃他人呢?他是警察,他应该能够帮上点忙吧。”     
  “我不知道,霖荃我到现在没能联系上他,而且――”我猛然向起在上次聚会的时候,霖荃曾经无意向我透露,他准备放弃警察、而要和阿亮开贸易公司的事情,心上忽然涌起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停住了口中的话。      
  “而且什么?”陈刚追问着。     
  “而且――,而且他家里也没人接电话,思柏的电话也没开。”我怕陈刚看出些什么端倪,转而问他我们该怎么办,借此转移了话题。     
  “刚才我想了一下,估计这件事情不会有我们想的太严重,可能是个误会吧!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然后再从长计议。”看我们几个都没有什么反应,刘奇便招呼我们一起往局子里面走去。     
  我们到了接待处,向一位漂亮的Madame表明我们是因为黄亮的事情来这里的时候,Madame原来清澈的眼神中突然闪出一种在电视剧里警官同志在审问重犯时独有的犀利眼神,刺得我混身不自在。那种不详的感觉又在脑海里“砰”的一声砸了下来。     
  我只能神经质的默默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阿亮不会有事的。     
  因为是在午饭时间,我们只得在接待室外面等着,等着我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同志吃完午饭回来传唤。     
  我们坐在外面,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使劲抽着烟。     
  我想再打电话给依然和霖荃,看看他们开机了没有。拿出手机,才发现之前的忙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便拿着陈刚的电话,拨下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呼叫音,依然开机了。     
  “依然,阿亮――,阿亮他被抓了……”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我的声音哽咽了。一层水雾,轻描淡写地遮盖了我的双眼。     
  10。     
  我还能很清楚的记起,陪依然坐在车站站牌下等阿亮出现的那个夜晚。还能一字不差的重复依然对我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还能记起那时的依然对阿亮的爱有多深。     
  是的,纵使我再怎么样不愿去承认,不敢去面对,但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的一目了然。依然是极其爱阿亮的,即使阿亮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了她。     
  当每个人每次付出最真的爱,而受到了伤害以后,无论这个人有多么的不愿意去承认,去回忆,但是这份爱,实际上已经在他的心底,留下了烙记,用任何方法都不可能除去的烙记。     
  传讯室里,桌上的强光灯明晃晃得让人头晕目眩,苍白得就如同我此时的大脑里的想法一样,使我感到无力。这种情形,我曾经在香港的肥皂剧里看到过无数多次,多到我能够倒背如流出警官们会问到的每一个问题。     
  我没有想过,我会亲历这种场面。     
  我更没有想过,这种场面的发生,是因为阿亮。而警官上来抛出的问题就让我顿时大惊失色, “你知道他贩毒吗?”     
  “贩毒?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阿亮他不会贩毒的,阿亮他不会的。我拜托你们调查清楚好吗?我拜托你们,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我不相信他会做这样的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眼泪夺眶而出,我向着人民警察咆哮。     
  “现在请你冷静一下,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是不会随便乱抓人的。”年龄看上去大一点的那个警官细声细气地摆出一副官腔样,端起他跟前的杯子喝了口水。     
  “你给我安静的回答问题!”看来我的咆哮把旁边那位看上去才离开学校没多久的,肩上只扛了一杠一星的小警察给惹得勃然大怒。他猛的一拍桌子,扯着嗓门叫道“你给我坐下!”             
  国家的权利,警察的威严,不是我这种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所能够挑战的。我流着泪,麻木的像个白痴一样回答着那些白痴的问题。     
  直到我走出那间该死的传训室后,我的脑子里依旧是空白一片。只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诉说着,“阿亮贩毒,这是不可能的……”     
  等我的思维再次回复到正常状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陶子的肩膀上,他那件已经被我泪水打湿了大半的衬衣,若隐若现地闪现出陶子瘦弱的锁骨,深深地陷在肩膀上一片。     
  “斐麟,依然刚刚进去了,你先休息会吧,不要再乱想了。”陶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话说沙哑着。     
  我看了陶子一眼,又看了看在旁边一脸严肃地在说着些什么的刘奇和陈刚,安静地在传训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弓下身,让双腿更加靠近我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头,什么也不去想,等着依然从里面出来。     
  在我双脚快要麻掉的时候,身边传训室的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我抬起头,看到依然神色恍惚地走了出来。连忙站了起来,想去扶她一把。可是依然就像是没有看见我一样,脚步踉跄着,跌坐在长椅上。看到她这样,我才知道自己刚才从传训室里走出来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在依然面前蹲下,看着这个神情呆滞的女孩,心酸不已。然后,用力地把她拥入怀里。     
  依然在我的怀里使劲地痛哭起来。     
  依然的泪水,沿着我捧着她脸颊的手臂滑下,滴落在阴冷的地面上,印化成一片忧伤。     
  我想,我们其实就像是一群和大部队走散的独狼,表面上,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坚强的让每个敌人头皮发麻。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比任何人都要脆弱,都需要朋友的关怀。     
  之于陶子对我,之于我对依然。     
  真的朋友,并不需要每天每时每刻都泡在一起的。只有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送上一个结实的肩膀,递上一份温馨关怀的,才是最重要的。     
  在去陶子公司的一路上,没有人开口说话,安静得像是要去参加一场即将举行的葬礼。     
  夜里,我一个人坐在天台的秋千上,任由着磅礴的雨水将自己淋得全身湿透。     
  这场雨,就像是阿亮的事情对于我们几个而言,来得是如此的没有预兆,如此的突然。     
  下午在陶子办公室里的那一系列谈话,到现在还在我的眼前浮现,让我懊恼不已。     
  “上次在酒吧里碰到阿亮和霖荃的时候,我怎么就能看出他们的不同呢。如果我看出他们的不同,就可以更深入地问他们。凭着和阿亮的关系,他一定会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的,这样话,我就肯定能够劝他,可以让他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这样的话,阿亮就不会被抓了……”     
  我越想越头痛,越想越后悔。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现的话,阿亮的事情,或许就能够避免了。     
  心乱如麻,在雨里,我一次又一次地用那个在我二十二岁生日时候,阿亮送给我的ZIPPO打火机点燃手里的香烟。     
  启燕打着雨伞来到我跟前,看前一地的烟头和落水鬼般的我,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地坐在我的旁边,替我遮着雨。     
  她身体的另一边,因为雨伞的重心全部放在我这里,也被淋得湿透。     
  我看了看身边这个温柔如水、此刻一定在担心着我的女子,想露出个笑容让她安心。     
  可谁知,我用尽全力的方法,只能挤出一丝并不比哭好看多少的苦笑。     
  “启燕,你快进去睡吧,别着凉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启燕是很了解我的,所以她很听话地点了点头,随即依依不舍地转身回房。     
  启燕离开了;整个天台上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夏日的风雨中感受着孤独的荒凉。     
  雨,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天空中乌云也在片刻之间,蒸发不见踪影。一弯新月清冷若水,几点寒星隐于其间。     
  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断地在给我脆弱的神经施加压力。我总有种预感,阿亮的事发,与我有着逃不掉的关系……     
  后面的几天里,我和陶子他们的联系变得超级频繁。差不多是一个小时就通一次电话。陶子他们为了阿亮的事情,到处在找关系,打听事情的最新动态。我没有他们几个有本事,确切的说,是没有他们几个有钱,所以只好很无奈地什么忙也帮不上,在一旁干着急。我知道,在现在的这个社会,钱比任何关系都要来得铁,都要有用。难怪以前古人有一句话会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放到现代应该可以说成“没有钱不能办到的事,没有钱不能攻克的人”。     
  我能做的,仅仅只有在下班的时候,到阿亮的家里,看看他的母亲,告诉她阿亮去外地办事情了,估计要很久才能回来;并告诉她;阿亮要我帮忙着照顾一下;有什么我能办的事请她尽管开口。我不知道这位也把我当成自己孩子的母亲,听到我的话后是什么想法,但我能看出的是,他她的眼里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毕竟,阿亮离开她这个消息是由我一个外人口中得到的。     
  陶子他们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陈刚通过他的一个朋友;为我们争取到了和阿亮见面的机会。我不知道为了这次能够和阿亮见上一面;他们花了多少功夫。我所唯一知道的是;当我们又在陶子办公室里碰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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