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什么的最讨厌了,尤其是王子殿下。
配得上王子殿下的人,绝对不会是白莱。
所以当白莱几人一进学校,所有人的目光就齐齐向他们集中,一道道炽烈非常汇聚在白莱身上,就像夏日的午阳。这让白莱很难受,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如果不是被蔡邦拉着手,她绝对已经转身走了。
花朵则明哲保身,先一步离开,不愿掺和其中,毕竟和她没有关系。即便她对蔡邦有好感,可既然人已经交往那就算了,良好的修养是不允许她做出横刀夺爱诸类事情的。
白莱四肢冰冷,周身笼罩着黑雾,脸色愈发难看,神情亦有几分阴鸷。倒不是生气发怒什么的前兆,最了解白莱的蔡邦知道这是她紧张的表现,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如果不是场景所限他会抱住她的。
那些人的目光强烈得连脱线条的蔡羽都感觉不舒服了,蹙眉扫视了一圈,觉得看他们的人都好讨厌,尤其是那些人都盯着白莱一个人,小声议论着。
蔡羽怒了,她心目中的白菜仙子岂容他们用如此肮脏的目光染指!
“你们究竟要不要那么讨厌,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诶!你的爸爸妈妈没教过你们吗?还是因为你们的爷爷奶奶婆婆公公没有教过你们的爸爸妈妈所以你们的爸爸妈妈也没有教过你们!”蔡羽生气地吼他们,脸因气愤而通红,却一点杀气都没有,毫不震慑人,“哈,我知道了,你们爷爷奶奶婆婆公公的爸爸妈妈也没教过他们,所以你们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一群不懂礼貌的家伙,小心雨天遭雷劈!”
不可否认,其实蔡羽说话很毒的。
蔡邦抿紧了双唇,强制压抑心中怒火。昨天下午那种情况,能拍到他亲白莱画面的只有谢万顺,等等放学他一定要去找谢万顺算账。谢万顺难道不知道把照片发出去的后果吗?这不是要逼疯白莱吗?
不说白莱了,连蔡邦都觉得讨厌,交往这种非常私密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搞得人尽皆知?难道以后生个孩子都要向人民群众公布?就算知道了又怎么?至于这么盯着人不放么?
丫比,造人的时候很多人参与了吗?你是帮我扒了我女人的衣裳还是帮我脱了裤子?这分明就是男人跟女人的事,你个围观群众有什么资格参与!
“福大宝……”白莱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似乎也颤巍巍的,就像要中暑一样,不禁偎紧了蔡邦。
似乎越来越依赖蔡邦了,她感觉。
白莱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看她,大多是惊异,也有嫉妒和忿恨夹杂其中。明明她什么都没错做,究竟要不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蔡邦挡在白莱身前,转脸说:“小莱,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了。”
白莱听话地阖上双眼,感觉眼前世界不在纷乱,尽管声音很吵。
于是蔡邦牵着白莱,蔡羽牵着白莱,一步步行走在人群中,无视所有人的眼神,就当什么都听不到。尽管看不到,白莱的步子依旧很坚定,一点也不害怕会撞到人,全心信任身边的人。
不是似乎越来越依赖蔡邦了,她感觉,是已经无比依赖蔡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场休息抢占时间赶紧更新
明天回家 坐汽车 今天多写点 明天晚上能更的
呼 真累 这几天头都是昏昏沉沉的痛 大姨妈还凶恶 昨天把血弄到舅舅被子上了 啧啧
还要偷偷洗掉 丫比
没有为什么
作为罪魁祸首的谢万顺感到压力很大,因为一时贪玩恶作剧,她将偷拍的王子殿下偷吻地狱少女的照片发了出去。此种行为十分恶劣,侵犯了他人隐私,并且伤透了一干少女的少女心。
谢万顺让广大人民群众都知道了这件事,造成了轰动效应,令白莱陷入了堪称有史以来最大的麻烦当中。从本质上来说,谢万顺还是个善良的人,在意识到自身错误后,她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写了一万字的检讨书,买了十只鸡登白家门道歉,从此隐居菡萏山,老死家中未曾出过门……
换成一般人,有可能会这样做,但谢万顺不是一般人,所以这只存在于围观群众的幻想,成真的那天想必就是世界末日。不,或许地球毁灭了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大概谢万顺和蔡邦一样都是从火星来的,不惧怕地球毁灭。
那么谢万顺在干什么?
打游戏。
将完成的标本送走后她就闲了下来,其余人大多下班走了,就谢万顺一个人还呆在科室,捧着NDSI玩得入迷,边上放着糕点牛奶,中场休息的时候就吃点。像是在等人,等蔡邦找上门。
杀气。
在闯关打终极BOSS的时候,谢万顺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因为走神而差点让玛丽奥死挂却又因杀气的冲击一脚踩死了BOSS,终局完胜,彩纸满天飞,一旁公主欢呼旋转,裙摆飘摇。
玛丽奥历经千辛万苦尝遍磨难滋味,涂炭万千生灵,涉水跋山只为拯救公主。还好结局是美好的,最终玛丽奥成功拯救了公主,使她脱离魔窟,并且获得了香吻一个。
之后的故事或许就该是玛丽奥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了,但是这个游戏有太多版本,可怜的公主在每一个版本中都要再被坏蛋抢走。如此往复,轮回无终曲,不过每一个美好的结局背后总是附带了一个公主的香吻。
香吻啊,王子殿下十几年了也只有偷亲白菜公主的份……谢万顺由衷感叹,再一抬眼就见办公桌边立着黑脸的蔡邦。
“你为什么这么做。”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压抑着这一路走来蓄积已久即将爆棚的愤怒,可想而知又有多少小心翼翼捧着少女心走路的护士们要心碎了。
谢万顺没有回答,拈了一块蛋糕又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牛奶才阖上NDSI盖子,在蔡邦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才开口说话:“没时间了。”口吻平淡至极,连一丝情绪都听不出来。
“什么没时间了?”蔡邦反问,不懂为什么谢万顺这样回答,并且她的表情不同以往,过去是或故作或真实的严肃,是或戏谑或愉悦的捉弄,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过,透着一股疏离与冷淡。
让人的忿怒不由减半,觉得怎样的气愤都无法激起她的情绪波澜。
白莱那样的黑面,蔡邦那样的腹黑,在她谢万顺面前一比又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入眼。
谢万顺仍旧没有回答,起身拉开座椅,一把掀开窗帘,白大褂和白窗帘融为一体,光白耀眼。
外边太阳微茫光芒微弱,挣扎在厚积的正逐步向它围拢的云层中央,却是越来越小,之下是行色匆匆的人群,平行的是高矮不一的灰色楼房。
“万顺姐,没时间是什么意思?”尽管愤怒,但蔡邦还是叫她一声姐,因为她的这份淡定,令他觉得谢万顺这么做的真实原因或许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恶劣。
“噢哟,我还以为你恁气势汹汹的来找我是要干什么,原来还当我是姐诶?”谢万顺咧嘴浅笑,微微挑眉,顿了顿又冷了表情,轻叹:“你跟我都没时间了啊,福大宝。”
“又不是要死了,怎么会没时间?”闻言,仍旧懵懂的蔡邦却忽然慌了,有些后悔这样毛毛躁躁冲来医院找谢万顺,觉得似乎将要知道些不好的事情,下意识就想逃避。
谢万顺转身沏了两杯绿茶,示意蔡邦自己拿后就垫脚坐上了窗台。背光的面容,反光的黑框眼镜,阴影衬得五官轮廓深邃分明,眸光冷峻锐利,俨然修罗。
“你多大了,福大宝。”
“十八。”蔡邦觉得口干舌燥,好像在接受什么审判似的,端起绿茶一仰而尽,仍旧不解渴。
“高几了。”谢万顺左偏了下头,示意蔡邦自己加水。
“高三。”蔡邦答道,接着去加水。
“洋白菜多大。”
都是平淡得听不出疑问的话语。
“十六。”
“高几了。”
“高一。”蔡邦觉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谢万顺问这些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为的是什么。
“你们相差几级,几岁。”
“两级,两岁。”
“一年后,你们各自怎样了?”
“我高中毕业了,小莱高二。”蔡邦觉得谢万顺的语气没变,却总觉得空气中多了些什么令人窒息的看不见的东西。
谢万顺轻轻叹息,猛地大推开窗户,让呼啸的风全都灌进来。
“你还不明白吗,福大宝?你就快高中毕业了,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要离开学校,去外地或者国外上大学,而洋白菜却是不能的。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年了。”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忽快忽慢随人的情绪变化调整步调。这一刻的时间无比漫长,好像没有止境一样看不到尽头。
荡秋千的时候高低起伏,眺望远方总以为高低起伏间能揽尽全景,然而最高点俯瞰不了全部,最低点仰望不了所有。唯有平视,目光铺面而去,随时间推开道道屏障,看尽真相。
“你是刻意忽略,还是时光太美好以至于从没想过终有一天要离开洋白菜这件事?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福大宝,目光再不能这样狭窄短浅。
“蔡叔蔡婶,虽然工作忙,但关乎你的事从来放第一位,空闲的时候就来科室找我聊天。也好,我可以光明正大打着被院长副院长叫去办公室讲话的旗号休息。
“国内的大学,医学方面不能说不好,但总归许多方面比不上国外技术先进,所以你爸妈有意将你送出国,IELTS和TOEFL你明年都得考,本来今年十月有一场,不过我给推了,多给你点时间。
“所谓的没有时间了,就是指这个。
“从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都是我来做,你爸妈不方便跟你讲,觉得我的年纪和你们差不多,最谈得来那么,于是我就又来当恶人,戳破你筑好的幻境。
“话又说回来,我要好好说说你这个兔崽子,你说你偷亲洋白菜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就不知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