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看挂在上面的瓶子,已经空了一瓶,这第二小瓶也快没了,估计他陪了我不少时间了。
”三哥,那个。。。耽误你不少时间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感觉已经好多了,有什么事我自己叫护士就可以了。”虽然楼上楼下的偶尔会见上几面,可毕竟不熟,实在不好意思再耽误人家时间。
“没事儿,我已经请假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其它的别想,好了,睡会再睡会。。嘘。。”不容置疑地安排好了一切,我只能感激地对他笑笑闭上眼继续睡了会。
他扶我出了医院时,天已经黑了,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身上,嘴里念叨着:“可不能再受凉。。。”
他让我等她一下,不过一会儿,从车棚里骑了一辆摩托车回来,我坐在他的身后不好意思扶他,将手背在身后撑着后座的铁架子,他回头看了看说:“你得抱着我,你那样老不安全了,那条路地不好,别再把你颠下来咯。”
一路上他骑得挺慢,他把头盔给了我带,我掀开玻璃罩问他冷不冷,他说不冷,让我不要说话别再呛了风。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柔软与呵护还有一种莫名地舒服,在异乡的街头,他的体温让我觉得温暖无比。
到了宿舍,他把车停好,我站在旁边等他。
楼上下来一个人,对着他喊了声:“三儿。。”
他回过头干脆地答应着:“哎!啥事儿?”
那女的走过来瞅了瞅我问他:“新处哒?”
我赶忙说你别误会,我在店里晕倒了是三哥见义勇为帮我送到医院。。。
“好好好,妹子别着急,姐不误会。。我去店里了。”还没等我说完,那女的快步走了,留下了一片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正是那天和江西妹吵架的女人,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
“你别理她,平时最喜欢瞎扯,她是我朋友老婆。”锁上摩托车转身向我走来,让我别介意。
我把帽子和外套还给他,他说:“赶紧上楼吧,进屋就躺床上休息,可得好好保重身体。”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转身跑了。
到了二楼,向下看了眼,昏黄的灯光下他正朝着我看呢,脸瞬间红成了一片赶紧打开房门躲了进去。
21.偏离
jx妹正在泡脚,看我一脸慌乱地进屋好奇地问:“怎么啦?被狗撵啦?”
我笑着白了她一眼,走到床边拉开叠的整齐被子,坐在床上没有理她。
脱外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陌生的气味,是刚才他衣服上的味道。
jx妹去厕所倒洗脚水,我将衣服提起来悄悄地又闻了闻,那张憨厚又刚毅的脸突然闯入了我的脑海,那种久违了的心跳加速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放下衣服把头蒙进被窝,死死闭着眼睛,心里不停地咒骂起自己,如今的我已经没有资格碰触爱情,余生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就是多挣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再不能有其它想法。
第二天早上我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哪个室友没带钥匙,裹了件外套就去开门,门一开就看见杜三,手里还提着豆浆油条,他看我发愣,催促我赶紧拿个碗来。
被他一催,我有些手忙脚乱,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赶紧从柜子里翻出个大瓷碗。
他将豆浆连着塑料袋放进碗里,对我说:“快,趁热地赶紧喝吧,来,这是油条,吃完早点得吃药了。”
不知道是他的话有魔力还是我真的饿了,我尽然乖乖地拿起油条大口地啃了起来,吃饱喝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刷牙。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水杯,又从口袋里摸出药盒扣了几片药来放在桌上告诉我,半个小时后把这些吃了。
我说:“太麻烦你了,早点加上昨天看病的钱一共多少我把钱给你。。”
他说:“嗨,又开始见外了,我还得上班呢,姑奶奶你赶紧把病治好了就算是对得起我了,走了。”
呆呆地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晚上,jx妹下班回来问我昨天是不是晕倒了,我说:“嗯、”
她问我现在怎么样了,我点了点头说已经好了,她便没有再说话。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叫我,她跑去开门,一开门便不客气的来了句:“你来干什么!”
门外的人说:“我是来找潘红梅的,红梅在不在?”
我一听赶紧下床,跑了过去。
她把东西递给我说:“杜三让我给你的,嘱咐你赶紧吃,行了,我走了。”
说完一溜烟地回了房,砰一声关上了门。
jx妹气呼呼地坐回床上质问我怎么跟她沾上了边儿。
我说我不认识她,昨天是住楼下的保安帮我送回来的,她是那人朋友的老婆。
jx妹没有好气地说:“总之他们都不是好人,最好不要跟他们走太近。。。到时候吃亏了,可别怨我没告诉你。”
我打开盒饭,食欲再次被勾起,嗯嗯地回答着。
吃完盒饭,看到塑料袋里还有个纸包,里面装着几粒药片,心头顿时又暖了起来。
从那之后,我和杜三就渐渐熟了起来,他追了我三个月,我终于点头和他处对象,他比我大三岁,但看起来显得很成熟。
那个和jx妹吵架的女人叫小从,是杜三哥们的老婆。
我问杜三他朋友难道不介意自己老婆做这行吗,他哈哈一笑说:“这介意啥啊,还不都是为了让家里过的好点呗,他心疼都来不及呢。”
这个观点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观,但我还是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是受不了。
杜三跟店里的老板很熟,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场子是他们罩的,虽然听起来像是在吹牛。
自从我跟杜三好上以后我就搬去了一楼跟他一起住了,他一个人住一间屋子,有电视,还有一部破旧的窗式空调,条件比二楼好多了。
快过年的时候哥哥结婚,杜三拎了大包小包的跟我一块儿回去了,路过郑威家小店的时候我低下头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地回了家,根本没敢往里瞅。
爸妈看见我带了杜三回来很高兴,说我在外地有个人照应他们也总算放心。
我哥正在布置新房,杜三上去给他散香烟,哥哥腼腆地摇了摇手说:“我不会抽烟。。”
在家待了一个星期,哥哥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们就回去了。
我跟我妈说,只能请假一个星期,把过年的假提前休了。
我妈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我走,我爸站在边上叮嘱杜三多照顾照顾我,杜三拍着胸脯保证:“叔,婶儿你们放心,就是饿着我也不能饿着梅梅!”。
在回去的路上,我吐了好几次,杜三拍了拍我的背小声的问了句:“该不是有了吧?”
我抬起头傻傻地看着他说,我不知道啊。
下了车他直接带我去了一家诊所,医生帮我做了检查告诉我确实已经怀孕。
我拉着杜三的手,快要哭了,我问他怎么办。
他狠狠吸了口烟,说:“回家再说!”
回到宿舍,他脱掉我的外套帮我盖好被子,然后横躺在床尾,把手伸进被窝搓了搓我冰凉的脚。
他盯了我好一会说:“梅梅,你要想要孩子那就跟我回老家,咱们把孩子生了安安分分地当个农民,咱家有田。”
我没有说话,摇了摇头,虽然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但他说的生活绝不是我要的未来。
我觉得心里很乱,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打破了我一切的计划。
他说:“要不,就得先委屈你,这个孩子跟咱们没缘,咱两好好地在sh干几年,等存够了钱按揭套房子咱们再要一个,这样孩子生下来就是城里人,咱不能委屈了他,你说呢?”
机械地点了点头,我只能选择后者。
我说我怕疼,杜三搂着我说,咱做那种不疼的。
杜三没有骗我,从手术室出来我躺在病床上吊水,从头到尾没有感受到一点疼痛。
我虚弱地问他:“结束了?”
他点了点头,表情很难过。
我摸了摸他的脸安慰他,说“没事儿,以后再要。”
他轻轻趴在我的身上,像个孩子。
手术之后那几天杜三天天给我炖汤,还一口一口地喂我喝。
他的温柔抚平了我心口的创伤和愧疚,我只有一个信念,好好挣钱,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宿舍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年二十九的早上我起来上厕所看见jx妹拎着行礼往外走。
她看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问我“身体好些没。”
我点了点头说:“好多了,回家过年?”
她说:“嗯,年初七再回来,你好久没去店里了,刘总问我你还要不要干了。”
我说:“干啊,开过年就干。”
她叹了口气说:“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间觉得,人生的分岔口是那样的多,自己不知不觉地又拐了个弯,偏离了轨道与初衷渐行渐远。
杜三下班的时候变得很沉默,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本来今年不准备回家想留下来照顾我,可他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他爸告诉他,他母亲病了,想见他。
我让他回去,他说放心不下我。
我想说,那我陪你一起回去,但始终没好意思开口。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告诉我他老家有个规矩,小产中的女人不能进婆家门,那样不吉利。
我的胸口像被人打了一拳,但有没有理由跟任何人喊痛,只能忍着难过劝他回去。
于是,第二天中午,他和几个老乡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22.提线木偶
大年三十的晚上,整个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本该合家团圆的时刻,我却一个人吃着泡面孤独地对着电视看春节晚会。
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异乡过年,没想到尽是这般凄惨。
突然很想念爸妈,想念哥哥,想念家里的饺子和那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
如果妈妈知道我此刻的处境,会是什么心情?
她说,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家人,可我却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杜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五,一看到他回来,我立刻扑了过去,他搂着我转了一圈,亲了亲我的脸,说了好久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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