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发信息说感觉他快要离开我了。
我的目的不过是想得到一句安慰,期待他像从前一样,哄我一下,或是解释一句,可他一直没有回复。
我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拨了过去,理智在那一刻又离我远去,我体内沉睡许久的偏执恶魔突然苏醒了。
连续拨了几十通电话,他都没有接,电池耗尽电话自动关机。
刚插上电源,就看到他的来电。
“你干什么!我在开会,你有完没完?”他在电话那头怒不可遏地对着我发火,像一头暴怒的雄狮。
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已能感受他满腔的怒气。
“我就是想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为了给你买蛋糕差点被车撞了,你。。。”
嘟嘟嘟。。
还没有等我说完,他已挂了电话。
这是我们第一次争吵,等我冷静下来之后,后悔大过悲伤,我懊恼地躺在床上,想道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许文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委屈的眼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夺眶而出,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折磨我的不是许文,而是我天生该死的细腻,和充沛的感情。
他吻着我的眼泪说:“宝贝,不哭,宝贝不哭。”
许文拉着我的手,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摇着头,狠狠地抱着他说:“我不要惊喜,我只要你。”
他拍了拍我的头,喊我傻瓜,语气里充满无奈的疼爱。
他给我的惊喜,很昂贵,三十万的车子摆在我的面前,我惊得长大了嘴。
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东西会属于我,可偏偏临牌上写着我的名字。
他把钥匙交给我,说,以后再不用为打不到车而烦恼。
我说,这比你自己的车子还要贵。
他笑了笑说,那是单位配的,这个是他买给我的,不一样。
两天下来,许文坐在副驾驶陪我跑了很多地方,开自己车和开驾校练习车的感觉不同,我非常紧张,生怕一不小心剐蹭到了它。
许文临走时反复交代说:“开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紧张,开开就熟练了。”
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小心。
许文走后,我开车回小区,保安走过来登记,一见是我,说道:“您买的新车?”
我点了点头,他说,恭喜,问我要不要租个车位。
每个月五百块的车位,我交了半年的费用,保安带着我来到底下停车室,将车位锁的钥匙交给我,说:“您以后就停在这里”
那天,我坐在车里好久都没有下去,短短半年时间,我从一无所有挤进了有房有车一族的行列,这致富的速度快的像一场梦。
我开着车带豆豆去山顶兜风,她打开一罐啤酒,咕咚咚地喝了一口说,下个月要去澳门,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我把天窗打开,座椅放下,和她并排躺着,我说,现在终于感觉海城不再那么陌生了。
她说,是啊,以前回家乡的时候会用一个“回”字,可是现在感觉家乡到变成了异乡,而海城才是她的根据地。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竟也会变成一种习惯,连口音都变得四不像,甚至有人猜测她是个海城姑娘,说到这里,她苦涩地笑了笑。
我理解她的感受,这座城市不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却见证了我的心酸与成长,改变了我的任性,也磨去了我的执着。
理想永远跟不上现实的节奏,计划也赶不上变化的脚步,我做了最不想做的事情,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东西。
她问我准备什么时候回合城,我说,等房产证拿到手,再存够了开店的钱。
她说,下海容易上岸难,希望我一切顺利。
我说,那是我最终的彼岸,永远不会动摇。
某天,许文在电话里说,这周或许不能来海城看我,要去武中市开一个重要会议,我失落地挂了电话,取消了跟他一起去看演唱会的计划。
半个月后,我终于见到了许文,我扑在他的怀里,说我想你。
他说,对不起,最近有点忙,我泡了杯茶放在桌上,轻轻地帮他揉着肩膀。
疯狂过后,许文躺在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有些口渴,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等我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有信号灯一闪一闪地亮着。
许文有个习惯,睡觉时从不将手机带到卧室,一般都会打成静音放在客厅,他说辐射太大,对身体有害。
我对着那个小小的光点看了几秒,悄悄地走到卧室门口,竖着耳朵听了一会。
他的鼾声很均匀,似乎睡得很熟。
我走回客厅把他的手机从桌上拿起来按了一下,屏幕的光线一下亮了起来,我下意识用手捂住,心跳的厉害。
不过是偷看一眼手机,对我来说,竟用了盗墓的勇气。
手机上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没有姓名的人发来的短信,说“刚才一直在开会,电话锁在柜子里,下个礼拜能见到你吗?”
凭直觉,我知道这一定是某个女人发来的信息,而且她与许文的关系并不寻常,虽然短信记录这个号码只有这一条信息。
脑子快速旋转,半分钟后我笃定,许文之前在厕所洗澡的时候一定拨过她的号码,可她没有接到,看看来电时间,那时我和许文正在床上翻滚。
冷静几秒之后,我果断地删了那条信息将电话放回原位,看来,我的情敌又增加了一个,一死一活,阴阳不缺。
82.心机
客厅和卧室的中间隔着一个小房间,许文曾告诉我那是他的书房,现在堆放一些杂物。
好奇害死猫,在这个注定不寻常的夜晚,我已经无心安睡。
轻轻地扭开门把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屋内伸手不见五指。
转过身,把门关上之后墙上胡乱摸了一通,终于摸到了一个开关。
“啪”小小的屋子瞬间被点亮,左边是一面很大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正面是一个写字台,上面压着一块与桌子大小相等的玻璃,走近两步,我看见玻璃下的绿色绒布上摆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年轻,很有朝气,头发烫成了某个年代流行的卷发,长长的喇叭牛仔裤上面是一件格子衬衣,衣尾塞在裤子里,纤瘦的腰上系了根黑色的皮带。
男人左手叉着腰,右手搂着一个姑娘,姑娘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平跟凉鞋,两条粗粗的麻花辫搭在胸前,那时还没有流行剪刀手的造型,她的双手背在身后,笑容甜美。
我想,我终于见到了城堡的主人,只是为什么感觉她那么眼熟。
待我趴下身体,仔细端详之后,顿悟了一些事,因为照片上的那个人有着跟我相似的双眼,回想起他见我第一眼时的微愣,原来那不是一见钟情,还有他说“我爱你”时的专注,不过是对另一个人的表白,以及他吻向我睫毛时的深情,也不是他的怪癖,他的爱是局限的,因为我能打动他的只有这一双和某人相似的眼睛。
没想到这个夜晚,不费力气就搜集到这么多关键的情报,自己不去当个侦探什么的真是浪费人才。
退出房门,关上灯,屋子又恢复黑暗。
许文还在酣睡,我回到他的身边,盖上被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四晚上,许文给我打电话,我故作轻松地说:“一想到明天就能见面了,我就好开心。”
他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周六有朋友要来合城,我得招待一下,这周不一定能回去。”
其实,我早就料到他这个礼拜不会来,因为有个狐狸精正千方百计地**着他。
挂了电话,我越想越气,暗自决定决不能让她得逞。
“老公,我眼镜好疼,好像发炎了,怎么办。。。我好害怕,会不会毁容了。”周五早上十点,我给他发了条信息。
没一会,他果然打来电话,语气焦急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起来,眼镜就肿的像个桃子。
他让我赶紧去医院,我说,最害怕医院,死也不去。
他说尽好话,可我依然坚持说,没事,吃点消炎药或许会好,可语气明显带着哭腔。
“真拿你没办法,我下班回来,带你去医院。”
哼。。。挂上电话,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既然他在乎我的眼睛,那我就要好好的利用它。
让古堡主人跟那个小狐狸精决斗,不用说,我也知道谁会赢。
我宁愿死人获胜,也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婊子,跟我抢男人,你还太嫩了。
半夜12点之前,许文按响了我的门铃,比以往早了一个小时,可以想象他是以怎样的速度冲回来的。
我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冰袋按在左眼上,头发凌乱地打开门。
“快让我看看,好一点没!”他一进门连包都没有放下,就焦急地朝我的脸扑过来。
“我下午吃了两颗消炎药,又用冰敷了好久,好像消肿了,但还有点疼。”我躲过身体,撅着嘴,不愿意把手拿开。
“乖,让我看看。”他温柔地扳过我的身体,心疼地看着我。
慢慢地拿开冰袋,闭着左眼。
“是不肿了,睁开我看看。”他仔细地看了半天,脸色不再那么焦急。
我缓慢地睁开眼睛,低着头不看他,他抬起我的下巴又凑过来看了很久。
“没事了没事了,眼不肿了,只是还有点红,你别碰它。”
我委屈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你要回来,它就好了。
许文听我这么一说,一把拥我在怀里,这句话我是故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果然摁到了他的心上。
认识许文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跟他玩心眼,你不仁我不义,我跟自己如是说。
我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恶劣,我耍手段并非恶意,而是因为捍卫,幸好我有这么一个有利的武器,那张照片发现的还真是及时。
“老公,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我蜷缩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小小地说道。
“胡说,有你一个就够了。”他过来将我圈进怀里。
“可我就是觉得这段时间你变了。。”说这话的时候,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用力地压低嗓音。
“你不要胡思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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