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事,而且并不介意。”她笑了笑,继续说“你知道吗,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所以不会追溯过去更不会考虑将来。”
“这样有意思吗?”
“以后你或许会明白,不是任何事都要去追究所谓的意义,人生苦短,得过且过。”
“他知道你要走吗?”
“知道”四首点了点头“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还记得么我说过,你们不适合,因为你会让他觉得自卑。”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他不想看见我。”我苦笑着把这个不愿承认的事实说出来。
“你太年轻,还不懂爱情和男人,他觉得自己给不了你什么,所以才不去碰你”说完之后四首就走了。
我打车去了王盾的医院,被告知已经过了探望的时间,我站在他的楼下数着楼层,找到了那扇窗户,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他的梦中会不会有我,我想冲上去告诉他我有多么喜欢他,告诉他我和大胡那夜之后再没有瓜葛。
可如今我们的关系已冻结成冰,他在我们之间筑起了一道高墙,让我走不进去,所有的话只能藏在心里,说给自己一个人听。
因为王盾,我把自己变成了和四首一样的女人,学着她喝酒,抽她抽的烟,当我成功地站在那个属于她的舞台时,她居然告诉我王盾心里的那个人却是我,而我,已不是当初的我,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我和他像两个傻瓜,追着彼此的影子奔跑,却始终走不到一起。
我跟大胡说,想自己租一套房子,大胡想了想,说,也好,王盾出院后估计会搬回来住。
这就是我要搬出去的原因,我再也不是那个会睡觉不敢关灯的女孩,即使没有酒精,我也有足够的胆量面对黑夜,在海城的短短数月让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从未想过时间竟会变得这么严厉,我在酒吧旁边租了个单间,2000块钱一个月,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王盾出院后,搬去了大胡那里,大胡在接他出院时已告诉他我住到了别处以及我成了酒吧的驻场歌手。
他上班的那一天,我唱了一首王菲的,低沉又灰色的旋律里我低声吟唱:
。。。我把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
情愿什么也不留下
再也没有什么牵挂
如果我还有哀伤让风吹散它
如果我还有快乐。。
我知道,王盾一定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我,虽然我视线所及之处都没有他的踪影。
下班之后大胡将我留了下来,说:“待会一起吃个饭,他也去”
我们三个人又去了上次吃火锅的地方,王盾一直没有跟我说话,而我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幅态度。
打开啤酒,我直接拎了一瓶放到自己的面前,王盾和大胡坐在我的对面,他抬眼看了一眼,没有愤怒没有鄙夷什么也没有,他的平静向我做出一种宣告,告知我的一切已与他无关。
他越是不在乎,我就越要激怒他,我必须激怒他,啤酒一瓶接着一瓶,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大胡实在看不下去,抢下了我的酒杯:“小初,你够了”
杯子里的酒在争夺中洒在了身上,我松开手拿了张纸巾慢慢地擦了擦,王盾在我的眼里变得模糊,他低着头吃菜,像是另一个空间里的人。
大胡开车送我到楼下,我刚一只脚踏出去就摔到了地上,大胡打开车门从车头那边绕了过来一把将我托起,王盾坐在副驾驶纹丝不动。
我敲了敲他的窗户,他放下玻璃厌恶地盯着我。
我伸出胳膊用手指着他说:“你。。。送我回去”舌头打结,音调变得十分可笑。
他皱着眉头把窗户摇上,我拉开车门望着他,他阴沉着脸下来把手插在口袋里,冷眼盯着我。
“那个,我在车上等你,你们上去吧”大胡拍了拍王盾的肩膀,回到车里。
王盾跟我之间离了一米多远,我走了几步向他靠过去,他烦躁地躲开,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沉默地往前走。
我说,我跟大胡后来什么事都没有,他笑了笑,说“这些跟我没关系”
原以为他的冷漠是我最害怕的东西,可现在才发现无所谓比冷漠还要残忍,我打开房门,他站在外面,我说,你进来好不好,语气卑微的像在乞讨。
“我走了”他回我三个字,转身准备离开,我冲过去从后面抱住他,他掰开我的手。
“我求你,陪我几分钟,就几分钟可以吗?”我用身体挡住楼梯,他没有推开我,可能是怕我会顺势倒下摔成残废。
他不情愿地踏进房内,我赶紧把门关上,我抬起脚尖把嘴凑到他的嘴边,他奋力地推开,我再粘上去,他再推开,我们之间展开了一张拉锯战,他不知道我凑上去的不是身体,而是我的自尊,他一次次的推挡在我的心上割出一条条的伤口。
我用这种方式自残,感受疼痛,宁愿被他粗暴的拒绝也不要他像个陌生人一样对待我。
“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他的声音硬的想铁,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四首走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要我?”
“姚初,你听着,我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除了你,听明白了吗?”
“哈哈哈。。”我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因为你不配”他咬牙切齿地说了十个字。
我站在阳台,听见楼下车子发动的声音“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毁掉”我想起了很多年前被我撕毁的带锁笔记本,你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26.悬崖
超短裙,烟熏妆,扭动的腰肢和妖娆的歌曲,在昏暗的酒吧里我的存在让台下的男人欢喜和亢奋。
下台之后,有人请我喝酒,本不想去,可想到了王盾,我改变了注意。
男人为我点了最贵的酒,大胡送来超大的果盘。
男人举起酒杯,说:“美女,很荣幸能跟你共饮”眼里有深不见底的欲望。
我妩媚地看着他一饮而尽,我说,你已经连续来了很多天了对不对。
他有些意外,之后畅然一笑。
那天晚上,我跟他一起走了,王盾站在门口看着我搀着男人离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鄙夷坚定了我鱼死网破的决心,此时,如果他挽留,我一定会停住脚步,可是,他没有,他的冷漠将我送进了别人的床上。
久经沙场的男人说在我的身上找到了初恋的感觉,我稚嫩的反应让他如获至宝,他搂着我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单纯。
我的眼泪顺着他的手臂滑落,他用鼻尖摩擦我的额头,说,放心,我会好好对你。
他以为我的眼泪与他有关,以为我这么做是因为他的魅力,他说我是个神秘的礼物,打开之后全是惊喜。
男人名叫刘炽,三十三岁,在海城一家五百强之一的公司里身居要职,老婆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
我说:“你老婆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笑了笑,告诉我,他老婆是那种思想成熟又独立的女人。
我不明白思想独立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样的女人就不会计较爱情?就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瞎搞吗?
“她在国外过的很好,有工作,有朋友,有孩子,有钱,她什么也不缺,所以我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刘炽将我往身体里拢了拢,仿佛自己是个被人丢弃的孩子。
“那不正和你意?”我半开玩笑的说。
“以前我觉得她太依赖我,所以千方百计把她送走,后来她对我可能绝望了,真的不再需要我,你知道么,我居然会觉得失落,现在想想被人需要其实还挺幸福的”他抽回被我压在脖子底下的手,从旁边摸了根香烟点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以你的条件出国应该不是难事。”
“晚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好不容易走出来,不会再给我机会去伤害她,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以后真的可以做到她想要的样子。”
原来,女人的成熟都是伴着疼痛的,正如我一样。
刘炽说,如果我愿意,可以不用再去唱歌,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说,你可以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走进卫生间,他光着身子跟着走进来,我把门关了一半挡住他:“我不习惯,可不可以让我先洗”镜子里,我看见自己红润的脸和因为紧张而僵直的身体。
他突然笑了起来:“okok,我出去”
我的手跟着水流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突然感到无比厌恶,这具身体已被两个男人所占有,可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我亲手把自己推到悬崖的边缘,只为了证明男个男人会不会来救我。
刘炽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穿上衣服,他说:“这么晚,就留下来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告诉他,这样我一夜都没法入睡,他走过来温柔地抱了抱我,说,那我送你。
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了半天,从包里拿出一沓钱给我,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赶紧解释:“别误会,我只是想送你礼物,但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能为我买一份送给自己么”
我皱着眉看着他手里的钱,冷笑一声,他的理由已经为我找了一万个台阶,可是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交易的本质。
“谢谢”我接过钱放进包里对他灿烂的一笑,他惊愕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很意外。
既然说好要毁灭,那就彻底一些吧,身体都脏了,灵魂还有什么资格独自清澈。
第二天,我穿着昂贵的演出服从演**上下来,刘炽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我走过去,他拉着我的手,说,你真美。
我用手指挑起衣服上的肩带,说,这是你送给我的美丽。
大胡从后面拍了拍我,说,你跟我来一下,表情很严肃。
他将我带到楼上的办公室,王盾翘着二郎腿坐在里面。
大胡从外面把门带上,房间里只有我和王盾“什么事?”我抱着手臂,站在进门处冷冷地问。
“我朋友联系我,说那件案子平了,你可以回去了”他靠在椅子上,看着我,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是得了间歇性面瘫,只要看见我,就发作。
我拉了把椅子坐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