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来的新鲜Omega用马车送到王宫的铁门前,接着就没有Sherlock什么事了。
回来伦敦半个月,Sherlock沉迷在他的实验室里。
他的花房栽种着无数的曼陀罗,从黑色到白色,从紫色到金色,铺天盖地,可以制作足以迷昏整个伦敦的蒙汗药,也可以制作一种,新的,从来没有面世过的费洛蒙抑制剂。
至今为止知道配方的人只有Sherlock一个人,他离成功还差一步,液体装在药瓶里很难携带,也不利于保存,他要想尽办法将药水提炼成粉末,制造成小药片,让Omega可以握在手心里,在发情的关键时刻服用。
蒸馏水在酒精灯上滚开,Sherlock摇晃着试管的手指头恍惚了一下,对于John这种香浓到过分的Omega来说,恐怕不是发情期也要连续不断的服药,毕竟药效只能从日出维持到日落。
为何又想起了John?
Sherlock回过神,15天以来,他一直反复回忆起北爱尔兰的3天2夜,苍茫蔚蓝的天际,浩瀚的草原,Sherlock在大树荫底下托起John的脸颊替他上药,将他受伤的脚心和手肘悉心的消毒,裹上药膏和绷带,微风在两人耳边缠绵,夏季的青草里时不时的跳跃着浅绿色的蚱蜢,一只松鼠在树杈间失脚踩空,坠落到Sherlock的头顶上,Sherlock即使受到惊吓也依然一脸严肃,眉毛一高一低,对头顶的松鼠送去傲慢指责的目光,John憋不住,冲他舒展了一个夏天般温暖的微笑,Sherlock望着他的笑容,一时间遗忘了手上的工作。
他原本冰冷严寒的心脏,在那个刹那轻微的动摇,就像冰山的顶端被太阳溶解,形成裂缝,坚硬的冰壳一块一块的剥离,在平静的海面砸出轰然浪花。
Sherlock的鼻子很灵,国王就是看中他这一点。
Sherlock可以在气味混杂的丛林里精准的分辨出Omega的体味,并且擅长预料事件的进展,总是可以提前计算好Omega的逃跑路线,知道Omega会绕开哪些障碍,往什么样的方向前行,只要提前在路的尽头放上一根打了绳结的绳套,Sherlock从来不会漏掉任何一个Omega。
Sherlock付出,国王也按照协议给他回报,一栋连接着花房的实验室,一项赦免所有审查的金牌谕令,苏格兰场和众议院官员若是想找Sherlock Holmes的麻烦,得先通过国王的亲笔允诺,才能够带着人马去掀了他实验室的房顶,搜寻他里面的化学剂和违禁药品,揭露他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解剖实验。
今晚是庆祝狩猎季的晚宴,Sherlock扫视着他千篇一律的衣橱,除了黑色的西装就是黑色的燕尾服,不然就是黑色的长大衣,稍微有趣一点的也不过是几套黑色的神父袍——当他需要挨家挨户获取某些实验情报,穿着神父袍手捧一本圣经,带着傲慢神情的Sherlock Holmes实在是令那些贵妇无法拒之门外,简直是问什么答什么。
他一直在伦敦独居,雇了位住在隔壁替他采购日常用品的老太太,桌上的茶杯,橱柜里的餐具都是单只的,表示从来没有人来他住的地方做过客,他也从来没有带过Omega回来过夜。
Sherlock Holmes,没落的贵族,单身多年,即使他能让别人毫不犹豫的为他打开卧室大门,但Sherlock其实从来没有正式的标记过一只Omega,噢,可他已经27岁了。
夜晚的王宫灯火辉煌,半个伦敦的电力都虚耗在这处奢华的宫殿里,Sherlock不难猜出这里估计连没人的地下室都亮着灯。
那个名字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John H Watson,Sherlock踩下马车脚垫,站在王宫门口递给仆人邀请卡,John H Watson,Sherlock甩甩头,驱散这个名字,这位极其上乘的Omega入宫已经半个多月,早八百年前就应该被标记了。
这是属于国王的东西,不是你我这些平常人可以享用。步兵统领的话依稀盘旋在耳边,Sherlock扣起礼服外套上的其中一粒纽扣,走进宴会厅,他避开一个个手里举着面具正在无聊瞎扯的贵族,在大厅帘幕下找到了王室乐队,Sherlock顺便担任乐队里独奏的小提琴手,他的琴声十分优美,国王愿意重金将他留在身边。
伦敦最近连面包价格都在飞涨,为了不让负责买菜的老太太在开销上斤斤计较的跟他唠叨,Sherlock屈就的用松香上了一遍琴弓,缓缓的搭在琴弦上,一记音符能让他吃上好几天的肉食,一首完整的曲子能给他的实验室增加精美易碎的器材。
Sherlock枕在提琴的肚子上,在流淌而出的乐章里睁开眼。
John Watson正在人群里注视着他。
John的眼光没有任何躲避,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邃,笼罩着暧昧的光线。
Sherlock静悄悄的重新闭上眼睛,用他敏锐的嗅觉追逐着John的身体,用他毫无纰漏的霸道嗅觉紧紧将John缠绕,就像无形的拥抱将John覆盖,空气里带着煽动Alpha性欲的强烈荷尔蒙,深深的引诱着Sherlock的心跳,Sherlock的侧脸埋在提琴边,将玫瑰色的唇角上扬。
太好了,John没有被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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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在圆桌上放下酒杯,刚要往Sherlock的方向靠近一点,旁边的王室管家挡住了他的去路,管家毕恭毕敬,对他谦卑有礼,“国王说,你让整个屋子里的Alpha心神不定,你表现的很好。”
John回头看了眼在沙发里交叉架起双腿斜坐在上面的国王陛下,他正在和缠着他的年幼儿女们用棋盘玩耍如何侵略敌国村落的游戏。
John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他要把John当成门面跟全伦敦的贵族侯爵炫耀个够,他要利用John把那些Alpha口水嗒嗒的馋个半死,在他后宫里有好几打领着号码牌排队等待被标记的Omega,John无疑是最能摆上桌的第一名,他要让John香喷喷的在烤盘里摆在众人眼前多待几天,让他手下的Alpha们心痒难耐。
王族最乐衷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低头俯瞰斗兽场里那些卑微的野牛,鼻子里喷着火,刷刷的刨起脚下的泥土想要对红扑扑的猎物簇拥而上,却无奈头上的角钉着一条禁忌的铁链。
没有Alpha会傻到跟国王抢食,除非是活腻了。
国王抬起眼,带着侵略般的目光扫了他一眼,John立即转过头,背对这种贪婪的目光,从国王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国王忍不了多久的,John迟早有一天会被抓进浴缸里洗的白白净净,架到国王的胯下被他宠幸。
John重新看向Sherlock Holmes,这名小提琴手也刚好把雾色的瞳孔映照在John的视网膜深处,John的耳根莫名其妙发烫,仿佛Sherlock在树荫底下托起他的温暖手指头此刻仍然依附在John的脸颊上。
他知道自己此刻能够站在这里完全是拜Sherlock所赐,那些步兵在路上把Sherlock描绘成一个会读心术的诡异药剂师,听说这名会拉小提琴的药剂师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穿谎言。
John明白,Sherlock捕捉了John,但实际上并不想要伤害John。
晚宴在一片虚伪至极的气氛里结束,John很快就被带离人多的地方,Sherlock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逐渐远去的大厅之中,John被押回了他的寝宫,在他得到国王的标记之前,John的行动被严格限制,能去的地方就只有花园,以及通往寝宫的那条露天走廊,仆人们甚至站在浴室门外监听着他沐浴的动静,这种日子将一直延续到John被标记之后。
那样谁也不会再管他了,被标记过的Omega走得再远,一旦遇上发情期,都会带着哭诉的眼泪爬回Alpha的脚下,舔着Alpha的鞋子乞求满足。
发情的滋味凄楚无比,这一点John深有体会。
10天后国王出了远门,去前线亲自考察战况,内战已经打了6年,彼此对抗的Alpha国王们兵力已经显出疲态,大家都渴望和平,渴望征战的Alpha和Beta们能够平安回家,耕耘贫瘠的土地,和Omega们生育嗷嗷待哺的孩童,所有人都在渴望局势得到稳定,渴望幸福平静的生活回归到他们怀里。
而John此刻只渴望着有根什么——最好是一根强壮的阴茎,贯穿他。
他浑身燃烧,手指头发烫,酥软的感觉一阵一阵的从臀部涌了上来,衬衫被汗湿,黑色的长裤摸上去能够拧出水来。
寝宫门兀然打开,4名Beta仆人面无表情的走进来,从床上架起John的双臂,他要被转移到Omega发情专用的禁闭室里,否则整个王宫都会被他扰乱得发生暴动。
起码有十几名Alpha侍卫在攀爬寝宫墙壁的时候被逮捕了。
John赤脚踩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他从小被教导的应付发情的方式是绑上双手,待在床上汗水淋漓,苦苦扛过去,这几乎是一种传统,任何一个作风正派的Omega都应该拒绝自慰,使用情趣工具满足自己的Omega会被视作荡妇,造物主创造他们出来,使他们发情,饥渴,又不许他们满足自己。
饱受禁欲磨练过的Omega,Alpha在开苞时更能享受到乐趣。
John将会在禁闭室里双手捆绑,孤零零的关上7天,在此期间彻底绝食,并且不会有任何人探望他,让他在无穷无尽的煎熬里渡过。
“哼……”John不服气的轻叹,很可惜John Watson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他心软但他的拳头不软,John握紧拳头,砸在仆人的鼻梁骨上,指关节被锋利的骨骼撞的生疼,John忽然间爆发出来力气,那种被逼到绝境里激发出来的潜能,他抓起两名仆人的头发,将他们额头对额头相撞在一块,最后一名仆人抱着脑袋逃窜而去,飞快的跑到走廊尽头搬救兵。
John扶着墙壁,努力的往前走,他听见了身后传来的长靴声,以及长枪手柄撞击在军服纽扣上的声音。
John顽强不屈的继续前行,心里响起自由之歌,他那冒着肥皂泡的彩虹色童年,在村落的小麦地里放风筝,他自由自在,不受束缚,他不应该待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可恶的战争, Alpha混帐们的铁骑踏烂了他的村庄,John逃过一劫躲进了丛林,偏偏又命运捉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