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他对我来说,就永远是最亲爱的丈夫。
“苍天啊,还吃,你生了孩子后不用混了?争宠啊争宠!”桑桑痛心疾首的看着我大嚼。
“不要对孕妇这么大声说话,你干女儿要知道有这么个干妈还不郁闷死。”我抹了抹嘴角上的点心渣,“姐姐我前一阵少吃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吗?要誓死补回来。”桑桑一付超级无语的样子,“衡福晋你今儿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让我看着你吃?你不能理我一下?”我拍拍手,“不是一直没腾出嘴来说话?你,今天有什么瞒着我的?说吧。”“我有几付镯子您老人家都比我自己清楚吧?不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过来看我嘛。”桑桑撇嘴说。
“今儿十四要过来吃饭,貌似很正式的样子。”我慢条斯理的说,看着桑桑一脸惊奇,又接道,“不过我来不是因为他,是实在太想念我最亲爱的你了。”桑桑做呕吐状,我过去和她笑闹了一阵,她突然正色问:“他们兄弟关系很好?”“我进雍王府这么多年,他自己单独来的次数……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我回想着上次好像还是我和十四被发现时。
“别瞪我,说了早就决定要来看你的。就算他来了也没有我什么事啊,轮不到我抛头露面去上菜吧?”我耸肩看着桑桑。
桑桑叹一口气,拿起块点心往嘴里送,嚼了两口,突然干呕起来。我大惊,忙帮她拍背,急问:“怎么了你?”桑桑缓了缓,摆摆手说:“没事,可能昨晚东西没吃好,胃不舒服。”“不是有了吧?”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这月大姨妈准不准?”桑桑想笑,看我一副严肃的样子,收了笑脸,“还别说,晚了好多天呢。我自己也忐忑了几日,还好昨天和十三出去骑了趟马后,回来就发现来了,虽然特别的少,只有浅浅的一点点。唉,真是吓死了。”“你注意点啊,这里可不流行带球跑的,就算现在十三直接要求赐婚,什么时候办也不是你们说了算,到时候可难办……”我还是不放心,“那你想吐做什么?不然还是找人来看看吧。”“别闹了,找谁来看?”桑桑皱眉,“放心,我每次都算安全期的,很注意。”“你……”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别拖了成吗?快点把事办了吧。你倒是潇洒,当你还是桑璇?那个院子,为了十三你就……”“知道了!”桑桑一脸好笑的看着我,“真看出你是当妈的人了,啰嗦什么?下月十三就去请旨赐婚。”我一时无语,我是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有着无法抗拒的身份,可桑桑呢?以前她比谁都向往自由的生活,我甚至担心过会不会有一个人愿意让她为之停下脚步。现在呢?让她自愿从此生活在那个小院子里,又需要多大的妥协?
“唉,你阿玛太帅了,居然就如此把你嫁了。”我故意大声感叹道,“我阿玛可是把我卖了啊。”桑桑扑哧一笑,过来掐我的脸,我转身躲过,却见一个人满面笑容的走进屋里朗声道:“等我久了吧,洛洛?”“好啊,果然是破坏了你们的甜蜜约会啊。”我一脸受伤状,“行了行了,马上走人。”“得了你,晚上吃火锅,姐姐我亲自下厨,你们坐着吧。”桑桑拽住我,站起来看了十三一眼,转身就要掀帘出去,经过十三身旁时,他突然拉过桑桑身子,在她脸颊旁飞快一吻,桑桑那女人脸都不红,居然就回吻了一下。
拜托,这里有孕妇的,要注意胎教啊。
“想什么呢?”我和十三面对面坐在塌上,他开口问。
“嗯,在想我家洛洛什么时候这么贤惠起来,还亲自下厨。”我在心里念叨,虽然火锅基本不需要什么技术性的工作,不过对于一个仙人掌都养不活的女人也够可以的了。
“那要问问嫂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十三揶揄道。
“她真的变了好多……”我皱眉又说。我以前认识的桑桑,有爽朗的笑声,却无娇羞的笑容。我以前认识的桑桑,为了不面对那一堆女人,大概宁愿一辈子不嫁给十三。
“衡儿,你没有变?”十三忽然正色,我不由一愣,却听他接着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我点头,那时的四贝勒府对我好似一个无法出逃的牢笼,我在那华美而冰冷的院子里突然崩溃,茫然而不知所措。
“一个小丫头,闭着眼睛张开双臂对着天唱歌,”他微笑,“让我感觉她和整个背景格格不入,实在不该是呆在这里的。过后还嘲笑四哥,怎么把人家弄进府的。”“觉得我挺可怜,安慰一下?”我想到那日十三的一身白衣和有些怜悯的目光。
“我对女人一向如此,觉得她们是需要保护的东西。”十三耸肩。
“对洛洛也如此?”我听到东西二字,有些无语。
“洛洛啊,她大概觉得自己可以保护我吧。”十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说,“你和她,与别人好像有些不同。”“嗯,两个别扭的女人。”我表示同意。
十三哈哈一笑:“不错,四哥曾经气冲冲的和我说,杜衡那个找别扭的女人。嗯,你和四哥现在这样很好,这声嫂子我叫的也心安。”“那,”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现在站在雍王府里,还是格格不入吗?”十三微一沉吟,摇头道:“你现在站在四哥身旁,怎么称得上格格不入?”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早已不是当初的我们。有挣扎有妥协,曾经的任性消失不见,曾经拼死不接受的东西,慢慢的融入到了我们的生命里来。
只是心中到底作何滋味,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望向十三,他又何尝没有变呢?初次相见时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白衣微扬临风而立,脸上挂着懒散的笑容,好似天下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挂心。率性而神采飞扬,当真是位天不拘地不束的年轻贵族。而今他笑容还是常挂唇边,只是好似再不与当日相同。
我相信十三可以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却不信他丝毫不在乎——毫不在乎皇父的猜疑,毫不在乎他正在承受监视与防范。
“十三,”我顿了一顿,还是问道,“四爷的字你拿到了?”“我总不会让四哥的心思白费便是了。”十三微一皱眉,“我这次出事,他替我操的心实在太多了,总似比我还急。”我动了动嘴唇,终还是抑制住想要问他的念头。十三见我欲言又止,微微一笑转了话题:“孩子何时出生?”“总归是八九月间吧。”我低头看了看已经有些微微膨起的小腹。
“明年秋天,等他会叫十三叔,我便带着他去骑马,教这小子拉弓射箭。”十三向我暖暖一笑。
“我却想要个女儿。”我也不由一笑。
十三微微一愣,随即笑意更加浓了,“你的女儿,四哥定会调教成一朵花。”“你和洛洛,也别再拖了。”话一出口,我真感到自己朝老婆婆的方向发展了。
十三却半晌未答,严肃说:“我怕自己给不了她那许多。”“到了今日你还有此一说?”我惊讶。
“是有此一想。”他自嘲一笑。
“那算了,现在也还来得急,别耽误了洛洛。”我耸肩道。
十三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我却扑嗤一乐,他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十三豪气冲天,桑桑爽朗洒脱,碰到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却总是瞻前顾后,再也放不开手脚。怕受伤,怕伤人,于是宁愿以微笑掩饰一切,把云淡风轻和超脱作为最好的面具。
“晚了,我给不了她那么多,也不会让别人给了。”十三挑眉一笑,向后一仰*??椅背上。
“你当现在谁还要她啊?”我正色道,十三忍不住哈哈大笑。桑桑掀帘而入,作势叉腰大声问道:“你们两个说我什么坏话呢?”我使劲皱眉,我向老婆婆发展,她倒成了泼妇?
外面寒风凛凛,屋内炉火融融。
三个人围桌而坐,谈笑无忌。我和十三胃口都极好,桑桑说自己身子乏,东西没吃多少,话却一刻没有停下来过。我看她那得意忘形张牙舞爪的样子,怕是再多说几刻,连我们大学里那点破事,她都不吝拿出来讲了。
可以理解她此时的幸福,我在左边,十三在右边,日子悠远而绵长,好像都会是这个样子。多年后我仍然可以清晰地回忆出今日的情景,那一对璧人,桑桑轻抿嘴唇,十三剑眉飞扬,相视而笑,目光里有默契的甜蜜,这纯粹的甜蜜让我周身温暖,错不开眼去。
连我都羡慕呵。
是夜,我梦到了桑桑。依稀还是以前模样,一身红色的风衣,风风火火向我走来。我和她挽手大步向前,一路眉飞色舞,大笑大闹。一条长长的甬道,却不似我以前梦到的那般漆黑而不见尽头,道旁尽是鲜花奇景,脚下的软软的泥土。
可不知为何我和她突然大吵,两个人都是筋疲力尽。我只觉她每句话都刺在我的心里,于是便竭力反击,桑桑也似难以忍受,终于转身而去。
剩我一个人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我惊醒,一身冷汗,久久不能动弹,过了良久才确定是梦,长出一口气。
转头看看,四阿哥还似在沉睡,我叹了口气,翻身朝向他,他却突然开口问道:“又做噩梦?”我吓了一跳,嗯了一声,他伸手过来抱了抱我,睁眼问:“这么多汗?”“把你吵醒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还没睡着。”四阿哥叹气答道。我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竟似已经到了黎明前的那段时间。
我皱眉,知道他近日常有所思,怎么竟至难以入眠?不禁*??去搂着他脖颈道:“四爷。”“嗯。”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等着我继续说。
“那件事,不会有问题的。”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知道是什么事?”他的抱着我的手紧了紧。
“不知,但四爷好像并无把握。”四阿哥未答,我于是继续说道:“四爷胸有成竹时,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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