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原名:对对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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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原名:对对糊)-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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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压力就层层铺面朝杨筱光飞过来。
  她得找些旁的事来缓解紧张的注意力,四下一探,方竹不知何时没了影子,只剩一个何之轩站在布菲台边上喝红酒。
  看来两个人又死磕。
  潘以伦轻轻叹:“你小时候是不是有多动症?考试的时候也会开小差?”
  杨筱光大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但笑不语。
  可真能猜,杨筱光腹诽。又想,舞曲快快结束,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温度那样高,几乎要灼烫了她。可又不想快快结束,那种又酥又麻的震颤,由那一个中心向四周慢慢扩散,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是矛盾的。杨筱光讨厌矛盾,她一向玩不来迷宫。
  有人来解救她,客户女经理哭丧着面孔,不管她正跳舞,凑过来说:“糟啦糟啦,我的小MIU MIU染了鲜奶油。”
  这关她什么事?不过杨筱光立刻停下舞步,用慎重的口气说:“哦,小MIU MIU弄脏了?不行,你得去卫生间清理清理。”
  转头看潘以伦,正太的面色不好看,看模糊些,她都觉得他带些不满在撇嘴。她想他白她一眼就好了,她就有台阶劝服自己了。可他放开她的手,好像懂她的意思,他说:“你去管闲事吧!”
  这样的话让杨筱光小小皱皱眉,她又不情愿了。可女经理认真了,拽了她:“来帮我下。”她就只好跟着去当小仆女。
  跑进厕所,女经理问她:“你真的和潘以伦没什么?”
  她万把块的小MIU MIU都没能把她八卦的心给拴住,杨筱光拿了纸巾擦她腰后的鲜奶油,口里说:“还好是奶油,如果是红酒你就哭去吧!”
  女经理不会哭,她接了一通电话,顿时笑靥如花:“如果今天被洒红酒我也认了,值回票价。”她甩甩裙子。
  杨筱光诧异:“这么快就有艳遇?”
  女经理但笑不语,一阵风般出去了。这一阵一阵,人生机运真奇妙。人家可以这么坦然又快乐地接受艳遇。
  杨筱光在洗手台边洗个手,想要洗掉灼热的问题。凉爽的水拂过手掌,湿润的感觉不仅仅是在掌心。她抬头照镜子,扁扁嘴,真是欲哭无泪。然后扯了大筒的手纸溜进厕格。
  天要下雨人要倒霉,大好礼服裙还是染上了触目的污渍。老天真会拣时间来亡她。
  杨筱光一时在厕格里磨牙跺脚,平时不管去哪栋楼的厕所如厕总要等到天荒地老,如今这栋大楼厕所多,人迹少,连厕所干活的阿姨都没半个。典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在有手机,她一个一个拨公司女同事的号,先找那个穿MIU MIU的,人家不在服务区,不知道躲在哪里搞限制性活动。杨筱光磨牙。再找其他人,都无人接听。明星太多,她们太HIGH,无人留意她。而且竟然连方竹都没接手机。
  杨筱光站起来,往身后看看,也不知道怎么就染到了那个位置,就算有卫生用品恐怕也出街不得。她怕是要在厕所里终老至死。
  剩下能找的就是男人了,但男人中她能找的也只有一个。
  一分钟以后,她鬼祟地拉开门,潘以伦正好走过来,问:“怎么了?”
  她招招手:“把西装借给我。”
  潘以伦先是奇怪,再狐疑,望住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好一阵,突然就明白过来,脸上一红,立刻脱了西装塞给她,自己退个好几步。
  这西装长度刚刚够给杨筱光做遮掩,杨筱光套好以后还照照镜子。西装配礼服,滑稽又可笑,而且还暧昧。
  不过没法,她安慰自己,我是不得已。
  潘以伦还在外面等着她。
  他似乎等了她好几次了,这次的形象是白衬衫美少年,临窗而立,手肘支在窗台上,可以赞他一句飘飘如谪仙。
  杨筱光暗暗欣赏,不过就半刻,更多的是尴尬。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比之上回关在摄影棚里闹肚子更难受百倍。
  她急着回家遮羞。
  “我走了。”
  潘以伦走过来,那姿态摆明是想要送她的。她想,是不是拒绝?想一想,她说:“哎,会有记者哎!”
  他就笑了一下,说:“送你到门口。”
  杨筱光又多几分尴尬,怎么拒绝?如何拒绝?这种尴尬让她不能愉快。
  他们一路走了出去,都没有说话,潘以伦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整栋大楼明亮但清冷,杨筱光尖细的鞋跟敲打在大理石砖面上,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声响。下楼梯时走到最后一级,她脚下微滑,被他拉住。她站稳以后,他又松了手。
  杨筱光没说谢谢,只管低头看脚下的路,脚下发虚,心里也发虚。
  出了大楼是一条大道,交通管制严厉,不能随地招车。
  潘以伦说:“出租扬招站在马路的另一边。”
  杨筱光就说:“行,我自己去,改天再把衣服还你。”
  明月皎洁,树木茂盛,市中心绿化保护得好,还有暗香在浮动。本该是浪漫的气氛,活生生浪费掉,是有点可惜的。
  潘以伦指了指路边的弄堂:“这里穿到对面近。”
  她就跟着按照他指的方向走过去。弄堂桶长的,够黑。她在黑暗里没有回头,不过她想,他一定会目送到看不见她为止。
  走到另一头,她回头,是真的看不到潘以伦了。他的衣服空荡荡地挂在她的身上,忽然就感觉冷。
  手机震了一下,她是立刻就接起来,可惜不是潘以伦是方竹。她的声音发着颤,不过竭力在冷静。她说:“阿光,我出了点事儿,你快来。”

  在这个寂寞夜晚

  杨筱光接完方竹的电话,差点没有出一身冷汗。
  不过方竹越说越冷静:“我先去了一趟警察局,现在在医院,马上要做个小手术。你给我买点吃的。”
  杨筱光立刻说:“我马上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方竹在回家路上被不明人士跟踪,她以为是偷窃或者抢劫,在抵抗过程中受了伤。这是方竹的简单概括,直至杨筱光到了医院以后,才发觉方竹她在轻描淡写。
  她的双手被刀片划伤,缝了十几针,身边还有警察陪同。
  杨筱光找到方竹时,方竹精神不太好,正对警察说:“我把我最近做的报导整理一下,明天给你们。”
  警察同志很严肃地说:“明天我们队里的同志会来帮你整理资料,不过记者小姐,遇到这样的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去医院,你要对你的身体负责。”
  方竹苦笑:“我想我的手伤的没这么重,谁知道小刀片力道这么大。”她抬头问医生,“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写字了?”
  医生说:“你要恢复的好,这几个月不能用力,尤其不能碰水。”
  方竹问:“以后能打字不?不能打字我可就要失业了。”
  医生又提醒:“你要想能打字,这几个月洗头洗澡也得让人帮忙的啊!”
  方竹冲杨筱光笑,自嘲:“要死,我回到了托儿所阶段了。”
  杨筱光买了一塑料袋的食品,拿出一罐八宝粥说:“得,我来喂你。”
  警察告辞,医生也去看顾别的病人了。方竹望望自己的双手,缠着白绷带,粗粗笨笨,忽然无力。她说:“拆了线以后,这双手就要变得恐怖了,大约和鬼丈夫的手有一拼。”
  杨筱光问她:“你得罪谁了?”
  方竹说:“我最近没做什么敏感新闻,就算有些敏感的,还不至于这样。”
  杨筱光很担心:“看你写一些边缘新闻就头疼,你以为你的笔是刀?最后别人来砍你的手。”
  “不是砍,是用刀片划的。我还以为是要抢我的包,结果是划我的手。”方竹大约觉得疼了,蹙眉撅嘴,“这种暗招,真不是人。疼死我了,比砍也好不了多少。”
  “你啊!写东西要慎重,别老一腔热血。”
  方竹保证:“我最近真没写什么值得别人来砍我的新闻,砍我的人也没告诉我原因啊!”
  这是杨筱光怎么担心都没办法为她解决的,她只好先喂老友吃八宝粥,一边问:“这几天我住你家?你不能洗头不能洗澡不能做饭,还不得脏死饿死。”
  方竹讲:“让你帮我洗澡我也不好意思的,而且你老加班,我不好影响你。”
  杨筱光耸耸肩,似乎是有些不太合适,又提议:“找你们家以前那个保姆?”
  方竹又摇头:“我爸生病了,她要照顾我爸爸的。”
  杨筱光接口:“如果你和你爸爸住在一起,要好很多了。不用一个人被人家这样欺负,他万一不是划你的手,是划你的脸,或者做别的流氓事怎么办?”
  杨筱光讲起来一惊一乍,方竹望望她,心里不由也开始后怕了。
  当时夜黑,事情来的突然,也就一霎那,那个人冲到她面前,她以为是要抢她的包,拿手去挡,结果银光一闪,等她反应过来,两只手钻心地痛。她还能坚持走到最近的派出所去报案,民警看到她两只手血淋嗒滴,立刻押着她来医院了。
  经历时候没什么,现在再回想,不但手痛,连心口也开始砰砰猛跳。
  杨筱光忍不住说她:“你就死撑。”
  方竹下巴点点八宝粥:“饿,再让我吃点儿。今晚要在这儿吊一晚点滴,你穿成这样也不好陪我一夜,快喂饱了我回家去吧!”
  杨筱光确实浑身上下不方便,不过她不忍心就这样丢下好友。方竹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说:“医院里人来人往,又有值班护士,你放心吧!”
  杨筱光想,还是不行。她喂好了方竹,先问:“要么我给你请个保姆?”
  方竹同意这个主意:“找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年纪再大点我也不好意思让她给我干活。我那里不好住人,你就帮我订一个每天来六小时的吧!”
  杨筱光点头,记下来了,她把手边的塑料袋一股脑都放到方竹身边。方竹一看,八宝粥、布丁、酸奶、话梅都齐全了,呼一声:“有好朋友我此生足矣。”
  杨筱光摇摇手指头:“绝对不够。”又说,“要么我回家换套衣服再过来。”
  方竹仍旧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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