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来了！”王小石灿烂一笑。
顾惜朝点点头，跟崔略商默契击掌。
“辩题是什么？”顾惜朝问。
崔略商回答道：“男主外女主内是否合理，方猴子是反方。”
白愁飞翘着二郎腿插话：“我觉得方应看其实很悬，照他这么辩下去，结婚就是不合理的，结婚是没有意思的，要一起强势地共同奋斗、互相算计才叫合理。不过狄飞惊太淡定，思维太冷静，所以反倒一直都按照惯常思路来驳，没有抓到这一点。”
“抓到了方应看也会说，”顾惜朝模仿着方应看的笑容，“对方辩手的辩词与主题无关……”
王小石大笑，然后说：“狄飞惊很厉害的，是个牛人。”
崔略商表示赞同：“不然大师兄怎么选他去参加一对一辩论呢？”
顾惜朝朝苏梦枕那边望了一眼，倒没见着崔略商口中的“大师兄”成崖余——高中时候高他们两届的学长，顾惜朝高中在学生会的时候成崖余还照顾了不少。
“怎么没见成学长？”顾惜朝问。
崔略商答道：“大师兄忙得很，今天有事就没来。”
随后评委经过分数统计和集体讨论，方应看稳胜。方应看终于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回头看了苏梦枕一眼。苏梦枕淡淡一笑。
顾惜朝问白愁飞：“老白怎么低调起来了？你怎么也不像个在台下混的人啊。”
白愁飞懒懒道：“我哪有功夫参加这些。”
王小石笑着说：“我们都一致认为白二哥是成学长已定的下一届接班人了，都快成成学长的左右手了。”
白愁飞不满：“说了不要叫我白二！”
顾惜朝跟崔略商闻言同时笑而不语。
中学那会儿——还是戚少商建了个校园帮派叫连云寨的时期，顾惜朝被强行拉进去当了个什么大寨主，管戚少商叫大当家的，其实就是凭着好成绩好表现跟校领导沟通平事的职务。
戚少商也有意拉白愁飞入伙，白愁飞因为家庭原因要半工半读，“每天打工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陪这群毛没长齐的小兔崽子玩儿”——白愁飞语，于是果断拒绝。被穆鸠平评价：“二，太二了！”
——于是此后，便有了“白二哥”这么一号称呼，其中以王小石叫得最欢，给的理由是：又顺口又好听。
崔略商模仿着王小石，搂住白愁飞的肩膀：“白二哥，恩，白二哥——挺好听的哈？”
“好听你妹！”白愁飞肩膀一抽。
刚才就一直按着手机的顾惜朝忽然举起手机站起来，说：“戚哥路过这里，说请大家吃个饭，顺便给方猴子庆祝一下。”
由于白愁飞等A大人士痛斥A大食堂的饭菜，所以戚少商开车带着五人来到市中心吃超出名的辣虾兔子干锅。
戚少商笑着说：“好久没跟你们几个小子一起吃饭了，小方听说你今天表现很不错？”
“哪有哪有。”方应看谦虚道，眼睛朝着王小石一瞟。
“真的很厉害啊！”王小石说。
崔略商也给面子：“可厉害了！”
剩下的两个没说话。
王小石站起来乐呵呵地给大家倒酒，方应看一直抬着下巴看着顾惜朝，眼神里大有“你表扬我，你表扬我，你赶紧表扬我”的意味。
顾惜朝拿筷子在锅里扒拉着，彻底无视方应看，还一直吐槽：“这虾也太瘦了！黑店！”
“砸了它！”白愁飞喝了口酒。
“好主意！”崔略商不让王小石倒酒，自个儿抱了一瓶灌。
戚少商伸手在顾惜朝脑门儿一敲。
王小石说：“其实白二哥跟成学长也辩论过，开会的时候针对活动方案的真论，可精彩了……”
“是精彩，都扯到*去了，”崔略商别别嘴，“不就是一打扫清洁卫生的案子么！”
顾惜朝挑眉：“白愁飞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着也该把命题再拔高一点，为全人类的幸福而奋斗啊！”
方应看立马插话：“就是就是，要有高度有深度，就像今天我跟狄飞惊那场……”
“来，戚哥，我敬你！”顾惜朝扭头跟戚少商碰杯，方应看话卡在喉咙里用眼神对顾惜朝表达被无视的怨念。
“老方你今天算是在A大出名了，所有A大的精英人才都知道你这号人物了。”王小石真心地说。
方应看拿酒杯跟王小石碰了下：“小石头，还是你好。你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相信我！”
顾惜朝淡淡道：“真是可惜，我就听见某人一句‘你认为呢’——太装B了！”
“你懂什么！那是心理战术！心理战术！”方应看一拍桌子，“我认为最精彩的就是这句了！”
崔略商举起酒瓶：“方猴子，我顶你！”
白愁飞把虾扔进嘴里：“狄飞惊今天的表现也不俗啊，人才就是人才哈。”
“有空去结交下。”顾惜朝点头表示同意。
方应看把顾惜朝刚剥好的虾一爪子抢了过来，瞪了一眼白愁飞：“老子真是交友不慎，遇到你们俩狼狈为奸的！”
白愁飞抬眼看着方应看：“别胡说啊，狼狈为奸可是小顾跟戚哥的专用词，人家俩知音把连云建得那个血雨腥风啊！啧啧。——是吧戚哥？”
“我说白二，阵营什么的要分清，小心里外不是人。”顾惜朝又夹了只虾，冷冷瞟了白愁飞一眼。
白愁飞喝了口酒：“阵营是什么？我只站在自己这边。”
“二！”顾惜朝说。
“真二！”方应看吐出虾子壳。
“白二哥你要不要吃……”
“王小石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白二！”白愁飞一瞪眼，“少添乱！”
方应看、顾惜朝跟戚少商哈哈大笑，崔略商趁王小石不注意又开了一瓶酒。
戚少商酒窝深深的：“小石头你还是那么……恩，实在！”
“小石头果然是好人，绝对的有前途啊！”顾惜朝满意点头。
方应看笑：“我不是刚下了预言了么。”
“方应看你其他我不敢说，看人还是准的。”顾惜朝同意道，“今天表现得也不错，来，我敬你一杯。”
方应看挑眉举杯：“岂止不错。”
“这不像你了啊，你该这样……”顾惜朝端着酒站起来，露出一个方应看特有笑容，“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只是对面的太不给力而已。我是侥幸赢了——运气！运气而已……”
白愁飞笑抽：“像，太像了！”
“真是入木三分。”戚少商剥了只虾给顾惜朝。
方应看拍手：“知我者顾惜朝也！我刚跟苏哥还真差不多是这么说的……”
“呸，你个伪君子！”顾惜朝坐来下毫不客气地把戚少商给的虾扔进嘴里。
方应看满不在乎：“我是伪君子你也是真小人，咱们蛇鼠一窝彼此彼此。”
白愁飞举杯：“来来来，喝酒喝酒，都不是好东西！”
崔略商举的是瓶：“谁说的，我就最好了。坏的也就你们仨！是吧戚哥？”
戚少商笑而不答。
王小石看着脚边的酒箱子：“怎么少得那么快？”
崔略商继续喝酒，戚少商浅笑，顾惜朝耸肩，方应看白眼，白愁飞看了崔略商一眼：“不快的话才是见鬼了！”
初吻番外
对于顾惜朝来说，冬天最爽的事情莫过于下午没课。
下午没课就意味着可以去打球暖身，然后冲个热气腾腾的澡，然后打包一份热乎乎的鸡肉饭，然后钻进被窝吃掉，然后在温暖中上网。
——这天就是。
顾惜朝按照惯例做完了一切计划步骤，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玩游戏，惬意得要死。
直到有些疲了，顾惜朝瞟了一眼时间：好了，是睡觉的时候了，十二点整。于是顾惜朝说：“我睡啦！”
沉默。
——计划被打乱了！这个时候方应看不是该喊一句“脸都不洗就睡，顾惜朝我鄙视你”么？然后顾惜朝就会去洗脸泡脚，回炉重睡。
但是是沉默！
“方仰，猴子呢？”顾惜朝把脑袋探到下铺。
方仰摘下耳机摇头：“还没回来。”
“该不是路上被劫了吧？”顾惜朝摸出手机发短信：“方应看你还活着吗？请回话！”
刚显示完“发送完毕”四个字，寝室门打开，冻得小脸刷白的方应看钻了进来。
“活着回来了啊。”顾惜朝挑眉，“你小子干什么危害社稷的事儿去了？”
方仰看了方应看一眼，以一个酱油和宅男应有的语气道：“依我看，方猴子——哦不，方侯爷脸色惨白而嘴唇红润、眸中带雾，他定是私通去也！”
顾惜朝坐了起来：“好个方应看，作风不检点——真是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方应看白了顾惜朝一眼：“说得跟你没和你家戚大当家接过吻似的。”
于是顾惜朝脸上一热，立马闭嘴倒头睡觉。
方应看转身喝水。
“我说，是你主动的还是苏哥主动的？”顾惜朝的声音再次响起，方应看差点没吓到被水呛死。
“顾惜朝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八卦的？”方应看头也不回，“爱情的力量真是太剽悍了！”
“方应看，想看看死人头么？”顾惜朝平静地问。
方应看转身，几步爬上顾惜朝的床铺，小声地说了几句。
“什么！”顾惜朝惊，“竟然是你主动的！方应看你真是太丢我的脸了，哪有自个儿打包送出去给吃豆腐的！你是我们寝室的耻辱！”
方仰探出头：“方侯爷悄悄去给小顾哥说是想瞒我，现在我知道了，方侯爷请给封口费，每天五块不讲价。”
方应看一爪子拍上顾惜朝后脑勺：“甭以为你和戚少商那点破事儿我不知道，你们俩的初吻还不是你主动的！装什么高贵冷艳！”
方仰再次探出头：“小顾哥，你也深藏不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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