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老天,拜托你让哪个人听到我的绝望呼救,她情愿尝到铭心的疼痛,也不愿意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死在黑暗中。爱情的伤,即使再痛,也还是好过死亡的痛楚吧?至少现在,她觉得那种蚀骨的冷寒真的让人对奈何桥望而却步。
但是,该来的还会来,曾经她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命运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一次一次的,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感到无能无力,她拼命的挣扎,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自己的身体、亲情、爱情,逐一的被命运之神无情的耍弄,之后再残忍的抛弃,这次,大概是它玩得最过火的一次——
因为,这次结束之后,再没有下次可以用来比较的机会了。
再也没有了——
她隐约的听到某种声音,疲惫阖气的眼缝中仿佛透进一丝光亮。她想睁眼,眼眶却早被流出的泪水结冰粘连在一起。她想侧耳倾听,耳朵却因为长期的低温环境而产生严重的耳鸣,根本分辨不清周遭的声音是幻听还是真实。她的每一寸关节都被霜冻住,僵硬的无法移动分毫,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灵魂出窍,所以才不能自主控制自己遗留在阳间的肉身。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腾空抱起,很快的,她觉得周围的环境转暖,眼部的冰泪最先融化,刚才流到半截即被冻住的泪滴此刻继续了刚刚的旅程,一路流窜到乌发中。
她抖动了一下眼睑,随即迷茫的张开眼帘:“好冷——”她难过的呢喃出声,声音嘶哑的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可怕。
眼前雾蒙蒙的,她知道自己没有死,有幸存活了下来,她的心情复杂、百感交集,拼命的对准了眸瞳的焦距想要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甚至质疑,该不会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哀呼,化身为人来解救她了吧?她脑中充斥着无数中臆测,却在亲见到答案的一瞬化身为雨,哭成一个纯粹的泪人。
她迫切的将自己逐渐软化的身体深深的挤压进面前的怀抱,肆无忌惮的、贪婪的,她生怕下一秒她便被剥夺了机会,她怕此刻的一切只不过是她弥留之际的酣梦,又或者是当下能活动的身体只是残酷的回光返照。
她哭,泪几乎流不停,好像要流尽她一辈子积压的泪水,先前的恐惧,此刻更加被后怕的情绪无限放大,让她无法遏制的剧烈战栗。
她被动的任由那个精壮的身体将自己抱起去向未知的地方,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不管了,重要的是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她觉得泪水中仿佛渗进了一种对她来说陌生的滋味——这大概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凌雪彻紧紧抱住夏忧身体的手臂僵硬如铬铁,她在颤抖,他也在,他没法遏制自己的颤动。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不知不觉的回到这个地方,又怎么会在一片凄凉的景象中听到那一声声若有似无的敲击声。他不过是下意识的循着声音凑近了这个废旧的冰库,他怕老鼠和蛇,怕的厉害,他觉得里面的声音大概是那些恶心的东西弄出来的,他很犹豫,几乎要转身离开,心中却有个声音顽固的束缚住他的脚步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拉开门锁瞧个究竟。拨开挂锁的时候他是忐忑不安的,打开门的一瞬他是瞠目结舌的,将倒在里面的人迎面抱起的时候,他除了灭顶的恐惧之外再没了其他感觉。
他想,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的命,注定是他的。她的人,也注定是他的。她和他,早就被命运的锁匙连接在一起,难以割舍。
悸动
他将她放在温暖的床铺上,层层剥落她身上的湿衣。当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时,她只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他的体温好暖,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之前那冰酷的阴寒渐渐被从她的身体驱散,一股难言的燥热迅速的自她的体内升腾。
她的身子因为□而微微轻颤,脑中迷蒙一片。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角、耳际、鼻尖,并且流畅的一路向下,感受到他手下身躯的颤抖,他不自觉的勾起唇,满意于她的纯真和美好。
她凝白的身躯早已无所遮蔽的奉献给他的眼瞳,他如同玩赏一件珍视的宝物般耐心哄诱。
“啊——”当胸前的敏感尖端被他恣意的含在口中,她忍受不住的轻呼出声,情不自禁的抬手扶住他趴伏在她身体上的宽阔肩膀,难耐的试图抗拒着。
她的推阻让他解读为少女的羞涩和惴惴不安,他一把捉住她按压在他胸膛上的手臂,一手悄然无声的扯开了自己的皮带,他的欲望早就因为她而茁壮挺立起来,此刻,裤子的束缚让他感到分外的难过。
她恁地感受到紧贴住她的男性躯体的坚硬的变化,蓦地一惊,迅速的推开他坐起身来,慌乱的用身旁的棉被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对——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窘迫尴尬的不敢直视他的眼。
凌雪彻却对她的突然叫停并不放在心上,他只当她是害羞,他想当然的认为她是缘自第一次的羞涩,加上之前遭遇的事,身体仍旧虚弱,短时间迅速流失的大量热量一时半会根本无法恢复过来,这都怪他一时意乱情迷,没有把持住自己的欲念,他确实太心急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太心急,应该先让你好好休息的。”他系上自己刚刚在激情厮磨中开启的衬衫纽扣,脸色仍是沉静温和,全然没有因为欲望被硬生生终止而产生愠怒的情绪和狼狈的姿态。
浑然天成的高贵,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也丝毫不减他的优雅气质。
她看着他潇洒的动作,心中感到五味杂陈。
她不该拒绝他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秘密。
她刚刚那突兀的拒绝会不会让他的心里其实感到很挫败?他一定以为她之前沉沦的反应是因为她已经准备好了,所以才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叫停。
她会不会被他认作装模做样、故作清纯的女生?如果因此而让他失了颜面、心生厌恶,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莫及。
可是,她根本就有苦难言。
夏忧下意识的用棉被将自己裹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好沉重,站在非死即伤的十字路口,她迷茫的不知道该要怎么选择。
“你要走了吗?”她见他想要离开,急忙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还有什么事吗?我以为你需要休息,我想我留在这里会打搅到你。”
不会,怎么会呢?她好希望他能留下,留在她的身边,这些天,没有他的日子,她其实觉得好寂寞,是那种就连拼命学习也填补不了的寂寞。
但是她从来也不擅长和习惯表达自己的心思,她终是什么都没有和他说,只是拼命找话题想延长他留在这里的时间:“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这才想到向四周打量这个全然陌生的空间。
“宾馆的套房,就近找的,抱歉,没有给你找医生,我的行踪,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言简意赅的向她解释。
她点点头,知道他的偶像身份令他不能如同常人一般随心所欲:“嗯,我知道。可是,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她想他大概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所以刚刚才打算离开,怕吵到她休息不过是个善意的托词,但是,她仍是不愿意让本该发展的更深一点的关系就这样浅尝辄止。
“我没有换电话,你打我之前的号码就好——”他微笑着告诉她。
他和暖的笑容温暖了她的眼。
原来他真的没有变更号码。
如果她能更勇敢一些,不再瞻前顾后的拨下那个电话号码,也不会忍受那么多天的煎熬。
他又拿出张纸,写下一行字,递到她的手中:“这是我住的地方,不过这附近都有经纪公司的人巡逻,怕是很难接近我的住处。”
她小心翼翼的将地址收入口袋,之后不解的望着重新坐回到床沿边的他:“怎么?你又不走了吗?”
“你刚刚的意思不是不希望我走吗?”
她忙不迭的回忆:“我有说过吗?”如果她真的有这么大胆和勇敢能够把心中的想法直接告诉他就好了。
他只是笑望着她:“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这样的讯息了。”
她仓皇的捂住自己的脸庞,赫然发现,刚刚还一片冷凉的双颊因他的一句话居然变得火烫火烫。
原来,她自以为能够表现的遗世独立,却不知自己根本不是个天生的演技派。
她有些吞吐的开口:“雪彻,你最讨厌什么样的女孩?”
凌雪彻脑中遽然浮现出母亲毅然决然离去的脸,他咬牙眯起冷艳的眸瞳:“我最讨厌那种明明随便的很,却又装出一副清纯的模样,我喜欢放得开的,除非是真的纯洁,要么就清纯的一尘不染,要么就放荡的一塌糊涂。”
夏忧却因他的话心渐渐的沉到了谷底。
她很清楚自己曾经失去过什么,她知道,要是不想失去他,她该要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的关系会变得怎样呢?大家拭目以待吧!
承诺
那天,她终于熬不住疲惫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凌雪彻已经走了。他留了张字条给她,说他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所以必须要马上赶回去,他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之后的日子,他们只是互相发送一下伊妹儿问候一下彼此的情况,便再没有了更深一步的接触。
她想,他那个时候大概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她也不要太认真了,毕竟看他处理男女之事的驾轻就熟的姿态,也不像是没有经验的人。娱乐圈那么混乱,诱惑那么多,他少不了要和各式各样的女艺人周旋,这期间会发生多少暧昧之事,又怎么能是她这样一个局外人所能窥见的呢?
他是明星,即使他给了她他的住址,她也曾屡次徘徊在他的公寓附近的小路上,却始终只是围着公寓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