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沉默。
鸢泪大怒,暴喝:“水神啊水神,请你依我之意,水为我来,亦随我心。再不来我烧死你!”
咒语一落,“哗!”一道粗壮的水柱陡然出现,兜头照鸢泪泼下来,鸢泪立刻湿了个透,吧嗒吧嗒往地上淌水。
流云忽然唇角弯了起来,眼睛里明波荡漾,珠玉生辉,飞花流翠,只是这一瞬间,整个大殿都美丽起来。
鸢泪心脏跳停了,流云竟然笑了,他竟然笑了!整个鸟国谁不知道大神官从来不笑的。老天,流云大美人笑了,我的亲亲大美男啊!!!
鸢泪兴奋得跳起来欢呼,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流云他,竟然笑了。
流云眉眼流波,轻笑起身,指尖在鸢泪身上点了点,衣服立刻干了。不知从哪里拿了条布巾,浅笑着揉搓鸢泪的头发。
流云的衣袍上有淡淡的清香,是鸢泪弄来的香木熏出来的,用来向其他鸟族标志:流云已经有主了,是我的人了!
流云的所有衣袍都被熏了,在鸢泪的威逼利诱下,侍从们承诺,若有新狍子送来也立刻熏香。
鸢泪闷头抱住流云的腰蹭:“流云,你娶我,好不好?”
流云手中一顿,继续搓。
唉,大美人一点都不解风情!鸢泪郁闷,抬头把着美人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缠到流云身上,咬住他的唇就舔。
流云身形一僵,忽然捏住鸢泪的肩膀,硬生生把她从身上扯下来。只是一瞬间;流云似乎已经疏远了十万八千里;又变成了九天之上的雾中月;看不清够不到;与她没有半点纠葛。
流云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淡漠疏远;他冷漠地扫一眼鸢泪,仿佛在看一个路人;又或是在看隔着千万年的星光;这一刻;他又恢复成鸟国冷漠高贵的大神官;站在天神宫的高处;高不可攀。
鸢泪渴望地朝前迈一步;却被流云冷洌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哆嗦,抿抿嘴;委屈地皱起眉;乖乖低头不敢做声。
大殿里的空气骤然冷下来,鸢泪琢磨不透流云的心思,他可以放任自己亲近他,可就是不肯和她再亲热些,流云大美男到底喜不喜欢她呢,唉,这真是个大问题。
自己也不丑啊……咳,鸢泪从不认为自己丑……为啥呢?全帝都只有她鸢泪可以抱抱亲亲流云大美人啊,难道她鸢泪会丑吗?!咳,此逻辑,貌似,或许,可能……
流云云淡风轻开口,仿佛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操控术一要灵力足,二要心无杂念。你方才施咒的时候心不在焉,所以头两次召唤不到。第三次你用了过多灵力,强制拘来水灵,连带威胁,它自然会给你捣乱。”
鸢泪抿抿嘴,无语,恹恹把头埋得更低
流云看着她;顿了一顿;继续道:“大多数的咒术都是这个道理,你可以试试操纵火焰。”
鸢泪恩了一声,拿脚勾画大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脸拉得老长,比起练习法术,她更喜欢练习亲吻流云。
其实流云对她确实很费心思,有时候给鸢泪的感觉,他似乎想把一切都教给鸢泪,把鸢泪培养成无所不能,似乎鸢泪就是未来的王上一般。
每天流云都会抽出时间叫鸢泪把新学的法术演示给他看,最后经不住鸢泪的无赖纠缠,总会教些其他无关额外的东西,只要鸢泪吃豆腐吃得不是太猖狂的话,流云对她还是很温柔很纵容的。
但是;那都不是鸢泪要的;她想要击碎流云的冰川;想要流云的心。想把流云藏起来;藏得细细密密的;让别的鸟儿再也不能贪婪地看他;再也不能肆意接近他;她要流云;完完全全;成为她鸢泪的人。
流云转身;优雅地回内殿去;这是他要休息的表示。 鸢泪再忍不住;上前扯住他的衣角。
流云侧身回头;丝绸一样丰美的头发从肩上滑落。鸢泪梦幻一样看着他;紧皱着脸。流云安静地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事?〃
鸢泪觉得眼睛发涩;狠命眨了几回;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你还没有和我说晚安。〃
流云侧着脸,漫不经心眨了下眼睛;清雅地点头;〃恩;晚安。〃
鸢泪的眉头更紧了些;小声地道:〃晚安。。。。。。〃
流云回身的那一刻;鸢泪突然整个人巴上来;象块丢不掉的粘牙糖;抱着流云在唇上啾啾亲了几口。
流云怔住;鸢泪狠狠地又亲几口;顺带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也弄了两个草莓印;流云的眉头拧紧之前;鸢泪已经飞快地从他身上跳下去;舔着嘴唇;神情妩媚得像只偷腥的猫
风起缘兮,缘随风兮,风止缘灭,尽化云烟。
'6 楼' Posted:2009…01…02 19:07|
逝者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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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别扭的孔雀
这只贪财的秃毛鸟竟然把流云大人的汗巾扯过来,包好夜明珠,然后抱着锅盖大小的夜明珠打着哈欠蹒跚离去。
天神宫的侍从们嘴角抽搐了又抽搐,这可是鸟国最好的丝绸,更何况是流云殿下的贴身汗巾,是帝都多少女妖们最想得到的爱情信物,竟然便宜了这只秃毛鸟!
侍从们最后掐掐腿,跑去又备了条一模一样的汗巾进大殿,却看见流云殿下侧身坐在床前,微微勾着眉毛发怔,仿佛一只折了双翼又迷失方向的鸽子,脆弱得一碰即碎。
清瑶半靠在院门前的月桂树下,远远看见鸢泪抱着一巨大球形不明物体回茱萸院,怀里的东西包着一层上好的丝绸布蒙着。
月色如银,星光闪耀,鸢泪怀里的东西隐隐盈着流光,清瑶皱起眉头,从树影里出来:“喂,你抱的什么东西?”
月下,鸢泪眉飞色舞朝他一笑,得意地拍拍怀里的东西:“我的!”
清瑶不用看也知道那块丝绸布是天神宫的,那样轻薄水滑,是流云殿下最喜爱的料子。清瑶的眉头皱得更紧,眯着眼睛恼火地哼一声:“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半夜了?!”
鸢泪呆楞地看看天,月兔渐偏,果然,已经半夜了。“那个,清瑶,你是在等我吗?”
清瑶扭开漂亮的脸,却斜过来一眼,眼底有一丝流光划过,快得捕捉不到。他满不在乎地抱住肩膀,懒洋洋地哼一声:“谁有那个闲工夫,我刚练功回来。”
“哦。”鸢泪的注意力还在怀里的宝贝上,她点点头,自顾迈步回房。清瑶脸色一白,咬住唇,也跟在后面。
鸢泪把夜明珠亮出来的时候,满屋子流光异彩,像是月光在柔和地流动,仿佛流云身上轻薄的衣袍,又似流云的笑,轻盈媚惑。
清瑶的脸色更难看,盯了夜明珠半响,一屁股坐到鸢泪床上,恶狠狠地吼:“你怎么又拿他的东西?!”
鸢泪拿指头敲敲大得象脸盆的夜明珠,笑得十分轻佻:“美人啊美人,他的人都是我的,他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而我的……当然还是我的……”
清瑶攥了攥衣角,忽然起身一把抓住鸢泪的肩膀:“他根本没心没肺,你早晚被他踩在脚底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鸢泪皱眉,推开清瑶:“他有没有心肺我不知道,不过他是我的人却错不了。”
清瑶急红了眼,扯着鸢泪大吼:“你是傻子是不是?!这500年里多少人用尽了办法要留在他身边,结果怎么样?!前面死了的朝奉大将军,疯了的左善法师,哪个不是帝都最绝色的美人?他没有心的,吃了人骨头都不剩,不要靠近他!离开他!要找我宁可你去找司南殿下。”
鸢泪皱紧眉头看清瑶,抿抿嘴:“好。司南殿下高贵俊雅,对女人格外温柔体贴,我明天就去追求司南殿下。”
清瑶一愣,发疯地狠踢一脚床柱。
鸢泪低头看见自己纤细清秀的脚,眨眨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打水,洗脚,然后扯着流云的那条汗巾擦脚。
擦完了对着清瑶晃晃腿:“清瑶啊清瑶,这世上只有鸢泪的脚才能生得这样漂亮,以后你做了帝都大将军的时候,要记住把全鸟国做好的布料拿来给我擦脚。”
清瑶一下红了脸,看得心慌,鸢泪的脚指甲圆圆润润,晶莹透亮,衬着脚上粉色的肌肤,确实很诱人。
鸢泪眯着眼睛笑,得意朝他抛来一记媚眼:“清瑶,你是不是爱上我的脚了?”
清瑶涨红了脸,拧着漂亮的眉毛愤怒瞪眼:“你有病!”跟着慌张地摔门出去。
这一夜,鸢泪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睁着眼睛瞧夜明珠,流云冰冷的眼神跟着夜明珠的流光满屋子眨。
风起缘兮,缘随风兮,风止缘灭,尽化云烟。
'7 楼' Posted:2009…01…02 19:10|
逝者若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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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护雏的老母鸡
整个长老殿和天神宫,谁不知道那只好色的鸢泪嗜睡,早上赖床的功夫一流,后来长风长老派了只肺活量巨大的乌鸦融离,每天在她窗外不厌其烦地呼叫,直到她起床为止。
只不过,鸢泪每天起了床并不象别的鸟儿那样去练功,而是跑去神官殿看流云舞剑,美其名曰:大神官督导。几位长老信以为真,也不追究。
长老殿旁的茱萸院是鸢泪他们这些弟子住的地方,院子里住的鸟们每天早上都可以听到鸢泪和融离的吵架声,这两只鸟斗嘴斗得势成水火。
对于起床这件事,清瑶却赞成甚至是怂恿融离,于是每天早上,没有睡到好觉的鸢泪起床后满院撵着融离,打的鸡飞狗跳。
融离的大嗓门把鸢泪吵醒的时候;清瑶已经练完功回来了;一身火红的流云衫,站在晨雾里丰姿如玉,仿佛怒放的冥界之花,妖娆媚惑。
清瑶还没幻化成年,却已经是帝都第一绝色公子,院子里一同修炼的几个小女妖们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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