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自做孽!”我哼了两声,伸手拍拍她的脑袋笑道,“拓剑在王晟手里,我去找王晟谈谈,让他提防着梅妃。”
“那就拜托你了!”端木再做双手合十状,“那我安排你在这边住下,等白皎月来了他陪你去。”
“他最起码还要两天才会过来。”我抱怨道,“你随便找个谁陪我去就成。我一会写封信,你帮我送到王晟家去。我得告诉白皎月我直接去燕居山了,让他去齐城等我,千万别惊动雪莲。”
“成。”端木再点点头说,“那我先谢谢你了,不然我就成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了。”
“呀?你哪天不是小人了?”我笑的颇为奸诈。
“啊!女神!”端木再忽然蹲到地上,仰望着我惊呼,“汝好生高大威猛!吾自叹渺小!”
我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差点儿笑抽过去。
“小心点别岔气。”端木再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别人我也不放心,我让小白陪你去一趟。你吃了饭先睡会,等我安排好了就叫你。”
“好。”我点点头说,“不过我有条件。你得让你的人看见什么都当没看见,你也不准打拓剑的主意。”
话音才落,端木再就一巴掌拍到我脑袋上,怒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只是说说嘛!”我抱怨的揉了揉脑袋无辜地说,“那你先让人去趟王晟家,在卧室的一口箱子下面有一条暗道。你让他探探出口在哪儿,到时候再准备辆马车,宽敞点的,能睡觉的。”我伸着指头开始盘算路上的福利,被褥,糕点,水果,美酒,还有不可少的银子。
“猪一头。鉴定完毕。”端木再眨眨眼睛说,“就知道吃和睡。”
“你才猪呢!”我哼哼两声,继续低头吃我的饭菜。
端木再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最终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耸耸肩走了出去。
吃饱喝足有床可眠,何其快哉!
二十分钟后,我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寻找周公去也!
我一向认为睡觉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之一,而没睡够就被拎起来则是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就比如现在,我才幸福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踹进痛苦的深渊中。
“快起床咯!懒猪!马车都备好了。”端木再聒噪地叫醒我说,“纸笔也备好了,给白皎月写个留言,我好派人送去王晟的铁匠铺去。”
“知道了——”我不耐烦地捂住耳朵,又打了几分钟的盹儿,这才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坐起来。因为没睡醒,一直到写信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而端木再则变身成为老妈子,从我下床的一刻就开始唠叨。从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开始,一直唠叨到穿衣吃饭的问题。
“老妈子!拜托你闭嘴成吗?”好不容易在唠叨声中写完信,我终于忍不住瞪她道。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端木再忙举手做投降状道,“遵命!咱这就闭嘴!”
下了楼,迎客楼的大门口停了辆灰蓝色的马车。白临风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袍,黑色的斗篷,头戴斗笠站在门口,一副出远门的打扮。见我们过来,低头抱拳行礼。
“小白,此行你要照顾好小瞳。她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为你是问!”端木再看着白临风严肃道。我颇为同情的看了白临风一眼,这家伙被我呵斥地闭了嘴,这会儿开始对白临风唠叨了。
“是!属下遵命!”白临风恭敬道。
“等你们同白皎月会合之后,你再回来。”端木再对白临风说,“小瞳也是你的主子。”
“是!属下遵命!”白临风依旧抱拳道。
“小瞳,被子、衣服、糕点、干粮、饮水什么的我都让人备在马车里了。”端木再伸手抱抱我,又放开道,又开始继续唠叨,“你多吃点儿东西,看你瘦的。”
我忍笑,学着白临风的模样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讨打!”端木再笑着轻轻扬手敲了下我的脑袋,又转过身对白临风交待道,“小白,你马车行得慢点儿。住店的时候小心些,还有,晚上最好多陪小瞳会儿,她不习惯早睡。吃饭的时候不要点太过辛辣的,她胃不好……”
我满头黑线,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
伸手,抓住端木再的后颈抓回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形象!形象!别在你属下面前搞得跟老妈子似的!”
端木再看了看周围正忍笑的几个士兵,颇为后悔的看了我一眼,哀怨道,“都是你害得。”说完正色敛容,颇有气势地挥挥手道:“你们快上路吧。”
我扶着白临风的手上了马车,白临风也跳上来坐在车夫的位子。一切准备完毕,随时出发。
马车还未行驶,车帘又被掀了起来。端木再的脑袋凑进来,冲我挥手道:“我就说最后一句。小瞳,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不要饿着冻着——”
“老妈子,你饶了我吧!”我求饶的抱拳说。
“哎!我说你真不识好人心啊!不说了,再见。等你回来。”端木再终于缩回了脑袋。我感慨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坐在马车里,只伸手出去挥了两挥,算是道别。
白临风轻叱一声,扬鞭驭马。我则从马车的一角拉过被子,往车上一铺,倒地睡觉。
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睡到太阳快落山才醒过来。吃了两块点心,抱着点心盒子做到白临风旁边去。白临风驾车很认真,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凤眼看上去很桃花,可偏偏却冷冰冰的。他的眉很漂亮,和焦恩俊的眉毛一样,都是大侠眉。剑眉入鬓,看上去刚毅正直。他的鼻梁高挺,嘴唇习惯性的微微抿起。
才发现,这家伙也是帅哥一枚。我感慨道,这辈子的运气真不错,遇到的男生都那么养眼。
“主子您进马车吧,日头落了,寒气重。”白临风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
“我没事。你也赶了一下午的马车了。饿了吧?吃点东西。”我说着把一块云片糕递到他嘴边去。白临风瞥了一眼糕点,又眼神复杂的瞥了我一眼。而后就偏过头去,恭声道:“多谢主子,属下不饿。”
“你别叫我主子成吗?我听着别扭。”我把糕点塞到自己嘴里,“你跟着端木再叫我小瞳吧。我全名桑瞳。我叫你临风怎么样?”
“王子已经为属下赐名白展堂。且主子是王子主子的朋友,名字岂是属下能随便叫的。”白临风依旧恭敬的说。
我忽然觉得悲哀。端木再这个家伙真没良心,当了王子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别人的伺候。而现在,随随便便的就帮人家乱改名字,都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看来混的都忘了什么是人权了。
“你的名字你更喜欢哪一个?”我吃着糕点问道。
“主子赐名是属下的福气。”白临风避而不答。我无声的叹息,古人最注重长辈的给的东西。除去那绝对忠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名字也该算是吧?
“白临风这个名字是谁起的?”我继续问道。
“祖父。”白临风低声道。他看着前方,却像是陷入回忆。想必,这个名字也包含了祖辈对小辈的爱和希望的寄托。
“在外面还是不要用那个名字吧,免得被人察觉身份。”我想了想,笑道,“咱们这次出来得表现的普通些,我还是叫你临风吧。”我说完很无害的笑了笑,其实我之所以不想叫他展堂,纯粹是觉得那个名字太恶搞,叫起来就想笑。
“随主子喜欢。”白临风微微低头道。
“哎,我刚说了什么?”我伸手使劲地戳戳白临风的胳膊,“叫我小瞳。别说不敢,别自称属下,我听着不舒服。”
“可是属下——”
“端木让你在这段日子都听我的,别忘记了。”没办法,我最后把端木再抬了出来。果然这家伙的名字就是好用啊,才一说完,白临风乖乖就范。我得意地扬起嘴角,撑着下巴看西下的夕阳。
白临风驾着车,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完全黑透之前到了一个小镇上。
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要了饭菜在房间里吃。
我向来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气氛,于是硬是把白临风拉了过来,顺便打听下王晟的消息。白临风只告诉我端木再派了探子已经在查,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探子的回报而后赶路。
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天亮之后我才出房间就看见白临风收拾好东西拎着包裹过来。说是昨晚收到线报,王晟带着拓剑一路向西去了。如果马车走的顺利的话,大概在中午的时候就能赶上。
吃了早饭,白临风就驾着马车上路了。我则买了些苹果,悠然的盘腿坐在他旁边吃。
白临风不爱讲话,所以一路上都只是一问一答。我一直都怀疑,如果不主动同他说话的话,估计他三天都不会开口。
吃完了所有的水果糕点,看风景看到厌,唱歌唱到喉咙干渴,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城。
驱车进了城,白临风先找了个茶楼歇脚。嘱咐我不要到处乱跑之后就把我丢下,自己则不见了踪影。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回来。说是收到消息,王晟他们在云来客栈歇脚。
懒得问他是从哪儿拿到的情报。
吃饱喝足,打了个响指——出发!
半道上的意外
半道上的意外云来客栈。客似云来。
听起来名号似乎很抢眼,但是一看到才知道,原来就是个很普通的小店。
我和白临风一起进了客栈,找伙计问了王晟他们的房间。
敲门的时候我还在想该怎么和他说,结果一开门就是一道寒光袭来。腰间被人一拉,身体随之退后了几步才站稳。眼前一公分处,明晃晃的一把剑指着我的鼻子。我嘴角抽搐几下,又后退一步。
“谢谢你了,临风。”我拍拍白临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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