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栏杆处,宫漪兰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墨未央来这里到底想要对他说些什麽?好像每句话都没有离开天朝皇的名字,他的语气好像在祝贺他们两情相悦,但是表情却极为古怪。不过,除了墨未央突变的热情外,也没有感到有什麽不妥。
还有墨未央最後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呢?「葛家宝比天朝皇更厉害?莫非说天朝皇去见他有危险?」但随即他又好笑地摇头,「怎麽可能,葛家宝怎麽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天朝皇和他又没有仇怨,他又怎麽会对天朝皇不利呢?」
宫漪兰手肘压在栏杆上,仰头看向蓝天,薄薄的云彩被风吹得飘曳变幻,但是渐渐地,就觉得一切都很无聊。
「反正没什麽事情。」宫漪兰挺起身,伸了个懒腰,喃喃说道,「去看看那家伙在做什麽也不错。」
第六话 突然袭击
天朝皇深吸一口气,右手手指之间的道符挡在眉心,瞬间发出一道黑光,现出「坤」字诀,只听「咚咚咚」三声闷响,宛如刀器击在土堆中的声音,每响一次,天朝皇就後退一步。
刀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张字符也在对抗中粉碎飞散,天朝皇红色的头发因为刀气的冲击向後飞扬,露出额角,伤口的鲜血凝固,流出的血在她的眉心和左脸上形成篆书「天」字,长刀刀尖就点在天朝皇眉心「天」字第一画上,却没有力气再刺进一寸。
天朝皇揣着色利丝之吻兴冲冲地跑向主教学楼,想着拿到报酬就请全宿舍的人大吃一顿。天气渐冷,学校食堂推出了自助火锅,每次打饭的时候看到别的寝室呼朋唤友围着火锅吃的不亦乐乎,她就羡慕得要死。而这次她也可以奢侈一次了。
不知道为什麽拿钱非要到学生会长室不可,不过她从小到大没当过什麽官,这次到学生会长室见识见识,回去後也好吹嘘一番。
看了下大厅的指示牌,无论哪种机构的最高管理部门都喜欢待在最高层,天朝皇挤进电梯上了七楼,不一会儿就找到学生会长室的牌子。
先礼貌地敲了一下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天朝皇才扭开门锁推门进去,直到这个时候,她兴奋的心才稍稍冷静下来,想到还要见到那个面色苍白的学生会长,就感到一阵不舒服。
身子像被什麽阻挡了一般顿了顿,但是仔细看身边并没有什麽东西。天朝皇推开门,眼前一暗,是会长室没有拉开窗帘的关系吧。
葛家宝坐在深褚色巨大书桌後面的同色系高背椅上,双手交握,手肘压着桌子边线,他的背後是闪着华丽光泽的深色窗帘,脚下是打磨得平滑如镜的木质地板,书桌旁是一个大书柜,由玻璃门望进去,书架上摆的全都是一些让人乍舌的厚厚的资料夹。如果说这些作为学生会还在可以接受的范畴的话,葛家宝座位旁边的小桌子上摆着的几把东洋刀具和墙上挂着的西洋剑则显得有些另类了,不过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环视了房间一周,好奇地问:「张淼……张小姐怎麽不在?」
「她现在在里面的房间休息。」从葛家宝的语气听不出他的好恶,天朝皇只能看到他玻璃眼镜的反光,「你把戒指给我就可以了,你们谈定的价钱由我来付。」
天朝皇为难地抓了抓脸颊:「不太好吧,和我谈生意的是张小姐,我想把戒指亲自交给她。」她眼睛瞥向书柜对面的小门,再一次感慨学生会的奢侈,这哪里像一个学生机构,简直是一间超豪华办公室,连小休息室都配备了。
「这样啊。」葛家宝还是面无表情。天朝皇真不明白张淼为什麽会喜欢这个面色苍白的家伙,明明是一个情感缺乏症患者。
「那你不要拘束,先坐下等一下,我去叫她出来。」
整个学生会给客人坐的也只有一把椅子,而且正对着书桌,想像着坐在那里好像要被会长审问一样,她拿着椅子向左靠了靠,坐了下来。
休息室传来两人说话的细小声音,天朝皇没有偷听的兴趣,她从兜里拿出色利丝之吻,准备最後看一眼这个把自己平静的生活弄得一塌糊涂的戒指。
色利丝之吻没有第一次出现在天朝皇面前是那麽令人惊艳和充满诱惑力,估计是灵力被耗损的关系。不过在昏暗的室内,它还是散发着独特的深蕴色彩,真不愧是极品珍宝。
「我的色利丝之吻!」
被幽美的宝石光泽吸引,张淼惊喜地冲到天朝皇面前,在天朝皇抬眼看她的时候,她才想起昨日黄昏在树林中见到的异象,又硬生生地止住脚步。
天朝皇却没有在意张淼奇怪的举动,她笑嘻嘻地说道:「为了找这枚戒指我费了很多心血,很辛苦呢。」辛苦倒是真的,费了很多心血却是假话。
见张淼还在迟疑,天朝皇急了,她拿着戒指伸到张淼面前:「不会是假的啦,只要有眼睛的看到这个祖母绿接戒面,就知道这是真品。」
眼神复杂地看了天朝皇一眼,张淼终於伸出手——
握住天朝皇的手。
在双手相触的一刻,天朝皇的耳边似乎又听到了精灵的悲鸣,但是下一刻她就再也无法在意其他事情。左手像是被焚烧一般除了炙热感觉不到其他,同时一条炙热的线由她的手指传向他的心脏,心脏剧痛,像被巨大的力量所撞击,天朝皇整个身子被撞飞。「辟啦」一声,巨大的冲击力令学生会长室的双扇红木木门都被撞得粉碎。
把大部分冲击力卸到身後门板的天朝皇的处境并没有看上去那麽悲惨,跌落在过道上的她在摸到墙壁遭到阻拦时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不用想也知道她身处的空间应该处在学生会长的领域之中,禁止任何人进出!
这时一道可以斩裂空气的白色刀气扑面而来!
只有完好的右手可以动,轻微一抖,手指尖夹起三到黄符:「草龙兽百里惊雷!」三道符离手开始便首位相衔,细小的电流围绕四周,中途道符变换成尺长的小龙,更一跃加速抵挡真空刀气。
钻入刀气之中,龙身一折,缠上狭长刀身,发出「滋滋」如刹车般的摩擦声,并放出耀眼的黄色光芒。
葛家宝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大喝一声,竟是不理符咒威力,双腿微向前曲,双手握刀,继续向天朝皇面部劈去。
天朝皇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向右过道滑去,一道白光扫过天朝皇额角,劈穿门边墙体。天朝皇只觉额头一热,鲜血沿着额角流入她眼中,天朝皇不及擦拭,手按「丰」字符向葛家宝甩去:「雷电皆至!」
只听轰轰的雷声,已飞回天朝皇身侧的草龙兽身子飞腾起,一张口,吐出拳头大的,发着刺白光亮丶周围飞绕着「滋滋」作响的电丝的光球,朝葛家宝射去。
葛家宝冷哼一声,避也不避,挥刀迎上,刀气和雷光球撞击在一起的时候,葛家宝身子只是晃了晃,天朝皇却连退几步,胸口憋得几乎背过气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要袭击我!」
天朝皇抚住胸口,生气地说道。
「有实力打败我我就告诉你!」
天朝皇几乎要疯掉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她原本以为只有宫漪兰一个人不讲理,谁知道学生会长也是其中之一!
左手不自然地弯折,天朝皇眼角一瞥,手背上一点银光,应该是张淼掌握住她手的时候把它刺入她手背上的,与其说是银针,不如说是细小的银锥,炙热的感觉过後,左半个身子都麻痹了。但是现实状况并不允许天朝皇思考太多,葛家宝的长刀又拦腰横斩,若不是天朝皇反应迅速,灵力的刀气划破的不只是她的衣服和肌肤!鲜红的血迅速染红她的棉质衬衣和毛背心,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葛家宝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和宫漪兰曾经的试探打闹不同!
天朝皇爱笑的娃娃脸变得严肃,她用力咬住下唇,右手向左腕摸去,却只碰到空荡荡的手腕,她容颜失色地看向自己的左腕,这才想起自己的金镯被宫漪兰当定情信物强抢走了,在生死关头竟然遇到这种乌龙事,即使她的性格多麽温和也忍不住骂娘。
冷如骨髓的刀气迫近,直指她的眉心。
天朝皇深吸一口气,右手手指之间的道符挡在眉心,瞬间发出一道黑光,现出「坤」字诀,只听「咚咚咚」三声闷响,宛如刀器击在土堆中的声音,每响一次,天朝皇就後退一步。刀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三张字符也在对抗中粉碎飞散,天朝皇红色的头发因为刀气的冲击向後飞扬,露出额角,伤口的鲜血凝固,流出的血在她的眉心和左脸上形成篆书「天」字,长刀刀尖就点在天朝皇眉心「天」字第一画上,却没有力气再刺进一寸。
天朝皇双眼微眯,伸出右手中指弹向脸前刀刃。葛家宝凝神以对,突觉所立空间震荡,他脸色一变,就听一声大喝响在耳边:「MD,能够教训天朝皇的只有我,你算什麽东西,敢动我的人!」
这时天朝皇的手指已经弹上锋利刀刃,只听「当」的一声金玉之声,一股大力沿着刀背撞入葛家宝体内,葛家宝下盘稳健竟然还无法对抗这股力量,双脚在地板上「登登登登」踏出十多个脚印。
脚步将稳未稳之时,他後背突然感到针刺般的痛,那是实质的杀气,葛家宝心中一凛,侧身扭腰,只见一只手掌从他腰侧幽然穿过,一招未成,手掌前伸微翻,手肘挑开他的手臂,手心向内,轻柔像只美丽蝴蝶,轻轻印在葛家宝胸口上。
葛家宝的胸口却像被千斤重锤击到一般,身子痛得屈成两段,凌空朝後飞去。
天朝皇也被过道中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一跳,不过熟悉至极的声音不仅没有让她感到安心,反而火气升腾。宫漪兰却没有意识到天朝皇的情绪,他一掌拍飞葛家宝後,飞快地跑到天朝皇面前,看到她额角的血痕,着急地摸上去道:「怎麽这个样子,你怎麽竟然让我之外的人伤到了!」
「还不是因为你!」
天朝皇怒吼一声,拨开宫漪兰的手道:「都是因为你硬把我的镯子抢走,害得我关键时候没有办法使出绝技,差点被你害死啊!快点把我的镯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