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就给吧,干嘛扔给我?”泽然捡起来创可贴,“我手受伤了,不能自己贴,你帮我吧。”
“去死。刚才你怎么不去死?”月月头也不回拦了一辆出租车。
“喂,可是……”
出租车开走了。
泽然看着出租车绝尘而去,心想还是有钱人好啊,看来自己只能走回去了。
没走多远身后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身边,泽然好奇地转身,车门打开,看到月月伸手招呼泽然上来。
“你不是走了怎么又折回来了?”
“少废话!伸过手来。”
泽然看着月月用整整一包创可贴把自己一根受伤的手指缠的粗了好几圈,终于忍不住问:“你这是在帮我?一个小小的伤口也不用这么多创可贴吧?”
本来月月还在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高兴,这样的活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做,可听泽然一说心里就气,“我以前又没帮谁弄过,不乐意啊?”
“司机,停车。”月月打开门把泽然一脚踹了下去。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泽然在后面嘀咕,“我也没说不乐意啊,就是随便说说的嘛。”
黑色星期一
周一升国旗时,站在庄严的国旗下,泽然和我绘声绘色地说着上周六的惊心动魄,我看着他脸上几处乌青怎么也不相信他说的一个人单挑五六个东北壮汉,倒是我问起他缠的和烤肠一样的手指时泽然吱吱唔唔说不出来。他越是不说我越是有兴趣知道。
“你回去怎么和伯母解释的?”
“说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这样的借口伯母都相信?”
“当然不信了。最后在我妈的软硬兼施和威逼利诱下我告诉其实是和你打闹时被你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这个……”我后背一阵冷汗,“这回伯母信了?”
“半信半疑,不过说是会打电话去你家。”
我一猜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升旗完毕后蜂拥而散,还真不知道我们怎么能是国旗下成长的一代。
我扯走在我前面月月的头发,月月转回身来先是习惯性狠狠一脚踹在我小腿上,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了?”
“你说泽然的手指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狗咬了?”
“你才被狗咬了!”月月说完又是一脚。
“屹之呀,你真是问错人了,你看我们月月明显是向着泽然呢嘛。”和月月一起的一大堆女生中橙子笑着说,一边说还一边和我使眼色。
“橙子,你再说一遍。”月月几乎暴跳起来。
橙子温柔地吐吐舌头,“人家不敢了嘛。”
橙子是个有趣的女生,活泼开朗,整天跳来跳去的,很是可爱。橙子平时爱和月月一起玩,也曾经坐在我后面,彼此也算熟识,我认识她时她裹着一件橘红色的羽绒衣,羽绒衣很厚很厚,她说她怕冷,我笑她像一个大橙子。后来我就都叫她橙子,她也喜欢听别人叫她橙子。
“橙子是很可爱的水果。”橙子总是对我这样微笑着说,她说话时带着淡淡的笑靥,而她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像开在她脸上的两片花瓣。
阳光明媚,花香四溢。
这时,泽然凑过来,小声和我说,“我周六见到瑾了。”
我说:“我也见到了啊。”
“不是在学校,是在街上,我看见她进了一家酒吧。”
“那你追进去啊。”
“如果不是月月这时出现要给我缠创可贴我早就跟进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坏坏地盯着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淫笑。
“原来什么?”泽然被盯得毛骨悚然。
“原来是月月给你缠的。缠成这样子还真是挺符合她的风格哈。”
“说重点呢。你说瑾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不会是……”泽然省略后面的内容,留下空白让我回味。
“我又没跟踪她,我怎么知道。也许就是……”我也不说全,干脆也留下空白让他回味。
然后我们相视大笑。
走在我们前面的女生听到我们的恐怖笑声,回头恶狠狠鄙视了我们一下。
橙子小声对月月说,“他们笑什么呢?”
月月没好气,“肯定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又跑到女生宿舍偷看去了。”
“真的啊?那天我看见泽然一直在我宿舍下转来转去,还不时惦着脚看,那时我还好奇呢,听你这么说才知道原来他是在偷窥啊。”橙子一脸天真地说。
月月听后立马转身,先是在泽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巴掌甩上去,口里还大喊“流氓”,然后上下打量我一遍也飞起一脚,“还有你!”
事情的结果是,月月的举动被路过的德育辅导员看到,当然也听到那句“流氓”,还很年轻的德育辅导员看看月月这样的美女再看看一旁还不知所措的我和泽然,会心地笑笑,暗自佩服自己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在周一的前两节课,我和泽然是在国旗下度过的,当然那不代表我们有多爱国有多爱党,那只能说明我们是被罚站的。
年轻的德育辅导员还一个劲教育我们,“其实你们这种状况我也理解,青春期嘛,又都是男人,犯点错误谁没有嘛,我也是从你们这么大过来的。可是呢,这里是校园,校园就应该有校园的样子,怎么说你们也应该注意一下你们的举止吧。”然后辅导员朝我俩色色的笑笑,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对我们说,“说实话,那个女孩子还是挺漂亮的。”
我和泽然听后差点就晕倒在国旗下不省人事。
泽然握紧双拳,说:“此仇不报非君子,林月,你等着瞧!”
我小声嘀咕,“本来就不是君子嘛,更何况你们之间的战争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当炮灰,不爽啊!”
我和泽然晒着初升的太阳吹着和煦的晨风瞪大眼睛看着远处渐渐走近的瑾,一脸茫然,那种感觉即使让我立刻去死都不皱下眉头。泽然呼吸开始局促起来,小声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阿拉,耶稣,如来,观音,主,她看不见我。”
瑾笑眯眯朝我们走了过来,她上身穿一件短小的紧身衣,裤子也是那种紧身的运动裤,我低头看她那双小巧的运动鞋,心想她的脚可真小啊,是34码呢还是33码呢?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瑾轻声问泽然,可她一双凤目分明是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痒痒的。
“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我陪兄弟在这里晒太阳。”泽然一脸悠然的说,那神情,那姿态,那语气,再加上此时升到半空的太阳暖洋洋洒在我们身上,弄得我还真以为是和他来晒太阳的。
“你们还真是悠闲啊。”瑾甜甜的说,“你们都不上课吗?”
不好,我在心里大叫,一说上课我还真想起来了,下节课是英语,我的英语作业还没补呢。我心里开始对上帝祈祷最好今天那个老女人在路上堵车或者撞车,下楼梯摔倒被送到医院或者出门被外星人绑架,反正只要她能不来就行。我发现没有一种时候我能像现在这样虔诚,可我祈祷的竟然是……
“如果我说我们是出来看美女的你信吗?”
我接过泽然的话和瑾打趣。
然后瑾就完全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我,“看谁啊?”
“你啊!有这么个大美女在面前我们能不来看看吗?”
瑾羞涩地脸红了,白白的脸上透出红晕,很是可爱,想抬手打我一下又觉得不合适,只好低下头吐吐舌头,“哪有啊。”瑾轻声分辩,可还是能看出她满心欢喜。
“对啊,”泽然紧接着说,“简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瑾捂着嘴浅浅笑,看得泽然都快呆掉了。
“木瑾。”远远的操场上有个女生喊。
瑾朝她挥了挥手,“我要去上体育课了,你们继续在这里晒太阳吧。”
然后瑾跑了过去,唉,美女就是美女啊,连跑起来的背影都看起来那么美。
“木瑾,你刚才和谁说话呢?”
“不大认识。”
“小丫头,姐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世上有多少色狼都在垂涎你的美色,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说话呢?”
“好啦好啦,阳阳,你又在说教我了,还老是当我姐,我们去上体育课吧,都开始集合了。”
“小丫头,不是姐说你,你太天真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多危险啊。”
“我也不是完全不认识他们,只是还不熟悉嘛。他们是好人的。”
“不熟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好人?也许是披着羊皮的狼呢?这年头,宁可相信猪会上树也别相信男人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
“咦?原来是那只猪啊,怪不得你……”
“别看了,我们赶紧去集合。”
“我说呢,木瑾,你脸红什么啊?是不是……”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风也吹不来她们的话语。
我姓焦
晚自习时,我和泽然都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睡觉,罚站两节课的疲惫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泽然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噗——”,然后立马清醒,他的听觉一向灵敏的很,有一次和同学挤在宿舍睡觉时,三更半夜了上铺的一位兄弟轻轻放了个屁,泽然忽然就睁大眼睛大喊一声,“谁?谁在敲门?”一宿舍人都被吵醒,大家屏住呼吸不敢发声,那几天每晚都讲鬼故事,今晚睡觉前还有人神神秘秘地说学校曾经是一个大坟场,前几天施工时还挖出几具骷髅。显然大家都还记得这件事,每个人都不说话,宿舍就更显得寂静,甚至寂静得有些可怕。最后,睡在上铺的那个兄弟怯生生地说,“不就是放个屁嘛,这你都能听出来?”
此时在自习课上被吵醒的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忽然抬起头来左顾右盼,坐在一旁正在专心致志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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