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后妈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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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后妈的三明治-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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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蕾从书包里掏出钱,“达芙妮,这是我向老板借的钱,还你的账。” 

  达芙妮的脸阴转晴了,“哦,是借的,为什么要借?你没有钱吗?” 

  “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 

  “你还没有报过税吧?你应该知道怎样报税的。” 

  贝蕾嘴里yes,yes,心说我这点收入报了税,还得拿学费发票去退税,浪费我的时间和政府工作人员的时间。 

  “你爸爸以前也没有报税的概念,打工挣了现金不存银行都塞在枕头里面,我真的非常惊讶,中国人都不报税吗?那么政府、军队、警察的经费从哪里来?” 

  “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因为我在中国没有挣过钱。” 

  “你现在挣钱了,一定要报税。” 

  “我会的。” 

  应该承认达芙妮是个好公民,如果她当个什么官肯定不会贪污受贿,只可惜她这一辈子结婚离婚浪费了生命。 

第四章
我怎么感觉不到你

  贝蕾请达芙妮吃越南米粉,达芙妮吃得非常勉强,看得出完全是出于礼貌咽下每一口。贝蕾有点幸灾乐祸,抿着嘴不敢笑,想道:人们的胃口比思想更加固执己见。这可是我发现的真理!应该像牛顿定律一样写入教科书。 
  她拐弯抹角地说今晚需要写一篇作文,问能不能改天再看电影?达芙妮说没问题,她也想回家写日记,离婚妇女心理辅导班的老师建议她写日记,说在你孤独时候,至少还有一个忠实的听众,忠诚的朋友在抽屉里等着你。 

  “真是伟大的建议,我送你一本日记本!” 

  餐馆边上就有超市,快到关门时间了,贝蕾擦擦嘴赶忙跑去买日记本。晚上,隔壁老头儿咳嗽熄灯,近来又多了一些有气无力的呻吟,不知不觉中老头儿更老了。 

  妈妈不在网上,“黑客”也很久不见踪影了,他们这会儿在做什么?是否并肩坐在北京家里的长沙发上,像一首歌中唱的“点一根烟,喝一杯酒”?妈妈在那张长沙发上度过了太多寂寞时光,是该有个伴儿了。 

  达芙妮在客厅写日记,贝蕾在小屋写诗,她也要像米乐那样用手写,装入信封丢进邮筒。  我怎么感觉不到你 曾经你就是我的空气 

  因为你的爱  

  我才呼吸  

  我怎么感觉不到你 

  你默默注视,是最真挚的爱   

  也许若远若近的距离是浪漫的空间 

  也许我对爱情还不确定 

  在每个执著等待的夜里你会不会失去耐心 

  …… 贝蕾把诗抄写到“我的故事”里,不一会儿,“萤火虫”就发表评论:恭喜,你终于有爱情故事了,加油! 

  艾琳去美国了,她没有跟A在一起,又有美国版的ABCD了。 

  贝蕾不屑地朝电脑屏幕皱皱鼻子,哼,我的爱情是酝酿很久的美酒,值得玩味和回味,你们的爱情像自来水,龙头一拧到处流。   1 

  贝蕾在火车站等米乐,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米乐了,只是书信传情,连电话都很少,每天互通一封信,写诗作赋,大段大段的抄送歌词。贝蕾觉得自己真的进入恋爱状态了,她在一封信写到:是恋爱的季节了,你是这个季节的阳光,哺育着我心中爱的嫩芽。 

  一列火车徐徐进站,贝蕾的心跳加快了,当下车的人流中掠过米乐的身影,竟慌乱地想逃离。恋爱季节的阳光就要还原成有血有肉的凡人,贝蕾担心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埋下头不敢动,一双穿着耐克运动鞋的脚走近了,走近了,两只用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 

  米乐不说话,只是把脸抵在贝蕾的后脑勺,站台上潮起潮落几个回合之后,说:“贝蕾,回过头来,看看我是不是你信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空气?是不是你的阳光?” 

  贝蕾发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米乐变聪明了,能够窥视到我的内心活动了。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你是那个想做good boy的bad boy,天天打架回家挨鞭子的小毛孩。” 

  米乐一把将贝蕾扳过来,“你是个神经和视力都不正常的傻女孩儿,可我还是挺喜欢你的,看来,我的神经和视力也有毛病。” 

  一道看不见的隔离墙坍塌了,贝蕾乖乖地解除了警戒,把脑袋枕在米乐的肩膀上。 

  “米乐,你是不是长高了,靠在你肩上怎么有点吃力?” 

  “你永远是瞎子摸象,永远不知道我这只大象长得什么样。” 

  米乐落落大方地亲了亲贝蕾。 

  俩人谈笑风生牵手上了另一列火车。几天前,贝蕾接到“黑妞”的电话,话筒里传来第一个音节,就能感受到“黑妞”的快乐情绪,她刚从国内飞过来,马上又要回国了,说是跟澳大利亚say goodbye了。 

  一个从广东来的音像公司老板,在夜总会听了“黑妞”的歌,邀请她回国内发展,“黑妞” 当时并不在意,这样的“伯乐”见多了,台湾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个个胸脯拍得咚咚响,走出夜总会大门“伯乐”便是沉入大海的石头。某一天,“黑妞”接到自称是某某老板的秘书打来的电话,根本记不起来是哪国的老板,秘书说清缘由,她还是不相信,亲自回国考证,出乎意料的是飞机落地就有一份合同书等着她签字。这个伯乐是真的。 

  “黑妞”要回国了,老朋友们当然要开个party欢送,今天在奥运公园露天烧烤,由“ 萤火虫”和春主办。 

  也许那次的郊游真的触动了春,她把国内的生意承包出去,在悉尼过着闲散逍遥的生活,目前母女俩都在语言学校读书,她们跟那对老头儿老太太保持密切的联系,老头儿名叫伊利亚,老太太名叫爱丽斯,连着几个周末“萤火虫”都打电话邀请贝蕾一起去看伊利亚和爱丽斯,说他们每回都问Amy好不好,贝蕾要上班挣钱,“萤火虫”笑她是挣钱的机器,贝蕾说我没有资格潇洒,心里又阿Q道:等我有钱了,肯定活得比你们潇洒。 

  烧烤区域在湖边,贝蕾刚走上木桥,就听到有人喊“Amy”,是伊利亚和爱丽斯,老两口迎上前,亲热地嘘寒问暖,说感谢她把春和她的妹妹(“萤火虫”)带到他们的生活中,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很多快乐,他们在帮助春找房子,已经联系到一处离他们家很近的可以养马的房子。 

第四章
终于摆脱了问题的困扰

  春招呼贝蕾到烤炉旁帮忙,又把“萤火虫”支开,问:“贝蕾,你跟王瑶从小一起长大的? ” 
  “是的。”昨天贝蕾打电话通知王瑶party,王瑶没有说来或不来。 

  “那你要关心帮助她。” 

  “她怎么了?” 

  “我听到一些关于她叔叔的事情,那个家伙口碑非常不好,他弄了一块地卖楼花,欠了很多人的钱,最近跑回国内了,我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不能来,王瑶还蒙在鼓里呢。你要做些工作,免得真相大白的时候,王瑶经受不住。” 

  “他不是有房子和奔驰汽车在悉尼吗?” 

  “那些都是租的,他做的是空手道生意,租豪车豪宅装门面唬人,这不奇怪,我以前也做过这事儿,重要的是他不会回来了,至少几年之内不会在悉尼露面的,王瑶可别到房东来轰她出门才大梦初醒。” 

  “我早看出来那人是骗子!” 

  “悉尼的华人圈都这么说他,我倒不这么认为,做生意嘛,我以前也卖过楼花,我卖成功了,如果失败了,欠一屁股账不也得跑吗?最近我在国内的朋友接二连三出事儿了,昨天还是商界英雄风光无限,今天就成了阶下囚,我想我应该见好就收了,去乡下养马,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伊利亚和爱丽斯。哦,我扯远了,我们一起关心王瑶吧,让她知道,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她流落街头。” 

  春似乎有点兔死狐悲,口吻里满是同情,贝蕾不是很理解,这一刻她只想见到王瑶,就像小时候因为不听话捅了什么漏子,妈妈气急败坏指着她的鼻子一通斥责。 

  “黑妞”来了,带了乐器和乐手,草坪上顿时热闹起来,贝蕾四下张望找王瑶。 

  米乐问:“贝蕾,你在找什么?” 

  “我要找王瑶,我必须马上见到她!” 

  米乐拉她到河边,“我怎么觉得你要找她吵架?” 

  是啊,我不能这样怒火万丈地去见王瑶,我要先平息下来。贝蕾靠在栏杆上盯着水面上几只欢快的野鸭,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王瑶出什么事儿了吗?”米乐问。 

  贝蕾把春说的关于“叔叔”的事情告诉米乐,俩人商量一番,给王瑶打电话。 

  “王瑶,今天欢送‘黑妞’,你怎么不来呢?” 

  贝蕾能感觉到王瑶接到电话的一瞬间从激动到失望,“哦,我不太舒服。” 

  “我和米乐过来看你?” 

  “不用了,我叔叔出门谈生意,今天可能回来。” 

  “你叔叔上哪儿去了?” 

  “他去新西兰买一块地,要盖度假村,以后我请你们去玩。” 

  “王瑶,我们想见你,非得见你不可,我和米乐还去上次那家小餐馆等你。” 

  “算了吧,每回见面,你都像个后妈训我。” 

  “对不起了,全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王瑶斟酌一会儿,“你们为什么突然想见我?” 

  “有些话要对你说。” 

  “得了,我不听,不会是什么好话。” 

  王瑶跟我较劲儿呢,贝蕾想,我们俩从小就爱互相较劲儿,如果我碰到这么倒霉的事情,肯定也不愿意让王瑶见笑。 

  “米乐,这事儿可能需要你出面帮助她。” 

  “我正这么想着,你们俩相互攀比着,谁也不服谁。”米乐勾住贝蕾的肩膀,“我明天去看王瑶也不晚,走吧,party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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