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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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妓-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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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阴沉着脸,踏出房间,一脚踢开隔壁的房门,将李医生唤了进去。欧阳寒见他进来,便锁着眉头,问“夏妓怎么样了?”
  修沉默不语,只是站在床头盯着同样昏迷的林清,面色恐怖得吓人。指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李医生,给我治好她,千万别让她早死了!”
  李医生将身子站得直直的,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求救地望着欧阳寒!欧阳寒顿时会意了,只是对修说“医生刚给她诊治过了,说是没什么大事。”又对李医生一脸和气地道“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派人去找你。今儿的事,记住别对外人提起。”
  “是!大少爷,那我便回去了。”李医生恭敬地点头,舒了一口气。大少还是比二少好讲话,向大少求救还是没错的。修听这话,只是冷冷地瞪着他,阴森地问“夏妓还未醒,你要回哪里去?”
  李医生身子又一僵,哭笑不得地望着欧阳寒“大少爷…”欧阳寒嗤地笑出声,对他摆手“出去吧,有我在,他不敢放肆。”又对修说“父亲正在对杨全赔不是,你若不想将事情闹大,便乖乖地听话。若想夏妓死,倒可以依你性子闹事。”
  欧阳寒将手插在裤袋,懒懒地瞥过床上的林清“幸好今儿个她女儿没陪同前来,这事闹大了,对我们所有人都没好处。毕竟她也是杨全的夫人,这事若传了出去…”
  “我想,暂时还是传不出去,你与父亲不是算计好了么?我相信她是杀夏妓母亲凶手这件事,你们会替她瞒住。狼狈为奸,你们最在行!不是么?”修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便朝外走去,一双拳头攥得死紧。小时候对他保护宠爱有加的大哥,已经不在了。眼前这个男人,令他陌生又熟悉。
  欧阳寒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只是沉着脸,不说话。心中思潮起伏,修…大哥,依然是以前的大哥。只是,你不曾了解… 
        
第19章:月已残(2)

               第19章:月已残(2)
  黄昏的光线从半遮的窗帘中洒了进来,修站在窗前,仿佛石雕,一动也不动。他记得,小时候的大哥,是那样的好。现在的大哥?除了帮父亲杀人,还会些什么?杀人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只知道大哥随意的一句话,便可以了结无数人的性命。权利?他冷笑,权利果真是好东西,可以让人又敬又怕。只要有必要,为了它可以放弃一切?他又苦笑摇头,是的,不值得。不值得为了权利放弃亲情,友情,当然也包括了…爱情!
  他的目光移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夏妓身上,更是黯沉无光。他的爱情,又是否能够有始有终?门“吱”地被推开了,何总管带医生与护士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少,这些医生是大少爷安排的。”
  修依然呆呆地盯着床上的她,半晌,才声音嘶哑地说“你们快替她看看吧。”医生是外国医生,对他点了点头,便替夏妓诊治。过了一会,才操个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讲“她受到刺激,所以才会昏迷不醒。休息些时日,便可康复了。”又给夏妓打了针,说“一会便可以醒了。”
  修没吭声,只是颓废地坐到一旁的红木软榻上,闭目歇息。何总管见状,便说“我先送医生出去。二少,你一天未吃东西了,一会我叫下人准备些给你送来。”
  他只是疲惫地说道“我吃不下,替夏妓准备些粥,叫厨房时刻准备着,若她醒了,便送来。”
  “可是,您一天未进食,若让先生知道了,可不大好。”
  他蹙紧眉,手撑着头,没出声。何总管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医生送出去。
  头好昏沉,好像被千斤大石压着,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朦胧间,她似乎看到了母亲,那相似的面容,哀凄的眼神都令她更难受。可是四周陡然又是被一片白雾笼罩。
  “母亲…”她茫然地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夏妓…”这声音似乎从天上传来的,缥缈得不真实。她却记得这声音,这是二少的声音。他搂着她时,也是这样的唤她,他说:夏妓,你一定要冷静,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从她疯了似的掐着林清的脖子开始,一切便过去了。那个罪该天遣的女人已经死了,不能再折磨她了。
  可是,她却感觉到很累,很想睡了…她多想躲去母亲的怀里,说,母亲,我好累…我可不可以睡了便不再醒了。只是,她的母亲,早已经死去了…死去了…
  她惧怕地搂着自己,心想,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
  二少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断断续续地传来,她似乎听到他说:有我在,任何人也别想伤你…
  那是真的么?二少…
  她挣扎着起身,拼命地向声音的来源走去。恍然间,似乎看到了二少的身影,她使力地朝前冲去,那身影却愈来愈远,最后…终消失不见!
  “不要扔下我,为甚么人人都要弃我不顾。”她摔倒在地,嘶哑地尖叫…
  夏妓动了动眼皮,渐渐转醒了过来,她用手抹了抹眼角,泪痕犹在。自己是几时哭了,她都不知道。只是知道,那一切都是噩梦。她想,幸好那只是梦一场。
  夜色似乎深沉了,除了墙头的的钟发出的滴溚声,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四周是死寂的安静。床边的立灯发出幽幽的亮光,她看清了房里的摆设。吃力地坐起身,岂料,刚起身坐着。那眼泪却哗啦地淌了下来。她硬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安慰自己,可能是刚才梦里未流干的泪,现在才流了出来。只是,为甚么…她会哽咽出声?
  修本是累得慌,想躺在红木软榻上歇息的。不料却睡着了。幸好,听到了夏妓的哭声便醒了。他起身,坐到床边,轻轻搂着她。安慰地说“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哭了。”
  “那个女人死了么?”她抬起头,泪眼迷离地盯着他。他微微怔了怔,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只是说“别理这些了…”他不敢说出真相,那个女人没死,是的…不敢说出口。他生怕她的情绪会再一次失控。若她知道救的是仇人的老公,想必更加难受了。
  她也没再逼问,只是将身子靠着他,好半天,才哽咽说“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他的声音微微嘶哑,眼睛里也陡生迷雾。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可是…我梦到你离开我了。”她将头死死地埋在他的怀里,不想再离开了。却又责备地问“你为什么在梦里要离开我?知不知道那样我很恐惧。四面都是迷雾,我愈向你奔去,你走得愈快。”
  “傻瓜。”他浅笑,泪却沿着脸蜿蜒而下。
  窗外,月已残。 
        
第20章:月已残(3)

               第20章:月已残(3)
  她本是情绪失控,所以才会想与林清同归于尽,但是第二天起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好蹊跷。府里人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而先生,大少爷也是如同平常。甚至没有责备她半句。林清不是死了么?为什么没有人抓她去警察局?
  “先生。”下午,先生回来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跪在他面前。低着头,说“先生,昨天…”
  “昨天?哦…”欧阳沐凡浅笑截断她的话,将她扶起来,温和地说“夏妓啊,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明白了么?”又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没人再敢伤害你了。放心好了。”
  “先生!”她再欲跪下,胳膊却被他攥得紧紧的。他摇头,低声如渭叹般,说“夏妓啊,别跪了,我说了,都过去了。昨天杨全的夫人没死,她也表示不会再追究。”
  “先生…”她心蓦地深深一震,细声问“你是说,她没死?”又拼命地摇头道“可是我明明…我明明…您都看到了对不对?怎么可能没死?她怎么没死!”
  “夏妓…”欧阳沐凡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安慰道“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成么?你就别理了。”
  “不!”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先生,那个女人害死了我母亲!是她害死我母亲的。”
  “先别激动。”欧阳沐凡更是沉沉地叹道“可怜的孩子,我会替你想办法。相信我。”
  “可是…我竟然救了仇人的丈夫,我…”
  “一切都已经发生,要懊恼自责也来不及了。对不对?”他满脸慈爱地看着她,轻笑道“傻孩子,救了杨全只能证明你心地善良。所以…不要再责备自己了。”又唤道“何管家。”
  “先生!有何吩咐。”何总管从外头奔了进来。
  “替我吩咐人,好好保护夏妓,若有什么事,我唯你是问!”欧阳沐凡冷冷地出声,又轻拍夏妓的手背,笑道“别想太多了,好好去休息着,以后下人做的事,你别做了,安心养好身子。”
  “可是…我已经好了。”夏妓蹙眉紧,心里隐隐感觉不安,又惴惴地瞥了他一眼。欧阳沐凡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笑着说“修可是很紧张。”
  夏妓低着头,脸微微发红,动了动唇,也没迸出一个字来。欧阳沐凡见状,便笑道“何管家,还不快请医生替夏妓再来瞧瞧,小心二少回来,将你一顿好骂。”
  “是的,先生!”
  欧阳沐凡见他们要出去,又想起了件事,叫道“何管家,替我叫侍卫长进来。”
  “是,先生!”
  欧阳沐凡笑容凝结在唇边,眉头锁得紧紧的,一脸不悦地翻着沙发上的报纸。侍卫长不一会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恭敬地说道“先生!”
  他头也未抬,问“查清楚了?”
  “是的,先生!”侍卫长脸色也不好,沉着脸说“她正是林秀的女儿。”欧阳沐凡脸更阴沉,将报纸丢到他身上,怒声问“16年前,你不是亲眼看着她断气的?如今怎么就生了个女儿出来?”
  “先生!”侍卫长“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哆嗦“我是亲眼看着她断气,可是…我调查了才知道,夏妓是棺材里生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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