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生活就像打仗一样,是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而白乐的战役是从毕业那一天才开始真正打响的。
悠悠天不老,人却老;慌慌不可终日,老的更快。
以前总是和别人开玩笑,以老自居。其实还年轻得很,想码知道开玩笑。这次,白乐感觉自己真的老了,身心都老了。
要实习了,两年的大学生活,并没有给白乐带来什么。哪怕知道,亦或经验。更为可怜的是,熟悉的毕业照上的每张熟悉的脸是那么的不熟悉。认真地想,能说出一二的人,只有宿舍的几个人。更可怕
的是,自己也变得模糊了。两年来,白乐失去了太多。拱手相让于时间的是两年的青春。两年的青春不单单代表年龄里多了两个数字,更代表了真正应该奔跑却没有奔跑的一段路。一匹千里马,输鞍,
输蹄,却不能输心。白乐就像是爬在路边的马,没有奔跑,也不吃草。就闭着跟,看不到过路的马,驴,或者骡子。其实,马能爬下么?不老也老了。是把白乐的心爬钝了,没有了激情,没有了活力。
没有激情与活力的年轻人,如果不细分类,就勉强归入老的一类吧。 。 想看书来
2
暑假也过完了,白乐再没有什么可推脱的,不去工作了。胡乱在网上发几份简历,等来了两个电话,一个电话拒绝了他,另一个被他回绝了。被他回绝的那个公司远在南方,又提出了很高的薪酬,大概
是骗人的。这都可以理解,骗人嘛,总是要主动的。令白乐不解的是拒绝人为什么还要那那么主动。不予录用不给电话就是了,干嘛还要打电话打击人。又不是怕被人死缠烂打的小女孩,哪里有人会在
一家公司吊死?最后没办法,白乐只得收拾几件简单的衣服,到市里找工作。那里毕竟有自己的学校,同学。相对于其他城市,那里是熟悉的,温暖的。
白乐下车就直奔周牧租的房子。回家前的一段时间,就是与他在那里合租的,所以地方并不陌生。进了胡同,又转了几个巷口,找到了门口。进了门口是一个小过道,走到头再捌一下就是楼道了。一层
是租给别人住的,二楼是房主自己住的,三层还没盖。不过早晚都是要盖起来的,毕竟只要房子盖好,坐在家里等着数钱就行。一楼的楼道又走到头就是周牧的房间了。房门开着,王宏、朱昆、张瑞、
陈中民也在,围坐在床边,正准备吃饭。
“都在呀?”白乐冲大家笑笑,脱了书包。
“来了?”
“快坐。”
陈中民提起一瓶啤酒递给白乐说:“来,喝。”白乐挤坐在床边。
王宏举起瓶子招呼大家碰一下。叮叮当当胡碰乱响之后,白乐狠狠喝了一口。早上从家出来之后,白乐还没吃协定饭,也没喝过水,天气又热得很,一大口酒下肚,白乐顿时学得舒服了很多。
放在酒瓶,白乐问张瑞:“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瑞扶扶眼镜架,打了个嗝说:“我昨天回来的,王宏他们早就回来了。”
“怎么你们先回来了?”白乐又问王宏。
“和队长吵了一架,当天夜里就赶回来了。”
张瑞抢着说:“是呀,那夜里,我睡醒了,见王宏收拾东西,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收拾东西走人,背上包就走了。”
席间,床边,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张瑞和王宏去南津工作的事,关于王宏找工作的事,关于朱昆辞职的事,关于陈中民工作的事,所有所有和工作有关的事。白乐又和周牧谈起暑假前的工作。周牧破口
大骂:“幸亏你先走了,不然可亏大发了。老子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跑这儿跑那儿,他们真给发了三百,我就不干了。不知道新去的那几个小姑娘怎么样了。”白乐只在那里干了十天就被辞掉了,理
由是白乐不适合那份工作。白乐装出一份惊讶:“就给了三百呀?够狠的。”其实他在经理说出炒他的那句话时就已经心凉了。又聊到找工作的事,周牧说:“不干了以后,我就一直找工作,还没找到
。要不是兄弟们都来了,我今天就回家了。兄弟们来了,我很高兴,咱们一起找工作,我不回家了。”
酒喝完了,菜也见底了,大家也差不多吃撑了。收拾完碗筷,张瑞随朱昆回屋去睡觉,陈中民也回屋了。白乐和周牧躺在床上闲聊。王宏坐在电脑前上网,不一会接了个电话,道了别也出去了,大概是
女友找他。聊着聊着,王宏也有了鼾声。白东曲了腿,又伸直了,闭上了眼睛。这要在上学时,白乐肯定踹醒他,告诉他继续睡,没什么事。白乐就一直闭着眼睛躺着,也睡不着。脑子里胡乱想着,回
荡着许多声音。“好好上吧。”“当老师多好啊。”“要不然你去……”“等我给你托托人。”“我表叔在县里呢,等你毕业时我帮你找他。”“找老三,让他问问他那个同学,不是在市里电视台工作
么?”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嗡嗡地,什么也听不见。像在繁杂的街头,车也响,人也嚷。
躺着躺着,白乐就有些迷糊了。忽然手机响了,白乐抓起手机,是张静雪打来的。白乐想了想,接通了电话,“诶?”
“白东,你在哪儿呢?”
“在周牧他们这儿。你没上班么?”
“上呢,这不刚知道你从家出来,在厕所偷着给你打电话嘛。”
“怎么给我打电话还要在这么恶心的地方?”
“还不是你给逼的?来前也不给我打电话,来了也不打,发个短信行不行?好几百条的套餐,不知总给谁发?”
“你用左手接电话,右手摸着心口,问自己我这个月给你发了多少条信息?这才不到二十号,四百条发完了,你有没有良心?再说打电话,哪次都是谈去你们公司的事,烦都烦透了,你就说不了点别的
。这次肯定又是吧?”
“帅哥,这次不是的。下班后去找你吧?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好吧,我在巷口站牌那儿等你。不过别总侵犯我的语句所有权。”
“嗯。如今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好了,别浪费我给你交的手机费了。我只等你一袋烟的工夫啊。”
“你学抽烟了呀?我给你买一盒,什么牌子的好?”
“快上班吧,别贫了。花别人的钱不心疼。小心你们老板在你后边。”
“我们老板是男的,他不敢进女厕所。”
“你在女厕所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乐乐,算你不怕死,等见了面再收拾你。”
“怕死不是英雄好汉。你先挂吧。”
“哼,假装绅士!”张静雪挂了电话。
白乐放下手机,又躺下了。周牧翻过身,不满地说:“尊重一下睡觉的同学,OK?”
“好,下次一定注意。”白乐笑着说。
“哎,问谁在福中,福中人不自知,强说愁,欲说还休……”
“你这是什么呀?接着邹啊。”
“那个什么,那个,你别装大男子主义了。”
“我装大男子主义?”
“你搞大男子主义!”
“哎,没想到你也不理解我。我是要做大事的人。”
“做大事的人是不拘小节的。”
“人可以无工作,但不可以无傲骨。”正说着,手机又响了。白乐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周牧不要出声。周牧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喂,老叔。”
“乐乐,又去内可了?找到工作了么?”
“没有呢。”白乐回头看看周牧,周牧装出一副睡觉的样子。白乐下了床,出了门。
“那你来南津吧。你婶婶的一个表妹在的那家公司刚好招人呢,你去试试。有她照应会好些。”
“嗯。”
“你考虑下,晚上答复我。”
“嗯。”挂上电话,白乐进了房门,躺在床上,开始犹豫。一会便睡着了。
白乐做了一个梦。梦里梦见自己去了南津,在一家公司当了一个小职员,受到老板提拔,一步步向上升……
正美着,突然有人推他,就醒了。见是周牧责怪地问:“怎么了?打扰乐哥的美梦。”
“你倒是美了。我刚梦见我女朋友了,跟别人在一起。我求她,她却甩手走了。我和她分手了,你知道么?”
“梦里的事不能当真的。”
“前边的是梦,但分手是真的。”
“什么时候分手的?怎么回事?”
“半个多月了,你回家不久。我们吵架了,我还说了狠话,叫她有本事别再找我。到现在她不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她。表面和别人说无所谓,但我心痛,我想她。”
“对,哭吧,像女人一样哭出来。”白乐拍拍周牧的肩膀。
“谁哭了?”周牧捶了白乐一拳。
白乐正要安慰周牧,突然手机响了。见是张静雪的电话,白乐坐了起来。“哎呀,晚了,你也不早叫我,我出去一下啊。”说着下了床。
周牧一头雾水,“你又没让我叫你。”见白乐冲出了门,又喊道:“你还没安慰我呢。”
“等我回来吧。”
白乐冲出了大门,接通了电话。“美女,给我五十九秒。”
“好的,现在开始计时。”
白乐全力向车站冲去。 张静雪站在站牌边倒计时,“5,4,3……”
白乐冲过去捂住了她的嘴说:“幸好还有两秒。”
“这位先生,你的计时是1分57秒26跑秒。”
“这么长时间呐?不过这次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又哪次没有原因呢?”
“周牧失恋了,我一直安慰他,忘了时间。”
“真的么?怎么会失恋?”
“失恋的原因也是有的,她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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