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坐立起来。
宇宏又装模做样睡了一会儿,装昏迷实在太痛苦了,最后他忍不住了,就慢慢睁开眼睛,清芳忙缩回手。宇宏决定故意假装失忆了,吓吓她。他做出惊恐的样子,盯着清芳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清芳焦急地说:“怎么了,你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医生,医生,快来呀!”
宇宏听她喊医生,忙说:“别叫,别叫,我没有失忆,是吓吓你的。”清芳一脸快乐的生气:“夏先生,你真是太气人了,亏我还在旁边照顾你呢。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在你昏迷时,用被子闷死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清芳显然不可能这么做,要是换作李韩,他一定就这么做了。
宇宏听她又叫自己“夏先生”,而不是亲昵的“宇宏”了,知道那是女人们特有的小虚伪表现,不过他已知道清芳心思了,成功指日可待。宇宏笑着问:“林小姐,我被打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是怎么到医院的,你又怎么会在这里的?”
清芳告诉他,在他被打昏后,吴教授恰好到了麻将馆,看到几个老人费力地抬着他,把他扔到沙发上,吴教授问清了事情经过,替宇宏付了欠别人的钱,忙把他送到医院来了,后来又通知了清芳。清芳说完又说:“夏先生,过去是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现在你是,美国人两拳打昏夏宇宏。夏先生,你为什么会和那个美国人打架的?”———其实算不上打架,打架是互动的,宇宏是被打,根本没能力还手。
宇宏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反复强调自己绝不是打不过那个美国佬,是那个美国佬趁他不注意,从后面打过来,打到要害,才把他打昏了。还说:“要是那个美国佬和我正面公平对打,现在住院的一定是他了!”———要是真如他所说,那个美国佬都打得住院了,宇宏大概要住殡仪馆了。清芳又询问他现在头还痛不痛。宇宏这样的男人,只要见到清芳后,别说只被打了两拳,就是被打死了,也会立即活过来。他轻松地笑笑:“没事、没事,头一点儿也不痛了。”清芳笑他是“铜皮铁骨”。
过了会儿,张铭和盛荆文夫妇也来看他。梅云放下手中一篮物不美但价廉的水果,跟盛荆文说:“阿文,看看这些粗暴的美国人,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这次小夏被打成住院,哎,美国好恐怖啊,阿文,我很害怕。”盛荆文没理她,直接问宇宏头怎么样,还痛不痛。宇宏见到清芳头不痛了,现在来了梅云,就又头痛了。他就说还有一点儿痛,但没什么大碍。
这时,门口进来了一个警察,他见宇宏样子完全清醒了,就问:“你是夏宇宏先生吧,我是镇上的警察,我是来调查你当众侮辱妇女的事的。”
“啊?”梅云睁大惊恐的眼睛,她把“宇宏说那女人是小偷”的这种言语上的侮辱,误会成了弓虽。暴妇女那种侮辱,而且是当众侮辱啊!这可不得了,在她心目中,夏宇宏已成了变态色魔的代名词。梅云向来自认为娇艳动人,想到要是这次来美国学习,如果盛荆文不在身边的话……她不敢往下想了。现在她看夏宇宏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色魔。怪不得会被人打昏了呢,就是碎尸万段也不过分!
宇宏跟警察解释:“警察先生,不是我当众侮辱那女人的,是她偷了我的钱包。”
梅云见有警察在场,突然正义凛然地说:“这个理由可讲不通,别人偷你钱包你就可以弓虽。暴她?那别人抢你钱包的话,你还有充足理由要求别人为你生个孩子呢!”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梅云,警察还以为案件另有隐情,就严肃地看着宇宏,字字斩钉截铁地问:“夏宇宏先生,我想你还是自己主动交代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案子,皮克镇还没出现过这么重大的案子呢。你坦白地说,你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以什么方式弓虽。暴妇女的!”宇宏无辜地辩解,警察似乎看透了宇宏,说道:“你那一套花样我见多了,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最后解释来解释去,大家才知道是梅云误会了警察的话,她连连跟大家道歉,宇宏愤怒地瞪了她一眼。
宇宏又把整件事跟警察说了一遍,强烈要求那女人归还他的钱包,并赔偿他的医疗费。警察轻蔑地一笑:“夏先生,你说别人偷了你的钱包,可你有证据吗?美国是讲证据的地方,你的那些要求暂且不提,可是被你辱骂的那位女士说要起诉你呢。为了我们更好地调查这件事,等一会儿请医生为你检查一下身体,如果你的头没事了,那就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你今天晚上估计要在警局过夜了。”
宇宏大呼不公平,先是被偷钱包,接着又被打昏了,接着又要被小偷起诉,接着今晚还要被拘留,他真觉得悲剧电影里主人公一生要受的苦难,他一个人两天内竟占全了。
警察不理他的大呼小叫,直接去找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清芳见他还要被拘留,眼泪都急出来了,请张铭想想办法。张铭也表示很无奈,他虽是这次出国调研团长,可这里是美国国土,他也无能为力。
张铭只能劝宇宏:“小夏啊,别太担心了,到警局去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我们明天来看你。”
盛荆文看着宇宏被拘留,感觉上仿佛是去赴刑场了,说道:“小夏啊,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啊。”———只剩没跟他说:“过一天算一天,国内父母有政府照顾,你就放心地去吧。”
清芳眼泪汪汪地跟宇宏说:“夏先生,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宇宏见清芳的样子很是感动,就安慰她:“别为我担心了,我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嘛。”
等一下医生过来给他身体胡乱检查了一下,说道:“没事,没事,身体没什么毛病,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就可以出院了。”
宇宏不想被拘留,就说:“医生,你再检查仔细点儿吧,我感觉头还是很痛,过几天出院怎么样?”
医生奇怪地说:“哦?我检查过了,没什么病痛啦。你要是还觉得头痛的话就再住几天医院,观察病情好了。”宇宏心想不用被拘留了,千恩万谢医生。医生又自言自语地说:“哎,现在中国大陆发展真快啊,大陆人来美国都这么有钱。本地人来医院还坚决不肯住院,大陆人居然自己要求多住几天医院。这每天加起来100多美元的住院医疗费,对他们来说大概真算不上什么钱呢。”
“什么什么,每天加起来要100多美元的费用?”宇宏头被打昏可脑子没坏,他想了一下,住院三天的话,他一个月的工资就算没了,别说仅仅被拘留了,就算坐牢也比住院好。再说了,美国的经济这么发达,拘留室在国际上大概也算五星级的了,被拘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白住一晚旅馆好了。想到这,宇宏就对医生说:“医生,我现在头不觉得痛了,我马上就去办出院手续。”医生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奇怪,一会儿说有病,一会儿又说病好了,真是无病呻吟。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 去了警局
宇宏办完出院手续,就被那个警察带走了。清芳走到宇宏身边,递给他一包烟,说道:“夏先生,你无聊寂寞的时候就抽烟吧,明天我就来看你。”宇宏心里既感动又高兴,全然忘记了他是去警局过夜,被带上警车前,还笑着转回身,挥挥手说:“我走了,别送了,别送了,回去吧,回去吧,再见!拜拜!”———还仿佛正准备去环球旅行似的。
到了警局后,宇宏被两个大块头警察提着,几乎是被扔进拘留室里去的。宇宏心里大骂,大家都是中国人,出手居然这么重。他又看了看拘留室,他不知晓美国其他地方拘留室环境怎么样,反正单就他住的这间而言,完全不同于他的想象。他的这个拘留室仅比公共厕所高级那么一点,比厕所高级的地方就在于,厕所里没有床,而拘留室里多了张床,床的对面就是天然厕所,在这间拘留室里留宿过的历代房客都毫不吝啬地把屎尿灌溉在这片土地上。
宇宏强烈不满,大声叫喊,要求马上把他放出去,不然他将向上级警察局控告自己无辜被拘留。警察们被他吵烦了,就提出来审问。把他提出来的又是那两个大块头警察,那两条汉子见他乱叫,就嬉皮笑脸地说:“小伙子,不要在警察局撒娇嘛,哈哈哈。”宇宏气不过,骂他们俩是两块大排,两块大排一听就火了,分别伸出他们的“大排手”狠狠地拍了下宇宏的头,宇宏吓得嘴都变了形,不再吱声了。
宇宏像只旅行包,被那两块大排拎着走。这样的好处就是他走路不费力———因为脚用不着沾地。他又被扔到了一个拿着记录本的警官面前,看得出那警官是他们的上司。那警官看了眼宇宏,操着中国南方口音问:“你就是夏宇宏先生吧?”
宇宏见他是个斯文人,不像那两块大排这么野蛮,人也放松好多。宇宏说了句是的,就递了根烟给他抽。那警官笑着说道:“哎呀,你们这些刚到美国的人总喜欢把中国的那一套带到美国来。美国可不像中国,在中国送送烟什么当然没关系。美国可不同啦,我要是今天收了你一根烟,对你的问题处理要是处理偏了,那也是受贿。”———话虽这么说,可递过去的那根烟早就点着了。
宇宏忙说:“有道理,有道理,是我不懂美国情况。警官先生,听您口音是中国南方人,不知你是哪里人啊?”警官呵呵一笑:“听你口音也是南方人,怎么,想和我拉关系?我告诉你吧,没用的,你还是说说你的事吧,说清楚了。”
宇宏从头到尾以自己是受害者的角度把事情背诵一遍,又说:“我只是说了句‘你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