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档次的人。远远没有李韩来得有钱,出手也远没有他财大气粗。你一个男人呀,在追求心爱的女人时呢,就应该学会不惜血本,舍得花钱。”一句话完了,一杯酒又没了。她虽然喝的是酒,对宇宏来说,相当于在喝他的血。宇宏恨不得说出:“男人追求喜欢女人时,要舍得花钱,没错;可你又不是我追的女人,我不照样要花钱?”
那女人又端起一杯酒,慢慢说道:“可能林清芳没跟你说过吧。现在李韩是三天两头请她吃饭,给她送礼物。而且送的礼物都是上千块的高档东西,吃饭的地方也是市里几家最豪华的饭店,我们这些同事,全都看得眼红着呢。要是李韩这样的男人追求我,我第二天就答应嫁给他了。呵呵,夏先生,虽然你长相英俊,比起李韩要强上不知多少倍了。可是男人的长相又不能当饭吃,钱包才是真理,世界上有钱的男人永远是最帅的呢。你和李韩竞争林清芳,你可别怪我打击你,我们几个同事一致觉得,你会被他打败的。”话说完,一杯酒又没了。
宇宏边反驳她的话,边算作安慰自己:“这是你们不了解清芳,她可不像你们大多数女人那样,爱慕虚荣。人活着嘛,最重要的是自己快乐就好,有钱也不一定能带来幸福。”那女人又喝下一杯酒,继续打击宇宏:“可是林清芳虽然每次都推托不收这些礼物,可偶尔几次也是会收下的,这你就没话说了吧。如果李韩一点希望也没有,林清芳应该是一次也不会接受这些礼物的。”
宇宏继续反驳:“可李韩都三十好几,就快奔四十的人了,跟清芳年纪差了十来岁,清芳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那女人继续打击:“差十来岁怎么啦?这才叫距离美呢。李韩才比清芳大十来岁,这么点年龄差距才叫艺术呢!”
宇宏叹口气,又想了想,问道:“那李韩三天两头送礼物,总该有理由才送得出手吧?”
“有啊,圣诞、元旦,这些大节日就不用说啦。平时理由更多啦,什么苹果节、梨头节、森林节,这些节日我从没听说过。还有像什么先驱英雄、大哲学家,出生几周年啦,死掉几周年啦,这些个李韩全都知道。每当这些日子,李韩也总来给清芳送礼物,然后表示庆祝,一起吃顿饭。哎,真是令人羡慕啊。”
宇宏气得痛骂李韩卑鄙,历史上的那些个人物死掉多少年,关谈恋爱屁事,亏他把这些也能当成理由,来送清芳礼物,讨她欢喜。
那女人又边喝酒,边向宇宏继续透露些李韩追清芳的花招,更是把宇宏气得热血沸腾。最后那女人喝饱了走后,宇宏粗略一算,今天晚上又无辜损失上千块。现在他失业了,丧失了那点微薄收入,对待花钱更加心疼。他毫无办法,叹口气,借着酒后的余醉,回到家,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多家报刊杂志登出文章,痛批某某人一拳打走香港客商千万投资。还有一位不愿透露的人士,从哲学角度深刻剖析了某某人的这种“仇富“心态。不用说,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神秘人士,必是李韩无疑了。
一个人的失业,往往不但要承受自己内心的巨大压力,更要承受亲朋好友的反复询问。就譬如某女遭歹徒弓虽。暴后,警方做笔录时还要求她,把那些弓虽。暴的细节全部罗列出来,让本已受伤的心灵慢慢地再度重温噩梦。宇宏失业了,自然也免不了向众人解释一番。他对夏母和丁家说,他是厌倦了政府里的工作,想出来换个工作,尝试新的经历。夏母和丁家当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宇宏是打算好了和余馨结婚,准备到丁家公司里工作了。这些话虽没说出来,可长辈们各个脸上神秘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宇宏对之恒、林则讲出了当天的实情,他们俩替他抱了几句不平,鼓励他早点找份新工作。
现在就剩下清芳的思想工作了。清芳在政府机关工作,显然是知道当天的事的,可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和女人的现实主义显然很难沟通。宇宏想来想去,最后告诉清芳,他原本就已厌倦了机关单位里的工作,早打算换个工作了。就譬如女人发现自己这辈子靠脸蛋吃饭没希望了,就换走身材的道路。他又说,这次就算不发生这件事,他也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工作了,打算做完今年,明年年初就准备跳槽。可跳槽总得有槽可跳吧,宇宏还完全不知道供他跳的槽身在何方,可他现在疲惫得没有精神再想这么多,过完年再考虑了。
第六部分:李韩回海蜃市 宇宏失业
宇宏失业后整日无所适从,余馨极愿意充当替他排忧解闷的角色,总是电话打来找他出去玩。丁先生工作有暇,体恤下情,关心起宇宏的业余生活来,多次打电话叫宇宏晚上住到丁家去,理由很简单———“放松放松”。对此,宇宏非但没有感觉一点轻松,紧张徒添不少。他想到杨文霜快生产了,就用去医院陪陪好友林则的借口,来打发丁家的美意。
在医院里,林则做尽了好男人温柔体贴的本分,一天24个小时里,估计他总有25个小时是绕着文霜转的。宇宏也惊奇林则一连好几天,每天只吃几口面包,居然还能活得如此生机勃勃。
这一天深夜,林则趴在文霜床边睡觉,文霜拍拍他说:“林则,我感觉肚子里有动静。”林则这几天身体一直紧张得像条绷紧的弹簧,听到这,“弹簧”顿时惊醒,一下子弹起,一口气弹进了值班室,———险些把值班室的玻璃都弹破。他吼叫来一大帮医生护士,可还是担心医生数量不足,就跑遍医院,见到穿白衣服的,就往文霜病房里抓。急得有的人大叫:“我是牙医,不会接生呐,拉我干嘛呀!”还有的人高喊:“我是病人,半夜出来上趟厕所,拉我干嘛呀!”林则连连说抓错了,对不起。病人在一旁哀叹:“我住的这都啥医院啊,接生都要找病人动手,命苦啊!”
最后找了一大群医护人员到文霜病房,结果大家研究半天,得出结论,杨文霜肚子里有动静不是胎动,是想上厕所。林则松了口气,难为情麻烦了这么多人,急着向大家道歉。
到了1月29日,医生说孩子大概会在今晚出生。宇宏和之恒都过来陪林则,林则父母和文霜父母也在医院焦急地等待。林则准备了一条烟,紧张得一根接连一根抽。宇宏劝林则别太担心了,又见他这么不要命抽烟,担心他抽烟过多,伤害身体,就一把夺过他的高档香烟,帮他抽。之恒婚后被陈晶晶强制戒烟了,今天见两位好友抽得这么痛快,也忍不住说道:“我是早已和香烟决裂了,不过今天眼睁睁看着你们俩深受烟毒,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吧,看在好兄弟有难同当的份上,为了让你们少受一份烟毒,我就舍命陪君子,替你们抽掉点。”说完,就拿过一包来抽。
这生孩子时的等待最是让人焦躁不安了,用句革命术语来说,就是“黎明前的黑暗”。隐隐约约中,听到文霜痛苦的叫声,林则咬紧宇宏的手,祈求这一刻快点过去。———痛得宇宏抽搐着脸把手缩回,惨叫道:“这是我的手呐!”。宇宏、之恒看林则太紧张了,就像晒被子一样,拼命拍打林则后背,叫他放松点,别太紧张。
终于,听到了一声孩子响亮的哭声,大家赶快冲到产房门前,一位医生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喜悦地吆喝着:“喂,不是你们的孩子,是别家的,你们的稍等啊。———喂,你们那家,你们孩子出生啦。”
哎……哎……哎……大家纷纷叹息一声,回到位子上继续苦恼地等待。
又不知等了多少时间,终于又听到一声孩子响亮的哭声,大家赶紧冲到产房前。那位医生又笑呵呵地走出来,发表四字新闻:“母子平安!”大家全都欢笑。
林则又迫切地问:“男孩女孩?”
医生颇为幽默地说:“你猜。”
“女的?”
医生哈哈一笑,说道:“你再猜。”
“男的啊!哈哈哈……”所有人更加开心了,全部大笑起来。
宇宏、之恒忙紧握林则的手,说道:“恭喜,恭喜,你终于当爸爸啦!”林则乐而忘言,笑着说:“同喜,同喜。”宇宏笑道:“你真是高兴昏了头了,是你做爸爸,又不是我们做爸爸,我们有什么好同喜的?”林则笑着拍拍脑袋,说自己真的是高兴昏了头了。
过了会儿,医生收拾好了,孩子也被拿到了育婴室,大家都冲进去看文霜。文霜虚弱地躺在床上,林则学着领导人来视察的样子,握着文霜手,拍拍文霜肩,说道:“文霜,你辛苦啦!”文霜身体虚弱,语气倔强,说道:“废话,又不是你生孩子,不是我辛苦,还是你辛苦呀?”大家都笑。宇宏想他这辈子恐怕是不可能体会到生孩子的辛苦的,不过他猜想生孩子时的感受,应该和上厕所长时间便秘是一样的。
文霜父母看着这欢乐场面,纷纷夸奖林则这女婿真疼文霜,这几天以来一直都寸步不离地照顾文霜。林则满脸不好意思地对岳父岳母说,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林父想到终于得了个孙子,往后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了,坐在轮椅上也笑得前仰后合,轮椅的轮子都差点反翘上来。他是个文人,说起话来就有诗意得多了,他夸赞儿媳生孩子时的那种精神,真叫“巾帼不让须眉”。———可他忽略了“须眉”是没办法拥有此种精神的。
第二天,林则拉着宇宏去看他的儿子。林则站在育婴室玻璃外,指给宇宏看他的儿子,说道:“看,那个长相最帅,睡姿最酷的孩子就是我儿子,哈哈……”宇宏嫉妒他有儿子,而自己没有,就挖苦林则:“刚出生的孩子不都是一团肉吗?能帅到什么地方去?我看你的儿子那么丑,长相很有李韩的趋势哦。你要准备好钱为他整容了,呵呵。”林则听了就做出要打宇宏的动作,又转向对孩子说:“好儿子,夏宇宏这么坏,把咱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