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将降大任于欺人也-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们父女与你素不相识,今世无仇前世无怨,你对我们痛下杀手,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哼,问你们家老妖婆去吧,问问她你们自然就明白是何道理了!”

  “纵然我老婆(妈妈)与你有仇有怨,你也应该冤有头债有主,找她算账,你为何要丧尽天良杀害无辜?”父女俩同时说。“况且,我妈是不是该死也不是你说了就算数的!”女儿补充说。

  “我本来是找她算账的,没想到你们在我离开时突然出现,祸及你们实出无奈,并非本意!”

  “说得倒轻巧,一句‘实出无奈,并非本意!’就害我父女性命,且毫无改悔之意,拿命来!有本事跟阎罗王说去!”说着他们就来撕扯他。李良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连连大呼:“我知错!我知错了!饶命!饶命啊!”

  睡在隔壁宿舍的张飞听到李良凄厉的告饶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连衣裤都没来得及穿,慌忙走到李良宿舍门口,一边擂门一边叫:“李良,李良,怎么啦?怎么啦?”

  听到有人叫他,李良叫道:“张飞,张飞,救命,快来救救我!”

  张飞听了听宿舍里的动静,除了呼救声外,并无打斗的声音,猜想李良一定是在作恶梦,便停止擂门,只叫他的名字。过了一会,李良醒了,他应了一声。

  “开门,李良。”

  “没什么,作了个恶梦。”

  “开门。”

  李良开了门,张飞见他大汗淋淋,将手掌贴到他额上,吃惊的说:“你病了!”

  “也许。”

  “还也许呢,都烫手了,赶紧到学校医院去看看!”

  “不用,真的。睡一觉就会好的,我向来如此,没事的!你回去睡吧!”

  张飞回宿舍后,李良插上门,关上窗子和户窗,又将桌子搬到门边顶着,怕刚才的一幕来到身边。回到床上,他没敢没再睡,望着吊扇,心烦,起来关了,躺下,望着灯,刺眼,又起来关了,不行,黑得怕人,起来开了灯,在灯光下细想了想自己还有疏忽的地方没有。“专用通信工具关了没有,没关的话,万一定位系统侦测到了就麻烦了,现在的定位系统精确度很高;衣裤上有没有血迹,要是有的话也是不得了的事,DNA鉴定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于是他起来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直到他认为百密而无一疏为止。

  吃完早餐,李良顺手拿起一本小说打开,可脑子里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头昏昏沉沉的,平时他看书速度很快,今天,他看了二十来分钟,一页纸都没看完,眼里模模糊糊一片。他合上书,想静坐一会,一合上书,眼前就浮现出梦中可怖的一幕,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阴森森的一幕从脑袋里甩去似的,然而这不仅没能甩掉那些令他心烦的东西,相反将那些沉睡的东西甩醒了不少:“万一事情败露,妈妈、甜甜、张文、圆圆,她们那痛苦、绝望的目光将像无数支利箭将向自己射来;同学、老师的惋惜、责备、怒骂甚至于幸灾乐祸的声音会像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将自己淹没,尤其是文华和李博,虽不说他们一定成天在盼我出事,至少他们心里肯定想过……”他去冲了个冷水澡,一坐下来还是和刚才一样,他想找张飞聊会天,刚走出门他又犯犹豫:怎么聊啊?告诉他自己杀人了?只得退回来。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煎熬,李良要崩溃了,想到外面透口气,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走一气,无意间他来到一个小报摊前,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这么快啊,就登出来了!”一遍题为“富豪灭门案”的文章映入他眼帘时,他惊讶的说。文章是《江城晚报》登出来的,位置比较醒目。他掏出五角钱递给摊主,自己拿了一份《江城晚报》后,匆匆离开报摊回宿舍。

  进了宿舍,将门反锁,独自在宿舍里详详细细地研究起“富豪灭门案”来,文章很短,不到三百字,却花了他整整一个小时。无非是些时间、地点和基本事件介绍,末了,也就是公安部门正积极介入此案,云云。“尽放些没味的屁!”看完后,他用嘲弄的口气说。

烫手的财富
“怎么处理那些钱和手机呢?钱存银行或寄给家里是肯定不行的,手机也不能再用了;放在宿舍里也不行,万一被谁弄出来,麻烦可就大了,等于在自己身边放了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不是闹着玩的;点个火,让这些东西永远消失吗?不,那不是自己的初衷,只能让它们暂时消失在人们可能发现的地方,等风头过了再说。嗯,只好如此了!”他想,“可是,江城不比海城,人口密集,无论多么不起眼、多么隐蔽的地方都可能有人类的活动;城市变化也大,今天看来是绝对没人注意的地方,明天可能在那里就有一项浩大工程。唉,想那么多干什么,可能并不是一定,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这样犹豫不定、优柔寡断,哪是丈夫所为,风险总是有的嘛!得,到流经学校的河边林荫里去找找,天黑无人时再行动。”

  选好地方,到街上买了一把小锄头。晚上下班回来,他拿着小锄头来到因学校放假而显得冷冷清清的河边,到白天选好的一丛竹子边,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无人后动手挖,一小时后,一个直经约三十厘米、深约四十厘米的坑就掘好了。他跑回宿舍,找了一件旧衣服将钱和手机(昨天晚上回来时,他将手机卡扔到河里了。)裹好再放进塑料袋里,提着塑料袋一边走,一走注意前后左右看有没有人,回到刚挖好的坑边,将塑料袋放进坑里,填上土后他到附近找了一块差不多有四十公斤重的石板压在上面。之后,他将小锄头扔到河里,双脚站在石板上,用使劲夯了两下,怕钱跑了似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说:“到此为止,老妖婆,跟你有关的事全都解决啦!”

  精神的力量有时是无穷的。与老妖婆的事没有完全了结之前,连病魔都拿李良没办法,得让着他点;一旦与老妖婆的事完了之后,李良感觉上似乎轻松了许多,同时他也没了兴奋点,于是病魔就来了,从身体和精神两方面来折磨他,双管齐下。

  回来后,李良感到四肢乏力、憋心胸闷、头昏脑胀、精神恍惚,他连澡都没冲就倒在床上,他蜷曲着身子,双手发抖,他起来关了风扇,从箱子里拿出棉被盖在身上,不行,还是冷,他又起来将李博没有收起来的棉被拿来盖,这时才感觉稍稍好一点。

  不久,他时而进入到一种飘然若仙的状态,或在高高的天空里自由翱翔,进灵霄殿,入广寒宫;或钻山打洞,健步如飞,似有穿山缩地之术;或统兵百万,发号施令,所向披靡……好不自在!时而又陷入一种风声鹤唳、阴森可怖的境地,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或遭人追杀,东躲西藏;或被冤魂厉鬼缠住,打入森罗殿;或在铁蹄声声的战场上,自己被马踩人踏……令人毛骨悚然!得意的时候他纵声大笑,恐惧的时候他一个劲的喊饶命。一切都显得乱糟糟的,仿佛几个小时里他经历过几千年的沧桑,天上、人间、地下。

  醒来后,李良发现自己竟盖着两床棉被,一身都湿透了,他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谁他妈的这么缺德啊!给我盖两床棉被,还关了我的风扇!”他起来开了灯,看了看,除自己外,没看见有别人,才明白是自己。

  第二天,李良起来得很晚,差不多是中餐时间,张飞从外面回来时碰上他去洗脸。问他:“李良,昨天晚上你是怎么啦?又笑又哭又求饶的,吓死人了!”

  “哦,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飞从李良一脸茫然的样子里看出他大概是跟前天晚上一样在讲梦话,没再问他了。

  李良回答张飞时,的确是不知道昨晚自己在睡梦中说了什么,听张飞这么一问,他吃了一惊,生怕自己在梦中将秘密讲出来。张飞没再说什么,他才放心。 。 想看书来

河边的温情
上班的时候,李良一进张文办公室,她就看出他有点不对劲,没精打采的。

  “身体不舒服?”

  “没有。”

  “让我看看,”说着张文走近他,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体温倒是没什么异常,不过你的脸色却很难看,还‘没有’呢,你呀,怎么说你好呢!”

  “说没有就没有,我是来上班的!”李良不耐烦地说,“不是来疗养的,张老板!”

  张文听李良叫自己老板,不禁心头一酸,嘴角掠过一丝痛苦的笑,好一会儿后,张文才轻声的恳求他说:“李良,办公室不方便,我想找个地方跟你谈谈,好吗?”

  “我是来替你做事的,一切听凭你的安排!”李良冷冷的说。

  下了楼,她去开车子,叫他等着。

  “不用开车,我想随便走走,不想到那些空气沉闷、声音嘈杂的地方去。”

  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来到河边的滨江大道,找了个朝向小河供市民休息的长椅。纳凉的人不少,单身的很少,大都三三两两,或手牵着手散着闲步,或相依相偎说着绵绵情话,或肩并着肩倚栏指点流淌着的河水,好不逸情!好不惬意!河水静静的流着,习习和风吹得灯影在河面上泛着粼光,河岸上的路灯蜿蜿蜒蜒,伸向远方。

  “自从春节我们在一起聊过天以来,一直没好好聊聊,转眼大斗年过去了!”坐下来,张文柔声对李良说,“李良,近来我发现你变了很多,变得有点叫人陌生。你今天的话使我很伤心,知道吗?凭心而论,我对你摆过老板架子吗?没有,打你第一天进我公司时起,就没有过!唉,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今天的一切,只要你愿意。可是,你对我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语气里有几分伤感,也有几分缠绵。

  李良没作声,默默地听着,仿佛被张文的柔情催眠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