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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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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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下有对策
十一、下有对策

  从西安旅游回来,我和薛老大都快累趴下了。这是什么狗屁黄金周啊,根本就是自虐周!说什么参观名胜古迹,名山大川,看到的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在大坑外看兵马俑还没有中学教科书上清楚明白。上了火车更是挤成了沙丁鱼。原来还希冀着买卧铺票回来,最后却是从票贩子手中买了高价坐票回来。大一入学时与火车有缘无份,一直以来憧憬着坐回火车。这次国庆真是让我坐足了。下火车的时候我便发誓了,以后再也不坐火车了——这是中国人太多的并发症!

  我和薛老大互相掺着进了校园,放眼过去又是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人头。原来是舞协又骗了不少新生入会,正在广场那上大张旗鼓的训练Hip…hop,是个老生艘知道,也就在这开学头几天各个社团会爬出洞来四处张罗招募,甚至横空出世——比如刚刚又冒出来一个什么剧社,余瑞聿又过去掺了一脚。等招足了会员,骗够了会费,社团活动便会越来越少直至销声匿迹。这种状况会一直维持到下一届的新生入学,被骗而又心有不甘仍坚持到底的会员升级为骨干,开始下一轮的拉拢渗透。

  广场另一端是新一届的国旗班在集训。国旗班一向是培才学院俊男靓女的集中营,我们不由驻了驻足。但这一届的旗手似乎质量不太高,没有几个养眼的。可能因为训练强度的缘故,一个个面带惧色,如履薄冰。女生们的脸上都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你看到没?他们膝盖那儿艘夹着张纸片,谁要是膝盖合不拢把纸掉下来了,就有得受了——多站3小时军姿!你猜这个整人的点是谁出的?”薛老大眼尖,指了指那些未来的旗手说。

  “总不会是你吧?”我笑道。

  “我哪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是李燕!”

  我想的也是。便不再多言,催促着回宿舍整军备战,明早还要上课。

  才回到宿舍楼,胡秋兰便迎面扑来,交给我一封信。我一看信封上那张牙舞爪的字迹,真像立刻死过去。幸亏看仔细了胡秋兰的装扮才忍俊不禁转了阳。胡秋兰正罩着一袭浅天蓝色的碎花裙子,虽然旧了点却也算整齐清秀,看上去挺清楚的。但当我看到她两条不伦不类的羊角辫一双硕大的松糕运动鞋,以及斜挎着的军绿学生包,我赶紧撤了,免得对着她笑出声来。走开后想到她头上那两朵亮丽无比的劣质塑料花,我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展开信纸,我的双手开始瑟瑟发抖:余瑞聿约我晚上出去面谈!

  我气急败坏的冲进408,只差没哭死在宁儿面前。我一定要躺宁儿帮我想出个妙策永远摆脱余瑞聿!

  宁儿一向鬼灵精怪,之前只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才落井下石以泄前恨,这一回见我哭地天崩地裂终于软下态度说:“美眉乖,咱们那么多年的姐妹,姐姐怎么会不管你呢?”我心想她都把一年的同学夸张成“这么多年的姐妹”了,估计我是有救了。心里轻松了一些。只要        

  宁儿肯出马,没有搞不定的。

  谁知宁儿说:“你今晚别出去不就得了。反正他也进不了女生寝室。”

  我一下子蔫了:“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我总不能永远不出这个门吧?大姐!我可是和他一个班上课啊!”

  宁儿坏坏的笑:“也不自己反省一下,你瞧你每天那唇膏抹得艳丽的,衣服换得勤的!按某男的说法那就是性引诱剂!你早点找个男朋友不久什么事都结了?”

  “宁儿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你这么有魅力啊!艾丝我是横着躺竖着站死活推销不出去,每天花枝招展的希望招来个把蝴蝶谁知引来一只只的苍蝇!”

  “那是因为你的眼光太高,正常男的都不敢靠近你!活该拟得被一群恶男追得满大街跑!”

  “我现在不要蝴蝶了。我只要蜜蜂就好!蛰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宁儿,我的好姐姐,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转世,你一定要帮帮我”

  之前我是想好了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看来哭是不顶事了,宁儿依旧无动于衷。于是我寻思着要拿谁开刀闹一场,她们怕了我自然会帮我,只要别让我用到第三招就行。不过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这群姐妹还是有同情心的。鼠他妈在一旁见我哭得快岔气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不是和豆豆关系不错吗,让他陪你演出情侣戏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先解燃眉之急嘛。”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之前我一心想着如何让余瑞聿开窍想通、死心放弃,很明显是个死胡同。我如恶虎下山般扑向电话机拨通了豆豆寝室的电话,结果竟是余瑞聿接的电话!!

  我对着余瑞聿的柴音已经敏感到听了一个“喂”便竖起全身汗毛的地步。这才记起来余瑞聿和豆豆同宿舍!我捂着话筒拼命招手,宁儿提醒了一句“请客啊!”才接过了电话柄。她恶狠狠的对着话筒咆哮了一句:“你叫豆豆过来听电话!”随即把话筒又塞回来我坏里。

  我还在想着怎么跟豆豆解释不是我在咆哮,就听见电话那头余瑞聿说:“你什么时候得罪安宁了?快点接电话吧!”

  我带着哭腔对豆豆说:“今晚我请你吃饭,你来14号楼接我好吗?”豆豆连声问到底咋了?我简略的说了说,豆豆在那边狂笑起来,老半天才止住笑说了句:“安宁,你叫艾丝别怕,有我在呢,谁敢跟我抢女朋友?”——估计也是说给余瑞聿听的。

  余瑞聿真的捧了他的大作在14号楼底下伸长了脖子等待。我当着他的面挽着豆豆的胳膊招摇过市。我猜那个场景一定很滑稽。因为我为了这场窝囊宴,特意扒出了那双12公分的细高跟鞋,穿得跟万国花展似的站在本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怜身高的豆豆身旁。一定很像潘金莲和武大郎出场。

  豆豆可能是因为刚刚自尊受损,坐下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拿起菜谱毫不客气大点一通。我虽然心疼钱包却更紧张自己的一世英明。想到刚刚狠狠打击了余瑞聿,摆明了我要武大郎也不要他,一餐饭换回我的一条命,是值得的。

  但这一餐饭也吃得不安生。小姨没完没了的发来短信报告签证的事情,不停的强调她是如何如何为我奔波操劳的。她说签证快下来了,过两个月我就能走了。也许出国是让我摆脱麻烦的捷径,但得到消息后我没有半点喜出望外的感觉。相反的,我心里沉沉的。我突然想到了吴缘,没有我的相伴,她会很孤单的,我想到了薛老大,想到了宁儿,想到了所有和我一起欢笑一起悲伤一起恶作剧的朋友。然后我又想到了多年未见的爸妈,想到他们已为我布置好了房间,我会兴高采烈的在机场与他们拥抱然后兴致勃勃的在我的新房间里拥着他们聊天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豆豆一边往嘴里塞水煮鱼一边自诩他今晚的牺牲:“现在余瑞聿还只是在床底下堆餐盒,我还只是睡在一盆潲水上,要是从今往后他记着我的仇,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进行,我就完了我,直接搬猪圈里睡得了。”

  我说那也是你的命,谁叫你们寝室尽出奇葩?他遂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别说,我们寝室能人异士还真不少!新生军训那几天就发生了一件贼搞笑的事情。有个新生晚注册了几天,没地住了,楼管就把他安插到我们屋来了。我说我们屋早就满了,楼管死活不信,硬说我哄他,你说我冤不冤?”

  我算了算他们寝室的人员:李亦群、余瑞聿、沈家青、程东东,确实满了。便问他:“是谁老不在宿舍睡吧?”

  豆豆哭笑不得的说:“哪有哇,我没跟你说过吗?程东东真是位神仙,我快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蹭蹭蹭起床,把铺盖卷起来塞进柜子里锁好,又把书架上的书啊笔记啊全锁抽屉里,这才安心离开。楼管老查楼的时候他的铺位总是空荡荡的,住了一年多了,楼管还以为我们屋只住了四个!晚上程东东还总是最后一个回屋睡觉的,他铺盖一展铺开,在上面打坐!我就睡在他斜上方,对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从来没见他躺着睡过!”

  “不会吧?有这么神?”我真怀疑是不是愚人节又到了,豆豆在逗我。

  豆豆却说:“还不止呢。他平时不是好打篮球么,他自己买了一个球,你说又没人跟他抢,他每天打完球就把气芯拔了把球收进柜子里,第二天要打再拿出来充上气。”

  我忍不住说:“他累不累啊?”

  “他才不累呢,你知不知道这回国庆回家,他走前把什么东西锁柜子里了?”

  “什么?”

  “他把自行车拆了塞柜子里了。”

  我知道豆豆不是在开玩笑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么恐怖的想象力可以联想到这个举动。同时,我又开始有点同情他了。他好像比对着胡秋兰的吴缘还要悲惨。

  “你们楼管公公总不会没见过他吧?”

  “你还真说对了!后来我拉了全屋的人去楼管室一一对号入座,楼管惊奇得要死,指着程东东说‘这人什么时候搬进去的?’我们解释了大半天才解释清楚,总算没人打地铺。”

  我便开玩笑道:“反正程东东晚上打坐,刚好腾张床。”

  豆豆接着告诉我一件更有趣的事情:“今天中午,李亦群坐屋里练习四级模拟卷,写着写着发现屋里没人了,特别的安静,便回头看了看。他这一看不打紧,活活吓哭了!”豆豆讲到这的时候故意卖了个关子。我急忙问他怎么回事,豆豆笑得前俯后仰的说:“屋里只剩下程东东一个人,手里握着把西瓜刀,踱过来踱过去的,一脸横肉,口中还念念有词。后来我们才问出来他是在背《诗经&;#8226;唐风》里的《鸨羽》,念到‘父母何怙?悠悠苍天,曷其有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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