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若陪宁儿看日剧《一吻定情》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剧里的入江直树,而宁儿,就是那个可怕的相原琴子。更可怕的是,宁儿的智商比相原高太多了!
宁儿似乎还知道他另外的秘密。天哪,谁来救救他?
原文作于2002年4月24日…10月9日
修改于2007年6月至8月
缘散南京之一,丑媳妇
汽笛声响毕,火车呜呜的叫唤起来,薛老大知道她马上要离开这片平原,驶向一个未知的世界了,心里开始活动起来,像一汪海洋,波涛汹涌的时候心念如浪卷浪一层一层的盖过来,击打她忐忑的胸怀。
她时不时不安的抬起头看着身边泰然自若的夏侯业,反顾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夏侯业微微一笑:“怎么了薛薛?后悔了?”
“笑话,我是谁啊?怎么会后悔?”薛老大收敛了神情,矢口否认。她是个好强、坚持的女子,冷静、理智,在她的生活圈子里有着不凡的领导能力,那一群女孩号称“妖孽成群”,都心甘情愿的唤她一声“老大”,她极少令大家失望,因为她极少胆怯过。
夏侯业脸凑到她耳边。,低声取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紧张就明说,我不会笑你的。”
薛老大笑里含嗔,捶了他一拳。
这是2002年的国庆日,薛老大同夏侯业回南京老家,觐见他的父母高堂。火车开动的那一刻,薛老大在心里极严肃的问了自己一句:“后悔了吗?”
她并不后悔选择夏侯业共沐爱河。当日,心情正值低潮的她独自一人承受着寂寞与哀伤,一大帮子的女孩没有一个注意到她们的老大需要人关怀,只有夏侯业关心着她。看见夏侯业那孩子般纯净的笑容,她让自己陷了进去,不愿自拔。就算爱情真的是个陷阱,她也认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夏侯业提过他的家人都很严谨,连吃饭的时候都不准交谈。那样一个家庭,会认同她这个比夏侯业大了两岁的准儿媳吗?她不敢再做想象。
火车缓缓的向东驶去,10个小时后的第二天清晨,她将出现在南京车站,等待她的是尚不得而知的命运。
天幕仿佛曝晒中的女人的脸,一分一分的沉淀着黑色素。往事在薛老大心中回旋够了,开始一点一滴的沉淀下来。
好沉重。
薛老大突然发觉。
薛老大的思绪回到了她大二下学期的经历中去。一封扑朔迷离的诀别信,两个下落不明的好友,串起来一段戚戚的故事。
吴缘是自己选择灭亡的。她用尽所有的力量往前冲,拼了命的跑,发了疯的逃,丢掉行囊丢掉负累丢掉身上的珠宝丢掉周围人们的关心,脱了鞋煺了袜子光着脚丫子死命同记忆赛跑,她以为她可以将记忆远远的甩到脑后,她以为她可以忘记,谁知道到头来却发现曾经的伤痛在心中越积越苦,她最终还是逃不出妹妹的影子。既是如此,她只好主动去寻找她最最亲爱的妹妹,以求做到永远的形影不离。也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丢了一半,另一半只好追随而去。
但是艾丝,她是个快乐而执着的女子。一直以来,她活得肆无忌惮,高兴了就开怀大笑,不爽了就放声痛哭。她活得简单而又充满希望。她一直希冀有一场美丽绝伦的恋爱,她的,梦里有一个高大威猛相貌卓绝的王子扶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踏进铺满希望之石幸福之花的爱情殿堂。她只是顺手伸去拉了吴缘一把,想都没想危险会真的到来,她只是想说,那是禁区,走出来吧,谁知道真有一个大浪铺卷过来,带走了吴缘,也捎带了她。
薛老大坐在自己的背椅上,看着旁边艾丝那空荡荡的桌面,冷清清的椅子,不由得联想到平日里艾丝的习惯动作——往桌子上双手一推,堆满桌面的各种零食被聚集到一个角落,靠边沿的地方则亮出一块空地来,这时候艾丝会拉开抽屉,提出化妆包,潇洒的把拉链一顺,哗啦哗啦的倒出屋檐六色的各种唇线笔、润唇膏、口红、唇彩……艾丝喜欢美丽,喜欢化妆,尤其喜欢唇妆。因为她有一付足以令她自满的嘴唇,在她安静不出声扮淑女的时候如汉宫飞燕乱世貂禅小巧的闪示着古典佳人的韵泽和忧郁,在她恣意欢笑开怀畅饮做豪爽女侠的时候又像茱莉亚&;#8226;罗伯茨、辛迪&;#8226;克劳馥般大气的昭示着现代美女的性感与自信。有一段时间,艾丝经常把手里的唇膏用力的甩掉,嘟着嘴说:“我真是倒霉透了,烦死了!”
想到艾丝的表情,薛老大轻轻的笑——那是一幅娇媚的图画,中西合璧。那一段时间,艾丝被校园诗人余瑞聿追得四处逃窜,无处躲匿,经宁儿有意而无心的点拨之后发誓再也不用唇膏了,不再直了卷卷了直的折腾头发了,不再勤换时髦衣服了。总之一句话,不再使用任何“性引诱剂”!
后来,当艾丝成功的将余瑞聿踢出她的生活圈子,她一口气买下了当季美宝莲的所有新款唇膏,每天早中晚三次见她都是不一样的诱人。系里的同学暗地里叫她“撒旦小姐”,跟吴缘的“忧郁天使”遥相呼应。薛老大想到这里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今,在她们班里,吴缘永远的消失了,艾丝死里逃生后也远赴重洋喝洋墨水去了,余瑞聿刚在开学初抱着席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培才学院,她们都不会再回来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缘散南京之二,初恋
余瑞聿在追求艾丝惨遭拒绝多次后终于死了心,发誓要考北大研究生,格外奋发,除了专业课英语课,其余时间他全都泡进了图书馆、自修室,孜孜不倦。所有人都看好他,认为他能得偿心愿——从大二开始准备考研,且有那么硕大一股动力,如果考不上,天真的不长眼了。然而,他不找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他。其摸考试后,他被学校下了一单勒令退学通知。尽管连章鱼都为他喊冤,他最终还是被迫卷了铺盖走人。
薛老大想到余瑞聿的事情,虽然觉得他很冤枉,还是换了个角度把它当笑话讲给夏侯业听,以调节车厢里内沉闷的气氛。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系有一个叫沈家青的?超级胖,280多斤,他也追过艾丝,而且还是在余瑞聿之前。
“那又怎么了,艾丝不是出国了吗。”
“是啊。这学期刚开学我们都听说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一直很想跟你说呢。沈家青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从来不上课,什么时候教务处查人了他什么时候赶来教室,考试的时候他前顾后盼能抄就抄,英语四级也是花钱找枪手替考过的,上学期的期中口语考试,他求余瑞聿帮他考了,到了期末他又让余瑞聿帮他,余瑞聿火大了不干了,沈家青只好另外请了一个大一的外语系男生替他,他想着外教也就在期中考试的时候见了余瑞聿一眼,前后不到十分种,应该不至于认得出人。结果人家老外就是记性好,才瞥了一眼就知道人不对,开始喊:‘Not you! Not you! Ask the student to take the exam himself! Or the mark will be cancelled!’那个大一学生被吓得不行,灰溜溜的逃了,沈家青没办法了,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满心的祈祷那老太太能认同他的坦白从宽,他迸出一句:‘ I am the student 。’(现学现卖的)之后,外教老太太更火大了,怒不可遏的咆哮道:‘Not you! You are not ; Tell the boy with long wavy hair to e here! You are so undue!’——他想自己上场也不行了,你说好笑不?后来现场的同学出去翻译了一下,余瑞聿听说后也吓到了,赶紧到沈家青班里圆场,他一进场,那老太太就把他俩拎到院办公室了,学校二话不说给他俩一人一张处分,余瑞聿被勒令退学,沈家青被开除了学籍。”
薛老大把血淋淋的笑话讲完,看夏侯业有什么反应,谁知他说:“怎么追过艾丝的人下场都那么悲惨啊?”
“艾丝可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准诋毁她!”薛老大严正声明。
夏侯业笑了笑。
收到吴缘的诀别书,一群女孩全都傻眼了,都不愿意去相信它。紧接着噩耗传来,吴缘和艾丝的罹难成了不争的事实,女孩们全体悲恸不已,尤其薛老大,她失去的不仅是两个同窗,还是老乡、好友。
薛老大和艾丝的关系最好,此时突然面对空荡荡的上铺,她始终没办法面对这一事实,白天她一顿一顿的用泡面打发,晚上她则成宿成宿的失眠。心情阴郁,睡眠不好,生活不规律,加上营养不良,方便面又上火,薛老大的身体终于垮了。这一天她孤单单的躺在被窝里,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喉咙里一把火在烧着,手脚则像进了严冬腊月一般冷冻。她脑子里很清楚自己是扁桃体发炎引起了发烧,还是呻吟了几声,企图引起大家的关注,可是没有人搭理她,于是她死心了——就让大家心目中的老大永远健康强壮百病不侵吧。她自己摸了根体温计望腋窝一塞,关闭了满眼飞星,决心好好睡一觉,天塌下来也不管了。几乎同时,章鱼打来电话找她说:“程东东要出家当和尚,院里几个心理学老师全出动了也劝不住他,大家商量了一下,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
薛老大有气没力的回答说:“我不太舒服,改天再说,你们先拖一拖,行吗?”
电话那头章鱼严厉的说:“你好好想想,程东东要出家,你也是有些责任的,我们当然是不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但是你也要反省一下,程东东本来就比较脆弱,你是不是用错了方式说错了话伤害了人家?”
薛老大终于压不下火气,沙哑着叫道:“我没有权利选择做男生还是女生,我还没有权利拒绝我不喜欢的人?凭什么他说要出家就得所有人围着他转?因为他老爸是学校的董事吗?那我也管不着,我都快病死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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