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霍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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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霍的年代-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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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伟说话时牙咬得噶嘣直响脸通红的。“开个玩笑,想活跃一下气氛,至于这样吗?别真把我当杀父仇人呀!我是无辜的,顶天是个围观的群众!”杨立伟还贫呢。我使劲推了他一下,估计是觉得很没面子,他不吭声爬上床去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在那伤感呢!刘伟好像觉得过火了,就又坐在椅子上了,我站那儿无比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突然灵机一动。 

  “两位爱妃!是朕忽略你们的感受了,打今儿个起,怡和宫和坤宁宫,我各住一晚上,周日让我修身养性,好再大战你们6回合,都别生气了,看看我让御膳房给你们准备什么了?烤鸭!正宗的北京烤鸭!土生土产的呀!咬一口“滋滋”冒油,你们再不来吃,等小男那贱妾回来,连鸭屁股都不带给你们剩一口的。”说着我把一只鸭腿撕下,在空中晃着,刘伟一把抢了过去,我松了一口气,危机解决了一半;杨立伟一看刘伟大嘴马哈的吃上了,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两只小手向前弯曲的,舌头伸挺老长的,走着小马步,颤颤的过来了,把另一只腿也撕了下来,在鼻前闻了闻,活生生的一个狗模样,左面一口右面一口,看我也盯着他手里的鸭腿,用舌头全面地舔了一下,这个畜牲!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打消我的念头。家和万事兴,危机总算平息了,牺牲是在所难免的,“小雨!你就来个鸭鞭补补吧!一周交六次公粮怕你累坏了!”杨立伟这么一说还真难住我了,“鸭子长鞭了吗?”我问刘伟。“应该是长了吧?”刘伟终于说话了。“不过估计这只是母的,我是没看见!”杨立伟擦擦嘴说。上帝又在笑我们无知呢。 


  挥霍第27次 

  晚上的时候!我们搬了一箱啤酒去天台,又找了贱亮、宝臣,六个人坐了一圈,吃烤鸭时,小男直问鸭腿怎么没了,杨立伟说:估计这是一只不甘于被任意屠宰,敢于出逃,越狱未成,被剁去双腿的勇敢的鸭子!“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什么都依你!却看轻我自己!”杨立伟高歌一曲苏慧伦的《鸭子》,他那嗓子唱出来的效果跟鸭子自己的原唱简直是一个模样,唱完了又建议为勇敢的鸭子默哀3秒,于是他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把剩下的鸭子都均匀地分光了,后来他感叹,善良的人总是受伤害的,剥了几颗花生,喝了一口酒,“我建议从今天开始我们正式授予杨立伟为勇敢的鸭子,大家同意吗?”我举起酒说,“好,同意!”除了杨立伟基本通过!我们每个人喝了半瓶。那好!“我也正式为小雨授予Bird的光荣称号,大家同意吗!”我就知道杨立伟也得还一手。“同意”!这群孙子就跟着瞎起哄!“那好!我也正式授予刘伟为孔雀,大家同意吗?”小男也心血来潮。“同意!”靠!都是些没个性的东西,就知道喊同意!“咳咳”,我清了下嗓子。“小雨难道你不同意吗?”小男用很恶毒的眼神看我。“我……我当然……咳咳!!你看我这嗓子!我当然不反对!”我多智慧呀!能吃眼前亏吗!再说我也没和那群孙子说一样的话,“语”众不同就已经很有个性了! 

  “那小男是什么东西呀。”贱亮很单纯地问了一句,小男上去就是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哎呀!你不是东西还不行。”贱亮委屈地说着!“小男像只狐狸,对就叫他狐狸。”刘伟说。“同意。”真是太恰当了,我第一个喊了出来。“贱亮就是一老鼠。”刘伟继续说着,“同意。”果然哲学学得好,对人物的个性分析很透。“我们是在开动物大会吗?”宝臣憨憨地问了一句。“那谁没来呀?”杨立伟大声问了一句。“大象。”我们一起回答。“为什么没来?”“关在冰箱里呢!”我们又齐声回答。 

  孔雀———自恋,骄傲;狐狸———狡猾,聪明;老鼠———机敏,赚人类的便宜;鸭子———大大咧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小鸟呢?我真感觉自己有的时候,想飞却飞不高。看着他们开心地闹着,我何必独自伤感呢! 

回忆也算是幸福的
第十五节 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我和他们一起喝着,闹着,还好我们现在还都很快乐!后来喝来喝去又喝我身上了,为了表彰我这次破纪录,并毫无吝啬地奖金全部拿出来,稿赏大家的感人举动,他们轮流敬我半瓶,我问为什么不一起敬,他们说那样显得不够真诚,每个人都要亲自道谢、道贺,才显得有诚意。酒过5巡后,我没有体会到一点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感觉到来自群众的关怀,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他们在玩我。等到一箱酒所剩无几后,基本上已经不成体统了! 
  6个人,两个人一伙,以话题为单位,贱亮给宝臣讲如何从贪小便宜起家作个有钱人。小男追着屁股问杨立伟他以前的事,甚至要亲口告诉他,杨立伟火场救美的经过,两个人在一个很远的角落密谈着。刘伟一个人拿瓶酒自个在那喝,我坐在他身边,“心里有心事吧?”我问刘伟。“我妈的糖尿病严重了,现在眼底开始出血。”刘伟说得很平淡。不愧是喜欢哲学的人,头脑时刻都很冷静。“你有压力是吗?”我的话像个单纯的孩子说的。 

  “压力?我都不知道什么叫压力,如果知道也应该是十几年前了,适应这种压力,然后,所谓的压力就变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十几年前当学校做体检时,当我把尿常和血常给爸妈看时,他们的表情仿佛在看判决书,当他们看到尿常阴性,血常在4。3…6。3之间后,那几个结果证明,我已经被排在糖尿病的队员以外了,而那时母亲已经是那个队伍的一员了!因为在母亲和我同样岁数时,她进入了这个队伍! 

  所以是否生我,父亲和母亲做了很多次的思想斗争,结婚了很多年也没孩子,当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他们本来也算幸福的日子被打乱了,随着他们的犹豫,我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近。母亲是个医生,她也明白要这个孩子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糖尿病的遗传性很高,可每次当她走向手术台时,又都哭着跑了出来,爸爸每次在家刚把烟点着又熄灭了,望着母亲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最后他把烟戒了,20年烟不离手,他放弃了烟,和母亲商量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来他是在心神不宁中一天天熬着,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带给他们的是惊喜还是灾难。 

  我出生的时候,妈妈说很健康,那段时间他们是幸福的,是我给他们带回来的,从我呀呀学语,到学会走路,他们一直是幸福的。可我上了小学后,他们忽然都不会笑了,15岁噩梦让他们寝食难安,其实如果以现在的医学知识来说他们有些杞人忧天,可他们怕那样一个巧合,可这种巧合也不全无道理,那是他们翻阅了很多同样的病历看来的。 

  于是我在无知中长大,他们都等待命运的审判,终于那一天来了,一个在他们心中打了十几年的结终于开了,那天他们破例喝了酒,父亲抽了十几年没抽的烟,不停地和我说对不起的话,说他们当年如此自私,生下我很可能让我在这个世上受一辈子苦,然后两个人流着泪抱着我说,他们要让我过好的生活,受好的教育,把所有的幸福都弥补给我!我那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流了那么多泪,说了那么多话,给我那么多承诺,后来父亲辞去了糖厂的工作,在外面给人和水泥,挑沙子,做工程队的小工,母亲去医院一周七天的加班。 

  我被放在姥姥家,每天趴在窗台上望着窗外,等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看我,风雨无阻,我没有因为他们工作忙而被冷落过一天。后来妈妈当上了科主任,父亲也包起了小工程,家里住上了楼,他们把最大的卧室给了我,两个人挤在一个小屋里,我放玩具的地方都比他们住的地方大!可从小我就很乖,乖得让他们很放心地任由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有一次老师教了我们‘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两句诗,我问老师是什么意思,老师说这是一句很哲理的话,比如说:父母为了儿女,耗尽了一生的心血,只想我们能快乐、幸福!我又问老师什么叫哲理,老师说就是能用一些道理让你明白一些事情,这一门学问叫哲学。 

  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喜欢上哲学,现在离15岁那年都很多年了,我也长大成人了,他们也老了,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去年过年时,眼睛就开始眼底出血,所以提前办了病退,在家养病,父亲也积了一身的病,在工地干活的,不懂得保护自己。我现在有时就想,他们到底欠了我什么?就是因为决定让我来这个世上吗?如果是那样他们太傻了,如果命运安排我得这种病,那就是我的命,他们没有错,他们把我抚养成人,给予我的已经够多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能承受一切了,他们那代人上要对得起父母,下要对得起儿女,可他们自己呢?他们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好些。” 


回忆也算是幸福的
第十六节 一夜长大

  刘伟说着一口喝光了瓶里的酒。 
  “小雨,有时候我真不想在学校里混日子了,我想工作,想挣钱,都快想疯了。就是想快点孝敬他们,给他们一些回报,你说我们一天在学校都做了些什么,不是挥霍手中来自于父母的钱,就是挥霍来自于他们给的生命,而我们又做了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呢!与其这样的挥霍下去,真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去干点实事。”刘伟把箱中最后一瓶酒打开喝了一口,“刘伟你得明白,这个世上就有一种人不求我们的回报,那就是父母,这绝对不是做作的一种说法,他们可以毫无保留地把一切给我们,即使是他们能力以外的,他们都争取为我们去获取。如果说他们要回报,那就是我们好好地活着,开心地活着,只要我们能幸福,他们才会安心。想想他们什么时候告诉我们,他们为我们扣了多少次衣服,晚上给我们盖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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