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的她,像新嫁娘一样,期待着表哥的光临。她还幻想着为他生一个王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是,封后的那一晚,表哥只是礼节性地与她见过一面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表哥居然就在林嫣的梦仙楼的院子里,待到了凌晨。
他,他宁愿一个人待在她的院子外面,也不愿意与自己相守。这个事实,让她的肝肠一寸一寸地断掉。接下来,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无论她是
装病,还是亲自相约,表哥都无动于衷!曾经的海誓山盟,他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太多的失望之后,她绝望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毁了林嫣!彻底毁了她!她要把自己的痛苦,一分一分地加到这个女人身上,她要让这个女人痛哭流涕,求生不能,欲死不得!
林嫣白衣翩飞,在剑光斗气中时而往左,时而退后,每一步都巧到极点,妙到极点,她的动作,让死人产生一种无处施力的感觉。自己的每一剑,每一招,她都好像早就预知了一样,半个时辰下来,她们已经气喘吁吁,汗流如水。林嫣却依旧那样平静,脸上都没有见到丁点汗珠!
寒丝跺了跺脚,骂道:“你们这些么用的蠢货!这么久了,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邦丽,你去把外面的人都叫进来!我就不信我今天拿不下她!”
邦丽恭敬地说:“是!”
她来到门口,对那两个看守曼罗琳她们的侍女说:“把两人丢到柴房去!反正她们的斗气被制,也动弹不得,你们两个,还有,你们三个,不用看门了,没有人敢来这里撒野的。都给我到里面去!”
五个侍女都恭敬地说:“是!”
三个巡逻的侍女先走了进来。看守曼罗琳她们的侍女则将两人丢到柴房,把门一关,离开了。
林嫣见又添加了五个生力军,心下不由有点着急起来。
九个侍女团团地站好,这样一来,林嫣就被围困个结结实实了,她手心冒汗,心跳也加快起来,刚才还镇定着的心,现在怦怦跳个不停。
见到林嫣终于露出了紧张之色,寒丝不禁兴奋起来。她高声喊道:“林嫣,你是不是害怕了?哈哈哈哈!你终于知道怕了是吗?这一次,我倒要看你往哪里逃!”
她的长笑声惊醒了新来的五个侍女,她们刚刚猛地一看到林嫣那绝世的容颜,居然全部发起呆了,直看得痴痴呆呆的,这一下猛地听到自己主子的说话声,才清醒过来。
寒丝喝骂声:“你们几个蠢货?发什么呆?还不快点给我镇定点,给我制住她!哼哼!要是让她逃了,我要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听到这话,这几个侍女才全身一凛,认真注视着林嫣,手中长剑一提,银光闪动起来。
林嫣平缓自己的心跳,眼观鼻,鼻观心地深呼吸了几次,渐渐地,头脑变成一片空白,一片宁静,她才睁开眼睛,准备拼死一搏。如果实在斗不过的话,她就自尽,反正不能落入寒丝的手里,忍受种种羞辱!
这时,左前侧的一个侍女一声长喝,向她的眉心一剑刺来,林嫣头一偏,手中长剑后发先至地一挑,直向那侍女的眉心而去!
这个侍女见到林嫣明明没有丝毫斗气,却不知为何,她的剑竟然闪电般先向自己的眉心刺来!她又惊又怕,身子后仰,谁知那道剑竟是不依不饶,如如附骨之疽,紧抓着自己的眉心不放。她就地一倒,一个翻滚,才堪堪躲开这一剑,起来已是一身冷汗,衣服已经汗湿。
林嫣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能有丝毫仁慈之心,所以她出剑就直指要害,下手毫不留情。
院子并不大,九个侍女严阵以待,剑光如虹,风雷隐隐,林嫣有点应接不暇,九女富含斗气的剑法虽然不能刺中她,但其中的威压还是令她双目刺痛,两耳作响。
幸好她们的配合并不默契,林嫣的身影如同风浪中的一叶小舟,每次都险而又险地避过。但失去内力的林嫣,耳目虽然灵便,身体的反应却远远跟不上头脑,每次一剑刺来,她心知应该如何避开,如何回击,做出来却往往慢了那么一点点。
林嫣刺出的剑,也有点绵软无力,几女的剑招中富含斗气,林嫣每一剑刺出都要避其锋芒,如此几招使来,她已经香汗淋漓,无复开始时那般从容自得了。
寒丝见到此般情景,兴奋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正在这时,本来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声厉喝传来:“住手!”正是罗文哈尔,他后面站着曼罗琳。
刚才曼罗琳待侍女一走,便暗运斗气,冲开控制。因为她的斗气修为颇高,远在控制她的那个侍女之上,因此没多久,她就恢复自由之身。当下,她帮同伴也解开控制,交代同伴去帮林嫣,而她自己,则去向罗文哈尔求救。
那个同伴,偷偷地从外面一看,见到里面情形如此紧急,哪里敢上前相助?直吓得双脚发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她虽然习得一点武技,可根本就没有实战过。
功败垂成,寒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身体摇摇欲倒。
九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几道人影飞来,“啪啪”几下,她们被远远地甩了开来,手腕尽断,狼狈地滚在地上,呼痛不休。
几个大武士处理了她们后,又迅速地退回到罗文哈尔的身后。
林嫣得到了喘息,立刻扶住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她脸色潮红,发丝凌乱,却是另一番罗文哈尔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情。他痴痴地看着她,露出意乱情迷之色。
过了一会儿,罗文哈尔才快步走了上来,抓住林嫣的双手,把她拉入怀中,林嫣几次挣扎不脱,抬头见他一脸的后怕和惭愧之色,那紧盯着自己的蓝眼睛里面燃烧着烈火,还有种难以言状的痴迷,不由低低叹了一口气,用剑割下衣袖,把脸重新蒙上。
罗文哈尔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寒丝,寒丝抬头看了他一眼,便软瘫在地。
罗文哈尔伸手拔出长剑,缓缓指向她。
多罗见状,连忙跑到罗文哈尔面前道:“陛下,她杀不得。”此言一出,见罗文哈尔如狼的双眼盯视着他,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陛下,她是你亲手册立的皇后,又是太后的外侄女!荷里家族是第一家族,她杀不得啊!”
罗文哈尔冷冷地说:“就因为这些,我这个皇帝就任她为所欲为吗?”转过头,他看向寒丝,一步步走过去。
他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地说:“我是一国皇帝,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女人?”说着,剑尖慢慢顺着寒丝脸上、眉头一划而过,一缕鲜血缓缓地流下,罗文哈尔冷笑着,“你以为你是谁?封了你当皇后,你就连林嫣也敢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寒丝本来脸色灰败,见罗文哈尔用剑指着自己,她反而不怕了,她一动也不动,任罗文哈尔在自己珍若性命的脸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直看着这个她全心爱恋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绝情地用剑在自己脸上划割着。她的眼中充满绝望的恨意,指甲深深地刺入手掌,刺出斑斑血痕。
划了几剑后,罗文哈尔看着她满脸鲜血,哈哈大笑起来,说:“我也不杀你了,这样的处罚,想来你是一生也忘不了的吧?哈哈哈哈——”
猛然止住笑,他喊道:“多罗,把这个女人送回家去。”
说罢,他来到林嫣面前,温柔地扶着她,说:“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林嫣摇摇头,曼罗琳来到跟前,伸手扶住她,一行人向外面走去。
“什么?皇帝要把所有的妃子驱逐回去?”皇太后又惊又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紧盯着多罗,“皇帝在哪里说了这话?”
多罗道:“陛下刚才一回宫,就写了这道圣旨,要属下来宣布,属下自知此事太过重大,便来报告太后。”
太后说:“你做得很好。皇儿这是怎么啦?就算寒丝做错了事,贬她回家就够了,用得着毁了她的容吗?现在还迁怒道所有后妃,皇儿,皇儿真是糊涂啊!”
她又急又气,说了这话,又自觉失言,定了定神,才缓缓地说:“我马上就去见皇上。”
太后领着众人匆匆忙忙向罗文哈尔所在的议事厅赶去,刚到外面,她就听得里面传来罗文哈尔的咆哮声:“别跟我说什么大局、大局的!我是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处置吗?你们要是再说,我就连你们一并处置了!”
太后招手示意在殿外守护着的一个骑士,问道:“里面怎么回事?”
那个骑士恭敬地行礼道:“大臣们得知陛下要驱逐所有的妃子,前来劝阻陛下。”
太后点了点头,忧心地看向邦妮,说:“皇帝正在气头上,这可怎么办?得想些适当的话来劝阻他。”
邦妮说:“太后不必忧心,陛下怒气一消,也许会好些的。”
太后点头道:“但愿如此。”
她拿不定主意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就在这犹豫的当口,只听得里面又传来罗文哈尔的咆哮声:“这些女人,整天无事生非。前一阵子,萝冰刚刚把我的皇儿都害了,现在寒丝又为所欲为,她们见我看重林嫣,就处心积虑地要杀了林嫣。哼!胆子可一个个都大得很啊!我都不敢动的人,她们倒是无所畏惧着呢。我今天不把她们赶回家,下次她们再是动手加害她的话,又当如何?”
太后在外面听着儿子的一席话,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林嫣,如果死了的话,是不是对帝国更加有利?皇帝如此沉迷于她,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她虽然满腹忧虑,觉得皇帝的话没有道理,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显然,和她想法相似的人也有不少,只听得里面一阵寂静。
罗文哈尔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不做声,那就按我的意思办吧!”
听到这里,太后知道不能耽搁了,她走了进去,喊了声:“皇帝!”
见到太后来此,所有的大臣们都行礼道:“参见太后。”
太后点了点头,径直走到罗文哈尔的面前,轻轻叫道:“皇帝,这样做不妥。”
罗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