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流霜贪恋那一瞬的舒服,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不免带上点可惜的情绪。
ξ
又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有人将她整个儿抱起,无力的手臂悬下来,被轻柔地拉回怀里。
走过不知多少路,停下来,头顶有人说道:“我抱着她吧,方便点。”
“随便你。”女声相当的冷淡。
她已经没有脑筋来思考这两个人是谁了。
明明知道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但是,这怀抱让她分外安心,仿佛回到了母体里,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担心。
神志又一次不听使唤地涣散开去,不留痕迹,她已经听不见那些人的对话了。
==============我是转化视角的分割线=================
闲端坐在阵法中娴熟地将自己的血液滴到指定位置,那架势让枢禁不住开口提问:“你这么做过么?”
奇怪的问题惹来闲回头神奇的一眼,表情还是一贯的平淡,抚了抚和服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回答:“你认为这种分割灵魂的事情我会很擅长?——我并不自虐。”
离开红玛利亚身体回归自己的女子神情高傲冷淡得仿佛月宫桂树前的清雅女子,不食人间烟火。
“只是……”闲出乎意料地停顿了一下,“用心看了两遍而已。”
枢神情微动,目光随之转到被随意丢弃在不远处的黑皮书,原本已经很破旧了,现在更是沾上了灰尘,但是也没有人搭理。
他想起了三天前小小怒气冲天地出现,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破了正渗血,似乎手臂上也伤痕累累,但是那如狼的视线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噤声。
恼怒地甩下这本书,一边骂一边消失,粗话从她的嘴里冒出来总那么不真实,而每每想骂到特定的人上时刹车停口。
不过,那只言片语,枢很好地抓住了重点:流霜状态不好,小小闯了琏琦家密室,带出了可以救命的上古密法,可是到了闲那里,却发现结界除了纯血种和锥生一缕谁也不放进去。
所以,目前看他相当不顺眼的小小只能找到他。
不可忽略地,他的心口在听到消息以后隐隐作痛。
从记忆中退了出来,他低头凝视怀里安静的少女,苍白的脸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可也比前两天的青白好了很多,但还是触目惊心。
他悄悄抱紧了点,没有了刚刚和闲说话的心情,疼痛,没有止境的疼痛涌上心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怀里的女孩失去了所有的坚韧,躲到一个地方,从头到尾一字都不和自己说。
从小到大,她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她是否同意自己的观点,总是看着,然后不露痕迹地帮上一把。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妹妹并不讨她的喜欢,因为自己的妹妹时时刻刻需要自己的保护,而她喜欢的,是那种冷静自制的人,像绯樱闲。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表露出来,面对优姬时总是分外爱护。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这样会对她有所损伤。」
自己回报她的就是这个?
接着毫不犹豫地抱起优姬离开?
枢轻轻抚摩着流霜的脸,真的想知道那天她凑到自己耳边讲话时,是什么表情。
你从来不愿意把痛苦放在人的面前。
按照那书上所说的,她所使用的“绝对命令”对对方的伤害几乎不存在,但是对自己……不断的使用,会疯。
她一次又一次地骗了自己,跟他说她的那些能力对对方是如何如何地管用,然后她可以省多少力气,但是她从来不说她会怎么样。
他第一次发现,在女孩无所谓的遮掩下,事实是什么?
从来没有什么力量是不需要代价就可以获得的。
心底,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告诉他,其实他知道,他明白,只是,他不问,他沉溺于女孩所带来的没有半点负担。
手指细细地描摹她的眼形,划到眼梢微微的上挑,让他仿佛能看到睁开后带笑中懒散分明的眼,琥珀干净透亮到人心里。
感情终于开始不受掌控地四下乱窜。
目光划过流霜的脸,他的眼眸里酝酿千年的深红,似血含忧。
无法知晓的情感,在世界的尽头,慢慢苏醒。
那种遗失的感情,开始游弋到指尖上。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打我;只许骂我!不许动手;只许动嘴!我知道我差不多走型了!
还有些事情我下章;再交代;比如说为什么流霜会落到几乎要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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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继续走型;一个会正轨;;;;;;;;选吧选吧(眼神开始飘啊飘)
灵魂の战栗
闲抬头瞥过枢和他怀里的人,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头,随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转回到阵法上。
凝视着影影绰绰的红光,闲没有半分危机感地展开自己的手,端详了片刻又放了下来,细长而圆润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肉里,但是她的脸上一丝都没有变。
将手伸到阵法中心,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渗出形成血珠,滴下。
血与地面接触的那刻,整个空间颤了一下,顿时,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随即消失一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平静。
闲垂下眼,平静地开口:“你都呆这儿几天了,待会是不是要走了?”
接着又是一滴血,此时枢的表情有些空洞,牢牢地护住流霜,用自己的威压和那一闪而过的庞大力量相抵制,不愿意伤到怀里的人儿一分一毫。
回去?枢眉头紧紧蹙起,眼眸深深。
闲也似乎只是随便提提,没有再做声。
其实,她在自己心里轻哼,如果不是在紧急治疗时,自己要喂流霜血,但是那个倔强的丫头即使是昏迷了也不愿意张开嘴巴。又何必死马当活马医地放玖兰枢进来。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她没有找这人算帐就已经算是很好了。
还有那死丫头,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无意识,玖兰枢只是凑在她耳边说说话,拉拉手,摸摸脸就顺从地张开口。
她完全不记得因为流霜无意识的不合作,枢整整陪在她身边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这是他自找的,闲完完全全的不在意。
第七滴血顺利落下,下一刻,阵法红光大盛,闲白皙的脸被映得分外妖艳。
咬开指尖,在红光深处快速地写着繁杂缭乱的咒文,血在迅速地流失,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吸食一般。
眉头也不皱一下,闲的脑子里还在转其他的东西。
她很想在流霜醒过来以后将她臭骂一顿,因为她是“白痴,疯子,自虐”外加“不学无术”。
白痴——明明知道年年帮她完成心愿,反噬力量会越来越大,还那么漫不经心。
疯子——献了身还不乖乖在自己这里待个一个月,好好修养,反而跟一个男人二话不说地跑了。
自虐——跑了就跑了,最后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来找自己,更不要说回家寻找解决方法,而是用玖兰枢的血作止痛剂。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想撑过一个月,打肿脸充胖子。
最令人发指的是不学无术!
她在研究那本书时,已经在想某人当初看的时候是不是一边在打瞌睡!
“回溯”简单的说就是运用琏琦家独特的血液连接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一般术完成时自身血液只剩下一半左右,需要补充。因为再生血液能力在这个时候会迅速下降,所以要将其他人的血转化为她自己的,而且只能是纯血种的血。还有,一天最多能转化的数量并不多,如果一次性补充量太大,多余的一天消化不掉,绝对不是慢慢来的问题,而是过期作废,堵塞在身体里,威胁到自己。
所以,闲很怀疑那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而且,听说还用了两次“绝对命令”,后面一次还是深度的,她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是不是?
补救方法是吸收灵魂,量倒不多,只要一魂一魄。
但是,失了一魂一魄的灵魂,还可以轮回吗?
闲向来不喜欢考虑这种问题,浪费时间。
在她看来,现在能把流霜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就是好。
轻轻颤动的长睫毛下,漂亮的紫罗兰眼睛中没有半分犹豫,红艳的嘴唇抿着,光洁的脸颊描绘出一个坚定的轮廓。
她第二次如此坚定地想留住一个人,绝对不愿意松手。
突然——“我不会离开。”
眸中盛着脉脉辉光,玖兰枢朝着闲尔雅一笑,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绝对不会再把她留在没有我的地方。”
闲定定地看着他,细碎的泼墨发丝没有把对方的眼睛遮掩一分一毫,她也是第一次明明白白看清楚那个人眼里透出的讯息。
但是——“那你所保护的那个黑主优姬怎么办?”闲的声音有些嘶哑,力量被抽离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她还是张口问了。
对她来说,那个人类除了血液特别鲜美外,还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但是眼前的两个人却该死的特殊对待,特别是流霜——不喜欢还要装!
枢没有转开目光,最后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清明:“现在,我当没有这个人。”
现在,我当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
枢的心不可遏止地揪起,这句话说出口,简直是在自己的心口活生生地扒了一块肉。
但是,他偏过头,认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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