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戳破的是,对方这是想让她别插手北齐与西蛮的大战,让西蛮快点灭了北齐才是真把!
绿姑听罢心底一沉,很怀疑殷璃飞口里的“不大懂什么国家大事”!
但面上依旧沉稳,忙解释道:“相信没有人比西蛮更希望看见北齐大乱,所以不久西蛮就会退兵!而后,哥舒璟再没有逗留在中州的理由,必然回京。但北堂辛奇必然不会让他回,相信这乱很快就乱起来了!”至于北齐乱了,西蛮又会如何,便就不说了。
殷璃飞听得这里,心底又是一番波澜,满目的怀疑:“西蛮退兵,谁让西蛮退兵,你不是在说笑吧?或者说是你这样想的而已!”
而越看眼前的绿姑,越发觉得,她并不如她所说的一个管家婆那般简单。如果溟楼一个管家婆都能有如此智商,堪破这些局势,那溟楼可比她想象和看见的要高大上太多了!她想轻易逃出去,并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做到的了!
她也分明看出,这个人可不比她口里要扳倒的聂多命笨啊!还是说,聂多命脸蛋取胜了她?
绿姑这时神秘一笑:“反正已经在船上,奴婢也不怕告诉你,溟楼与西蛮贵族渊源颇深,等到了中州,有很多事情你就清楚了!到时候,你也就会相信奴婢所言不虚了!”
殷璃飞听罢心底已经不能再惊讶,只疑惑的望着绿姑:“你这么厉害,怎么也对付不了聂多命呢?却要我这一个完全不懂政治的人出马,仅凭那点医术,你确定我能挤走她?让溟楼相信我一个和你们是敌对的北齐人?”
绿姑被问的眸光一闪,明显有耐心用尽的烦躁划过,但终究按耐住情绪道:“奴婢哪里有那些本事?刚刚说给王妃听的这些局势,都是从楼主与宫大人那里偷听来的!而他们也确实需要你的医术为他们救一个人!而且那个人必然比聂多命重要,你一定可以取代她的!”
“救人?救什么人?”殷璃飞半信半疑,心底也嗤笑,偷听?偷听怎么在她这里就跟家常便饭一样的容易,那些高手都是白瞎吗?
“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溟楼杀人收敛的钱财大部分都用于买药,再运回西蛮。偶然一次,听见副楼主与宫大人说什么醒不醒来的起过争执甚至动手,后来又说什么继续想办法治!依我的推断,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病重,需要大笔的银钱,所以才有的溟楼!否则的话,一向只认钱不认人的溟楼,会愿意出两千两黄金跟你买医术?当初溟楼掳了你来,也不过给哥舒璟开了一千两黄金的价格而已!单只是为了阻止你为北齐军解毒,直接杀了你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绿姑又说,心底到此时已经是深深的不耐烦。
“一千两黄金我都觉得溟楼太看不起我了,好歹,我让北齐数十万将士获救啊!”殷璃飞不满的抗议,有注意到绿姑的神色已经渐趋僵硬,却还继续说:“但你说的那个需要我救治的人,你都说不清楚,只是推断,就让我抛弃我们家王爷加入溟楼,是不是也太牵强了?就算你说的很对吧,但你怎么能确定,我治得了那个人?就算治得了,他们会不会利用完了依旧会杀了我呢?”
绿姑到这里已经没有笑容,只冷冷的看着殷璃飞:“依王妃这口气,是想要反悔之前答应奴婢的话了?”
“你这分明是倒打一耙吗!我原来也没有想的多复杂,就是以为溟楼惜才所以留下才有一线生机。而溟楼与西蛮的关系不过是一个买主,一个卖消息的!现在听你这样说,溟楼与西蛮皇室的渊源颇深,有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殷璃飞一脸无辜的说道,秀眉也是皱起,“不行,这件事我还得仔细考虑考虑!”
“有什么不简单的?你可看清楚,不管这背后是不是西蛮皇室,但你可都回不去摄政王身边了!”绿姑听得这里,语气不禁重了几分。
“回不去是回不去,但如果留下一样是死,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殷璃飞反驳。
绿姑因此一噎!
殷璃飞继续道:“如果结果都是死的话,那我现在不如混吃等死好了,还费那么多心思取代什么人呢?”说着绕过屏风,直接上了榻。
绿姑见此心底焦急,忙追了进去:“你回摄政王身边是必死,但在溟楼还未可知,你就不想搏一搏吗?”
殷璃飞已经躺下,仰头看向绿姑,眨巴了下眼睛无比颓废的语气道:“之前你说我留溟楼有生机,跟哥舒璟可能死。现在说,跟哥舒璟必死,在溟楼可能有生机。不过两天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变化。那以后呢?纵使我真死了,你大约也会说,当初说好的投资有风险呀!你自己都反复无常,要让我怎么相信你呢?”
绿姑被问的无言以对,虽然都是自己说的话,但怎么感觉解释忒累呢?明明是担心殷璃飞跟百里邪跑了,所以说这些话吓唬殷璃飞的,却没有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惊,想究竟是自己绕了自己,还是殷璃飞绕了她?
但回忆她说的话,以及后来殷璃飞拒绝她的理由,似乎也都没有错啊!
“好了,本妃很累了,你下去吧!该怎么做,我会再想想的!”殷璃飞这时朝绿姑挥了挥手道。
绿姑听得这话的语气有所松动,心底也跟着一宽。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看殷璃飞的样子,和刚才的一番话,觉得自己也有必要审视一下自己蛊惑殷璃飞的方法了……似乎,她比自己想象的难搞定多了!
“那奴婢就不打扰王妃了,奴婢就睡在外间榻上,王妃有需要可以唤奴婢!”绿姑朝殷璃飞一福身,便退到了屏风外。
次日,殷璃飞依旧镇定的睡到日上三竿,本想等船靠岸在动作以免引起怀疑,但船并未如预料的靠岸补给。
对此殷璃飞不禁忐忑,但好在百里邪还在身边担任护卫工作。便就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午膳的时候,殷璃飞被请到大厅用膳。
所谓的大厅在她所在房间的走道拐出去就是,秦紫月与溟楼几位高层都在。
“大家早啊!”殷璃飞姗姗来迟,主动朝众人打了一个招呼,就在长桌边坐定。而后一扫案上的菜色,疑惑的眨巴了下眼。
“难道我来迟了,你们都吃过了?”殷璃飞纳闷的问。
只见长桌上总共八盘菜,依旧是海鲜。不同的是,龙虾只得四只、海参两只、花蟹两只、鲳鱼两条,每一条都少了肚子上的肉,扇贝四五个、青菜几根……还有那只少了腿的鸡,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王妃不来,作为主人咱们怎好动筷子?这是昨夜吃剩的!”宫笑解释道。
“昨夜的剩菜?”殷璃飞惊讶,“你们这么穷了吗,居然要吃昨夜的剩菜?天气这么热,昨夜的剩菜还能吃?!”再看桌上的菜满是嫌弃。
宫笑则是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剩菜道:“我们从泸州上船,楼内带出的物资只够一船人一天的用度。本想在今天靠岸补给,不过中州急报,我们必得加快速度过去!往后的七天大约都不会靠岸,所以要委屈王妃与咱们一道将就一下了!”
“急报?”殷璃飞讶异。
而后,是一桌的沉默。
殷璃飞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只抗议:“将就?可怎么将就?就算上不了岸,咱不是在海上吗?为什么不再补捞呢?海鲜吃不好可是会中毒的呀!而且,这一桌八个人,就这点东西够吗?”
“我们没有时间停留下来捕捞什么海鲜,接下来的七天,船会日夜兼程往前走!”聂多命冷冷的道,拿起筷子就加走唯一的一只鲍鱼:“你不吃就饿到晚上喝稀粥好了,不会有人勉强你的,确实这点食物是不够养闲人的!”
说罢,筷子一转,鲍鱼落到朗青疏面前的碗里。
“王妃放心好了,这些菜在冰里镇过,都是新鲜的!”宁无欢说着也快速夹走半条巴掌大的鲳鱼。
殷璃飞听得这里,只淡淡的瞅了一眼那鲍鱼道:“受伤的人不宜吃海鲜,当心发内毒噢!”又扫过宫笑、聂多命还有朗青疏的脸。今日几人什么面巾青铜面具都换了,三人都戴了半截面具,遮住整个脸以及鼻梁以上的部位,只露出嘴和下颌。
聂多命伸出一半想和宁无欢抢海贝的筷子便是一僵,那海贝成功到了宁无欢碗里。
“也确实,本妃没有吃剩饭菜的习惯!”殷璃飞跟着站了起来,对着一桌被这群杀手小头头荼毒过的残羹剩饭确实没有胃口。
“王妃!”宫笑跟着开口想说什么。
殷璃飞便看向他道:“我自己去捞鱼煮行不行呢?”
“说了船不会停!”聂多命的声音冷中带着不耐。
“谁说一定要停船才能捕鱼?”殷璃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起身望向百里邪:“船上有渔网吗?”
百里邪犹豫了下才答道:“应该有!”
“走,咱们捕新鲜的鱼吃去!”殷璃飞打了一个响指,转身就走。
“等我,我也去帮忙!”宁无欢嘴里还叼着刺,忙掀掉鱼刺一面的鱼肉吞进嘴里,小跑着跟了上去。
秦紫月见这情况,当然是以殷璃飞为主,忌惮的看了一眼溟楼的几位高层,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而后也小跑步的追去。
“太猖狂了,当这是什么地方?”聂多命筷子往桌上一拍,当即娇喝。殷璃飞根本也不理她,已经走出了船舱。
“楼主!”聂多命转而看向臧天赢。
“宫笑,看好了人!”臧天赢却淡扫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菜,起身离席。人都不是傻的,既然有人有办法补新鲜的,他们也不是寒窑里的穷孩子非得勤俭节约的吃苦!当然是乐见其成了!
这样的话,他们往后七天的伙食也都解决了!
宫笑立即会意,也放下筷子,往殷璃飞那边跟了过去。
一时间,饭桌上便只剩聂多命与朗青疏二人。朗青疏胸腔里此时也十分难受,再想起殷璃飞刚刚的话,食欲也荡然无存,跟着也站起身。
“青疏!”聂多命忙跟这站起。
朗青疏微微停步,却没有回头。
“我想杀了那个女人!”聂多命恨声道。
朗青疏顿了一下,便一言不发的拾步离去。
聂多命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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