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土地产权的问题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
毓宁泄了气般地倚靠在沙发上,母亲的话是不是代表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只因为哲也的一个决定?!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毓宁喃喃的话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毓宁,你先不要灰心,你为美悦作出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我们毕竟还是有利润回收的不是吗?”袁枚一脸的担心,试图劝慰毓宁,却效果平平,美悦稍稍有了起色,加上唐祺宣的介入好不容易让毓宁从心底展开了笑颜,此刻她却不得不把最坏的消息最坏的打算告诉她,不是不想隐瞒,袁枚只是希望女儿能够提早做好心理准备,突如其来的噩耗只怕她的女儿会更加承受不了。她真的想不明白,这个柴田哲也看似面善,甚至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做起事来如此心狠手辣,不给人留一点余地呢?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响个不停,毓宁皱起了眉,不耐地掏出手机接起,声音无力而颓废,电话那头是史蒂芬的声音。毓宁好半天才从朦胧中反映过来,神情从紧张到扭曲,“陈建……什么,陈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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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芬初提起陈建的时候,毓宁还是有些纳闷,这个人的名字虽然熟悉,但她还是记不起他的身份甚至样子来。后来当史蒂芬提到寒斌后,毓宁便一下子惊醒了,突然回想起来,陈建,那个负责监察美悦财务账目的大检察官,他……死了?!而那个杀死他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她最好的同学兼死党,那个爱她至深的寒斌。这意味着什么?寒斌这样一个性格温和而善解人意的男人为什么要去杀人,陈建之死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毓宁已经难以想象。对于事实真相的猜测已经让毓宁感到不堪重负,如同被千金大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唐祺宣赶到监狱门口的时候,毓宁近乎魂不守舍,她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就连唐祺宣走近时都没有察觉。
唐祺宣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毓宁冰凉的双手,“冷静些,我们进去听听他怎么说的,到时候给他请最好的律师。”
从唐祺宣的手心渐渐地传来温热的感觉,让毓宁慢慢地开始有些安心,“祺暄,我该怎么办,怕只怕——”
唐祺宣下意识地单手轻轻点了点毓宁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这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想的问题,“别这样,如果我们都表现出哭哭啼啼、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还怎么让他鼓起勇气?”
毓宁咬了咬牙,不住地点头。
×××××××××××××××××××××××××××××××××××××探监室中间的玻璃大墙将毓宁和寒斌硬生生地分割开来,两人仅仅只能靠桌子上的电话来交流,唐祺宣沉默地坐在毓宁的身旁。
毓宁透过玻璃墙看向寒斌,他一脸的憔悴,面色死灰,神色却出奇地平静,当他抬起头面对毓宁的时候,竟然还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是无力而充满绝望的。
当寒斌缓缓地拿起了电话柄的时候,毓宁这才意识到必须靠电话交流,也迅速抓起面前的话柄,紧握着话柄的手微微颤抖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停顿了片刻,寒斌终于缓缓道,“毓宁……我爸被人抓了把柄,目前正被停职查办,情况堪忧……所以就被陈建他钻了空子。不过,你放心,我把那些证据都销毁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了。”
闻言,毓宁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掉下,却是怎样也停不下来。她早就该料到,寒斌这么做全都是为了自己,陈建的死分明和她有关。当初寒斌就是找他来搞定美悦的账目问题的吧,陈建这么做多半是看在寒建涛的面子上,现在寒建涛失势了,他当然没有这个义务再为寒斌保守秘密,当然,他也可以借此为由狠狠地敲诈寒斌一笔。毓宁推测,陈建的死多半是与寒斌的争执有关。多少次,毓宁提醒自己不要让寒斌再介入自己的烦恼,他为自己付出得实在太多,可是又是多少次,他无私地帮助自己,为自己付出,毓宁连自己也数不清了。寒斌对她的恩情,恐怕这辈子,她也无法再还清了……
“毓宁,你别难过。”见毓宁泪水涟涟,寒斌有些手足无措,他焦急地起身单手撑着玻璃墙,试图可以靠毓宁更近一些,“毓宁,你千万别为我难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毓宁!”
两个眼尖的狱警见到寒斌情绪激动,上前一把钳制住他的双手,寒斌略微挣扎,换来更粗鲁的压制,他被按在桌子前一动不动。
“寒斌!你们住手!别碰他!”毓宁愤恨地起身,大声地呼喝。唐祺宣也适时站起来,紧紧地抓着毓宁的双肩,试图阻止她作出过激的举动,毕竟这里是监狱,得罪那些狱警对他们,对寒斌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毓宁,你别冲动!”唐祺宣轻声提醒,毓宁这才停止了挣扎,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唐祺宣的怀中,眼睁睁地看着寒斌被粗暴地带离探监室,临走前,她看见寒斌还急切地要对自己说话的样子,虽然狱警已经提高警惕,不再给他话柄,但毓宁还是可以依稀从他的嘴型中读懂他的意思,他在说,他不是蓄意要杀陈建,而是过失杀人!
“毓宁,先别伤心,我们回去好好想想办法。”
毓宁枕在唐祺宣的肩膀上,轻轻地点头,哑声道,“我欠他太多太多……”
唐祺宣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他一把拉过毓宁,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就要把毓宁嵌入怀中一样,目前,他能给毓宁的也只是温暖而已了。在寒斌的面前,他自己的付出也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爱情,能够给人多大的力量,连常常自诩涉世颇深的他也已经无法估量了。
×××××××××××××××××××××××××××××××××××××监狱生活枯燥而乏味,特别是像寒斌这些等待判刑的重刑犯,总是被看管得很紧,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有短暂的时间走出牢房晒晒太阳,当然身边必须有一个狱警看管着,谈不上任何的自由。
寒斌并不在乎,安静地坐在监狱里的操场边,不发一言,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你就是那个被师兄师姐从探监室里押回来的人吧?”站在他身边的人突然开口,寒斌回过神,抬起头看向她,是一个漂亮且十分年轻的女人。他并没有回答,只是表情僵硬地点点头。
年轻的女警若有所悟地点头,并没有住口的意思,“看你的样子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十恶不赦的人,怎么会想到杀人的呢?”
“我没有杀人!”寒斌出人意料地大声反驳着实让那女警吓了一跳,她诧异地看着寒斌,他的眼神出奇地清明且坚定,是她工作以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我不是故意的……”寒斌的表情痛苦,女警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言语不当,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杀人的,毕竟还没有判刑嘛。”
寒斌没有再回答她,低下头继续沉默,半响,女警突然走到寒斌的面前,鼓起了勇气道,“我相信你,如果没有杀人的话,就和法官说清楚,他一定会给你量刑的!”
寒斌诧异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她,而后无奈地笑了笑,“谢谢你,我会的。”
“你笑了。”女警为自己刚才的一番鼓舞之词而沾沾自喜,同时喜滋滋地看着寒斌,他虽然穿着破旧的囚服,却依然能散发出一种特别的魅力,女警忍不住赞道,“你笑的时候真好看。”
“哪儿有人夸男人好看的。”寒斌摇摇头,不知为何,这个女警像是有一种魔力,让他突然觉得压力没有那么大了,索性,他发挥起自己乐观的天性,“你才漂亮呢,是这里的警花吧?”
“不敢当啊不敢当。”女警连连摇手,被逗得乐开了花,“我呀,不过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小小女警而已。”
“为什么这样说?”寒斌顺着问。
女警笑了笑,索性坐到寒斌的身旁,放眼看向蓝天,“我呢,从小就立志做一名英勇无敌的女刑警,要抓很多很多的坏人。可是警校毕业后,我却被分配到这监狱来做狱警,你说我衰不衰?”
“没有啊,我看你穿警服很帅气啊,你现在还年轻,毕业没多久的样子,如果表现好的话就可以转去做刑警了。”寒斌鼓励道。
“真的吗?你看我可以吗?”女警一脸兴奋地整了整自己的警服,谨慎地询问。
“当然,我看好你的。”寒斌毫不保留地夸道。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叫高佩佩,我相信法官一定会为你量刑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做个朋友!”
寒斌欣慰地点点头,“我的名字叫做寒斌。”
×××××××××××××××××××××××××××××××××××××寒斌的案子变得十分地棘手,陈建死于自己的家中,法医鉴定死因是从阳台摔下暴毙。当时只有寒斌和陈建两人在屋子里,再没有第三个人,所以便没有了人证。毓宁猜测两人一定是经过多番争吵,辗转来到阳台,寒斌失手将陈建推下楼,然后陈建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最后,寒斌便理所应当地成了杀人的凶手。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毓宁相信寒斌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生活在阳光底下的人,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绝对不会有杀人的可怕念头,是自己把他一步一步地推向绝望的深渊。
寒建涛被停职查办,等同于失去了势力,正所谓人走茶凉,一些个曾经私交甚好的市政府里的小官员纷纷找到了新的靠山,不踩他一脚,火上浇油已经算是对他仁至义尽。所以,寒斌的案子变得更加难办,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珊珊也不得不摇头说没有很大的把握。这让毓宁感到绝望,监狱那里来的消息,据说目前寒斌的情绪波动厉害,不能探望,所以自上次在探监室见过他一面之后,直到庭审的当天,毓宁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他见面。
今天原本是专属于唐祺宣和毓宁最浪漫的一天,两人相约在山顶的那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