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城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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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1314-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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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着对李梦函说,有次我一个朋友打完了耳洞,然后面色严肃地对我说,咋办呢?我身上又多了一个洞。   

  李梦函搂住我,笑得不行。   

  后来我提起,早上她说她肚子疼来着。她说是昨天晚上吃多了,然后就喝减肥茶可能是过了量,拉肚子一宿都没有睡好觉,早上一醒又发觉来那个了,加在一起难受得不行。   

  我一听,便紧张地说:〃该捂个热水袋啊喝点热水什么的啊。“   

  她说,〃唔,应该喝红糖姜水,或者往可乐里头放姜一起煮也行。“   

  我说,〃那不就是姜汁可乐嘛,可你这么煮过还能喝吗?“   

  〃下次我给你买热水袋,〃我许诺道,〃还一定得是心形的。“   

  晚上看的是康赫的《审问记》,尽管心理准备颇为充分,可还是看得不甚明了:假如作为哲学文本来解读的话整体显得十分单薄,作为通俗戏剧又实在是不成样子。所谓〃神妙的戏剧观念〃,除了在戏剧元素的探索和应用上能看出一点端倪外,别的实在难以理解,况且演员又时时处处显示出经验不足的生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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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十章:《对她说》(1)         

  因为开始的时候找错了地方,本来该去实验剧场的,可走到人艺的小剧场去了。结果在那儿演的是孟京辉《恋爱的犀牛》重排版,在门口一下子就看见出来透气的孟京辉。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应了声,但想来他是绝无可能记得当初自己还曾把戏剧本子给他看过。这桩事件令我心里略微有些恍惚,毕竟记得了以前的事情,太多,太杂,因为时间的久远幻化成了模模糊糊的一片。   

  看完话剧,我问她说:   

  〃你回哪儿啊?“   

  〃今天可得回家。〃她也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那么……带我回你家吧。“   

  〃妈妈在家。〃她笑起来。   

  〃不靠谱儿吧。〃我自觉地总结道。   

  〃唔。〃她肯定地点头道。   

  那天晚上冷得要命,我穿着毛衣还是瑟瑟发抖。她就更甭提了,穿了一件薄薄的无袖绒衣,罩一件可爱的小彩格子衬衫,外头是一件小巧的深色外套。   

  她的小手简直就跟是冰琢出来似的,我尽力伸展着手掌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可两个人的手都实在是冻得麻木,咯咯作响。   

  〃今天可是八度了。〃她说道。   

  〃是吗……〃我全身打哆嗦,其实若光是温度低则不至于此,讨厌的是从昨天早上开始的雨一直断断续续落个不停,那寒意见缝插针地钻进骨头里去。这番阴冷,便总是无一例外地令我想起杭州的天气来。   

  〃我的手一到秋冬季节就都很凉,可冰了。“   

  〃那我以后都买有大口袋的衣服,〃我勉强还能作出笑容来说,〃你可以把手插进我口袋里来,咱们一块儿散步的时候。“   

  〃嘻嘻。〃她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来,显得很高兴。   

  在宽街车站作别李梦函,怪恋恋不舍的。   

  回到租住的房间,进去反而觉得更加阴冷,那被褥也觉得有些潮湿,无奈,也只能如此。   

  只有一个人,独自入睡。   

  第十章:《对她说》   

  40   

  手机铃声突然如同救火警报般刺耳地啸叫起来,现在有谁会打电话过来?   

  我没有接电话,任凭它挣扎着一直响了下去。15还是16声的时候,电话停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算是惬意地依在窗口上,继续甚是香甜地吸着烟。   

  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我不明其意般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接起来。   

  〃喂,怎么不接电话啊?“   

  〃什么电话?“   

  〃唔?你宿舍的啊。“   

  〃啊,〃我说,〃我不在宿舍。“   

  〃嘿,够那什么的啊,搬出来住了,更逍遥了是吧?〃其人冷冰冰地说到,〃还记得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不止是对猜测游戏不拿手,也全然没有兴趣去猜测对方是什么人。换句话说,那种生活像是断了发条似的懈怠感还是滞留着不肯消失,我也就像个残破过时的木偶一般,把自己扔在灰扑扑的角落里也不愿谁来理睬。   

  〃出来见我吧,啊?“   

  我推脱道,〃刚搬出来不久呢,我还得整理房间什么的。“   

  〃那个就不用多说了,总之早晚,你非见我不可。“   

  〃请等一下,〃我急急说道,〃知道你是谁了。“   

  〃那就好,在总政歌舞团的那个火锅店见面,知道那地儿吧?〃其人语调平板得很。   

  〃好吧。〃我说。   

  〃好,不见不散,否则我找到你宿舍里头来,嘿嘿。〃挂了电话。   

  不知为何,是一个我先前认识的在北舞念书的女孩儿打来的电话。   

  我看到那个萧兰站在总政歌舞团大院儿门口的时候,差点儿没认出她来。被她叫住才发觉,她把原先染成黄色又烫卷起来的头发拉直了,有到乳防位置下边那么长。她确认是我之后,便一把挽过我的臂弯,说了句〃头发剪短了嘛,精神了不少〃便不再言语,直到落座在店里头。   

  〃我未来的老公……〃她的语调嗲得令我毛骨悚然,她指着坐在我对面的一个白种家伙说道。   

  那家伙与其称之为白种男人,不如说是一头种马,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足足高出我一个头,我的身高是180cm。   

  对方颔首表示肯定,瞪着茫然的眼神看着我和那萧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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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十章:《对她说》(2)         

  〃我弟弟……他就只顾得读书,人都读傻了,再不拉他出来走走,人都会锈掉的。〃萧兰解释道,那白色种马欣然喷了一个响鼻,我恍然感觉盛得满满当当的火锅震动了一下。   

  〃你们俩多亲近亲近……〃萧兰似乎打定了注意,要把我拉进这个颇令人困惑的境地。   

  白色种马会的中文不多,除了〃我爱她〃这句重复得颇为频繁。他大约是急于向我保证他会好好对待萧兰的意思来着,别的索性同我用英文聊,剩下那萧兰在一边不明其意。   

  那白色种马是在北大的留学生,主修中国文化,可我只同他聊了会儿Erica Jong什么的美国作家。   

  我是不知道萧兰如何同他勾搭上的,反正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个扎着个马尾辫子,戴黑框玳瑁眼镜的家伙是被她搞得五迷三道,指天画地说要对她死心塌地。   

  这期间我不时对萧兰投以怀疑的目光,她却自顾自开怀大吃来着。   

  待三人差不多吃至饱撑,萧兰对白色种马耳边嘀咕一句什么来着,便又颇为趾高气扬地挽着我到墙角的桌子坐定。   

  她要了杯水,慢慢啜吸了大约一半的样子,终于开腔道说:   

  〃你和陈希儿的事情,我大致早就知道了的……“   

  〃唔。〃我不知道该表达什么,换言之,在这个问题上,我已经根本没有欲望再谈论,解释些什么。   

  〃并且……〃她加重了语气,脸庞凑近过来,我几乎能感到她气息呼到我的鼻子上,可又处于某种尴尬的氛围内动弹不得。   

  我进也不是,那就会吻到她的鼻子,退却又显得毫无道理,便保持着这般令人尴尬的距离。   

  她继续说道,〃即便是陈希儿所有有意隐瞒的部分,我同样通过某种渠道知晓了。“   

  我只得保持沉默。她吸了口气,站起身子来,我脸上突然一痛,接着似乎觉察到刚才的确是听到了啪的一声脆响。   

  我四下看看,还未离去的顾客都朝这边望过来,只有那白色种马却不甚介意状,依旧不紧不慢啜着大杯扎啤。   

  〃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自以为是得可以,以为自己一贯正确是罢?太自私了,真是的,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她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激烈的情绪,〃对了,陈希儿已经出国了,去美国。〃她说完这段没头没脑的话便复又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蹦出陈希儿那熟悉的身姿,我熟悉曾经她和我搂在一起的姿势,甚至莋爱时的喘息。而现在,却已然隔着一个陌生的太平洋,那遥隔太平洋的新大陆。   

  我沉吟许久,把一张湿面巾叠成一个类似于小三角包的形状,接着又解开。   

  我吸了口气,望了望餐厅的门口,那个口子以一种奇妙的姿势矗立在视野内,颇为不顺眼。是的,我当时就是如此感觉的,根本就不协调,不论是已经发暗的黄色油漆还是开始剥落的劣质木材。   

  我又把叠面巾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以为,生活是以一种自有其规律的方式所运行的,在某些时刻,做某些事情,是恰当或者不恰当,是无法立刻知晓的。此外,陈希儿只是她自己而已,她愿意如何便如何,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和她毫无关系。她有权利去选择仅仅属于她自己的生活,我无法替她说,这种生活是否合适和如意。她跟我到今天这份儿上,我也过不去,也难受。不过别因为我难受就不跟我分啊,分就分了呗,我就是那么一人,她不喜欢就算了,随便。“   

  我拿过她杯子,由于嗓子实在渴得可以,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子喝完,最后说,〃我相信,我也并不愿意你来干涉我的生活,同时,我希望,别再提起这一切。“   

  萧兰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起身去倒了点儿水在她的杯子里,推给我。   

  她说:〃成小楼,我认识你也很久了,我一直以为,你虽然做事情有时候显得满不在乎,可人还挺不错的。换句话说,多少还有点儿欣赏你,可我告诉你,你现在,在我眼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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