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也深深透出一丝寒意。
莫凤秋叛变的事本就蹊跷。她虽然不喜欢那个两面三刀的男人。可是齐风也知道他若是真心谋反,水榭山庄很多年前就可易主,完全没有必要等到如今。况且,他刚刚失踪。这边庄主就提拔了观音为堂主。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十指轻轻敲击这桌面,齐风仿佛想透了什么似得。沉寂了一会拍拍手掌。
“堂主。”原本紧闭的房间,不知从出现个浑身包裹透彻的黑衣人。
“把先前送与巡抚的东西截回来。记住这件事定要做的隐秘,万万不可让帮人察觉。”底下的黑衣人抱拳一握,瞬间消失在房间里。齐风瞧着人影不见,却是长长吐了口气。“今日你还需要我,自是万般好言。可哪天莫凤秋真没有了。只怕老婆子也就成了下一个莫凤秋。”轻飘飘地呓语,似惋惜似惆怅,最后却也只得落下一声长叹。。。。。。
莫秋瞧了瞧,田笑送来的信嘴角淡淡的撇出一丝冷笑。“果然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
“原本也就不指望,他能从水榭山庄再摸到什么消息。况且,你这事一出。最先防的就该是暗部。”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颜彩端起茶盏倒上一杯子香茗。
“观音可是楚郁自己提上去的。自己却连点把握都没有,果然这么些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慢悠悠的叠好纸条搁在一边。
“敌人若是不强,对我们而言是好事。况且水榭山庄百年基业,不是我们一时半会便能撼动的。眼下是找不到它的病脚,才需要接住外力来撼动。若是可以的话,若是它内部能透出一丝不合。只要能抓住机会,便是山一般坚固的基业。想要焚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正文 75第七十五章
“说是这么说。可真想做到,哪有那么容易。”举起杯盏小饮一口。温热的茶水滑入腹中;暖融融的一片很是舒服。莫秋明亮的凤眼倒是弯出好看的弧度。轻轻撇开杯中浮着的茶末;“本以为以齐风的手段。万俟双想得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如今看来。这水榭山庄里头。怕是已经不似外表那般;坚不可摧。”浅笑盈盈,莫秋抿着绣帕地着说着话。单瞧两人那副颇为悠闲的模样。半点都瞧不出实在商量正事时的严肃。好似口中闲聊的不过是今日天气如何罢了。
颜彩虽有这个想法,却是没有说出口的。如今见与自家夫郎所想无差;她到是有些莫名的高兴。亲昵的伸手,捏了捏他顺滑的脸颊。女子本就纤薄的嘴角露出丝丝笑意;“既然有了矛盾;就一定会露出破绽。那边的人手自然要加多些。”指尖轻轻扣在桌面;颜彩秀眉微皱。“不过。。。。。相较与水榭山庄。我反倒比较在担心万俟双。”随手扔下手里的书卷,女子似是迟疑的站起身。“我总觉得那个女人,胃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水榭山庄就能满足。”透过窗子向外眺望,温和的容貌竟是别于往日的凝重。
抚平略微凌乱的发鬓,莫秋紧了紧手里尚未完成的络子。漆黑的眼里不自然的闪过锐利的光芒。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掩住漆黑的眸子。丰润的嘴角轻轻抿了个浅浅的笑意。轻软的语气越发粘腻,“我晓得。”。。。。。。。
当刻着严府二字招牌露出来的时候。颜彩握着红绸,玉树临风的站在一边,仔细瞧去还可以看见她的嘴角好似不自然地抽了抽。好在此时噼里啪啦的鞭子刚刚炸完。喧天的锣鼓齐名,早早就准备好的舞狮,紧随其后的舞了起来。四周的邻里围成一团此起彼伏的鼓掌叫好。原本宽阔的大门,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富贵人家乔迁之喜,自是热闹许多。颜彩现下穿着一身月白色苏织袍子笑面迎人。她本就生的相貌俊俏,配上疏远有致的态度,越发显得谦和温润得人好感。
“嫂嫂。”略微粗劣的嗓音被喧闹的锣鼓稍稍压低。可颜彩却是耳尖没有漏听。
侧头一瞧,只见身着常服的施庆文,拎着衣摆笑面盈盈地走来。“是庆文啊!”今日她是乔迁之喜。原本就知道她回来。可真真来的时候颜彩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目光稍稍在她身上转了下。颜彩原本疏离的态度,便显得有些亲热了些。虽说县令不是个多大的官衔。可是在临州城这一亩三分地,这个不大的官却是手上握着实权的。有她来捧场,往后不论是在生活还是商场上自是有诸多好处。想到这里,颜彩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真意,连带着态度都亲昵不少。
“嫂嫂,千万别。”快速上前拉起尚未躬身的颜彩。施庆文满是肥肉的脸上倒是露出惶恐的神色:“都是一家人,嫂嫂这样就未免太见外了。”口里这里说着话,施庆文的眼睛倒是时不时打量着女子身后那偌大的宅子。颜彩早早就将她那眼神瞧在眼底,心下一想。却是笑着拍了拍,她厚实的肩膀。“艳琴在后院,帮着内人打理呢。”夹杂着笑意的话语轻轻落在施庆文的耳朵。饶是她脸皮甚厚,被人直接点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见她脸上一瞬间闪过的不自然。颜彩倒是爽朗的笑了出来,贴着她耳边说道:“嫂子我能理解。”颜彩颇带深意地来了一句。施庆文哪里还不明白那意思。两人顿时相视而笑,先聊着就朝着门里走去。
两人这头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可颜彩却是趁着机会靠近施庆文。远远瞧上去就好似两人关系分外要好。颜彩本就打着,让别人误以为两人关系很好的意图。是以一切做来倒是落落大方。简单朝着一边的管家交代几句。颜彩领着施庆文进了门。
偌大的前院摆着满满当当的酒席。颜彩宴请除了施庆文外,余下的大多都是四周的街坊。是以酒席很多,好在铭楼本地就有个酒楼。菜肴的问题倒是不用担心。施庆文本次来就是有别的意思,此时更是心心里记挂着那窈窕佳人。一路走来,竟是急切的很。两人刚刚走到厅门口。就瞧莫秋拿着一方帕子走了出来。
“见过哥哥。”今日是个好日子。莫秋装扮的也比往日的庄重许多。他虽是生的妖娆,可是配上进退得体的举止,倒也不会让人生出轻浮之心。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莫秋面貌生的本就出众。施庆文下意识倒也多瞧了几眼。好在她举止唐突,可是并无故意轻浮之心。转而问道:“不知,艳青呢?”虽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郎。可她这般直接的问道,自己难免就有些不好意思。好在两人皆是一副平常模样,倒也让她稍稍减去尴尬。
“哥哥!酒水好像有些不够。”这边正说着某人。那头边有个娉娉袅袅的身影由远及近。拖着本子,艳青转了个回廊就瞧见三人站在门口。“见过嫂嫂!庆文你来了。”稍稍朝着颜彩的位置屈膝,抬起头时明亮的杏眼就落在了施庆文肥硕的面容。艳青轻轻将手里的本子合上交给身后的小厮,脸上露出点点笑意提着裙摆就朝这里走来。
原本日日见着的时候,施庆文虽是喜爱却也不曾多么挂心。谁知道这几日没见这妙人儿。这心里就跟猫爪似得想的厉害。瞧着他面貌气色越发红润。施庆文倒笑了出来,“这几日真是叨扰嫂嫂了。”
“哪里话!弟妹也知道。平日里我忙的厉害,没有太多时间陪着夫郎。如今艳青肯过来陪秋儿说说话。我也是高兴的。”睁着眼睛说瞎话。颜彩心里这样想着,那头却是请着施庆文朝里走去。
这年头谈资本就是不缺的。不到片刻的功夫,县令来严府贺喜的消息。就疯一般的传开了。原本就拥挤的大门,更是门庭若市。除了原本就意料中的街坊外。竟也来了许多富家商贾。颜彩本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这些人物中间混个脸熟。如今见目的真正达到顿时眉眼笑的更是灿烂。迎客是件实实在在的体力活。颜彩现下当真是庆幸,有个牛叉的管家在外面应对着。不然就她这小身板,一躺下来只怕已经累趴下了。饶是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倒也累的够呛。
重要的贵宾到齐了,颜彩也入了坐。男人不上桌的缘故,莫秋与艳青招呼完客人便早早的退到后头。现下只剩下一群笑面盈盈的女人在这里喝酒聊天。施庆文向来是个机灵的。有个有钱的嫂嫂与她而言是件好事。是以觥筹交错间时不时向颜彩介绍着临州城几个大的老板。好些日子前凤栖楼,就已经压下白玉楼成功成为,临州城最大的酒楼。许多人暗地里早就想来拜访这位凤栖楼的东家。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下倒是有机会得以一见。众人瞧着,酒席上县令对这位刚刚迁来的东家那副热情劲。心里皆是打起了算盘,暗想着回去后定要照人打探打探。看看两人是否关系不一般。
面上融洽一片,私下里却是各自打着主意。倒是外面那些前来贺礼的街坊,倒是真真的高兴开心。一番酒席吃完,颜彩已经觉着脸上发热。派管家在前厅招呼着,自己寻了更衣的接口,就后院走去。她喝的酒里是兑了水的,饶是这样一桌子喝下来。颜彩也觉得有些受不了。“怎么就回来了。”这便刚刚进了院子。那头莫秋便不知从哪里得了信,领着闭言就过来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艳青呢?” 深深吸了口微凉的空气,原本有些混沌的头脑顿时清明许多。颜彩拉着莫秋缓缓朝院里走去。
“他正在里院里招待男眷呢?”卷起帕子擦了擦她略微发烫的脸颊,莫秋拉着她朝房间走去。
喝了些酒水身上有些发热。颜彩微微迷上眼睛,任由冰凉的冷风吹在脸上,竟是觉得倒是舒服的紧。“你胃不好,酒席上少喝些多吃点东西。”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她多少有些不放心。絮絮叨叨交代着,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真的喝多了。颜彩自己都觉得这会念叨的,竟比往日还要多上许多。
“院里的酒水都是果酒。并不醉人,味道也好上许多。”扶着自家妻主,换了身衣裳。莫秋听完耳边的碎碎念轻轻一笑。
“那也是酒。”她原本就没醉,现在在院子里冷风吹了一遍,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精神抖擞的朝着铜镜照了照,这才转过身来,“人太多就让艳青招呼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