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叶玉卿看过之后,就会知道,那的确是只有她才会有的水痒粉。待会儿,大家就都知道,她在自打嘴巴,如此,她的嫌疑就又加重了。
梅江帆很是得意,但叶玉卿看过之后,却十分坚定地说:“这不是我的水痒粉虫。”
于是,梅江帆笑得更得意了,他身边的苏合郡主冷笑道:“姐姐身边的婢女燕容,曾亲自帮姐姐捉过虫,她说这就是姐姐当初中过的毒虫。”
一旁的燕容也坚定地说道:“奴婢曾亲自帮小姐捉过近两个月的毒虫,奴婢可以作证,这便是水痒粉虫。”
双方都很坚决,这是没有证据的争辩,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叶玉卿身上。
叶玉卿不慌不忙道:“我可以证明,它不是水痒粉虫。”
“哦,你要如何证明?”苏合郡主不以为然地挑眉。这可实打实的就是水痒粉虫,千真万确的。
叶玉卿道:“帮本郡主拿水,盆,和炉火来。”
需要的东西很快就有人送了上来,并驾好了炉火。叶玉卿从自己腰包里取出一包水痒粉,道:“这就是水痒粉。两年前,湖广一带发生洪灾,致使当地产生了可怕的瘟疫,短短的半个月内死了数百人。这是我为了救当地村民,亲自研制出来的。将它们倒进温水中,人在里面沐浴,药虫会出来吃掉人体内的病菌。
因为是救命的药,所以水痒粉不需要解药。人体内病菌少了以后,就用不会烫伤人的高温热水泡上两盏茶的功夫,这些食菌虫便会自动消失。
就像这样……”
她说着,将水痒粉倒进刚刚烧热了一点点的水中,那些粉末顿时化开来,迅速长成了无数蠕动的小虫。但当盆中温度变高以后,那些虫子就消失了。
叶玉卿道:“当年湖广一带瘟疫事件,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看用的是不是这种药粉。”
“不用查,此事本王知道。”第一无痕道,“当年,本王曾受父皇之令,前往湖广地带解决灾情。但到达当地时,瘟疫源头已经完全灭绝。据当地村民说,是一群漂亮的姑娘救了他们,用的就是一种食病虫,用过之后泡热水,就会百病尽祛,很快恢复。”
他望着叶玉卿的目光越加炙热了,没想到她竟然这般聪慧,连如此叫人无法解释的神奇之药也能制造出来。当初他真是有眼无珠,捡了一只裹着华丽外衣的烂石头回来,却把那一颗蒙了尘的宝贵珍珠丢掉了。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阵后悔。尤其是想到夜月雪与她的关系,还有他们成为一家人的可能,他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只要她肯接受夜月雪,夜月雪这个太子身份便十有八九会实至名归,到时比他这个庶皇子身份可要强多了。
原先的满满信心,也渐渐消失了,心里无比的烦躁。
叶玉卿令人从梅香城的尸体上捉来的一小碗白色虫子倒进温水中,它们还会动。但随着水温越来越高,它们就渐渐静止了,最后全部死去,但它们的尸体却全部浮在水面上,白花花的……
叫梅江帆一群人,面如死灰。
竟然,真的不是……怎,怎么可能?他们拿来的分明就当初从梅香城身上捉下来的虫子。明明应该是一样的,明明是一样的……
他们却不知,叶玉卿的水痒粉虫,在空气中存活超过三天,就会完全消化掉身周的药性。从菌虫进化为成虫,虽然大小不变,但体质已经变了。
原先是药物促成的速长,后来吸收了药性,它们有了实质的身体,死后就无法再变回肉眼看不见的细菌,而是会留下尸体。
叶玉卿也是担心,自己的水痒粉不慎外泄,被他们利用了来。所以才要上前查看的,菌虫与成虫看似长的一样,但菌虫的身体会更加通透一些,而成虫是完全的奶白色。
这会儿,叶玉卿等于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梅江帆一行人,个个脸色不好看,但事情到了这份上,也不敢再去计较。梅江帆只好亲自给叶玉卿赔罪道:“郡主恕罪,梅某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心痛过甚,才会误会了郡主。还请郡主宽恕!”
叶玉卿拍拍手:“本郡主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接下来换梅城主了。若梅城主无法洗脱自己的嫌疑,那么还得麻烦你们,先在这儿住两天。毕竟,你们才一到来,梅香城就死掉的,这也太巧了点儿吧!”
梅江帆嘴角抽了抽,说道:“郡主说笑了,梅某怎么说也是洛城之主。≮更多好书请访问。。≯非是犯人,怎可居于天牢?”
自从叶玉卿那一次来抽了梅香城一顿,萧云炎也来走了一圈后,这天牢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各方都有人马看守着,不许人轻易接近。
而梅香城这个重犯,则没有被探望的可能。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她的牢房半步,要不然梅江帆这一计也不会选在到他来之后了。
本来以为,有了那些虫子,再弄个诡异到查不出来的死法就是万无一失了。
没想到再一次阴沟里翻了船,没能讨得好不说,还可能把自己也给栽进去。
梅江帆都快呕死了。
他这是招了哪路神仙惦记,怎么什么都不让他好过呢!
“一城之主很了不起吗?”叶玉卿冷笑,“叫你来是让你来赔礼道歉的。可你一个戴错之身,非但不懂得自省,还敢在承元皇上与八皇叔,还有燕云国太子,以及本郡主和三哥面前,出面即是挑衅。你的眼里还有承元皇上,还有燕云太子,还有本郡主吗?”
哼,你们都算什么东西?待本我们回去后,一定拿大炮轰得你们个稀巴烂,叫你这个贱丫头还敢在我们面前耍威风。
梅江帆一行人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难耐叶玉卿虽然不给面子,却说的也是事实。他这个一城之主,原本是可以得到三国皇室尊重的,但因为他现在是戴错之身,今天又闹了一出得罪叶玉卿的倒霉事,而这儿是承元皇室的天牢,所以即便被训得跟孙子一样,也只能死死地忍气吞声的。
他不敢再跟叶玉卿说话了,怕被她活活气死。梅江帆转而问第一夏宏:“承元皇上,梅某并不是犯人,承元皇上当真要将梅某等人关押在这天牢之中吗?”
第一夏宏连忙笑道:“梅城主过虑了,叶家丫头就是一时生气,才吓吓你们。”
一城之主,当然不是他说关押就能关押的,更何况是关押在天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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