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以的。他往后挣了挣:“玲玲,你快坐正身体,让人看到多不好?尤其是你的妈妈。”
胡玲玲还是紧紧的抓着阿星的双臂不放:“看到就看到呗,有什么关系?”
阿星:“不,玲玲,如果被你妈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恐怕以后连辅导你的机会都没有了。做人不能率性而为,你父母这样做也是为你负责,为你着想。我们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并非童话里的公主与樵夫。”
胡玲玲:“我不管,如果她不同意你给我补习功课,明天就把她撵回明甸。”
阿星叹了一口气,低声说:“你太任性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苦孩子,你知道我们的距离有多远吗?”
胡玲玲倔强的说:“我才不管什么距离不距离。我认定的事情绝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改变。!”歇了歇,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坚执要转到永昌,为的就是要脱出父母的掌控,我也需要人身和思想自由,需要自己的发展空间。在父母的严密监视下生活,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不能自由的掌握自己的命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阿星黯然:“你争取的只是一点点人身自由,但你想过没有?你有着多少人奢望的优越条件?有着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梦到的高官父母?像我,什么都没有,过一天算一天,也不知哪一天就得辍学回家。我的父母体弱多病,家徒四壁,连最起码供我上学的条件都没有。唉,玲玲,做人要知足,如果你的条件与我一样,你就知道你想的所谓‘自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了。”
胡玲玲:“可是你有自由。”
阿星苦笑道:“你过不到我的这种日子是体验不到我心里的苦。我们都是一个班里的学生,我又比你自由多少?再说了,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过分的自由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好处。例如李伟东,听说他的父亲是地区的行署专员,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泡妞抽烟喝酒打架无所不为,反正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他的父亲担着,他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寄生虫,像这种自由,我们也不必过多的去争取。”
胡玲玲:“这么说李伟东的父亲是我爸的顶头上司李专员了?怪不得他那么飞扬跋扈。”
阿星无语,心想:“看来玲玲的父亲也是地区的高级官员了。”
胡玲玲转过头奇怪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阿星轻声叹息:“唉,你说的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呢?”
胡玲玲哑然失笑:“也是哦,这些你肯定不知道。阿星……”
阿星:“什么?”
胡玲玲:“听我叔叔说张老师是李伟东的表姑,这么说李专员是张老师的表哥了?”
阿星:“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李伟东是被别的学校开除后又插到我们班的。”
胡玲玲:“这就对了,李专员是要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他的表妹好好管教。”
阿星:“张老师根本就治不了她的这个表侄子。”
胡玲玲幽幽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阿星轻轻的把胡玲玲的身体扶正,起身拿过另一张床的被子垫在胡玲玲的身后,又轻轻的把胡玲玲的身子放下去靠在叠好的被子上。
阿星看着胡玲玲的眼睛意味深长的说:“玲玲,我们不能走得太近,如果我们走得太近了,就有可能分得更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胡玲玲使劲点了点头:“我明白!”
阿星又说:“我们做普通朋友会更长久,对我们都有好处。你要想开些,看得更远些。”
胡玲玲怔怔的流下泪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只做普通朋友。我恨我自己,更恨我生在这么一个家庭里。”
阿星故意岔开了话题:“你想先补习哪门功课?”
胡玲玲揩干了泪水:“随便。”
……
阿星摊开课本开始耐心的给胡玲玲讲述白天所上的课程,胡玲玲认真的聆听自己未知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胡玲玲的妈妈提着一袋盒饭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连声抱怨:“医院里的那种饭菜怎么吃?我跑了附近好几家餐馆才买到一点像样的饭菜。”
见胡玲玲的母亲买来了饭菜,阿星站起来对胡玲玲说:“你们先吃饭,吃了饭我再来给你继续补习功课。”
胡玲玲问她的妈妈:“你没有买阿星的份么?”
她的母亲赶紧说:“买了买了,你看这不是三盒么?”说着,从方便袋里取出盒饭分发:“阿星,这是你的,正在长身体,多吃些好的。”又把另一盒递给胡玲玲:“这是玲玲的,你刚做了手术不能吃刺激性食物,特意给你买了一些清淡的。”自己也拿了一盒:“这是我的。”
胡玲玲看到母亲饭盒里全是素菜,说道:“妈,你怎么没打一个荤菜?”
她的母亲笑道:“我减肥。”
阿星见苏阿姨是真心的,也不好过分推辞,于是谢着接过了饭菜。
胡玲玲的母亲指了指皮转椅,对阿星说:“坐下吃吧,吃完好给玲玲补习功课。”说着,又递过一瓶矿泉水:“喏,这是水,渴了就喝。”
阿星双手接过:“谢谢苏阿姨!”
苏阿姨:“不谢。”
阿星打开便餐盒开始吃饭,里面基本都是荤腥,且十分丰盛。阿星垂下头吃饭,但不敢太快,怕胡玲玲的母亲见了笑话。尽管他吃得很慢,但还是在胡玲玲母女前面吃完。
吃完了饭,他起身去把便餐盒扔在外面的垃圾桶里,在外面绕了一圈回房,她们母女才刚刚吃完。
胡玲玲的母亲出去散步,阿星在病房里给胡玲玲补习功课。半个小时后,阿星收拾书包准备返回学校,胡玲玲央求道:“阿星,离晚自习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你再陪我二十分钟好不好?”
阿星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阵,二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胡玲玲的母亲回到病房见阿星还没走,问道:“你不用上晚自习么?”
胡玲玲抢着答道:“我还有几道习题没弄懂,多耽误了阿星一阵。对不起啊,阿星。”
阿星:“没关系。你在这里好好养病,祝你早日康复!拜拜。”
胡玲玲点了点头:“路上小心些。明天见!”
阿星一愕:“明天还要来?”
胡玲玲笑道:“当然啦,你一直要帮我补习到出院为止。张老师没有告诉你吗?”
阿星摇了摇头:“没有。我看可以让其他同学来帮你补习。”
胡玲玲:“不行,谁让你是班里的‘全能冠军’呢。”
阿星转身走出病房,胡玲玲在后面喊:“明天下午记得把你的摘录笔记拿来让我看!”
阿星:“好的!”
8。 第7章
九
阿星回到学校,上晚自习的铃声刚刚响落,同学们陆续向教室走去。他也带着课本径直去了教室。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阿星带上平日里自己摘录的笔记和化学课本往医院赶去。到了住院楼,胡玲玲的病房门关着,他刚要举手敲门,里面突然传出了说话声,似乎是一男一女在争论什么,还有一个女生压抑的哭泣声。不用细听也知道哭泣的女孩就是胡玲玲。
阿星在门外彷徨,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否该进去?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说道:“玲玲跟一个同学交往很正常,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无可厚非。你也不必小题大作。”
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他们之间超出了一般同学的友谊。不信你问玲玲。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感情,继续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一听就知道是胡玲玲的母亲。
胡玲玲大声吼起来:“如果你们连我交一个朋友都要管,我就没必要再活下去了。”说完,放声大哭。
中年男子柔声安慰:“玲玲乖,玲玲最听爸爸的话了,你妈也只是随便说说,你不必当真。”
胡玲玲哭着说道:“妈昨晚就跟我争论了大半夜,她说阿星是穷小子,跟他交往(无—错)小说M。quLEDu。 COM辱没了你们的脸!”
胡玲玲的母亲冷笑道:“不是么?听你说他的父母也就是大山里砍柴种地的农民,跟我们比起来,哼哼······”
中年男人低声喝斥:“书会,别越说越离谱。古话说的好‘自古英才出寒家。’农民的孩子怎么啦?我们的老前辈又有几个是地主老财出身的?”
……
阿星没有再听下去,毅然转身离开。现在已过了打晚饭的时间,回到学校已经没有晚饭可吃了。他到街边的馒头店里买了五个馒头当晚饭。
进入初冬,日子已经很短,太阳落尽没多久便已是黄昏。他一边走一边啃馒头,也不理会路人鄙视的目光。回到学校,他已啃完了五个馒头。他到大锅炉旁接了一口缸开水,径直往教室走去。
他往书抽里放书包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两盒饼干,还有一罐健力宝。饼干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组座,两个作业今晚必须做好。李伟东。”他往后看去,不见李伟东的踪影,也不知这家伙干什么去了?他的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