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登时血流如注。阿星的鼻子也被春梅的颧骨撞出了鼻血,但他没哼一声。他心底窜起的熊熊大火已让他的外部肉体变得麻木。人过而立之年,他可从来没被人如此侮辱欺凌过。他趴在春梅身上没有站起来,而是一骨碌向身侧的一块石头滚去。玉兴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阿星挥起的石块砸趴在地上。玉兴的大腿被阿星挥起的石块划开好大个口子,只一刹那,鲜血就从划破的裤腿上汨汨流出。阿星怒火炽盛,瞬间根本无法熄灭。他爬过去一屁股坐在蜷缩在地的玉兴身上,指着玉兴大吼:“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夫,你还真对我下狠手!若不是看在玉香份上,我真想立刻废了你!”
玉兴家在这彝家山寨里也算是有点儿小钱,和阿连、阿顺并称彝山三霸,平时都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样子。其实,不过就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真要遇上硬茬儿,他连屁都不敢放。这不,他刚冲阿星吼了声:“我*你妈……”看到阿星那如要吞噬人的目光,就立刻闭上了嘴。阿星艰难的站了起来,神色冷峻的盯着玉兴一字一句的说:“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下次敢再这么不长眼、狗眼看人低的话,我就灭了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掉了头不过碗大个疤。大不了让你妹玉香做寡妇!”
88。 第87章 一腔痴情换伤心 多情却为无情恼(4)
这时,春梅已经站了起来,她目眙不禁的看着满脸怒色的阿星默不作声。
玉兴被阿星的一番怒吼吓了一跳,沉默了片刻,他也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阿星冷笑:“瘸子,你凶什么?要不是看在我妹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是用脚踹你了。”
阿星冷冷的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想怎么着?”
玉兴指了指地上的铁锄:“要不是这样,我就用这把锄头劈了你!”
阿星挺起胸膛走了过去:“来呀!使劲点!最好一锄砸下让我毙命,省得到时半死不活的找你麻烦!来!”说着,就站在了玉兴面前。
这时春梅也回过了神,捂着流血的唇对玉兴说:“算了玉兴,我们别再跟他纠缠了。不值的!”说着,满含哀怨的瞪了阿星一眼。
阿星冷笑道:“不值的是我!像你们这种土狗生的胚,再怎么嚣张逞强,终究也只是没长尾巴的畜生!”
春梅涨红着脸吼起来:“你才是土狗生的胚呢,一只薄情寡义的土狗!一只瘸了腿的土狗!”
阿星沉默了下来,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这山沟沟里有些名气的文化人。可别一时冲动与这女人争斗坏了自己的名节。
他转&;无&;错&;小说 {m}。{qule}dU。{}头对玉兴说道:“玉兴,这事就此罢了呢?还是要继续?如果要继续呢就快着点儿,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瞎磨蹭。”
玉兴犹豫了:“就此罢了吗?自己心不甘情不愿的,觉得心里窝火;再继续纠缠下去吗?只会招来玉香跟我们继续争战。我本来只想侮辱侮辱这家伙,让他出丑难堪,没想到搞成了这种局面,再纠扯下去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虽说我家有点钱,但事情闹大了这阿星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想了一阵,瞪着阿星恨恨的从嘴里迸出几个字:“狗娘养的,这次就先放过你!”
阿星哼了一声:“还保不准是谁放过谁。”
这次玉兴倒没再说什么,他对春梅说:“唉,今天是干不了活了。走,先回家处理一下伤口。哎哟,这还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会遇到这么个茅坑里的石头!”说着,拄着锄把儿一瘸一拐的转身返回家里。回家的路上,春梅手捂伤唇低头不语,玉兴却边走边骂骂咧咧的嘟哝个不休。
目视着离去的玉兴夫妻俩,阿星做了个深呼吸,把满腔怒火强压回肚里。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他用手揩了揩鼻血,又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包,弹了弹包上的灰尘,这才艰难的走回家去。回到家里,他也没跟玉香说起这件窝囊之极的遭遇。玉香见他鼻子前面有血迹,问他:“哎,我说你那鼻子是怎么回事?好像出血了。”
阿星淡淡的说:“没事,只不过是有些上火,出了点鼻血。”
虽然阿星不跟玉香说这件事,但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三个月后,玉香还是听人说起了这件事。
但她听到的传闻可不是玉兴夫妻俩跟阿星争斗,而是阿星跟春梅在半路上的飞流长短。在这不大的彝家山寨里,玉香可是人所敬仰的贤妻良母,别人怎么着都不可能当面告诉她这事。但三姑六婆们的八卦让她有了一探真假的心理。虽说她和阿星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她是绝对信任阿星的,但事关阿星的清誉,她开始想方设法暗暗打探事情真相。
听到这个谣言后,她不但没有向阿星表露出半点怨怼之情,反而更加关心体贴阿星。
阿星腿脚不便,加之性格独特,很少在人多的场合出现。他和春梅的谣言已在整个彝家山寨传得沸沸扬扬,但他却毫不知情。
俗话说三人成虎,这话一点不假。外面的谣言愈传愈烈,传得多了,以讹传讹,事情已经传成了阿星和春梅有不正当关系,他们在半路上发生那事时被玉兴撞上,以致发生玉兴和阿星争斗。
听到这样不好的传言,玉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开始在外面暗暗调查。初秋的一天,她挎着竹篮到包谷地去薅草,听到两个女人在苞谷地边说话:“……唉,你说阿星看上去那么稳重的个人,怎么就会和春梅有一腿呢?”听声音,这时说话的是小兵的阿妈巧莲。
听到她们在议论阿星的事,玉香就悄悄的在苞谷林里蹲了下去,仔细听她们怎么议论。
只听另一个女人“嗤嗤”笑着说:“我说婶子,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出声。人不可貌相啊。阿星哥只是腿瘸了,我听说当年他可是个多情种呢。”是阿宝媳妇小娟的声音。
巧莲说道:“可别瞎咧咧。阿星和玉香的感情好着呢,他怎会做出对不起玉香的事?又没人亲眼看到他们发生那种事,我看是风传的谣言罢了。”
小娟:“婶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事可是春梅嫂子亲口说出来的。而且玉兴哥也说他确实亲眼看见了。”
巧莲:“我呸。自己会亲口承认自己跟别的男人有一腿?玉兴也站出来承认自己的媳妇跟别人有染?啊哟,我看这玉兴夫妻俩还真是一对不要脸的主。”
“唉”小娟叹了口气:“我说婶子,阿星哥给你的印象也太好了。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春梅嫂子唇上的那个牙印你总该看到了吧?那就是被阿星哥咬的。”
巧莲:“什么?阿星咬春梅?即便有那种事,他为什么咬春梅的唇啊?”
“嘻嘻”小娟低声笑:“也许是阿星哥一时心血来潮激动了些吧?当时的情景我又没看见,怎会知道阿星哥为什么咬春梅嫂子?不过,春梅嫂子唇上的那道伤口倒千真万确是阿星哥所咬,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巧莲:“她还告诉你,她跟阿星真有那事?”
小娟:“那倒没有。那天,我看到她唇上有伤,问她怎么回事?春梅嫂子跟我说:‘被阿星那个坏种咬的。’我说他为什么咬你啊?春梅嫂子摇了摇头不说话。当时我心里就起了疑心,是不是她跟阿星哥做那事时不小心咬上的?但这种事我还真问不出口。后来寨子里就传起了他和阿星哥有一腿的事。”
巧莲:“唉,她家和阿星家可是死对头哟,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还说得过去。怎么死对头之间突然会发生这种事呢?”
小娟:“死对头是玉兴哥一家和阿星哥一家,春梅嫂子和阿星哥可是同班同学,又没什么深仇大恨,他们发生那样的事也是说得过去的。”
巧莲:“可是,好多场合我见他们连话都不说啊?怎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小娟:“唉,这种事可是地下活动。明上怎么可能表露出来呢?明上越不说话暗里就越有可能发生那种事。春梅嫂子虽举止轻浮,但阿星哥的城府可是很深的。”
巧莲:“你是说,他们在人前不说话,是两人暗地里商量好后装出来的?”
小娟:“很有可能啊。阿星哥那么聪明,他肯定教春梅嫂子怎么做了。可惜啊,他一时激动之下咬破了春梅嫂子的唇,这下可败露了他们之间的事情。”
巧莲:“不对,如果他们真有那种事,春梅为什么要亲口说出来?难道她以为这种事情传起来光彩啊?春梅的举止是轻浮些,可不是那种低智商的人。”
小娟:“啊哟,婶子,这你可就不明白了。阿星哥虽然家境贫寒,但他可是这山沟沟里有头有脸的名人。春梅嫂子欲盖弥彰的透露唇被阿星哥咬伤,说不定是想公布他和阿星哥的关系呢。”
巧莲:“公布了他们的关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双方的配偶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后,只会更加提防他们,他们之间不就更难维持关系了?这理由说不通。”
小娟:“也许是玉兴哥撞见了他们做那事,春梅嫂子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公开她跟阿星哥的那种关系吧?只是这事玉香嫂子还不知道罢了。唉,玉香嫂子那么善良的个人,到头来阿星哥却背着她做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巧莲:“玉兴撞见了阿星和春梅做那事?那他们怎么会没有争吵?这不是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