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听到谁说陆西来王八蛋?”
“听错了听错了!绝对听错了!”
“还说我不安好心?”
“……师兄我错了。”
陆西来笑得十分好看,他一挑眉,玩味的问:“你说什么?”
“呃……我说师兄英明神武你绝对是听错了我发誓!”
陆西来最了解自家师妹,她就是个若没人管能做出任何坑爹事的,持续给一些压力是必须,又不能逼到绝境,以免她奋起反抗。
既然盛南楼怂了,陆西来就不纠缠这个话题。
倒是傅羡之,他原本作壁上观,看了没多会儿心里就燃气一把火来。原本以为盛南楼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不痛快就能使唤人动手,说不好还敢一枪崩了你,即便是无视性别放眼全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都不多。形象这么高大光辉的土豪妹子竟然被陆西来治了。
陆西来是什么东西?
家族的败类和耻辱。
他去德国读书是腆着脸送的,没拿过奖学金,也没取得过任何成绩。要说吃喝,他倒是一把好手,别的做啥啥不行。
这样一个废物竟把盛南楼治了,让她往东不敢往西,让她射鸟不敢偷鸡……傅羡之是俞州城第一男神,又帅又迷人,盛南楼喜欢他,总顾着他,也就只是这样而已,盛南楼有脑子想问题,不会盲目依从,这一条却被陆西来破了。
傅羡之很不爽,他认为优秀的自己不应该在任何一方面输给废物。
当然只是他认为而已,有没有掺杂其他,天知道。
盛南楼没察觉到两位男士之间的火花,她委屈的跟着师兄走。傅远航免费看了出好戏,心情颇好,他清了清嗓子,说:“二弟恐怕已经等着了,别磨蹭,咱们今天好好比比。”
为了转移注意力,拜托郁闷心情,傅羡之问:“怎么来?”
“四弟不擅长骑马,咱们就不下场,只赌哪匹跑得快。”
“筹码怎么下?”
“我打电话让方砚给我安排几个有钱玩得起的,具体怎样到了地方再说。”
经过三十几年时间,俞都跑马总会已完全是首富方家所有,方砚是家中老三,即便排名不够高,他也是正房太太生的,头上有个大哥顶着,天天吃喝玩乐好不悠哉。跑马总会是方家的地盘,也是方砚常去的地方,傅远航是找对了人。
一道走的四个人都不差钱,盛南楼是带着国家金库穿来的,神豪!她作为一个姑娘不方便天天往外跑,为了拿钱生钱赚到用不完的钱,这些年由陆西来代理,两人合作了一些生意,五五分成之后,陆西来的荷包也很饱。
傅远航是督军府长子,他手中握了很多资源。
傅羡之的生母留了一笔款子,他用这个做资本也赚了不少。
四人底气都很足,不怕输,可怜等在外面不知道情况的二少傅广诚,他不会做生意,生母又只是个舞娘,没什么家底,恐怕要倒霉。
车子刚才停下,傅羡之就想下去给盛南楼开门,却被陆西来抢了先,他原本就快忘了那茬,又被迫想起。傅羡之觉得烦躁,这节骨眼上,陆西来偏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挑衅,还有点嘲讽。
男人最受不得刺激,傅羡之双手都握紧了,他冷眼回看陆西来。被师兄扶着从车上下来,盛南楼几步走到台阶上,然后转身,就发现男神还没下来。
“四少快点,快下来!”
这么随便两句话,傅羡之肯听才怪,盛南楼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就被陆西来搂住:“师妹以前来过没有?我还是头一回到俞都跑马总会,我们快点进去看看。”
“可是……”
“可是什么?”
陆西来笑眯眯的,却让盛南楼后背发凉,她讨好的笑着,伸手朝后面一指:“不一起走?四少还没下来。”
陆西来还没想到打击情敌的办法,大少傅远航就帮了他一把。“不是少拿了东西就是想方便……我去看看,你们先跟方砚进去。”他还真的朝车子那边去,完全不作假,傅羡之生了个闷气剧情就发展到这里,再不下去还要被坑,他一把拉开车门。
本来到这里就揭过了,方砚那不长眼的竟然朝旁边指了一下,“要尿尿去那边,马场里头设备简陋。”
呵呵,呵呵,演戏还挺真,为了坑他陆西来也是太拼,串通这么多人。
见男神出来,盛南楼只是笑了下,并没有多想,她压根没发现就在刚才情敌之间已经过了好几招。傅羡之的爱慕者虽然多,他从前没谈过感情,在这方面比较笨拙,而陆西来早就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在盛南楼身上动了很多心思。
有经验和没经验相比,高下立见,傅羡之又是长期高冷,拉不下脸耍赖甚至威胁人,只能憋一肚子火。
方砚做大事不行,约人吃喝玩乐是很能的,盛南楼跟在她师兄身后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五个男人,都穿着时髦的西装理着骚包的发型。
“大少电话来得匆忙,我就找了几个做事利索的,省得拖拖拉拉碍您的眼。我要特别为陆少和他的女伴介绍——梁少、陈少、周少、唐少、徐少,都是痛快人……”
他还没说完,纨绔子弟们就吹起口哨来。
“这妞正点!陆少带来的?早知道就让丽丽跟着。”
“我倒没搞明白,这是哪个陆少?”
别人不知道这对师兄妹的身份,方砚清楚得很,大少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就说过,这两位别说一般人……特殊人都得罪不起。方砚一巴掌拍在刚才开口那小子的脑袋上,“你闭嘴!这是文/化/部/长陆鸣先生的独子。”
卧槽……上海一霸陆西来?
五人瞪圆了眼,非常艰难的憋住真心话,他们朝陆西来那方嘿嘿笑。
“早先不知道陆少来了俞州,今晚补个接风宴!”
“必须的!这是咱的地盘,理应尽地主之谊。”
方砚又想拍他一下,小子哪儿学的话,文绉绉的。
陆西来表示心意领了,他听说了师妹的事,说是昨天才到督军府来,然后就被什么表小姐姨太太排着队折腾,大晚上才消停了,今儿个若不是自己带着宣州陈大帅的人过来,指不定还要被傅翰霖问话。
盛南楼认识一些稀奇古怪的人陆西来是知道的,他也懒得管,这姑娘就是有化危险为福祉的能力,这些事师傅明白他明白就行了,没必要向外人解释太多。再说,师妹那么折腾怕是非常疲惫,来跑马场是针对情敌制定的攻击策略,接风宴算个啥?
陆西来在上海名头很大,认识的人也非常多,他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除非方砚,余下五个还真不值得让他放下身段结交。
“我是替宣州陈大帅走这一趟,同督军傅翰霖同志还有很多事情要谈,恐怕没时间吃这顿饭,真是非常抱歉。”说着他又搂了盛南楼一下,“这也不是随便人,她是我的师妹。”
第12章 拾二:
跑马总会的负责人领他们到看台上去,十多个人各自找位置坐下,俩情敌坐在盛南楼的左右手边,一人一句给她说与赌马相关的事。
俞都跑马总会这边入场票是五块钱一张,每年大会之际一场就能卖出上千张票,这还不是盈利点,真正让方家赚得盆满钵盈还是靠分成。
跑马总会本身是不养马匹的,他们只出个场地,同时,官方也不开放下注点,他们选择了定额分成的方式。简单地说,每个赌摊老板都要向跑马总会纳税,这是基础,税是用来购买摆摊资格的,同时,他们盈亏自负,若是赚了钱方家还要从中抽成。
赌摊老板赚钱,方家就跟着赚钱,最多的时候单日盈利能达到几十万,可谓日进斗金。这时候,赌马在全国都成了风气,有钱人图个乐子,穷人就想靠这个发财。发财票也叫做香槟票,是五位数的彩券,通过摇球的方式开奖。
假设抽出来的五个号码是【六、七、一、一、九】,那么选中这五个号码的人就拥有了中大奖的可能,只是可能而已,更有趣的还在后面。
摇出这五个数字以后,还需要再摇一次,这回只需一个号码,代表的是赛马的编号,假设抽中的是三,也就是指三号马。若在比赛之中它跑了第一,那么先前选中五个数号码的人就能拿走十几万银元的头奖。若三号马跑输了,那么即便五个数全对,你也和头奖无缘。
规则这样残酷也挡不住投机者的步伐,一张发财票卖两元,对许多人来说就算再穷也不能省这两元,说不准哪天就中了呢?
这个对盛南楼倒没什么吸引力。
中奖以后领到的是大洋,铸币的含银量远不如随身金库里的元宝高,一旦江山换了人坐,大洋的购买力势必会降低……当然更重要的是,盛南楼太有钱。
她拥有的金子要按吨计算,那数额足以买下整个西南三省。
阔少的赌法与普通人很不同,他们不买发财票,不抽号码。而是将喙养的马牵出来比快,这之前大家要压下一定数额,第一名拿走全部。
压多少钱原本是自愿的,考虑到参与这种活动的人都好面子,他们之中的很多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赢回来,就是证明自己的财力刷个存在感而已。
平时怎么说都没用,这才是检验财力的时候。
我有钱,我肯砸钱,我比你豪,阔少们追求的就是这个。
最先出手的是方砚,他作为嫡出少爷就算再不成器也有相当地位,跑马总会赚的钱大多就是进了他的腰包。平时吧他都是甩个一两千,大概是受傅远航唆使,方砚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