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坏孩子- 第1013部分

一路上，老单的大脑都在想着这事儿，所以忘记支配自己身体的动作，所以有点像石女，因为车里人不少，他本能矜持的夹着腿。

……

凌晨，四点，老单被押到“审讯室”，没有上手铐，室内的装潢，也比平常见到的审讯室高级的多，真皮沙发，两米多长的大理石茶几，多功能会议桌，投影板，一大电子设备！

老单打量着四周，心里暗道，这是要两国首脑会晤么？场面咋整的这么大呢？

在辽阳老单是人中龙凤，号称啥场面都见过，可在帝都，他连最普通的会议室都不认识，因为公安部压根就没有审讯室……

挺讽刺。

二十分钟以后，甄志带着两个同事，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也在打量着自己，明显有些拘谨的老单，停顿了一下，随口说道：“等了你一夜了，直奔主题吧，一会还得睡一会！”

甄志没穿警服，老单仅仅的一点判断，只能从甄志的年龄入手，可在一条“京巴”都有可能背后有人的帝都，这个办法也他妈没啥用。

“坐吧！”甄志挺随意的指了指老单旁边的凳子。

老单停顿了一下，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知道抓你来，干啥么？”甄志打开随手拎过来的文件夹，喝了一口浓茶，抬头问道。

老单一听这话，顿时倍感亲切，混了小半辈子，年轻时候这句话肯定没少听，原来帝都的警察也没牛B在哪儿啊？也就是城乡派出所民警的水平啊！

哦，此时老单还不知道自己在公安部。

“不知道！”老单喘了口气，准备用大脑模拟，以前跟派出所打交道时候的对话，但这无疑有点强人所难，因为老单已经很久没进过顶着国徽的公安系统了。

“哦，那我说，你听着！”甄志笑了笑，继续开口说道。

他这一说，老单彻底懵了，这是啥意思？那有警察不问话，就直接要自己说的？

“单海宁，抓你就是搂草打兔子，无意为之，话再说的明白点，你犯的事儿，省一级收拾你就绰绰有余，根本没必要弄来北京，所以抓你是为了沈阳的凯撒，在你没来之前，我们专案组，十个警察，用了半个小时，研究了一下审讯方案，大致是这样的，你和你儿子，也就是单辉，一人有一次说话的机会，谁先说起码保证不死，你犯的事儿，大的方向如果没问题，口供我可以和你商量着来，也就是说，你俩我们准备判一个满贯，满贯是啥概念，你心里有数吧？？你儿子还年轻，二十多岁，你要说了，起码他有出来的那天！哦，口供录完，你还得在案发地受审，我们不会干预地方司法，咋样，条件够优厚了吧？利与弊，你自己考虑！”甄志后背靠着座椅，面无表情的看着单海宁说到。

而老单此时已经，瞠目结舌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甄志的话给他强行塞了很多信息，他在仔细分析着。

这就一场心理战，制胜的关键点，不是在自己，而是在单辉和自己的默契。如果选择沉默，什么都不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怕就甄志手里一点自己证据都没有，那随便找个组织卖淫嫖娼的罪名，按在自己的脑袋上，强制刑事拘留，随后慢慢查，慢慢消耗，早晚有一天，能弄明白你老单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如果挑事儿不大的说，那么单辉的口供势必要跟自己毫无出入的对接上，但两人事前根本就没商量过，思维如何能保持一致，况且单辉太年轻，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爷俩都出不去。

甄志给出的承诺，不干涉地方司法，就是委婉的再说，你在辽阳也JB不白混，你虽然判死是板上钉钉的，但你儿子搀和的不是那么深，运作运作，整个死缓还不能活动么？？

老单，额头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着汗水，他在考虑，如果自己不说，甄志把跟自己说的话，跟单辉说一遍，那单辉担忧自己，会不会先撂了……

“你考虑考虑吧，我找单辉聊聊！”甄志等了五分钟，开口说了一句，拎着文件夹就要走。

“等等！”老单咬牙叫住了他。

“小陆，把我的口供问卷给他，让他自己填！”甄志听到老单的话，脚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从兜里掏出一盒三五，头都没回的扔在了桌子上，迈步就走了出去。

老单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口供问卷，颤颤巍巍的拿起那盒三五，点了一根，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下岗，媳妇跟人跑了的那一年，他坐在破败家里，也这么抽着烟，也这么眼神发直，也这么绝望过……

可那时的他，还能退一步，踏入社会，而现在，他该往哪儿退？？

第693章　躲不过去的检查

HH市进城公路上，第二天，晚上九点多，一辆跑长途的中巴客车，正在均速行驶。

“师傅，能停车上个厕所不？”车内坐满了人，第六排座一个青年捂着裤裆，站起来冲司机问道。

“再等一会吧，过了收费站就到了！”司机最烦这种中途事儿多的，一边挂着档，一边皱眉说了一句。

“等到啥时候啊？膀胱憋的都能当气球了！”青年嘀咕着骂了一句。

“哈哈！”

车厢内泛起一阵爆笑，司机没搭理他，继续往前开着。

最后一排，坐着两个人，一人脸上带着一条横疤，抱着肩膀面无表情，他旁边坐着的那人，身体向前倾着，脑袋顶在前面座椅上，口中流着哈喇子，睡的挺香。

“啪啪！”

脸上带疤瘌的青年，伸手推了旁边那人一下。

“咋……咋啦！磊哥？”那人扑棱一下坐了起来，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一直捧着的皮包，慌乱的向四周扫了两眼，随即冲着磊磊问道。

“屁眼子大能给心丢了，都啥时候，还能睡着，真他妈愁死我了！”

磊磊骂了一句，斜眼看着大熊，指着他嘴角上的口水说到：“幸亏你嘴上不长胡子，要不都能上洗浴挂牌挣钱了！整的这个埋汰，赶紧擦擦！”

“哥，你骂我嘴是B，是不？”大熊幽怨的看了磊磊一眼，特不满意的问道。

“嗯，是个意思！”

“我跟你东跑西逛的，你骂我嘴是B，是不？”

“呃……开个玩笑！”

“那你咋不骂姚乐乐嘴是B呢？”

“他不坐这儿！”

“哥，我伤心了！”

“去，滚远点！”磊磊狂汗，无语的扭头看向了外面。此时天色已经大黑，磊磊往远处一看，前面堆了不少车，而数不清多少车尾灯，快速闪烁着。

就在这时，客车司机减速，顺着金字塔形封路墩的引流道，缓慢往前开去，自己的客车，离其他车越来越近。磊磊皱着眉头，顺着空隙往前扫了一眼，两个警察，四个武警，八个协助调查的交警，正在前面，一辆车一辆车的排查，就连私家车的后备箱都看一眼。

“临检了，那个要尿尿的，抓紧去！”司机回头冲着车厢喊了一句。

“刷！”

前面坐着的天养和姚乐乐，同时回头看向了磊磊，眼中都泛着询问的意思。

“下车！”磊磊低头抓住脚下的旅行包，眼睛看着姚乐乐和天养，无声的蠕动嘴唇，连续说着这两个字，二人看了几遍，明白过来磊磊的意思，纷纷站起了身。

姚卓就是他妈的再烂仔，那也是国家的人，他和三个警察同时消失，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干死了，这是小事儿么？？

所以从昨天那个出租车司机报案开始，这里就已经封路了，不管是什么车辆，进城出城，都要进行检查，这只是城外的情况，其实城内比这个还严。

面对突如其来的临检，磊磊暗骂大熊是他妈的丧门星。自从知道柳笛死了，磊磊就打消了走的想法，没跟张维通话之前，他已经往东北这边逃窜了，所以才能这么快赶到HH市。

他们包里现在除了几把刀，还有点现金，根本没有任何违禁品。但问题是磊磊一直是网上在逃的选手，而且四人都没有身份证，一查肯定就得出事儿，所以必须，在查这辆中巴大客之前，赶紧下车。

四人两个和两个走在一起，互相装作不认识，司机看到最先走到门口的姚乐乐和天养，随口问道：“你们干啥啊？”

“不临检么？我们下去撒个尿！”天养回应了一句，顺着车门就走了下去，司机也没吱声。

前面的私家车，一个一个离开，磊磊和大熊，也下了车。这时中巴大客排在引流道上的第三个位置，警察抬头一看，就看见车上走下来五个人，他皱了皱眉头喊道：“哎，那几个，你们上车！”

“我们撒尿！”一直憋着尿的青年，捂着裤裆，双腿哆嗦着回了一句。

“等会检查完再撒！”警察的语气不容置疑。

“操，撒泡尿比他妈西天取经还难，这招谁惹谁了？”青年骂了一句，咬牙就往回走。

磊磊四人停住脚步，低头继续往前走，他们根本不可能再回到车上。

“哎，你们四个咋回事儿，不让你们下车，没听见啊？”警察再次喊了一句，吸引了周围武警和交警的目光，大家都往这边看来。

“别说话，低头往前走！”磊磊低着头，声音非常小的说了一句，后面的三人，咬牙继续跟着他们。

“啪！”那个要撒尿的青年，走过磊磊身边，伸手拍了他一下，开口说道：“哥们，警察叫你呢！”

“唰！”磊磊紧紧摸着后腰，眼神迷茫的抬起了头。

“哥们，别跟他们较劲，真找你事儿，麻烦！”青年冲着磊磊劝了一句。

“唰唰！”磊磊猛然抬起左手，指着自己的耳朵，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青年和远处走过来的警察，顿时一愣，几乎同时说到：“操，聋哑人啊！”

“嘿嘿！啊……啊！”磊磊继续比划着，一咧嘴，露着白牙笑了。

一个警察，一个武警，迎面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磊磊四人。其他人还好，磊磊脸上那个疤瘌，实在太渗人，一瞅就不是啥好人。

“身份证！”警察用手比划了一下，身份证的形状，又伸手指了指磊磊。

“踏踏……！”

磊磊往前迈出两步，龇着牙，眼中依旧迷茫。

“操，我让你把身份证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