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闭嘴,谁让你们在上课时间随意间说话的,班长呢?”
“主任,班长到校长领课程表。”米露拉长音节一拖为二,美好的表情在日光下显得透明般温和。
我回过头低掠得望着米露,她微笑的向我点点头,刘海滑落覆盖住她半张温和的面庞。
“副班长是谁,站起来。”教导处主任大一圈的脑袋扩张成二圈。
同学们都指向我,于是第一个替罪羊由此诞生,我摇摇头无辜的揉揉红润的眼睛,双手曲张的伸向胸腔的最前方。
“主任,副班长不是我。”由于太过于澄清事实的真相,教导处主任明显相信同学们的一番论调。
没办法转头,或者不用转头,都可以想象同学们那张充满胜利的面容。
也可以想象教导处主任沾沾自喜的表情在心里此起彼伏的做着各种特技表演。这是教导处主任连续几个时期失败以来第一次向一面胜利的旗帜,在某个制高点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这也是原始人居民给外省人口一次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把自己太当作一个灵魂人物。
“主任,他不是副班长,副班长今天生病没有来,这是校长开的例假表格。”
陆路走进教室,面对着和教导主任的相同的位置,一束巨大的光影投在陆路脚底却被长长的拉到主任的脚踝,漫过腿小腿,一步一步覆盖过全身直到淹没。
随即就看到端正的同学,透过肩膀与肩膀的缝隙,看到是站在人群中间的我。
就像陆路第一次遇到我,在一个迟到很久很久的夏天,拨开无边无际金黄色的麦浪,疾驰的风速掠过平缓的麦浪尖一直缓冲向末班的终点站。
而在下一个刻汹涌而来,我已却步在十字路口徘徊。
“坐下吧,继续上课。”教导处主任大一圈的脑袋渐渐恢复出清晰的轮廓。
黑暗里,自己的头顶好像飘过低沉而温柔的声音。
是教导处主任退却时萎缩的声音。
飘荡,飞扬,播撒。
在冷漠死亡的时代里,在潮湿繁茂的冬天里。
被吹向无数未知但必须有英雄人物发展的领域。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驼铃·未知5
如果光明断绝与黑暗接轨。
我的梦还在继续生长。
我的青春依然旋转。
这是真的吗?
有理由相信吗?
梦里什么都有吗?
抑或者只是地球人在梦中啜泣的呐喊。
这样的一天就这样经历过白天和黑暗交替的跌落地平线。
我不知这样的痛苦代表什么。
难道我们出生就是来承受痛苦。
这样的痛苦还会有多久。
一年,一千年,更遥远。
随即的希望破灭,新来的老师迟迟未来。
教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接话。
只是各种各样表情在每一个的面容浮现起来,带着各自的想法,形象而生动的表达着。
——下课。
——班长还有几分钟。
——主任可在外面。
全班的同学像是被人拉开开关的遥控器。最后一排的人首当其冲的跨出门外,没有过一分钟教室里的早已空无一人,剩下的只有零落草纸跌落地面上。我抬头望着门前光彩的“卫生流动红旗”的标志,好像真的和这个班级不符合。
不符合的事情还有。
“怎么又是一样的菜。”
“肥肉好恶心哦!”
“菜多一点,饭少点。”
这样的事情还在上演,无论是杭州或者全国其他大的城市。
也在食堂内大大小小,人山人海的潮涌里走动的人内。
“怎么样。”是上课对我微笑的女孩。一张美好的面容是学校容积起来最动容的一道光线。
“泛指什么。”我低头喝着汤。
“你希望的哪一点。”米露放下饭盒端庄的坐在我的对面。
“我问你呢,你又问我。”
中午的生物钟正指向一点。
人群渐渐也稀少。伴随着窗口里的师傅收拾着被掏空的巨大铝盆,咣当咣当的声音有点寂寥地回荡在食堂巨大的空间里。剩下的只是贫弱的弱者在相互照顾对方问你需要什么。长长的人字形的人群拉锯开来一直排入餐厅外,像是爱心接力一站一站的慈善机构。
“对了,为什么主任对我们班级那么毒。”
“谁?”
“主任啊!你不知道吗?”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米露无所谓的坐着,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难道我们班级是年级里最差的吗?主任才会这样对我们吗?”
“你不傻吗?这点你都能猜到。”
“你才傻呢?”我转过来一张冷冰冰的脸,瞪着米露。
米露略显诧异地皱了皱眉毛,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米露一边搅动白饭一边做出很有礼貌的动作。
“那你告诉我怎么从一个恶劣的坏境里占据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
“你说的是窍门吧,没什么的,争取做到班级第一,年级第一,全校第一。”
“这样就会被别人当作明珠一样看待。”我摇摇头,然后刚要说什么,就朝旁边弯下腰去。过了一会儿抬起身来,扯过一叠厚厚的纸巾捂到嘴上。
“你爱信不信。”
米露站起身来,拿着饭盒朝着食堂的水槽走去。
是吗?是吗?
我的人生一定就要跟时间竞争吗?
午休的时候,学校里总是呈现一种慵懒的气氛。
几百平方米的操场上只有几个高一的学生仰着头高高地跳跃起把手中烘热的篮球“咣咣”的声音,在学校里短促的回响着。
也没有什么顾虑,面对着太阳,像我以前无所事事的一模一样甘愿做一个有着悲伤有着欢乐的小孩子。
在夏日大口大口喝着冰冷的可乐,在冬日一遍一遍数清未来的还有多少孤独在观望着自己。
我穿过高大的杨树在冬日里只有干秃秃的枝椏,走在鹅卵石铺垫成的基石上,满地的寒霜落叶。
却在我的心里揉进悲伤,把一生以来所有受过悲伤的挤凝成麻绳。使劲地用力撕扯,用力的扯拉都是毫无作用。难道我的人生里还有成千上万的痛苦面目全非向自己涌来。
因该会有,就像现在一点一点刺入心脏。
“允森。”
一连数次,我才回过头,陆路从食堂折过来,在我面前停下迅捷的脚步。
“陆路,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回家的时候麻烦你给我妈捎句话,我晚点回来。”
“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吗?”陆路搂着我肩膀,一步一步举步艰难的托拉我。
“是朋友就一定要这么做吗?”我面目狰狞的朝着陆路做着各种形式不同的表情动作。
“是朋友就要为另一个两肋插刀,这是我的在西域荒漠时聆听驼铃时给共同的对方一个许诺。不是吗?”陆路放开我仰望天空,右手指着浅蓝色的云朵。“你不会忘记吧。”
多么熟悉的动作,可惜在陆路的身体上始终看不出来。过去的青春,过去的时间,过去的一切一切我也没有在陆路的心灵找到一点我们回忆的线索。淡忘的东西硬生生地把它拉回原状,好像有点为人所难,更是一种牵强的理由。
“好吧。”我哽咽一切,是因为所有的开始都是谎言。
我盯着手机屏幕的照片流下眼泪。
默默地眼泪哗哗啦啦的秋雨一直干涩才停止。
我认识陆路,也认识陆路妈,在我的字典里非常不希望有过认识陆路妈。
可惜一切都是错误缘分。“哎,为什么呢。”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会围绕在的身边转动。
“你们看这一期全年级第一名是允森,是我们班的。”米露欢乐的跳起来,数他最为显眼。
“还有,”身边的又一名穿着制服的学生做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陆路,艺林,艺林是谁?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然后又转过脸迷茫的看着米露。
“你看我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米露扒开拥挤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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