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访问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拒绝回答问题?干我们这一行的可经常遇到人拒绝回答问题。”
“恰恰相反。我经常头痛的不是如何让他们开口,而是如何让他们闭口。有些人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还有些时候他们好像急切地想找个人谈话。前一天,我按一家门铃,发现里面正好有人在吵架。有位妇女打开门,我才问了她四五个问题。她丈夫就死命地把她拉开,然后呼地把门关上,”“你应该也问她丈夫几个问题,如果两个人都回答问题,也许他们会忘记吵架的事。”
第43章 麻痹大意的人(3)
“我并没有看到那丈夫本人,他呆在门后,只看到一只手把她拉开,关上门。现在想想,那手上带着一只手套。”“然后呢?”
张福耸耸肩,“我试了试周围的凡家邻居,都没有人。后来,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在城中区逛了一会儿。就在那个时候,我被推倒,差一点被碾死。”
赵安与张福谈得很投机,他们一起吃晚饭,各人叙述工作中遇到的困难与风险。
晚饭之后,两个意犹未荆回到张福的新房间——原来的房间修理落地窗——聊天。张福拿出调查表,告诉赵安应如何整理与分析。然后,赵安带张福去警察局参观,警局里的设施让张福大开眼界。两人一起回到旅店,一同喝了两杯,愉快地分手。赵安住在旅店中。
凌晨三点。赵安的房门上有轻微的咔嚓声,然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入房间,来人手持一把一尺左右的刀,狠狠地冲着床上一位睡觉的人,猛刺数下。
赵安从浴室里闪身出来,打开电灯,来人还在猛刺。
“够了,张肖先生。你被捕了,罪名是谋杀刘丽,如果你扔下手中的刀,我就向你宣读公民权。”
来人一下子昏厥在地。他就是刘丽的男朋友——那个有许多不在现场证据的人。
“你怎么会怀疑到我的?”两人一起乘车去警察局的路上,张肖问赵安。
“我想,也许是因为你用心过度的缘故,张肖先生。”赵安回答,“张福第一次差点死于车轮下,可以解释为意外;第二次差点被走火的子弹击中,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但第三次害死了与他坐同一吧台,喝同一种饮料的人,事情已再明显不过了。有人打翻酒瓶,分散大家注意力,借机投毒,只不过投错了杯子。我不得不想到。有人要杀张福先生。但我实在想不出杀人动机,因为他不是本市人,而且马上就要离开本市。所以,我决定跟踪他,只是若即若离地跟踪,结果发现你也在跟踪他!”
“最初,我并没有怀疑到你。后来,他告诉我曾看到一对男女吵架,而那个男人戴了一种特制手套。在第一次调查刘丽被杀一案时,你曾告诉我,你带手套是为了保护和掩盖手上的牛皮癣。你必须要在张福先生想起有个男人在家与妻子吵架时还戴手套的怪现象之前,杀了他灭口。
张肖点点头。“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张福先生看过报纸新闻后没有马上找你们。”
“你不知道,张福先生在外出旅行时,从不看当地报纸,所以对人命案一无所知。你如果不想杀他,根本不会有麻烦。刘丽只是他访问资料中的一个名字。昨晚,他拿资料给我看,我发现刘丽的名字,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三番五次地杀他。我整个晚上与他在一起,还带他去警局,就是为了防止人再次下手。而且,你会以为他向警方提供情况,今夜更要杀他灭口。我暗中让经理给张福先生换了个房间,自己则住在这个房间里。我用几个枕头堆成人形,再用毯子蒙上。”
“我明白了。”张肖苦笑。
由于休息不好,赵安睡了一个上午。下午才去餐厅吃汉堡包,喝咖啡。张福先生发现他,热情地打招呼。
“我看见你上报纸了!”张福说,“虽然我从不看报,可是朋友的照片刊在一版上,就不能不破例了。报上说,你已经侦破了正在调查的那件杀人案。”
“事实上,我破了两个案子。”赵安更正说,“一个男人扼杀女朋友,为了灭口,又意外毒死一位陌生人。”
张福先生钦佩地瞪大眼睛。“你还说便衣警察的工作平淡枯燥?他喝了一口粉红色的洒。“我基本上就要完成工作了。下午再访问几家,我就乘四点三十五分的飞机离开。我这次调查了那么多的人,真是大开眼界,大有收获。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上午又遇到一件意外。我租的汽车刹车失灵,幸好撞在草堆上。这城里的人,真是粗心大意……”
第44章 无法破译的密码
安子和罗春并非真正的朋友。事实上,有一段时间安子甚至想把罗春杀了喂狗。因为那次在沈阳作案时,罗春骗过安子,致使安子白费了许多功夫,却分文未得,还差一点被警方抓住,因此,当今天晚上罗春来敲安冬尼的门时,很出安子意外。
罗春还是那样高大强壮,长长的刀条脸,阔口,手中拿着一瓶酒。
“先不要发火,安子。”罗春抢先开口,摇晃着酒瓶,“要发火也等先喝完这瓶……”酒才喝了一半,安子已经知道了罗春的来意。罗春在城里探知了一个肥大的保险箱,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为他打开。安子是最好的开保险箱能手。现在有许多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都是用气割的方式,需要带很多工具,安子从不需要带太多的工具,而且干起来迅捷无声。
“安子,沈阳那件事,请听我解释,”罗春的目光转来转去,“我身边有一个女人,总是缠着我死要钱,你知道被女人死缠时的滋味。这次我会以十倍的回报来补偿你的。”
“谁知道你小子会干出什么事?”安子不屑地说。在罗春吞掉安子的那部分钱之前,安子就有些看不惯他。罗春好吹牛,好摆阔,很容易被女人勾引;罗春穿衣花哨,在几百个人中你可以一眼看见他;罗春喜欢开那种大型的豪华轿车,很惹人的眼。干这行的人不应如此。
但无论如何,罗春脑子里还是有些东西的。尤其在找保险箱方面,他绝对是个天才,并且总能计划周详。和他一起干,就得容忍他的脾气,而且不可相信他,尤其转移的时候不能把保险箱里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像上次在沈阳,他们都中了罗春的套。
罗春带来的是一瓶上等的xo,这意味着他此次的确需要安子的帮助。安子慢慢地品着酒,不喝白不喝,是不是帮忙则另当别论。
罗春的三寸不烂之舌又在侃侃而谈,把一切说得天花乱坠。
安子神情中透出怀疑之色。罗春板起面孔,露出入伍新兵般的真诚之色,举起右手说:“安子,我保证这次绝对公平,也绝不会有女人介入,而且这次相当容易。”他倒满两杯酒,在手中撞了一下,递一杯给安子,“我敬你,伙计。”
安子已经有几个月没喝到这样的好酒了,他很缺钱用。他问:“什么事这么容易?”
“我这里搞到了那幢楼的建筑图,一切全计划好了。”罗春拍拍口袋,“这次会是我们两人的经典之作。只你我两个人就够了,没有第三者参加。我们一人一半。”
安子漫不经心地应着,心中暗忖:上次在沈阳正是有第三者参加,才被罗春吞掉了自己应得的一份。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一个对一个,自己倒是不怕罗春。虽然罗春头脑转得更快,但自己的力气比罗春大。
罗春问:“你要不要我再多说一些情况?”
安子点点头,又把酒杯伸过去,美酒的滋味真是不错。他最近一直运气不佳——相信罗春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屋里凌乱不堪,房间灯光昏暗,由于没有暖气,他穿着一件旧毛衣。最近,他甚至像周围那些无能的傻瓜一样去给别人打工,四处做一点办公室的工作,却没找到一个固定的雇主。
罗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这是一张精心绘制的计划图,只有内行才看得懂。房间、通道、楼梯、电梯……标得详细而精确。
“安子,你看,这次如探囊取物。”罗春拍着图纸,脸上每个毛孔都向外渗着自信。“嗯,”安子打量着铅笔画的圆圈,“这是什么?”
“珠宝——大部分是钻石。很容易脱手的。我已经联系好了买主。或者,你那部分自己去脱手。”巴罗春咧嘴笑着,又把酒瓶递了过来。
安子又喝了一杯,掏出一支香烟,弹了一弹。罗春把一只银制的打火机凑上来。“接着说。”安子吸了一口烟。
“好。我们从这条巷子靠近大厦,从这里进去,上三楼。”罗春指点着计划图,“这本是一个大厅,现在隔成五个小办公室和一间保险柜室。我已经弄到了这道门的钥匙。”他暖昧地眨眨眼,“我认识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妞儿,干那事的时候偷偷掉换了她的钥匙。
我还知道楼里的警报系统。”他又指了指末端的房间,“保险柜就在这儿。”
“什么样的?”
“一个又大又厚的罗顺牌保险柜。我还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告诉我已经有十几年了,又大又重,锁得很严。”安子并没有问“他们”是谁,罗春一定买通了内线,但不会告诉他。“只有一条出路?”安子看着图纸问。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我们。下周末有三天假期,我们周五午夜去下手。他们发现被盗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安子点点头,细细品着酒:自己还能再信任罗春吗?会不会又被他骗了?
“我已经计划就绪,一切万无一失,安子。”罗春摇着酒瓶,“你我是多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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