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都知道,贵族的人最是注重承诺,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现在纪蛮说出了这话,这就证明了纪蛮以后不会再光明正大的作恶了!这对于云中城的百姓来所,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声音绕梁而转。
从驿馆出来后,纪蛮一个人径直走向了钟无盐的宅子,想想钟无盐冷酷的样子,纪蛮的身子不禁抖了抖。
第十八章 敌人和朋友
云中城驿馆内,纪蛮此刻正穿着一身的红袍,好像一位即将踏入洞房的新郎一样,春。光满面。
在纪蛮的脸上,此刻正堆满了和善的笑容。他对着每一位踏入驿馆的客人,都在热情的打着招呼,委实是有些从善的样子。
而那些被纪蛮打过招呼的人,虽说在心里仍旧有些害怕纪蛮,可看着纪蛮人畜无害的面庞,心下里却是有些想要去相信纪蛮的。
纪蛮从善,云中城便少了一个祸害,多好的事情啊!
人就是这样,对于一些本就有着矛盾的事情,我们总是趋向性地去选择有利于自己的那一面,换句话说,我们总是把一件事情往着好的那一方面想。
这,或许就是精神在本能地趋利避害吧!只是这种本能,并不一定是对的。它总是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灾祸,因为少了直面的勇气,也就失去了先机。
“纪蛮兄!听说你大病初愈便要从良,我先前还不肯相信,现在看来,传言有些时候也是可以相信的嘛!”
屠天松隔着驿馆老远,便对着正在驿馆门口拱手相迎客宾的纪蛮大声言道。而且,他有意无意地便将“从良”两字咬得极重,好像深怕别人不清楚他言语中的挪揄之意一样。
“屠天松!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
不等纪蛮做出任何的反应,在纪蛮身后的公孙儿便冲了出来,朝着屠天松的方向骂去,可能是他觉得光骂并不能完全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吧!他撸了撸自己的衣袖,就要朝着屠天松走去。
“呵呵!屠兄今日来想必也是要欣赏我纪家的宝物吧!既然来了,便是客人,屠兄请!”
纪蛮一把拉住了已经冲了出去的公孙儿,对着屠天松笑了笑说道。
“少爷!”
公孙儿不敢相信地看了纪蛮一眼,他想不通,自己家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了!这要是换做是先前,纪蛮自己肯定都已经打过去了。可现在,纪蛮却在阻止他!
纪蛮的表现不仅令公孙儿不敢相信,就是一直和纪蛮作对的屠天松,心里也是极其惊讶的。纪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城府了?难道真的是被钟无盐打坏了脑袋?
屠天松盯着纪蛮的眼睛,和纪蛮对视了许久。他想要像从前那样,从纪蛮的眼神中看到纪蛮的所有想法,但如今的纪蛮,只能让他失望了。
纪蛮现在的眼神就像是大海,粗看起来神采奕奕,清澈的能够透出光芒,可你真要是细细的去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神很深邃,就如同那大海的深处一样,无边无际,且一片黑暗。想要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些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纪蛮兄诚邀,我便不作假了,我可是早就想要观摩纪兄的揽月,可惜纪兄从前一直都不肯!”
屠天松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朗声说道。
“屠兄请!”
“请!”
看着纪蛮和屠天松两人客气的样子,周围的人群无不是在心里暗自猜想。本以为的剧烈冲突变成了现在这副和谐的模样,众人的心中都是不解的。
可要说是不解或者是疑惑,现场的所有人却是都不如屠天松的,他才是现在最为困惑的人,只是他的困惑不曾表露出来罢了。
在那天看到纪蛮被钟无盐打的有气进,没气出时,他的心里的确很快意,因为自己的对手终于被自己整残了,那是成就感。
可那丝快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几乎就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完全没有想过要纪蛮去死,钟无盐虽说是野蛮,不喜爱讲道理,可她毕竟是个捕头,且素来没要过人命。而且,只是骗骗她而已,并不算是多大的罪过吧!纪蛮顶多也就是被痛揍一顿而已,过个几天便又能生龙活虎的和自己作对了。
可屠天松真的没有想到,纪蛮的戏在被自己拆穿后,钟无盐却是那般的疯狂,几乎要了纪蛮的命!
他很后悔,可那悔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很心痛,可那痛,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知道,在自己心里的最深处,纪蛮永远是于自己很重要的一个人。
不说纪蛮在最开始的时候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便说今后少了纪蛮这个有趣的人和自己争斗,自己的人生或许就要变得平淡无奇了吧!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纪蛮是死对头,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纪蛮和他,曾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玩伴,或者说,是纪蛮和公孙儿,曾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个时候,他们三个同龄的人经常聚在一起,想着未来,憧憬着未来,幻想着今后的生活。为了实现自己的梦,他们无时无刻不再努力着,很多时候,他们都放弃了自己身为一个孩子所特有的权利。
别的小孩在爬树掏鸟蛋时,他们在读书,别的小孩在玩捉迷藏时,他们在练武,别的小孩在玩过家家的游戏时,他们却在想着今后。可以说,他们三个人,是没有什么童年的。
可自从纪蛮的母亲去世之后,纪蛮便整个人都变了,说他颓废,堕落,这都是在夸他!
说好不做纨绔子的纪蛮,渐渐地变成了比任何人都纨绔的人,说好一辈子不做坏事的人,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恶人!纪蛮的一切,都深深地揪痛了屠天松的心,也让他彻底地失望。
不知道多少次,他去劝他,可纪蛮,只是恶狠狠地嘲笑着他的幼稚,然后转身离去。看着纪蛮的背影,屠天松知道,纪蛮再也不是纪蛮了,他们的梦,彻底地破灭了,被纪蛮一个人,残忍的,割碎了!
好!既然你要做坏人,那我便做比你更坏的人!就是你纪蛮见了,也要害怕的坏人!
屠天松对着纪蛮的背影,心里发誓道!
至此后,云中城中便多了两个恶人。可没有人知道,这两个恶人的出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今早屠天松听闻纪蛮的事情,心里不住的开心,可开心过后,却又有些心疼。
纪蛮的脑袋里到底想卖什么药他并不知道,可纪蛮若是当真从此要做个好人,那自己该怎么办?跟随着他的脚步?不!他屠天松不要!
人变了,可以再变得回来,可友谊变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屠天松很矛盾,所以他想来看纪蛮,确定他是怎样想的,或许他只是想要玩什么阴谋呢?屠天松安慰自己道。
所以,他现在来了,借口是那把扇子。虽然他的确喜欢,但只是一把扇子,还不值得他如此。他在乎的是什么,有些时候连他都不清楚。
“少爷!你怎么······”
公孙儿看着屠天松豪不客气地朝着揽月的方向走去,暗自走到纪蛮的身边,小声道。
“大局为重。”
纪蛮朝着公孙儿动了动嘴唇,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他的意思公孙儿却是毫无困难的便明白了。
这便是情谊,也是默契。
第十七章 纪蛮要从良
“少爷,这怪盗轻功了得,整日来无影去无踪,他功夫怎样我们尚且不知,可他若是要走,我们哪里能追得到?”
公孙儿扭头看着眼前不停来回走动的大蛮,却是对纪蛮说道。
公孙儿的脑袋瓜此刻正在随着大蛮的移动而扭动着,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蛮的那一双大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怒火。
厚而红肿的左脸让公孙儿的脸庞看起来就好像是畸形的瓜子,半边的弧线明显要比另外一边的线条长的老多。
“而且,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甚至连他在哪,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们怎么抓?”
公孙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至于在一旁来回走动着的大蛮,在听到公孙儿说话的语气之后,身子猛地一怔,继而他又故意朝着远方看了看,来回徘徊的步伐更加的快了。
“呵呵,现在他的确是在暗处,我们毫无办法。但你要知道,位置是相对的,更是可以改变的!既然他在暗处,那我们便想办法把他诱到明处!”
纪蛮看着在一旁暗自斗气的公孙儿和大蛮,轻笑一声,徐徐说道。
“怎么诱?”
听着纪蛮的话,公孙儿脸上的神情一变,他的神情瞬间就变得专注无比。比起和大蛮玩笑似的斗气,公孙儿更加在乎纪蛮所说的话,他不知道纪蛮有什么办法能够抓住独行的怪盗,但他真的很好奇。
就是一直在徘徊的大蛮,也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朝着纪蛮的方向看去。他瞪大了自己的一双牛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纪蛮,他虽然不知道怪盗是谁,又有什么本领,但从纪蛮和公孙儿的表情看来,一定是一个棘手的人物。
“你们有没有抓过麻雀?”
纪蛮刚刚问完,身边的两人便频繁地点起了头,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曾经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什么是傻,这就是傻,傻缺傻缺的!纪蛮看着两人,心里道。
“抓麻雀和抓怪盗其实就是一个理!抓麻雀要稻谷,抓怪盗同样也需要诱饵,只要诱饵到位,就不怕怪盗不从暗处走到明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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