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着他,直到自己确认无误,然后直接从病房窗户跳了出去。
这里是三楼!!!!!!!!
对于少女的行为,池田雅没有一点诧异,似乎已经当成了自然不过的事情。对于事情的起因,池田雅似乎不愿多谈,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指针走着格子,时间一点点流逝。
“精市手术的时间快到了,咲去吧。”
咲盯着他,言简意赅地询问,“没事?”
还有些苍白虚弱的脸上凝出一抹笑意,“我保证。华阴在附近,她不会让我有事的。”手指掩住面,清浅的笑声从掌下传来,僵硬地就像是刻意做出来的,“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咲走出来,轻轻带上门,在门口站了很久,没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音。走到走廊尽头拨出一组号码,即使隔着电话线,池田光声音中的异样也太过明显了。
打完电话,咲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想起“醒来”后,柳神色无比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话,给心关上门的永远都是那个被圈禁的人,其他人只能在外面敲门,要不要打开门的权利永远都在主人手里。
幡然醒悟,如浮梦大醒。
原来,不肯开门的一直都是自己。因为害怕外面的未知世界,所以把自己圈禁在小小的房间,自怨自艾。
在手术的走廊,立海大的人急匆匆地赶来,带来的却不是许诺的优胜,而是真田在和青学奋战的消息。所有人都是一身汗湿粼粼,幸村静静躺在淡蓝色的手术台上,轻轻扬起了手。
咲握住,突然感觉修长的手指瘦了很多,骨节嶙峋,掌心磨出的薄茧也薄了许多,鼻子突然一酸,声音有些哽咽,“哥哥。”
幸村柔美的脸上扬起笑容,如同微风拂过矢车菊花田荡漾开的涟漪,“我相信真田,王者立海,不仅仅只是一个口号。”
咲使劲点头,“我相信真田学长,也相信哥哥,在各自的战场都不会输。因为——王者立海,”水蓝的眸中,摇曳的漫天碎光瞬间汇聚,凝成日色般耀眼光华,少年的话音坚定地落下来,“是不败的!”
骨节突出的指很紧很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力量大得他似乎听到骨头激烈的撞击声,耳边听到幸村的声音。
王者立海。
王者立海!
一瞬间,他似乎听到这样静默却坚定的合声,看着幸村被推进手术室,然后门口上红灯亮起。
收到池田光的短信,只是简短地一句话,说池田雅已经被他带回去。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着收音机里现场直播的比赛,播音员的声音很具有渲染力,只是听着似乎就可以感受到现场的激烈。
咲抬头望着走廊的天花板,以前没有注意,医院的天花板和墙壁的颜色都带着极浅极浅的蓝色。
“Game 7…6,won by 越前。3…2,比赛优胜者青——”
这句话从收音机里面传出来,啪——戈然而止。
众人回头,看到手指放在收音机开关上的桑原,黝黑的肤色看不出表情,但是捏着收音机的手指稍微用力了些,收音机的外壳已经稍微变形。
空气静默地,似乎声音已经死亡。
“神奈川的天空比较蓝,很怀念。柳学长——”少年的声音突兀地在静默的空气中跳出来,“哥哥的手术后,暑假过后我就会回到立海大。王者立海——是不败的!”
“啊… ”柳简短地应了一声。
白毛狐狸转过身,背着众人,把脑袋搭在柳生肩上,双肩轻轻抖动。
丸井倏地扭头,大步地跑下楼梯,只是转头的时候不小心把一颗泪遗留在了空气中。
切原闭着眼不说话,汗湿的发黏答答地贴着少年白皙的面颊,濡湿的水痕滚过眼角,混迹在汗湿的发间。蓦然发现,土黄色运动衫下的少年身躯是如此瘦小……
七月,梦想折翼的夏天。
风裹着栀子花的清香,抬头可以看到灰鸽子扑闪着翅膀划过天空的痕迹,东京的天空意外地浑浊,阴沉沉压抑地像是他们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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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千年古都,京都文化底蕴之深厚,让咲惊讶。厚重典雅的建筑昭示着平安时代的繁华平和,寺庙尤其众多,悠悠传来的古钟声带着绵长厚重的古韵,仿佛穿透千年的历史传来,让听者心神缓慢地沉重其中,闭上眼似乎就看到千年前,狩衣和服的男女跨刀撑伞悠然从身边踱过。
道路两边的扶桑,正值花开的季节,殷红的颜色强烈冲击着人的视线。
建筑的平和和这种浓洌的色彩调和,初初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觉,但是随着脚步的深入,那种不调和感觉在不觉得的时候消失,京都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千年古都的悠然和现代都市的奋发向上。
抬头看到门上古老的字体:十三月。
一路上经受了扶桑花的强烈的视觉,看到这处清雅的所在,不仅让人眼前一亮,苍翠矫健的两株松树仿佛洗涤了千年的风霜,却依旧带着勃发的风姿迎接世人。
古老的木质和式建筑,踏进这处所在,立刻一种千年文化的历史感扑面袭来,古老的木板渗出的气息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浸泡了千年。
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侧头看着身边悠然其乐的少年,“源前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现在总该说了吧。
清晨被人从被窝里面揪起来,不容反驳就被塞进了车子里。
咲掩着额叹息,看到一步之外的两人,感觉额角抽疼,还有啊,迹部学长,忍足学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源一笑嘻嘻勾住他的脖子,“小幸村啊,这里就是前辈梦想的所在啊,京都的十三月,”眯起眼一脸渴慕向往,“那是前辈小时许下的梦想啊……”悠悠的话音轻颤颤地落地,源一此时的表情纯净地不掺杂任何杂质。
一时间,咲默然无语。
不过,源一的表情保持了不到0。1秒,就恢复了咲熟悉的嬉笑,勾住他往里走,“走了,小幸村,前辈今天带你见识日本传承千年的艺能表演。”“顺便”招呼同来的迹部忍足,“忍足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毕竟大阪离这里很近。”
忍足神情淡淡,眼眸似乎有忆念的味道,伸手接住了廊下飘来一瓣落花,“确实,每年总会来上两三次。”十三月并不仅仅是艺舍这样简单,这里就是古代交际场所,所谓艺能表演只是其中一部分。
奢华糜烂,即使经过千年,上流社会的本质也不会改变。
风隐隐送来纸醉金迷的调笑声,咿咿呀呀的低吟浅唱……只不过是一场戏,戏里戏外分不清了而已,或者根本就没有分别。
千年空寂的长风穿过无人的走廊,摇响屋檐下一串串风铃,漫无边际的寂寞便袭击而来。
咲表情怔怔地看着庭院里的繁花,蓦然就感觉了那种喧闹之下的冰冷,不及细想,头上一痛,源一嚣张的声音入耳,“小幸村摆出这种白痴表情,是在抱怨前辈我的品位吗?刚才根本就没有把台上的表演入心……”俊帅的容颜突然在咲眼中放大,咲惊得急急仰头,差点蹲在走廊的地板上。
源一一脸沉思,折扇放在唇边,笑得有些猥琐,凑过来,“小幸村,刚才在想什么呢?”
咲皱着一张包子脸站稳,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迈步离开,直接无视他。
源一在身后半真半假地叫着,几步跟上来,眼角瞄到后面的两人,压低声音,似乎只是自言自语,“哎呀呀,迹部和忍足好像有些不对,两人都意外地沉默……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咲扭头看了一眼两人,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两人有些不对劲,这样看来果然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吗?
“……刚才看到那个孩子真的和你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如果不是年龄不对,真的会以为是你返老还童了。哎——昶,不会是你在外面养的私生子吧?”
“我上哪里找寻那么大的私生子?”
“也不是不可能啊,那少年也就十三四岁,或许是你少年时代……”
“……我的生活在你心中是这样糜烂吗……?”
“啊… 啊——昶,你生气了……真小气!”
两班人在拐角处相遇,咲看着男人的脸,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啊,就是他……”两名男子其中的一名指着咲。
精致秀美的容颜,水蓝色的发眸,一丝一毫不差,只不过一个年长一个年幼。咲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还有和自己绱讼嗨频娜菅铡?
咲打量着年轻男子,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长的发温顺地被一只银环束起,垂在左胸,精美刺绣的月白色和服,悠然恬淡的气息从男子身上弥漫开来。
心中蓦然恍悟。
年轻男子看到他的表情,秀美的眉眼笑起来,“看起来好像猜到了。”优雅地躬身,“源君,迹部君,忍足君,日安。”
“昶先生,日安。”
源一、迹部和忍足意外地庄重。
“咲……”年轻男子念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浓重的关西腔调,如同温水漫过花瓣,靡丽轻缓,眼角挑起微笑的时候,就会忽然发现,他和咲是不像的。吩咐身边的男子,“泽木,事情你先招呼一下,我要招待贵客。”
身边的男子笑谈了几句离去。
“so——”年轻男子微笑,脚步折了方向,“几位跟我来,十三月很久没有招待客人了呐。”
源一三人谦虚,“不敢。能够让昶先生亲自待客,惶恐。”
“好了。”男子笑着,也不客气,“你们今天是沾了咲的光。”侧身俯首,唤着咲的名,“看样子还不是很清楚。幸村昶,按照辈分,咲应该称我为叔叔。”
幸村昶笑着对他指点一路走来的景致,言辞散漫地讲着幸村家族里的事情。
“前几日,大哥从东京回来,说到在关东泷家见到了一个和我模样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