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笑着看我,说:“听个音乐你都能哭,服了!”
他一说,我才用手指触了一下脸,果然湿漉漉的,我自己也轻笑,“真是,又让你笑我!”
“没有!只是看到你哭我这里难受。”他拍着胸口说。“我只是高兴!”从餐厅出来,章御说,“哪天去见见我们家老爷子和
老太太!都唠叨了好几次了!”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要去见你父母?”“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章御笑说。我心里害怕,“谁是丑媳妇了?”他哄着我,
“不见就不见吧,我跟他们说去,你不想见他们!”“我什么时候说不见了?”我快急死了,这真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怎么
办啊?
“你急什么?”章御看我抓狂,说:“他们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
没准儿比老虎还可怕!肖远他妈已经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高干家庭。晚上将我送回家,章御磨磨蹭蹭不想走,哄了好几次,我都
困的快睁不开眼了,他还跟我耗着。
我说,“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我要先去睡觉了!”“我陪你睡吧!”这个人脸皮够厚。我瞪了他一眼。他站在那儿象个
受了气的小媳妇,说:“我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就老受你的气?”
“你什么时候受气了?好象哪次我都是受气包吧!”“这么晚了,你还把我往外推,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做了什么出轨
的事儿你可别介意。”
“你做的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看着我,“你介意?”废话,我当然介意了!只是,我没有立场去干涉。“可乐,你
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他问,语气是那么小心翼翼。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半天。章御突然笑了,“你别勉强!我先走
了,你明天再告诉我也不迟!”其实,不是不爱他,而只是自己也不了解爱他的程度!后来,章御再也没问过那个关于爱与不爱的
问题,让我准备好的答案没机会说出来。他也没再提起去见他父母的事。他突然忙起来了,半个月内飞了两次美国。圆圆打电话给
我,抱怨:“老总太难伺候,没准儿哪天我就跳槽了,回国跟你混去!”
“怎么了?”我问。“来了两回,骂了两回人,好象大家都得罪他了!”“他或许压力太大,今年你们集团不是要给每个人都
调两级工资?他要想办法把这些钱都赚回来呀!”“你怎么知道?”圆圆好象突然明白过来。“他跟我说过,还有,你不是想调回
国内总部?他也答应了,只是早晚的的问题!”
“可乐!你太伟大了!”圆圆的大嗓门吵得我直堵耳朵。顺便也给章御打了个电话,他声音沙沙的,象是没休息好,“怎么了
?”他问,懒洋洋的语气,让我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没事,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恩!”他简略的答,我没了兴致,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堵住,怎么动都下不去
。在屋里闷的要死,想下楼走走。外面正阴着天,偶尔有几死风吹过,带着暴风雨的气息,我沿着河边小路慢慢的走,看到河边那
棵古老的大柳树上归落的飞鸟,看来暴雨将至。我转身想往回走。前面有车停下,我看到肖远,几个月不见,他好象消瘦了,看起
来精神也委靡。
“可可!”他叫我,声音轻轻的,那么温柔。待他走进了,我才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肖远,你喝酒了!”“如果不喝酒我
怕自己没勇气来找你!”他的身体在微微晃动。我扶住他,说:“赶紧回去,要下雨了!”他却说:“回不去了!”“肖远,你这
是怎么了?”“我想,我是完了!”他叹了一声。“肖远!”我喊他,“你快回去,我也得回去了!”“你陪我呆会儿吧,就一会
儿!”他拉着我不让我走。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皮肤上生疼,我想找的地方避雨,可是却被肖远死死的拽住。“
别走!”他说。想走也走不了!“可,我们会什么会这样了?”他问。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也是我想问的。怪谁呢?谁做错
了?好象谁也没错,又好象谁都错了!肖远伏在我肩上抽泣,说:“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忍受了!”雨水淋湿头发,衣服,我
冷的浑身发抖。肖远抱住我,紧紧的,紧得我要窒息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突然推开他,不顾一切的向前跑。肖远在身后
喊,我却不能停下来,只想着要跑,离开这里。肖远好象发动了车子,在后边追我。我象发了疯一样,在泥泞狭窄的小路上鬼使神
差般的跑着,只听身后汽车急促的刹车声和碰撞声。然后一切又回归了宁静,只剩暴风雨的声音,刷刷的洗涤着这个世界所蒙蔽的
灰尘。
我回头,看到肖远的车撞到了河边那棵巨大的柳树上,车身已经严重变形。
车是从右向左打的轮,看来撞车的一刹那肖远是要保护我的,因为我在右边跑。在暴雨中,他是不是走进了才看到我,而当时
刹车已经来不及?为什么他要选择向自己的方向转动方向盘?
我伫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怕一动,这个世界便会轰然崩塌,不复存在。
警察将昏迷的肖远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雨水和血水混合到一起,在地上流淌着,触目惊心。混
乱的场面中,没有人注意到肖远小指上滑落的那枚戒指,亮晶晶铂金,缠绕着多少纠葛的情缘?我拣起来,擦净上面的血水,戴在
自己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拿下来,握在手心,感到无比沉重。肖远一直昏迷,他的父母、妻子都闻讯赶到医院。我不
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守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医生护士在周围进进出出,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合过眼,却一点
都不知道疲倦。幸好章御回来了,他陪在我身边,握紧我的手,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然后,我竟然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肖
远醒来的时候,吴悦从急救室出来,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说:“田可乐,我恨你!”等她再想动手,章御却挡住了,用森冷的
声音警告她:“住手!”然后肖远的父母过来拉开吴悦。
我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知道自己该恨谁!不记得章御是如何带我离开的医院,只记得章御温暖的手掌抚摩着我的脸,说:“
休息吧!”,然后,我一直睡了一天一夜。睡醒的时候,章御正在我身边吸烟,浓浓的烟雾缭绕着我,没有觉得呛,反而觉得亲切
。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熬得焦虑的神情和憔悴的面容,我想对他说,不管未来如何,我都选择爱他,不再惧怕,不再退缩!然而话
一出口,却变成了,“章御,别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那么对我!”
他沉默了一下,说:“你要先吃点儿东西再睡!”章御一直看护着我,就象我生病的时候我妈那样看着我。我告诉他我没事,
让他回去休息,他却不同意。一个男人这样对你,你再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就真是个傻子了!我洗了个澡,换上自己最性感的睡衣,
也就一个吊带裙,从浴室出来。章御正在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办公,看到我,说:“你多穿点,要不我没法集中精力做事!”
我唤他,“章御,或者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停的吞咽口水,“亲爱的,你确定?”说完,人已经站到
我面前。
我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非常确定!”然后,章御开始吻我,两个人纠缠到床上。迟早都是要这样的,不是吗?虽然无
法预料这样做的后果,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计较,又何必患得患失?尽管想象了N次,但实际操作时不免还是有些害怕,“章
御,第一次会很疼吗?”
“放松,不会!”他将我压在身下。“我有点儿怕!”“相信我!”我突然想起我车后贴的那张纸“新手上路,,请多关照!
”章御已经要抓狂了,说:“你专心点行不行啊?”“好吧,我们再从头开始!这次我一定专心!”“……啊”“……”章御满头
大汗,搂着我躺在床上,不愿意放开,他说:“田可乐,你看,你已经把我吃干抹净,以后你要对我负责任!”什么跟什么?好象
占便宜的那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有经验!”我躺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剧烈的心跳。“以后我教你,你也会有经验了!”“可不
可以从别处学?”我指电视和网络,有时候可以看到A片。估计他会意错了,一脸暴躁的看着我,“想都别想!”躺了好久,我身
体都麻了,想起来,又被章御压住。他把头支在我脸上,郑重的说:“我这一辈子就栽在你手上了,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打算跟
你耗下去!”一辈子太长,我不敢许诺!或许又是一场缘浅福薄!我们何不追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从单位出来的时候,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难道是抢劫?还是想绑架?
在大路上将车停下来,走到后面,一看,开车人居然是肖远他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她开口,“肖远一直不肯配合治疗,如
果这样下去,他的腿就废了!”少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和尊贵威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小可,我知道很对不起你!……我也
是没办法,才想求你去劝劝他。”
病房里只有肖远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背对着门。我进去,坐在床边,将脸贴在他腿上,柔声说,“肖远,你要好起来
!”
听到我的声音,肖远翻了个身,闭着眼说:“我是不是又做梦了?”“没有!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肖远果然睁开眼,
可一瞬间眸光又暗淡下来,“可,你来了!”“肖远,你还记得我妈吗?”我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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