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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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绣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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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太爷很干脆的收下衣服,另赏了银子给江家。
    这一日正逢宋老将军六十大寿。
    宋府高朋满座,尽是青州当地的名门大户前来贺寿。付松鹤也不例外,前来贺寿。晋阳王竟赏脸,也来了。
    晋阳王衣着青色玉锦直裰,腰束卷云纹玉带,本该是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却因那一双寒眸,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冷峻。发如墨染,眸若寒星,威仪之势迫人于无形,令一众人等不敢僭越。
    在场众人无不卑躬屈膝,乖乖俯首,恭迎王爷的到来。众人平身后,都弓腰颔首,低眉敛气。有几个胆儿大的想偷瞄晋阳王的样貌,乍瞧一眼,模样还未看清,心里便徒然发寒禁不住打颤了。顿然再不敢乱动心思,老老实实地俯首候命。
    祁连修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人群中央的宋老将军身上,凤目微挑,嘴边的笑意盎然,清冽而沁人。
    众人见状,更觉得晋阳王惊为天人。
    高德禄见自家王爷‘笑了’,吓得傻眼,小心肝乱颤,冷汗频出。
    王爷从来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才刚他竟然笑、笑了。
    遭了,王爷肯定是不高兴了。
    完了完了,老天爷,救命啊喂!

  ☆、第5章

高德禄眼巴巴的仰望着王爷,内心忐忑到极点。他一定要揣测明白王爷的心思,否则倒霉的只会是自己。高德禄顺着王爷的目光望去,也觉得宋老将军哪块儿别扭,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祁连修未语半句,直接踱步至上首,稳稳地坐下。
    宋老将军当年曾多次见识老淮南王的威仪,今见小王爷比其父更威风一筹,心情激动万分。宋老将军再次跪地,毕恭毕敬地俯首叩拜,抖着嗓子说了许多谢恩的话,也有关于老淮南王的。
    “宋老将军客气了,快请起。”祁连修又笑了,冷不丁的抬眸扫过扫过众人。
    大家都缩了缩脖子。
    付松鹤现巴巴地凑到祁连修身边孝敬,“王爷,微臣请了两个戏班子为老将军贺寿,乃是青州一绝,唱功还过得去。王爷若有兴致,微臣这就……”
    祁连修扫他一眼,付松鹤后半句直接噎在了嗓子眼。祁连修拿起一杯酒,敬宋老将军。
    贺寿毕,祁连修便告辞离去。
    付松鹤脸色青白不定,愣在原地。他觉得自己貌似惹晋阳王生气了,尴尬的搓搓手,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敛容屏气,恭送王爷,不敢怠慢半分。
    高德禄全程小心翼翼的跟着。王爷的性儿可不一般,深沉的很,什么事都得靠高德禄自己去意会。他而今能混到晋阳王身边第一人的地位,凭得就是脑子灵活。
    岔头肯定出在老将军身上,可王爷对老将军的态度还算谦和。那就不是‘人’的事儿,会是什么呢?
    ……
    人总不能活得无声无息,况且怀府还有意派人盯着她们,江清月归来的消息到底没瞒住。
    江清月本就要拖延三两日功夫,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日,怀府的人找上门来算账。
    来人是怀府的女管家丁婆子,她是金氏身边的亲信。丁婆子带了俩丫鬟俩小厮到江家门口,上来就猛劲儿的敲门大喊:“江二姑娘,三个多月了,你想躲到什么时候?”
    院内没动静,丁婆子便命小厮狠劲儿的踹门。一个低贱的绣娘罢了!怀府看得起她时,她是人;看不起她时,她就是条没人要的狗。
    小厮们口里喊着“一二”,一起抬脚踹,誓要把江家的门踹倒了。俩小厮借力伸腿,一扑,门“吱呀”一声迅速开了。俩人猝不及防,头朝下栽了进去,摔了个狗啃屎。江家宅内铺着青灰砖,俩人这一磕,鼻青脸肿,鼻血两行哗哗的流。
    “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们怀府的人!”丁婆子掐腰就喊,吩咐身后的丫鬟快去报官。
    章嬷嬷和问秋从门后走出来,笑看躺地打滚的两个小厮。“快去报官,纵是你不让人去,我也要去的。谁动手谁没动手,外头的人瞧得一清二楚,甭想耍猫腻。”章嬷嬷说着,声音拔高,歪头示意丁婆子瞧瞧门外的街坊们。
    丁婆子愣了,看着聚在门口的百姓们,噎的没话说。才刚确实是他们用暴力在先,摔倒也是个意外。“罢了,不和你们计较。”见俩小厮摔得不轻,丁婆子只好打发他们先回去。没了小厮的帮衬,这次来她只能动口不能动手了。
    章嬷嬷笑着合上门,请她们到正房内等着。
    江清月故意不让人给丁婆子等人上茶,若她们自己往茶里下药,反诬赖江家,怎么算?
    “没礼数!”丁婆子等了半天,不见有人给口喝,气得骂爹。她抿了抿干巴的嘴唇,打算在嘴巴里攒点口水解渴。才刚吼得太厉害,她们三个嗓子咽都干得要命。
    江家人果然歹毒!
    不多时,江清月到了,她在首座上坐下,悠哉的抿了口饮茶。
    丁婆子等见状,愈发觉得口渴,又不好开口要。丁婆子为此火气更大,〃啪〃的一下拍桌起身,瞪江清月。“江二姑娘,你还真有脸在青州待下去,呸!”
    “被拒婚的是你们,要没脸也理该是你们怀府。你哪来的勇气跟我在这理直气壮?青州是你们怀府的么,你们有青州府的地契么,倒晾出来给我瞧瞧。若没那能耐,别在我家门口大呼小叫,影响了我家门前耗子睡觉,也不大好。”江清月双眸灵动,嘴角刚好翘成了最完美的弧度。“顺便说句,这宅子我可是有地契,此刻说赶你走就能赶你走。”
    江北、章嬷嬷、问秋三人在一边候命,见闻江清月此状,都惊呆了。
    二姑娘骂人的样子真的好美!
    “你——”丁婆子气得胸口疼,龇牙咧嘴地捶胸口。她不小心把嘴咧大了,上下唇开裂,丁婆子吸口冷气,一手捶胸一手捂嘴,呜呜地说话:“当初瞧你可怜,我们怀家才收你做绣娘,赏你口饭吃。还真没想到啊,好心养狗反被咬。你没脸没皮,卑鄙下贱……”
    “买卖自愿,各凭手艺吃饭,养我的是我自己。倒是你,才是怀家养的狗吧?”江清月勾起嘴角,不欲再多说。瞧怀家主仆这副德行,怀家离没落不远了!
    丁婆子没想到江二姑娘这么‘变态’,她尽全力咒骂对方的话,反而都反弹到自己的身上了。
    太气人了!气煞死她了!
    丁婆子本来就嘴疼、胸口疼,而今连心肝肺也都跟着疼。她已然被气得成了软脚虾,哆哆嗦嗦地站不住,毫无反击招架之力。
    俩丫鬟尴尬的扶着丁婆子,不知该走该留。
    江清月挑眉看丁婆子等人,“还不快回去!难不成想等我打了肉包子再走?”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丁婆子晃了半天神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骂她。她气得七窍生烟,扑上去想掐死江清月。她这一挣扎,倒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上下牙狠狠地相撞,磕了下巴,半张脸都疼麻了。
    丁婆子趴在地中央满口流血,疼的泪流满面,再受不了了。
    江清月依旧坐在上首位置,气定神闲,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
    丁婆子心中大骇,至此方明白眼前这位江二姑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是不简单又如何?她们怀府在青州什么地位,处置个小绣娘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有种你等着!
    丁婆子要回去,被扶起身的功夫,才想起来自己袖子里还有份文书。太太交代她务必传到。
    “我家太太心善,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此刻你若签了这份文书,答应给我们三爷做小,所有的事就此作罢了。若不答应,劳烦江二姑娘好生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姐姐弟弟,呵呵。”
    “传句话给你家太太,这么阴狠算计,小心遭报应!”江清月把帕子放在桌上,饮了口茶。锦帕上绣着素淡的兰花,犹如真的绽放一般,散发一缕幽香。
    丁婆子懊恼自己真是自找虐,带着人夹着尾巴跑了。
    话传到了金氏耳里,根本都不需要添油加醋了。江二姑娘的话‘辣’到了极致。瞬间,金氏便气得发疯,砸烂了屋里所有的东西。
    拒婚,侮辱怀家,伤了她两个小厮和一位嬷嬷,如今竟还敢诅咒她有报应!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事关她们怀府尊严问题,绝不能手软。
    金氏心一横,决心动手了。她要看到江家姊妹连同那座破宅子一同化为灰烬!
    江清月心料自己今天惹怒了金氏。凭她阴损的个性,肯定会再报复回来,而且时间不会隔太久。
    章嬷嬷一脸愁容的来找二姑娘:“田产什么的早都处置干净了,倒是这宅子不大好卖,这季节没什么外乡人来青州。本地人鲜少有想卖的。”
    “宅子的事儿不必费心了,收好地契,随身携带。家中还有什么贵重物什都收好,衣服挑几件好的带上。”
    “姑娘,您的意思是?”章嬷嬷惊讶的问。
    “去客栈,先定好房间,等夜深了咱们再悄悄地搬进去。”江清月道。
    次日,江清月便使钱让江北找来两个打手。命其夜晚在江家宅院附近守候。并命人每天在夜幕降临前,在江宅的三件卧房内点一盏小油灯,假装屋里面有人住。
    江北虽只有十二三的年纪,却年少早成,个头长得高大。乍看他,真像十七八岁的壮年。他自小就爱玩些打打杀杀事儿,而今可以去捉贼了,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江清月嘱咐他道:“切记不要逞强,你们几人也不需要多抓人,只擒住一个便可,更不要伤人过重。”她不贪多,击破一个足够,如此省时、安全、快捷。
    江北兴奋点头,把二姐的话谨记在心。
    三日后的深夜,江清月正对窗绣花,忽发现窗外有火光闪动。江清月推开窗一看,发现隔街的自家宅院起火了。刚起火,宅子就已经火势冲天,贼人必在房子周围浇了灯油等物助燃。此刻,屋内若真有人熟睡,八成逃不出来了。既是逃得出,也会灼伤皮肤,毁坏容貌。
    不多时,有人喊走水了,各家各户热闹起来,纷纷参与救火。
    江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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